這個世界就是這麼大一點,只要我們足夠有緣,總能遇見。
就像有人說這個世界上從來就沒有什麼分離,只是因爲你們沒有再次相遇。
就像很多時候你都想不到,那些看似遙不可及的明星,很有可能就在同一家咖啡廳,坐在離你不遠的位置上。
正如此刻某家高檔咖啡廳中的包間裡,正坐著當下最熱門的“男神”之一。
他的對面坐著一個人,看起來比他僞裝的還要嚴密,帽子、墨鏡和口罩將他整個人都隱藏起來,在空氣溫暖的包間內倒顯得有些滑稽,引得他不由的笑出聲來。
“藏得這麼嚴實,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你纔是明星。”
“哼,是嗎?!睂γ娴娜死湫σ宦?,聲音倒是出賣了她的女生性別?!斑€不是因爲您老人家出門太過張揚,我可不想意外入鏡,再登上頭條,被人寫出一篇什麼‘當紅男藝人密會神秘女子’的新聞?!?
那樣還真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他被她的話逗笑,“沒那麼誇張。”
“大明星,麻煩你下次有事直接在電話裡面談?!彼齺K不想和他有過多的廢話,於是直接切入主題。
“可是是你說有事請找我說的啊……”
她看見他臉上露出的可憐兮兮的表情只覺得虛僞和惡寒,這樣的人露出這樣的表情,真的和猥瑣大叔穿著童裝賣萌具有同樣的殺傷力。
“也沒什麼大事,只是聽說你的老闆最近正在暗中調查你的黑料,我勸你的尾巴最好藏好點?!彼皖^擺弄著面前的咖啡,看著糖塊以極緩的速度漸漸溶解。
你若是被人查出來什麼倒也不要緊,怕的就是連帶著連我也一塊被查出來了。
只是她似乎忘記了,這世上有一種存在了許多年,屢試不爽的“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道理。
他卻毫不在意的笑笑,“查就查唄,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有什麼好藏的?”
她冷冷一笑,似乎是在嘲諷。
“不是見不得人的事?原來殺人放火、地下交易在你眼裡都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我可警告你,你的老闆不是一個簡單人物,他最看不慣的就是和底下有接觸的人,一旦是被他封殺的人,就是徹底的從這個圈子裡除名了。”
“那又如何?我又不是非要靠這個吃飯?!彼蛩脑挳a生輕微的不悅,連眉頭都皺起來,“我倒不知你這麼瞭解我的老闆。”
見她沒有反應,他冷笑了一下接著說:“你這麼緊張的告訴我,究竟是在擔心我還是在害怕你自己的事情被牽扯出來?”
“當然是擔心我自己。”
既然事情已經通知他了,她也就沒有必要在這跟他耗下去了。而且她一點也不擔心,因爲以她對他的瞭解,他雖然嘴上說著無所謂,但是背地裡絕對不可能沒有動作,誰讓他本來就不希望自己的任何一點能被稱之爲“短板”的蛛絲馬跡被握在別人手裡。
“我倒不知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膽小,過去本來就是你的一部分,何必藏著掖著否定自己?”
身後傳來的戲謔的聲音令她停下腳步,摘下口罩,衝著他露出
一抹笑容,只是聲音卻是毫無感情的,“怕?我當然會怕,而且怕得要命。甚至恨不得——殺了你?!?
同一時間的ZY傳媒中。
周世良將文件隨手丟在桌子上,腳向後一用力,轉椅便向後滑到窗邊,他整個人都背對著秘書看向窗外,令人猜不出他心中所想。
許久,終於開口:“給我查,包括照片上的女人是誰,他過去都接觸過什麼人,不擇手段的也要給我全都挖出來?!?
他可不想信這世上有誰的背景會這麼幹淨,他更不相信這世上會有瞞得住的秘密。
“明白,只是……”秘書有一點遲疑,“這些畢竟是他還未踏入這一行的隱私,我們這樣做是不是有點不妥?”
周世良把玩著手中的鋼筆,聽見秘書的話輕聲一笑,“呵,隱私?從他成爲藝人的那一刻起就註定他已經沒有隱私了;更何況我要是不查的徹底一點,以後被有心人挖出點什麼來,我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怕什麼,你就放心大膽的去查,一個藝人而已,還不能把我怎麼樣。”
秘書點頭,“總裁說的是,我這就去辦。只要是做過的事就一定有跡可循,保證讓總裁滿意?!?
周世良擺擺手讓他離開,偌大的辦公室中只剩下他一個人。主色調是白與灰的空間被陽光照射的格外明亮,甚至是有些虛幻的;桌面上,是一疊厚厚的文件,首頁上印著慕居安的照片;文件上面放著幾張照片,從拍攝角度來看應該是偷拍;照片上的另一個人遮的嚴密,令人看不出長相。
只是這側影給人的感覺,總是莫名的熟悉。
周世良這樣想著,看著窗外的眼睛危險的瞇起,眼中閃過危險的思量。
ZY,是“自由”,不幸的是無論是這個公司中的藝人還是這個圈子中的人,就連在睡夢中都是沒有自由的。
那又爲什麼會取這樣一個名字?周世良想一想,或許是因爲在很久以前的某一天有一個人對自己說,我的夢想啊,就是生活在沒有鏡頭的自由中。
這一天是宋北城和鄭邵城約好一起吃晚飯的日子,春節之後兩人的工作都變的忙碌起來,細數數也有一段時間沒有見面了,於是正好剛上鄭邵城剛剛回國,便約在一起吃一頓飯敘舊。
顧薔結束這一天的課程,剛走到校門口便看見了路邊停著的宋北城的車子,於是加快腳步上前,伸出手敲敲車窗,“等了多久了?怎麼不進去?!?
剛坐上車宋北城便牽過顧薔的手握在手裡,低著頭輕輕呵了一口氣,“也沒多久,怕你已經下課往出走找不到我,索性停在這種顯眼的位置上?!?
其實最近的天氣已經沒有之前那麼寒冷,路面兩邊的積雪甚至已經開始消融,只是風依舊刺骨,應著那句老話:春風凍人不凍水。
兩個人到達目的地之後才發現鄭邵城已經早早地等在位置上了,他的身邊還坐著一位金髮碧眼的美女,穿著性感,完全不掩飾自己的曼妙身材。
顧薔有些意外的看向自己身邊的宋北城,卻發現他只是一副早已習慣了的表情,笑著拉著自己的手坐在對面。
“還是一如既往的準時啊。你身邊的美
女,不給我們介紹介紹?”宋北城笑著和鄭邵城寒暄,一邊看了看他身邊的女人,點頭示意。
鄭邵城也笑起來,擺了擺手,“別拿我開玩笑,也沒什麼好介紹的,就是新交的女朋友,說不定哪天就分了?!?
一旁的顧薔微微愕然,她是從宋北城那裡聽說過一些鄭邵城的風流韻事,卻沒有想到當著女伴的面他竟就能直接的說出這樣的話來……
而且看起來……那女人一直笑著坐在一旁,絲毫不介意的樣子。
對上顧薔打量的目光,鄭邵城自是猜出了她心中在想什麼?!八牪欢形?。”
“你小心爺爺知道了教訓你,我最近都不太平?!眱蓚€人的酒杯碰在一起發出清脆的聲響,色澤濃郁的紅色如雪般在杯中輕輕搖晃,兩名同樣高大英俊、穿著正式的男人坐在這樣高檔優雅的餐廳中著實引人注目,她不著邊際的環視四周,已經捕捉到好幾道瞄向這裡的目光。
“老爺子不是已經讓你回去了嗎?”
宋北城忽的擡起頭衝著鄭邵城意味不明的眨了下眼睛,示意他顧薔在身邊,鄭邵城也識相的打住,轉移話題。
“說起來付涼生的事情你知道了嗎?我倒是不敢相信她會陷害曦姐?!?
男人懶懶的向後靠著,一隻手搖晃著高腳杯,神色慵懶而深邃,舉止優雅,整個人都散發出一種迷人的氣息。“我知道啊,而且從我再次見到付涼生的第一眼起就知道她回來的目的不單純,而且還和柳沐淵在一起,我就更確定她是想要搞垮他們兩個。乳臭未乾還不知感恩的黃毛丫頭,早晚她會因爲這件事哭的。”
見對面眉頭越皺越緊開始思考的表弟,男人冷冷一笑,“別想讓我去做和事老,況且我最近也是一堆煩心事,我爸也不知道抽哪門子瘋,說相親和接手公司讓我二選一,你說搞不搞笑?”
“我聽說了,那女生似乎是比較合姑姑的口味?!?
顧薔見兩個男人聊得熱火朝天,也就安靜地坐在一邊,看看窗外北京繁華奢霓的景色,看著鄭邵城身邊的女人也是一副百無聊賴的樣子。
“我媽那邊倒是好說,主要是我爸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執拗的很,好像鐵了心要讓我馬上接管公司。還說什麼……我鄭宇堯的兒子怎麼能不接手他老子辛苦打下來的江山?”
“這倒是符合姑父的風格?!?
男人聽著他的話,輕微笑笑,隨即仰起頭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這才悠悠的開口:“公司我是一定要接的,只是現在還不行。不是老油條,哪敢在這個鍋裡混?我打算再磨兩年?!?
“怎麼?”
“別這麼看我,我知道你在想什麼。這要是我自己的公司當然能像世良一樣,關鍵不是。畢竟咱不能讓老子的江山毀在兒子手裡不是?”
……
顧薔一直坐在那裡,一動也不動。耳朵裡有聲音在轟鳴的響,令她聽不清後面他們所有的談話,而她能聽見的就只是那麼一句話。
他說他的父親是……
鄭邵城,鄭宇堯。
她從沒想過,這個世界如此之大,可是陰差陽錯,卻又總是那麼湊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