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馬明軍一直不知道綁架自己的是什麼組織,不過光是憑他現在描述的這一切,就已經可以斷定,必是蘇俄解放軍!
本以爲這個恐怖組織只是在東歐和南俄羅斯一帶活動,沒想到,早在十年前就已經滲透到了華夏,甚至還綁架了華夏的衆多科研人員,爲他們做各種研究。
果然打擊恐怖組織是每一個負責任的大國義不容辭的責任和義務,因爲它的存在可以威脅世界上任何一個國家的安全,爲了達到自己的極端目的可以不擇手段,否則也就不叫恐怖組織了。回想華夏以前還曾經多次對歐美等國打擊恐怖主義的行爲進行譴責和反對,聲稱是在干涉他國內政,現在看來簡直是與虎謀皮,愚蠢至極。(其實就是爲了反對而反對,另一方面則是擔心歐美由此爲開端干涉自己的內政)
好在,現在的華夏終於逐漸意識到恐怖組織的危害,也開始加入聯合國維和部隊,在各個地區進行反恐和維和行動;算是爲自己掙回了幾分臉面。
熱敏紙上的文字太多,一時半會兒看不完,鄒殿英在看完上面這些之後,就開始挑選重要的部分查看,其餘細節回去再看也不遲。
又大致查看了幾段之後,幾個疑問盡解。
馬明軍在傳真機裡做了手腳後,可以通過自制的一個簡易發報機,每次發報的時候再隨機綁取一個移動手機信號頻段,像打長途電話一樣把要發送的信息發送到這個傳真機裡,再打印出來。但是自制的發報機並不能打電話,戴敏潔家的座機也沒有安裝傳真機,所以他聯繫不上戴敏潔母女。甚至,他只知道每次應該是接通了這個傳真機,但具體有沒有把信息發送過來都不清楚。
以前被關押在興隆大廈的時候,後半夜他們這些被關押的人可以出來透風,以免總窩在地下室裡病倒。由此,馬明軍知道興隆大廈第十五層的構造,並且有一些建築用水泥和砂子堆在十五層的牆角沒有被建築工人清走。馬明軍便裝做無事閒玩似的,用雨水把水泥和砂子混合好,又用腳踩在上面;看押他們的蘇俄解放軍對此並沒有在意。之後,每次馬明軍出來透風的時候,都要仔細走一遍從十層通風井到十五層的路線,算好距離,最後把那塊自己踩上鞋印的水泥板放在那個隔間的門口。
其實,馬明軍當時並沒有想到日後會有機會,把這個行動路線植入到一個人的腦子裡。他當時就是憋得發慌,費盡心機的尋找一切可能逃走的手段,除了這個之外還有很多行爲,比如吃飯的時候每次都故意拿比較粘的饅頭,然後撕下一小塊粘在桌子底下,以便有機會逃走的時候把攝像頭的鏡頭粘住等等。諸如此類,很多很多,但只有這個最終得以實行。但結果怎樣,是否會被人發現,甚至找到這個地下室,馬明軍一無所知。
至於大樓裡女人的笑聲,就是爲了防止有人闖進興隆大廈,發現這個秘密的地下空間。採用震顫開關設計,當有人走到大
廈某些樓層的特定位置時,腳步激活震顫開關,錄好的女人的笑聲就會傳出來。這個方法確實很管用,自從興隆大廈傳出鬧鬼的傳聞後,再沒有人敢來興隆大廈閒晃;流浪漢,野戰男女什麼的,都遠遠地避開興隆大廈,連周邊的建築都沒人敢靠近。
而李海龍的側臉特徵,則是因爲當年李海龍闖進興隆大廈後,被暗藏的攝像頭拍了下來。馬明軍當時正好去器材室申領實驗器材,路過監控室的時候,看到屏幕上李海龍的側臉,印象十分深刻。因此,在馮晨的記憶深層植入了李海龍的側臉特徵。而實際上,對於這一行爲,馬明軍是並不報什麼希望的,只是一種聊勝於無的做法。畢竟,華夏有十幾億人,想要從十幾億人裡找到李海龍這麼一個人,簡直比徒步登天還要難。卻沒想到,李海龍後來因販賣假幣入獄,頭像被公安系統備案,因此通過公安系統備份的這些罪犯頭像,一下子就掃瞄到了李海龍。而找到李海龍,是指認出興隆大廈至關重要的一環。否則,光憑馮晨腦子裡的建築格局圖,以及行走路線,第七工廠衆人根本不可能找到這個地下室。
馮晨在飛機上昏迷,繼而被抓到,和伊拉克總統一道幾經輾轉,最後被IS送到蘇俄解放軍這裡。而看管馬明軍的幾個蘇俄解放軍,有一次在閒聊中無意中提到有一個被抓來的華夏特工,是國安部的人,馬明軍心中一凜的同時,把這個事就記在了心底。及至後來,對馮晨的原記憶進行刪除和植入新記憶的幾個科研人員當中,正好就有馬明軍。便趁著其它人不注意,馬明軍把自己在心底裡暗藏了十來年的三條線索,在刪除馮晨記憶的同時,植入到馮晨的記憶深層;並且設置了觸發機制,一旦意識控制失去作用,這些記憶深層的線索就會不定時的由馮晨展示出來。
那些被將軍在體內吞服了膠囊炸彈,爆炸而死的科研人員,其中有好幾個就是和馬明軍一起工作的同僚,最長的已經有七年之久。馬明軍由於技術實力很強,而且又很聽話,因此被將軍留了下來,和將軍一起逃走。但具體現在逃到了什麼地方,馬明軍仍然不知道,他仍然是全程被蒙上雙眼,只知道坐車趕了好幾天的路。
馬明軍並不是每次傳送過來的信息都有很多字,有時僅僅是短短的一句話,而且最長的一次間隔了近一年之久。這一切變化都取決於蘇俄解放軍對他們這些科研人員的看守嚴密程度。由於長期生活在極度的壓抑和恐慌當中,馬明軍的身體健康每況愈下,失眠多夢,氣虛體弱已是家常便飯。馬明軍在傳送過來的消息中不只一次說:不知自己還能活多久,這些消息又是否真的傳送過來了,就算傳送過來了又要多久纔會被人發現。現在,這些信念已經成爲我活下去的唯一精神支柱,但它卻在日復一日的無窮無盡的實驗中被消磨得越來越微弱。
在最後一段傳送過來的消息中,馬明軍是這樣說的:
“他們似乎又有了新的研究對象
,應該和基因工程有關,我們這幾天的實驗總是圍繞著基因項目。這些傢伙肯定在研製一種瘋狂的舉世震驚的恐怖武器,老天,你還要縱容他們多久?!時間:2016年7月2日。”
鄒殿英看完這最後一段,終於擡起頭,長出了一口氣,一邊閉上因在昏暗的光線下長時間看著細小文字而酸脹的眼睛,掐著鼻樑緩解眼部疲勞。
蘇俄解放軍,馬明軍,生化武器,這些情況目前都已經可以確定。但,基因武器又是什麼東西?蘇俄解放軍這麼一個恐怖組織,從哪弄來的這些黑科技?況且基因工程是一個非常複雜而龐大的工程,世界上僅有少數幾個國家有實力搞這個東西,蘇俄解放軍是一個見不得光的組織,又通過什麼途徑去獲得基因庫的相關數據和取樣呢?
不管怎麼說,這些情報都太重要了,原以爲蘇俄解放軍的生化武器就夠令人頭疼的了,現在居然還要搞基因武器,儘管不知道這個基因武器有多危險,但肯定不會比生化武器弱,否則蘇俄解放軍也不會在資金並不是很充足的情況下又搞這種東西。得趕緊向上面彙報這一情況。
想到這裡,鄒殿英讓衆人把地上的這些熱敏紙分成數段卷好,之後又讓山鵲和李海龍兩個人留下來,守在這個地下室,直到國安部派人過來把這個傳真機弄走。
之所以要刻意派人過來弄這個傳真機,原因在於把傳真機切斷電源後,擔心馬明軍萬一就在這個時間傳送什麼消息過來,導致漏接。因此要派專業人員過來,先把這個傳真機破解,然後安裝一個同頻同碼的備用傳真機,再切斷這部傳真機的電源,拿回國安部安裝好,最後消毀備用傳真機。
山鵲和李海龍一聽要留下來,頓時臉苦得像苦瓜一樣,這兩個人不能說是膽子小,但是,對鬼魅這類東西卻是最恐懼。雖然馬明軍已經解釋了女人的笑聲提前錄好的,並不是鬧鬼,但這兩人仍然十二分地不想呆在這個興隆大廈裡。
鄒殿英的解釋則很簡單:“我就是故意留你們兩個呆在這裡,練練你們的膽子。而且你們不許走出這幢大廈,否則被我知道了,任務資金就……你們懂的。”
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好無奈從命。
至於李海龍會不會趁此機會逃走,鄒殿英完全不擔心。實際上,只要鄒殿英一句話,李海龍現在隨時都可以回家——畢竟這次抓捕李海龍並不是因爲他犯了什麼案子,而他私藏的那筆假鈔,鄒殿英也沒有上報——但由於有二十萬的任務獎金,李海龍不領到這筆錢是不會走的。這比用槍指著他,不許他逃跑還管用。
走出興隆大廈的時候,時間是下午兩點左右,衆人在大廈裡呆了近三個小時。馮晨這時已經清醒了過來,對於此前發生的一切,仍然是毫不知情。
鄒殿英看了看馮晨,有些無奈又有些欣慰,隨後掏出手機呼叫那兩個司機,立即開車來接衆人回國安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