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出租車司機怎麼可能按得住魏蕭?
魏蕭猛地一起身,掙開出租車司機的雙手,隨後拷在一起的雙手用力一揮,砸在出租車司機的肩頸處,頓時就把這個出租車司機疼得張著嘴,卻喊不出聲音,用手捂著被砸的地方,疼得五官都扭曲了。
魏蕭打開主駕駛車門,用肩膀一撞,把出租車司機撞下車。隨後自己坐到主駕駛位上,關上車門,用拷在一起的雙手掛檔,再收回雙手把住方向盤,腳下鬆離合,猛踩油門。
出租車頂開擋在前面的一輛私家車,隨後鑽進兩趟車的車縫中間。
戴詩雨這時已經跑了過來,一邊跟著出租車跑,一邊把左手伸進魏蕭還沒有來得及搖起的車窗內,抓住魏蕭的衣領,右手抽出手槍打算頂在魏蕭的頭上。
魏蕭當然不會乖乖就範。在戴詩雨把手槍伸進車窗的瞬間,突然把頭往後一仰,使頭部錯開手槍的槍口。同時鬆開抓著方向盤的拷在一起的雙手,一把抓住葉詩雨持槍的右手,想要奪槍。
砰地一聲,槍響了,子彈擦著魏蕭的額頭飛了出去,在魏蕭的額頭上留下一道血痕。近在耳邊的槍聲震得魏蕭頓時雙耳失聰,腦袋裡嗡嗡直響,什麼也聽不清,就好像處在水中一樣。
出租車擠在兩趟車的車縫中間,仍然在向前行駛,很快左側身車就刮擦在一輛私家車上,戴詩雨不得不鬆開抓著魏蕭衣領的左手。並且,右手上的槍也被魏蕭奪了過去。
論力氣,戴詩雨顯然比不過魏蕭,何況魏蕭還是雙手奪槍;不過,這種力量上的差距並不能讓魏蕭如此輕易快速地把戴詩雨的槍奪走。真正的主要原因是,剛纔那一槍射出去的子彈,從魏蕭額頭擦過去之後,又從副駕駛車門飛出,最後射在右側一輛私家車的車頂上。嚇得車裡的司機和家人驚叫連連,坐在後座的孩子更是嚇得哇哇大哭。
擔心再僵持下去會傷及無辜,戴詩雨這才急忙鬆開右手,使魏蕭順利把槍奪走。
而此時的魏蕭,還沒有從失聰狀態回覆過來,雖然奪下了手槍,卻是渾渾沌沌的狀態。咚地一聲,戴詩雨的手槍掉在座位下面的腳墊上,魏蕭一臉茫然地雙手搭在方向盤上,腳下仍然踩著油門,出租車擠在兩趟車的車縫中間,繼續向前行駛。
半分鐘後,魏蕭甩了甩頭,終於在一片叫喊聲中醒了過來。睜開眼睛一看,只見自己駕駛的出租車撞在了十字路口的一個無人崗亭上,導致兩邊正常行駛的車輛紛紛停了下來,正不滿地衝著魏蕭大聲喊叫。
與此同時,魏蕭掃了一眼右側的後視鏡,看到戴詩雨再次從後面跑了過來,並且伸手拽向副駕駛位的車門把手。
魏蕭急忙狠踩油門,同時往左猛打方向盤,出租車輪胎在地面上發出刺耳的摩擦聲,涌起一團團的藍煙,前保險槓硬擦著無人崗亭掉轉方向,向著左側的車道快速駛了出去。
戴詩雨已經打開右側的副駕駛位車門了,卻由於出租車在駛離過程
中,車身右側與崗亭之間的夾角越來越小而不得不放棄。
眼看著近在咫尺的魏蕭再一次逃脫,葉詩雨柳眉倒豎,恨恨地咬了咬銀牙。回頭見一個長著一臉橫肉的一看就是道上混的私家車司機,正站在打開的車門後面,色瞇瞇地盯著她挺翹的臀部,一邊吐著雪茄煙霧,明顯在意淫著什麼。戴詩雨直接朝著這個橫肉男走了過去,一個嘴巴響亮地抽在橫肉男的臉上,橫肉男叼在嘴裡的雪茄一下子甩了出去,沒等橫肉男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戴詩雨抓著橫肉男的衣領把他拽到身後,隨後坐進車裡關上車門,說了一聲:“徵用你的車!”
便踩下油門,直奔魏蕭駕駛的出租車逃走的方向追了下去。
留下橫肉男看著自己的車揚長而去,一臉的懵逼。
下一刻,魏蕭駕駛著出租車駛上了快車道。這條車道上的車輛沒有擁堵,但車速都很快,如果魏蕭只是駕車還沒什麼,問題是他還得爲自己的腳鐐開鎖,這就比較麻煩了。
戴詩雨的身手很強,魏蕭並不能保證每次都能像前面那兩次一樣走運把她甩開,因此就得儘快解除手拷和腳鐐。而相比手銬,腳鐐需要優先解開,這個東西太影響奔跑的速度。
於是,魏蕭左腳踩著油門,擡起右腳到最大限度,並側身用肩膀頂住方向盤,兩手握著鐵絲插進腳鐐的鎖孔裡,繼續嘗試開鎖。
這個姿式開車本來就非常困難,肩膀頂著方向盤很容易控制不好導致車子失控撞向一邊,又是在衆多車輛的快車道上,難度更是增加了數倍。
魏蕭一邊開鎖,一邊不時扭頭看向前面,用肩膀控制著方向盤調整車子,免得撞在護欄或其它車輛上。由此,這輛出租車就像一個醉漢一樣,在快車道上來回劃著S,嚇得附近其它車輛紛紛急剎車,或是猛打方向盤避讓。
在這樣的情況下,開鎖更是難上加難。好在魏蕭此前坐在副駕駛位時已經找到了一些手感,憑著記憶在原有的手感基礎上繼續試探。
咔地一聲輕響,又一個鎖銷的解鎖位置找到了,同一時間一道急剎車聲響起,魏蕭急忙擡頭向前方看去,只見自己駕駛的出租車直奔一輛轎車而去。那輛轎車已經急剎車停在路邊,無處可躲,嚇得車上的人大聲驚叫。
魏蕭急忙扭了一下肩膀,把出租車車頭猛地打了回來,卻由於力度大了一些,在調回來的同時撞在另一邊一輛轎車上;與這輛轎車刮擦著行駛了幾米後才擺脫。
之後,魏蕭繼續開鎖。
只剩最後一個鎖銷了,魏蕭輕輕地撥動鐵絲,極小心地尋找這最後一個鎖銷的解鎖位。就在這個時候,出租車後面突然傳來一道撞擊聲,導致出租車猛地向前一衝,慣性使魏蕭的肩膀一下子從方向盤上滑了下去,手裡的鐵絲也隨之脫手。
魏蕭急忙起身兩手抓著方向盤猛打了將近一圈,這才使衝向護欄的出租車擺正,回到正常車道。擡頭往後視鏡看了一眼,是一輛私家車撞的自己
,再看私家車駕駛位上坐著的,赫然是戴詩雨!
這個女人,還真是難纏,雖然早就料想戴詩雨肯定會追上來,但沒想到這麼快。魏蕭只好先放棄開鎖,鬆開方向盤兩手扳了一下檔桿,把檔位扳到最高,隨後急忙兩手抓住方向盤,穩住再一次失控的車子,腳下把油門踩到底,在滾滾車流中猛衝了下去。
戴詩雨駕駛的私家車是無級變速的,見魏蕭駕駛的出租車突然加速,戴詩雨也把油門踩到底,對魏蕭緊追不捨。
兩人駕駛的出租車和私家車,都開到了極限速度,把一輛又一輛的車輛甩在後面。魏蕭這個時候當然不會管什麼安全禮讓,油門一直踩到底,車速一直飆到最高,既使前面兩輛車並行,根本沒有超車的條件也不減速,直接就撞上去。嚇得這些車主們像見到了獅子的羊羣一樣,都猛打方向盤往兩邊避讓,一路上不斷有汽車撞在路邊護欄上,或是與其它車輛擠撞在一起,碎玻璃渣迸得滿地都是,汽車喇叭聲也是一浪高過一浪。
又超過一輛卡車後,後面的戴詩雨再次追了上來,兩車再次猛地撞在一起,比上一次撞得更狠,差點把出租車撞得打了橫。魏蕭急忙穩住方向盤,看到前面一輛卡車的車廂裡裝滿了空油桶,摞起來好幾米高,用幾道鐵鏈綁著,那鐵鏈又繞在車廂板下方的鐵鉤上。
看到這一幕,魏蕭腦中便是一個閃念,趁著戴詩雨的私家車撞在自己的出租車上後,兩車距離拉開了幾米這個時機,魏蕭駕駛著出租車從這輛卡車旁邊經過時,故意打了一下方向盤,使出租車的車頂撞在鐵鏈上,一路摩擦著迸濺出大量火花。
終於,啪地一聲,緊繃著的鐵鏈斷開,像鞭子一樣彈了起來,車廂裡裝著的空油桶立即像下餃子一樣滾到了路面上。戴詩雨見狀先是一驚,條件反射地鬆開腳下油門。不過,沒過一秒鐘戴詩雨就緊鎖眉頭,再次把油門狠狠地踩到底,迎著幾個從半空中滾落下來的空油桶就衝了過去。
此時在戴詩雨的心中只有一句話:魏蕭,你別想逃!
咚咚咚……啪……
汽車與空油桶撞擊的聲音連串起響,其中一個空油桶被撞起後滾到擋風玻璃上,一下子把擋風玻璃撞得像珠網一樣佈滿了裂紋。戴詩雨擡起左腳,踹碎布滿裂紋的擋風玻璃,繼續追捕魏蕭。
此時,由於撞在油桶上減緩了私家車的速度,導致兩車距離已經拉開了三十餘米。魏蕭趁此時機再一次用肩膀頂著方向盤,撿起掉在腳墊上的鐵絲,左腳踩著油門,擡起右腳開鎖。
又緊張而小心地摸索了十幾秒後,最後一個鎖銷的解鎖位置終於被找到了!
同一時間,戴詩雨駕駛的私家車再次狠狠地撞在了魏蕭的出租車上,這一次,魏蕭的出租車沒能像上次那樣走運,被撞得左扭右扭了幾下後,在路上打了一個橫,緊接著猛地撞向路邊的水泥護欄。
嘭地一聲,出租車撞在護欄上,車身頓了幾頓,最後停了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