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樂的時光總是令人感到短暫,半個來月的時間一晃就過去了。
這天吃過早飯,鄒殿英把大家集合起來,又有新任務(wù)了。
不過,這次的任務(wù)說來有些輕鬆,甚至可以說是輕閒:護送到訪的伊拉克總統(tǒng)回國。
由於前段時間華夏斬斷了IS的分支機構(gòu)NS的最大資金鍊--金三角洪昌老巢,向全世界表明了自己的立場,得到世界各國認同,包括歐美國家很多高級政府官員也在公開場合對此事進行了積極的評價。
一直以來,華夏在對待國際事務(wù)中,諸如某個國家的政權(quán)合法性,反恐,人拳等問題上,立場總是不太明朗,至多不過讓外交部站出來譴責一下而已,極少付出實際行動。
這與大國形象背道而馳,與最典型的美國相比,在責任和義務(wù)的承擔上少之又少。
於是,這次在東南亞的行動,就令世界各國頗感意外,對華夏的態(tài)度也是讚許有加。
伊拉克作爲IS最嚴重的受害國之一,自從在美國的幫助下重建政權(quán)後,一直與當年曾經(jīng)明確反對美國推翻伊拉克原政權(quán)的華夏關(guān)係若即若離。這次華夏在東南亞的行動,對伊拉克來說無疑是一個積極的信號,因此在華夏的應(yīng)邀下,伊拉克總統(tǒng)親自訪華。
實際上,像伊拉克這種實行二元制的國家,總理纔是政府首腦,總統(tǒng)的權(quán)力並沒有總理大,更多的是一種象徵意義,就像日本天皇和英國女王一樣。而邀請其一國之首的總統(tǒng)訪華,純粹是爲了加深兩國之間的友好關(guān)係。
爲了表現(xiàn)出對伊拉克總統(tǒng)安全的重視,華夏特意在其回國的途中派出四名中N海保鏢隨同,並且爲了確保萬無一失,還要求國安部再派出兩人僞裝成工作人員登機隨同。國安部把這個任務(wù)交給外事科,做爲外事科主管的鄒殿英,自然要從第七工廠抽調(diào)相關(guān)人選。
伊拉克總統(tǒng)本人就有六名保鏢,再加上中方派出的保鏢,這次任務(wù)根本不會有什麼懸念,就是坐飛機來回飛一趟。儘管如此,爲了穩(wěn)妥起見,鄒殿英還是在這兩個人選中首選魏蕭,至於第二個人選,自然就是馮晨了。因爲早在執(zhí)行金三角任務(wù)時鄒殿英就對強烈不滿的馮晨保證過:下次不論是什麼任務(wù),一定派你上。
馮晨得知自己執(zhí)行的第一個任務(wù),居然就是坐飛機往來於華夏和伊拉克來回飛一趟,頓時感到無比失望;但鄒殿英卻對馮晨說:如果你放棄這次任務(wù),那麼接下來連續(xù)三次任務(wù)你都要留在我身邊保護我。馮晨無奈,只好答應(yīng)下來,有任務(wù)總比沒任務(wù)強。
至於任務(wù)獎金,僅十萬元。
不過,坐飛機來回飛一趟腰包裡就多出十萬元,貌似也不錯。
便收拾了一番,拿著鄒殿英交給他們的臨時證件和道具,魏蕭和馮晨搭乘直9直升機前往首都機場,以央視某頻道新聞記者和隨行攝像影的身份登上飛機。
兩人的武器,僅爲兩把92式9mm大
口徑手槍,在登上飛機後,由中N海保鏢秘密交給他們。
在飛機上等了沒多久,伊拉克總統(tǒng)和隨行保鏢也登機了,總統(tǒng)直接坐進頭等艙,六名保鏢中的兩個守在門口,其餘四個在飛機上到處走動,相當於流動哨,及時發(fā)現(xiàn)有不良企圖的人。
接下來,飛機起飛,魏蕭和馮晨並排坐在一起,馮晨把攝像機放在旁邊的座位上,兩人隨便聊著天。
聊著聊著,就說到當初參軍時的事了,魏蕭蔘軍的動機很簡單,就是心中一直有一個綠軍裝的夢,獻身國防,趁著年輕爲國家和人民做點貢獻,頗有點崇高的意味。在那個年代,年青人還不像現(xiàn)在這麼浮躁和現(xiàn)實,由於網(wǎng)絡(luò)還未普及,天天只看電視上的新聞,使得百姓對於官場腐敗知之甚少,很多人對國家對政府都是一腔赤誠;魏蕭也是一樣。
也正是由於這個原因,當魏蕭得知自己父母的死居然是貪官在背後主使,以及瞭解到諸多的官場醜惡時,心中受到了巨大的傷害,只覺得自己爲國戍邊兩年,保護更多的是這些人渣們的利益,浪費的青春都餵了狗。
馮晨聽魏蕭說完,微微一笑,說道:“我參軍時的心情和你一樣,不過我還有點個人的目標:想要憑著自己參軍前在少林寺學(xué)的本事,在部隊混個一官半職,等回到家鄉(xiāng)時也可以揚眉吐氣。”
“不過,到了部隊之後我才發(fā)現(xiàn),自己真是太單純了。當時部隊有句順口溜:男兵想提幹,至少七八萬,女兵想提幹,牀板得磨穿;我還當笑話聽,結(jié)果在部隊一年後我才知道,那就是活生生的現(xiàn)實。”
這時,一個伊拉克總統(tǒng)的保鏢從兩人身邊走了過去,馮晨停了下來,等這個保鏢走過去之後再繼續(xù)說。
其實,他們兩人坐的座位,離飛機引擎較近,再加上兩人說話的聲音不大,就算有人從旁邊走過去也聽不清。而這次任務(wù),從上到下所有人都認爲萬無一失,根本不會有什麼問題,因此兩人才會談?wù)撨@種對僞裝身份有些不利的話題。
保鏢走過去了,馮晨接著說道:“認清形勢之後,我也很痛苦,很苦惱,甚至很迷惘。但是,我沒有像你一樣堅決離開部隊,而是留了下來;這一點上我挺佩服你的,夠剛直,不爲利益而同流合污。留下來的我成了初級士官,和那些門子兵打理好關(guān)係,逢迎巴結(jié)領(lǐng)導(dǎo),抓住一切機會向上攀爬。而全軍比武也給我創(chuàng)造了絕佳的攀爬機會,使我終於受到高級領(lǐng)導(dǎo)的重視。”
說到這裡,馮晨停了一會兒才繼續(xù)說道:“不過,雖然我已經(jīng)達成了自己當初的個人目標,而且還遠遠地超過了那個目標,但我卻並不快樂。在得到這些的同時,我卻失去了更多的東西;我變得不再是我,每天活得空虛而麻木,我有時甚至懷疑我的人生這樣活下去還有什麼意義。”
笑了一下,馮晨一掃臉上的抑鬱,表情變得明朗起來:“然後,我遇到咱們的廠長,他對我的瞭解竟然比我自己還要清楚。
一開始,當他說要拉我加入第七工廠時,我是沒什麼興趣的,因爲我畢竟在原部隊已經(jīng)得到了高級領(lǐng)導(dǎo)的重視,這是我一直以來夢昧以求的。廠長沒有放棄,也沒有窮追不捨,而是呆在我所在的部隊,和我像朋友般相處了一段時間,在這期間他通過不斷地旁敲側(cè)擊,漸漸使我褪下身上的僞裝,當一次在酒桌上,他說出那個本來真實的我時,我哭了。再之後,我就義無反顧地跟著他走了。”
“廠長是使我重新找回自我的人,如果我是千里馬,那廠長就是伯樂。以前不知道古人常說的知遇之恩爲何物,竟然可以令士爲知己者死,現(xiàn)在想來,真是感觸良多。”
說到最後,馮晨長嘆了一口氣,神情中滿是感激之情。
魏蕭心中也是恍然:怪不得鄒殿英總是把馮晨像貼身保鏢一樣帶在身邊,即使不讓馮晨參加任務(wù),馮晨也沒有什麼離隙的想法,最多隻是表達一下不滿。原來對於馮晨來講,鄒殿英在他心目中佔據(jù)著這樣重要的不可替代的位置;看這意思,如果有一天鄒殿英遇到什麼危險,馮晨真的會捨身忘死地相救。
轉(zhuǎn)而,魏蕭又想到鄒殿英對自己,也是感觸頗多。在自己的人生經(jīng)歷中,還從沒有哪個人像鄒殿英這樣,和自己無親無故,卻對自己如此器重,自己是一個少言寡語的人,在個人利益上更是從不多嘴,但鄒殿英總是爲自己想得異常周全,不讓自己吃一點虧,甚至還暗中多有照顧。所謂知遇之恩,鄒殿英之於自己,也是一樣的呢。
二人沉默了一陣後,魏蕭想起突然想起那個女神秘人,居然是鄒殿英的一張底牌線人,而且長期潛伏在外事科,連鄒殿英都沒有發(fā)覺,不知道馮晨對這個底牌線人知道多少。
便問馮晨:“金三角任務(wù)中,那個叛變的底牌女線人,你知道多少她的情況?”
馮晨想了想,回道:“知道的很少,也可以說完全不瞭解這個人。不過……”
魏蕭:“不過什麼?”
馮晨苦笑了一下,說道:“在你們?nèi)ビ∧峤饩热A人旅行團的時候,我和廠長留在潛艇基地,當時廠長跟我說要給我介紹個女朋友,我以爲他在開玩笑,就說別拿我開心了,沒想到廠長很認真地跟我說是真的,而且還拿出一個女人的相片給我看。這個女人,就是背叛廠長的那個底牌線人。”
魏蕭聽到這裡也不禁苦笑,笑過之後,卻又有些疑惑:鄒殿英對馮晨無疑是非常器重的,能把這個女人介紹給馮晨,說明鄒殿英對這個女人也是非常器重。但這個女人卻早已經(jīng)背叛了他,長期潛伏在外事科獲取各種機密情報;以鄒殿英的頭腦和識人本領(lǐng),怎麼就被這個女人給騙了呢?而且還騙了這麼久?
也許,是這個女人太擅長僞裝,就連鄒殿英都無法識破吧。
剛想到這裡,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中N海保鏢從前面走了過來,經(jīng)過兩人身邊時不動聲色地說了一句:“好像有情況,小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