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向商雲市公安局報警,讓接警的警員轉告公安局長:在城北棚戶區發生一起特殊的命案,由國安部直接經手,事關國家聲譽及與其它國家的關係,要求商雲市公安局立即派人前去清理現場,並將此事嚴格保密。清理現場的警察必須嚴格挑選,確保此事不會外泄。
實際上,此案對保密如此嚴格要求,除了上述這些原因之外,更主要原因的是:不要驚動與崔正浩聯繫的人。
商雲市公安局長正愁沒個表現的機會。前面在帥府大酒店,自己充當牛二後臺的事被魏蕭知曉,這讓王局長坐臥不安,甚至都在合計著要不要來魏蕭家登門拜訪,送點禮什麼的。聽到手下警員告知這一情況後,王局長立即表示會全力配合國安部的一切行動,自己現在就親自帶隊過去,請領導和組織放心。
之後,魏蕭讓山鵲把今晚的情況以短信的形勢向鄒殿英彙報,等到明早鄒殿英醒來就會第一時間看到。並且讓暗影查了一下這張正常的電話卡是用哪個人的身份證買的,得出結果是一個普通的在校學生。暗影又對這個在校學生的籍貫,家庭住址及成員,入學經歷,信用情況等等都詳查了一遍,最後排除了這個在校學生與這起案子有關的可能性。
至於爲什麼這張電話卡是用他的身份證辦的,原因在於這個在校學生曾經辦過網上借貸,用身份證和真人照片抵押的那種。這種借貸方式很容易造成身份證信息泄露,被他人用來辦理各種業務而自己卻毫不知情。
接下來的時間裡,魏蕭就開始了自虐般的死記硬背,從凌晨一點左右開始,魏蕭就一直在翻看這個記事本,直到早上七點鄒殿英來了電話,纔算把眼睛從記事本上挪開。
鄒殿英顯然很是驚喜,電話剛一接通後就直接說道:“幹得好!很出人意料。本來你所在的商雲市是五個城市裡情報最少的(其它四個城市分別由幽靈,睡魔,地鼠,螃蟹負責偵察),也是在會議上被我們一致認爲最不可能潛有朝國交易人員的,沒想到,朝國的交易人員居然就藏在商雲市。看來朝國的有關部門也是蠻精明的,故意在其它城市露出更加明顯的破綻,使我們把注意都放在其它城市,差點就被他們騙了。”
魏蕭:“還是多虧有暗影的幫助,否則光憑我們幾個(指同是第七工廠的魏蕭,山鵲,杜鵑三人),根本不可能發現這個傢伙。”
鄒殿英:“嗯,你說得沒錯。能揪出這個朝國交易人員,暗影功不可沒,等一下我得打個電話好好謝謝他。”
轉而,鄒殿英又問道:“山鵲在給我發的短信裡,提到你在背一個從朝國交易人員身上搜來的記事本?”
魏蕭:“是的,這個記事本里寫的詞句,前言不搭後語,我非常懷疑這是朝國交易人員與其它相關人員聯繫的暗語。目前這個聯繫人,應該還不知道交易人員已經死了,可能還會與他聯繫。因此我想把這些暗語背下來,以便得知其它人員的情報,爭取一窩端了他們
。”
鄒殿英:“很好,這個思路很贊。每次你在外面執行任務,我總是很放心,如果每個人都能像你這樣,我就可以整天遊山玩水,做個甩手科長了啊,哈哈哈哈……”
鄒殿英說的這番話並非言過其實,每次魏蕭執行任務,都能根據情況變化靈活應對,而且每一次應對的策略都令鄒殿英非常滿意,即使是由鄒殿英自己來做,也是如此套路。相比之下,幽靈等人遇到情況變化時,很多時候就要向鄒殿英彙報,由鄒殿英來告訴他們接下來該怎麼做。
笑過之後,魏蕭又說道:“對了廠長,這次行動還發現了一個密碼箱,目前懷疑裡面應該裝有和強化人體有關的東西,也就是這次朝國和蘇俄解放軍交易的貨物。但是,暗影認爲這個密碼箱可能帶有自毀甚至自爆一類的設置,因此我們沒有嘗試把它打開,想要把它移交給專業的部門。”
鄒殿英:“這個密碼箱山鵲也在短信裡說過了,我今天就派人過去把它拿過來。”
之後,二人又聊了些其它話題,便掛了電話,緊接著鄒殿英又打電話給暗影,向暗影道謝。
和暗影結束通話後,鄒殿英打算吃早飯。
鄒殿英雖然已經三十多歲,但仍然單身一人。其實他曾經結過婚,但紅顏薄命,妻子在婚後不兩年就病逝了,沒有留下子女,鄒殿英也沒有再娶。
用他的話說,再也找不到像妻子那樣懂自己的女人了。
單身一人的生活,每天的早飯自然是由自己來做,實際上鄒殿英是一邊和魏蕭、暗影通話,一邊在廚房忙碌。和暗影結束通話後,電飯鍋裡的飯已經好了,菜也炒完了,鄒殿英把飯菜端到桌子上剛要開始吃飯,放在旁邊的電話就又響了。
拿起來一看號碼,是內事科的座機,鄒殿英直覺可能是掃瞄建築圖紙的事,連忙接通。
電話剛一接通,內事科的工作人員就在電話那頭說道:“鄒科長,您上次讓我們幫忙查的建築圖紙的事,結果已經出來了。”
國安部是一個很特殊的部門,這一點勿庸置疑,就連它的作息時間都很特別。正常的企業是早八點或九點上班,下午四點或五點下班。但國安部從凌晨兩點就開始有人上班了,之後每隔一小時就有一批人上班,直到中午十二點。當然,這些在凌晨上班的人,下班的時間也早,比如凌晨兩點上班的那一批人,在早上八點的時候就下班了。
這個打電話過來的工作人員,就是凌晨上班的,在整理完各地城建部門傳送過來的掃瞄結果後,第一時間告知鄒殿英。
鄒殿英:“結果怎樣?”
內事科的工作人員:“呃,結果可能會令您感到沮喪。從各地城建部門彙報上來的掃瞄結果來看,與您那張建築圖紙吻合的建築,多達六十四座,分散在全國各地。”
鄒殿英輕嘆了口氣:“好吧,麻煩你們了。”
內事科工作人員:“沒關係,如果沒有別的
事的話,我先掛了。”
放下電話後,鄒殿英閉目沉思。
實際上,內事科工作人員所說的這個結果,並沒有讓他感到沮喪,因爲在此之前他就已經想到了這種可能。原因在於馮晨畫的圖非常粗糙,畢竟是在牆上用硬物劃出來的,不可能真像圖紙那樣細緻。唯一算得上明顯特徵的是,在建築圖的右上方寫著一個“北”字。即便如此,類似的樓層格局圖,再配個“北”字的方向標識,在全國範圍內也肯定不會僅有幾座而已。
多達六十四座,又散佈在全國各地,光是一一查對就夠喝一壺的了。問題是,就算查對完了,又怎麼確定哪一座纔是在馮晨腦子裡植入線索的那個人想要告訴我們的呢?
這就像一道無解的命題,讓人無奈又無力。
睜開眼,鄒殿英打算先吃飯,不去想這個想不出答案的命題了。
端起碗扒了一口飯,夾菜吃的時候,才發現炒菜的時候一直在打電話,居然忘了放鹽。菜都已經涼了,再放鹽就得回鍋一下,味道就不好吃了。早知這樣還不如直接去買份盒飯,費了半天事結果這麼難吃。
一想到盒飯,鄒殿英就不由得想到了前幾天被關進國安部的每天都在吃盒飯的李海龍。國安部不是監獄,沒有給犯人做飯的地方,食堂又不對外,因此李海龍的每頓飯都是在外面訂購的盒飯。
當然,鄒殿英想到李海龍並非僅僅是盒飯,而是聯想到那個神秘人在馮晨腦子裡植入的線索,一個是不知有什麼用的建築格局圖,一個是不知能得到什麼情報的帶有側臉特徵的人;這兩個線索現在看來都是無解的命題,就算想破腦袋也想不出答案在哪裡。
兩個同是無解的命題,它們之間會不會有什麼聯繫呢?
這個念頭只是無意識地在鄒殿英腦子裡閃現了一下,卻是令鄒殿英頓時就怔了一下,轉而立即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的興奮難抑。急忙放下碗筷,飯不吃了,連桌子都來不及收拾了,起身一邊穿著上衣一邊快速出門。
風風火火地趕到國安部,鄒殿英幾乎是絲毫沒有減速地開著車子衝進地下停車場,在一陣刺耳的剎車和輪胎摩擦聲中將車子停在車位上。隨後下車,迅速跑進電梯上樓。
留下負責看守地下停車場的武警一臉的驚愕。
進入國安部辦公大樓後,鄒殿英直接來到內事科,把所有吻合的建築圖紙全部打印出來,並且附帶詳細的地址信息。之後,鄒殿英拿著這六十四張建築格局圖紙,一邊打電話告訴內勤處把李海龍押到審訊室,一邊來到外事科,叫上一個工作人員和自己一起來到十二樓的審訊室。
這個被叫來的工作人員,主要就是負責查看測謊儀上的讀數。李海龍被武警押過來後,該工作人員將導線連接到李海龍身上,打開測謊儀和筆記本電腦,確定一切都沒有問題後,向鄒殿英點了點頭。
鄒殿英看向李海龍,笑道:“今天我們來做個遊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