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英,是我,在令。”電話接通後,孫在令當先開口說道。
鄒殿英:“結果怎樣?”
孫在令:“果然和你料想的一樣。你這次賭得可真夠大的,就不怕事情往相反的方向發展?”
鄒殿英笑了,道:“其實這根本算不上賭,這是必然的結果。我很清楚她的性格和品行。”
孫在令:“接下來呢,你覺得他們會不會成功?”
鄒殿英:“這個真的很難說,目前我也沒有任何把握。畢竟那座城市太神秘,也太危險,而且那些人在研製什麼東西,我們也完全不知情。”
孫在令嘆了口氣:“看來我們只能祈禱上天對這兩個年輕人多加眷顧了。”
轉而,孫在令又玩味地笑了一下,說道:“不過,一想到這兩個人像冤家仇人似的就覺得有趣,不知道這一路上會發生多少有意思的事情。”
鄒殿英:“最終可以確定的是,女人會由於這次行動而對男人產生好感,甚至會愛上男人。”
孫在令一臉懷疑地道:“不會吧,我覺得你這結論下得草率了。”
鄒殿英:“不信?那我們就打個賭好了?”
孫在令:“行,五百塊。”
鄒殿英:“好,沒問題。”
放下電話,孫在令看著房車遠去的土耳其邊境方向,心中暗道:殿英還是以前的樣子,一點都沒有變,對自己的分析總是異常的自信,不過事實也一次次證明他的自信不無道理。但這一次,殿英恐怕要失算一回了,畢竟是童年的陰影,伴隨她成長近二十年,怎麼可能這麼容易就被魏蕭破除呢,看他們兩人直到上車時的樣子,分明還像兩個仇人似的。看來在輸了幾十次之後,這一次打賭,我終於能贏一回了。
……
傍晚四時許,載著魏蕭和戴詩雨的房車抵達伊拉克和士耳其邊境的關卡附近。
早在行駛的途中,車上的那位中東婦女就遞給魏蕭和戴詩雨各一套便裝,在房車後面的臥室裡換上。兩人的便裝都是泛白的天藍色牛仔褲和一件白色T恤衫,腳上一雙灰色帆布鞋,十足的休閒範情侶裝。
除此之外,兩人還各拿到一份護照和五千土耳其里拉(1土耳其里拉約等於2.2元人民幣),供兩人在穿越土耳其期間的花費。
房車在距離邊境關卡一千米處停下,待魏蕭和戴詩雨下車後,房車便掉轉車頭離去。
這一路上,魏蕭對中東婦女和司機一語不發,因爲他對此早已經習慣,知道這些人不便和外人,尤其是自己這種已經知道他們身份的人過多地交談。
戴詩雨就不同了,一路上不時用英語問一句中東婦女和司機是哪裡人?做什麼工作?認識鄒殿英嗎?如此種種,中年婦女和司機要麼微微一笑,要麼毫無反應。這讓戴詩雨覺得好無趣。
好吧,其實相比魏蕭,戴詩雨
對待這次行動的心態更像是一次冒險,而且是一次非常有趣的冒險。一路上不時透過車窗看這看那,雖然視野裡全是沙漠,仍然一副好奇不已的樣子;不經意間把平時隱藏在冷麪沉靜外面下的小女生活潑率真的天性徹底暴露了出來。與坐在一旁一直在默默想著行動中可能出現的種種問題,以及破解方法的魏蕭皆然迥異。
看著房車遠去了,戴詩雨撅了下小嘴:“這兩個人真是無聊,連句話都不說,還好不是一直坐他們的車,否則真是要被悶死。”
戴蕭道:“這是做爲線人的最基本素養。言多有失,防止自己的身份被泄露罷了。你也是國安部的人,設身處地想一想,就能理解他們的行爲了。”
戴詩雨一聽魏蕭居然敢“數落”自己,頓時沒好氣地道:“我沒和你說話,你接什麼嘴?!”
魏蕭疑惑地扭頭四處看了看,公路附近除了自己之外再沒有別的人,問道:“你沒和我說話?那你在和誰說話?”
戴詩雨:“我在自言自語,行了嗎?!”
魏蕭一副恍然的樣子,道:“哦,這樣啊,真是太巧了。其實我也在自言自語,包括現在這句話也是在自言自語。”
戴詩雨便狠狠地剜了魏蕭一眼,氣呼呼地轉過身,顧自往邊境關卡走去。
魏蕭像個沒事人一樣,在後面不緊不慢地跟著。
沒辦法,護照和錢都放在戴詩雨的小挎包裡。不是魏蕭不想自己拿著,而是當時戴詩雨直接就從中東婦女手中搶了過去。
不得不說,魏蕭在經歷了杜鵑和鄒秀媚這兩個非正常關係的女人後,性格和以前已經有了一些變化。雖然整體上還是沉默寡言,但偶爾也可以擺脫悶葫蘆形象,和對方調侃幾句。
來到邊境關卡這裡,戴詩雨拿出兩人的護照交給土耳其士兵,土耳其士兵翻開護照看了看面前的戴詩雨,以及從後面走過來的魏蕭。由於伊拉克國內IS氾濫的緣故,一直以來土耳其對從伊拉克境內進入國境的人審查都是非常地嚴格,當然,這指的是拿著伊拉克護照的人。對於其它國家護照,審查相對還是寬鬆一些的。
不過,雖然魏蕭和戴詩雨兩人都是華夏護照,但這個土耳其士兵卻遲遲沒有放行的意思,目光來回在兩人臉上身上打量著。
原來,前幾天聯合國維和部隊在切萊克城的清剿行動,導致歐美國家與IS之間的敵對程度上升到了一個新的高度,在北約的要求下,土耳其在原有基礎上進一步加大從伊拉克入境人員的審查力度。因爲北約方面有情報稱,IS的資金鍊有一部分就是通過出入土耳其的商人來獲得的。
此時天色已經很晚了,如果審查被拒,那就得在邊境線伊拉克境內的難民營裡過夜。被這個土耳其士兵一直盯著看,再加上心情焦急,加入國安部只有半年的戴詩雨不禁有些緊張起來;越是這樣越容易被對方懷疑,戴
詩雨當然明白這個道理,可情緒這個東西有時是不受個人主觀想法控制的。
魏蕭這個時候已經站在了戴詩雨旁邊,看到戴詩雨這個樣子便伸出手,攬著戴詩雨的腰。在戴詩雨渾身一僵,正要發作之際,魏蕭在戴詩雨耳邊用漢語小聲道:“放鬆,我們是情侶。”
說著,擡起另一隻手摸了摸戴詩雨的額頭,又摸了摸自己,給人一種戴詩雨可能身體有些不適的感覺,以此來掩蓋戴詩雨由於緊張而略微有些發紅的臉。
然而,戴詩雨自小到大還是第一次被同齡男人這樣親暱的攬著腰,本來有些微紅的臉騰地一下子變得通紅。連忙裝做不舒服的樣子靠在魏蕭的肩膀上。
土耳其士兵看到戴詩雨紅彤彤的臉,一時間也不由得懵逼了,做夢也想不到這兩個分明一看就是情侶關係的東方人會是假扮的。看到戴詩雨乏力地靠在魏蕭肩頭,土耳其士兵還以爲戴詩雨得了高溫中署之類的病癥。
魏蕭趁此時機,從戴詩雨的挎包裡掏出三百土耳其里拉悄悄遞給這個士兵,一邊用英語道:“我的女朋友體質不太好,第一次來中東受不了炎熱,希望能儘快將我們放行,前往醫院治療。”
這個土耳其士兵下意識地回頭看了看,另外幾個土耳其士兵正在審查其它想要入境的人,沒人注意這邊。連忙把魏蕭的錢接了過來揣進兜裡,把護照還給魏蕭後還用英語告訴魏蕭最近的小鎮名字,那裡就有醫院。
魏蕭用英語向這名士兵道謝,把護照重新裝進戴詩雨的挎包裡,隨後就扶著戴詩雨通過關卡,進入土耳其境內。
在離關卡五百米處,有幾輛出租車停在那裡,是專門在這裡等活兒的。魏蕭便扶著戴詩雨徑直向那幾輛出租車走去。
戴詩雨此時的心情,說不清是什麼感覺,本來她在魏蕭突然伸手攬住自己的那一刻,在猛地一驚後,本能地想要甩手給魏蕭一個耳光。不過,當魏蕭在她耳邊說出兩人現在是情侶關係時,戴詩雨這才意識到自己差點誤了大事,連忙把正要擡起來的手又收了回去。緊接著,被男人摟著腰,以及從男人大手上傳來的溫熱感覺,就像在自己身體裡起了某種化學反應一樣,令戴詩雨一陣胸悶氣短,臉不受控制地紅了起來。
此時,戴詩雨被魏蕭繼續攬著腰往出租車那邊走,身體就像不是自己的一樣,有一種麻麻脹脹的不真實的感覺,這種感覺讓戴詩雨很不適應,很想逃避,但又擔心被關卡那邊的土耳其士兵看出異樣,只好一路強忍著。
終於走到出租車跟前了,司機早已經下車主動打開後排座的車門,戴詩雨坐進去後,魏蕭也隨之坐了進去。不過,戴詩雨在看到魏蕭坐進來後,立即用漢語說道:“別過來!我警告你,再敢碰我一根頭髮,我就要了你的命!”
魏蕭笑了一下,道:“放心,從現在開始,你不主動求我,我是絕對不會再碰你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