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蕭對戴詩雨的身手和意識,那是絕對沒什麼懷疑的。之所以他不想戴詩雨和自己一起前往切爾諾貝利,是覺得被戴詩雨隨時監視著很不自在;而且,魏蕭總覺得戴詩雨對自己有一種固執的偏見,那種感覺說不上來是怎麼回事,就好像,自己和戴詩雨有什麼深仇大恨似的。
魏蕭很擔心戴詩雨的這種不正常情緒會影響自己接下來的行動。細想一想,好像戴詩雨對每個男人都極度排斥和冷淡,魏蕭有點搞不明白戴詩雨是怎麼回事了,難道戴詩雨是傳說中的百合?!
然而,就算心裡一百個不情願,戴詩雨僅需一個理由--不帶上她那就抖出魏蕭的S級通緝犯身份,被抓捕回畫--魏蕭就得乖乖就範。
見魏蕭“沒有異議”,孫在令擡起手示意了一後,顧自走到魏蕭的牀邊坐下,魏蕭和戴詩雨則走到對面老張的牀邊坐下,不過兩人一個坐在牀頭,一個坐在牀尾,好像都生怕對方有什麼傳染病似的。
孫在令見兩人這般情況,心中好笑,暗想這兩個人一起去切爾諾貝利,不知會產生怎樣的一系列有意思的畫面。心中雖是好笑,但孫在令並不對兩人多說什麼,而是繼續講接下來的行動步驟。這些都是鄒殿英告訴他的,通過信件寄給孫在令。
至於來信地點,自然不是國內,否則這麼短的時間裡根本不可能收到。當然,寄信人也並非是鄒殿英本人。
孫在令:“切爾諾貝利位於烏克蘭境內,與白俄羅斯交界處。雖然是一座鬼城,但據美軍間諜衛星的監測顯示,在那座鬼城裡有武裝分子駐紮。這些武裝分子藏得非常隱蔽,看似數量很少,但美軍情報部門認爲實際情況絕非如此。至於這些武裝分子的來頭,以及在切爾諾貝利駐紮的目的,目前都尚未得知;這就是我從美軍那裡得到的唯一有關切爾諾貝利的情報。以我個人分析,這些武裝分子應該不是IS,而是與IS達成了某種交易,故而IS纔在最近把伊拉克總統轉移到了那裡。”
“會是什麼交易呢?”沒等魏蕭開口問,戴詩雨已經搶先說出口。現在的戴詩雨,已經完全把自己代入到這次的行動中了,至於魏蕭有什麼想法和看法,那都是魏蕭自己的事,戴詩雨纔不管。
由此,坐在牀尾的魏蕭雖然有些無語地看了戴詩雨一眼,戴詩雨卻當魏蕭是空氣,完全無視。
孫在令回道:“這個就不清楚了。不過,切爾諾貝利不同於其它城市,或者說不同於地球上任何一個地方的一個最明顯的標誌,就是它的強烈核輻射。這在我們看來是非常可怕的,唯恐避之不及。但在恐怖分子和別有用心的人眼裡,它卻可能是無價之寶。按照殿英的分析,這些武裝分子很有可能在切爾諾貝利搞什麼秘密的實驗,但資金卻並不充裕,於是就希望通過交還伊拉克總統向伊拉克索要鉅額贖
金。而IS從中拿到的好處,就是可以得到這些武裝分子研製的實驗品。”
戴詩雨再次問道:“這些實驗品會是什麼呢,難道是核武器?”
再一次被戴詩雨搶到前頭去的魏蕭,乾脆用胳膊肘撐著牀尾的護欄,只管聽著就行了。
孫在令搖了搖頭:“核武器的可能性應該不大,畢竟製造核武器的技術還是比較高端的,世界上絕大多數國家直到目前還不能自主生產核武器,更別說這些武裝分子了。”
隨後,孫在令繼續說道:“從這裡前往切爾諾貝利,需要橫穿土耳其和烏克蘭全境,並且還要橫渡黑海。看起來挺麻煩,不過行程殿英都已經安排好,你們只需要按照路線和提示,找到相應的接應人即可。這裡是負責接應你們的人的聯絡方式和暗號,你們把它記下來,之後把它燒掉,不要帶在身邊,以免被人發現。”
說著,孫在令從手裡的信封中抽出一張信紙,沒等魏蕭起身,戴詩雨已經一把搶了過去,拿在手裡仔細看著。
看著魏蕭一臉無奈的樣子,孫在令無聲地笑了一下,對魏蕭說道:“剃刀,這裡有一個殿英特意要我交給你的膠片。切爾諾貝利當年之所以會發生爆炸,是因爲當時的蘇聯在進行一次實驗,而那次實驗直到今天,外界也沒有人知道它的真相。殿英布設在俄羅斯的情報人員,從某個隱密渠道得知當年蘇聯進行那次絕密實驗的相關器材和資料,就埋在切爾諾貝利核電站爆炸後的廢墟里,並且極有可能被武裝分子拿到其中的關鍵部分;因此這些武裝分子才冒著核輻射的危險駐守在切爾諾貝利,想要繼續蘇聯當年的實驗。這個膠片裡的幾個物品,都是那次實驗的關鍵組成,如果你恰好看到了,一定要把它帶回來,並且全程保密,不要讓任何人知道。”
原來當年切爾諾貝利大爆炸還有這樣的隱密內情。魏蕭點了點頭,把包著膠片的油紙接了過來,揣進上衣兜裡。一邊的戴詩雨看了魏蕭好幾眼,直覺魏蕭這次又拿到了非常重要的東西,比自己手上的信紙重要得多;魏蕭則一臉無辜地看著戴詩雨,直到戴詩雨氣哼哼地把頭扭了回去。
最後,孫在令營長站起身道:“從現在開始,你們隨時可以前往切爾諾貝利了,不過正所謂夜長夢多,我建議你們還是儘早動身的好。”
說完,孫在令直接向著宿舍門口走去。
戴詩雨這時突然想起了什麼,連忙叫住孫在令道:“我和他就穿這身軍裝去嗎?而且路上還要吃飯住宿換衣服洗澡,這些都需要錢,還得分別是土耳其和烏克蘭兩國的貨幣,這些怎麼解決?再有,我和他總不能赤手空拳進入切爾諾貝利吧?武器裝備又在哪裡?”
到底是女人,心細,想得還真是全面。不過,從戴詩雨稱呼自己和魏蕭時故意用“我和他”而不是“我們
”就可以看得出來,戴詩雨雖然已經把自己完全代入到這次行動中了,卻仍然把魏蕭排除在自己的隊友之外,好像魏蕭是一個局外人似的。
孫在令微微一笑,道:“這個你們大可以放心,殿英早已經做好了安排,只要是你們記住聯絡人的聯繫方式和接頭暗號,他們會爲你們提供這些的。”
說完,孫在令還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魏蕭,意思很明顯:魏蕭這一路上的安排,就是最好的證明。
戴詩雨也看了魏蕭一眼。確實,魏蕭能從華夏抵達萬里之遙的聯合國維和部隊伊拉克總駐地,這就是最好的例子。想不到鄒叔叔的能力這麼強,簡直是手眼通天啊。
戴詩雨對於鄒殿英的印象其實是很不錯的,兩人的關係也比較近。只是由於這次的劫機案才突然間變得對立起來,但也主要是監察科和外事科的事,兩人的私人感情並沒有受到多大的影響。
……
中午吃飯的時候,孫在令營長特意安排食堂給兩人做了一頓豐盛的餞行餐,讓兩人在自己的辦公室裡吃,還允許兩人喝酒,並且不限量。畢竟兩人即將離開維和部隊了,而且此去兇險異常,那些軍營裡的規矩制度什麼的,先丟到一邊去吧。
當然,雖然兩人在孫在令的辦公室吃飯,而且還是一張桌子,但全程兩人都像素不相識一樣,一句話都沒有。
戴詩雨飯量小,很快吃完了,放下筷子後拿出之前被她搶去的那張寫著接應人聯繫方式和接頭暗號的信紙,又大致看了一遍後,拿起桌子上的打火機,點火燒了。
魏蕭這時擡起頭,看著已經燒起來的信紙道:“你確定你已經記住了?”
雖然魏蕭對戴詩雨的頭腦並不懷疑,但畢竟那上面記載的都是接應人信息,非常重要,哪怕只記錯一個電話號碼,就會導致兩人在異國他鄉寸步難行。
戴詩雨看著快要燒完的信紙道:“你要是不放心就呆在這裡好了,等我把伊拉克總統解救出來,再押你回國。”
這小丫頭片子,還真是大言不慚,以爲伊拉克總統被關在菜市場呢那麼容易就救出來?魏蕭懶得跟她鬥嘴,反正自己已經被這個小丫頭片子給強行綁到一起了,是福是禍都受著吧。
吃完了飯,兩人簡單收拾了一下,隨後就告別了孫在令營長,走出聯合國駐伊拉克維和部隊總駐地的營門。
沒過多久,一輛房車停在了兩人身邊,房車側門打開,上面一個蒙著面紗的中年婦女向兩人做了一個請的動作。戴詩雨有些遲疑地往房車裡面看了看,又扭頭看了一眼魏蕭,似乎生怕身邊這個男人小瞧了自己,看了魏蕭一眼後,戴詩雨就率先上了車。魏蕭隨後也跟了上去。
軍營裡,孫在令看著房車走遠,直到沒有了蹤影,這纔拿出手機按下一串號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