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中這個中亞人拿乾糧給魏蕭吃,魏蕭吃不下去。他現在太虛弱了,能控制自己坐在駱駝上不摔下去就已經非常不容易了,他需要臥牀休息,需要包紮和輸液。
走了將近三個小時,夜色已經深黑了,兩人終於來到一座小城。魏蕭這個時候已經在駱駝上搖搖晃晃,幾次要摔下去,中亞人連忙從他的駱駝上跳下來,扶著魏蕭,沒用魏蕭提示,中亞人直接就把魏蕭送到一家醫院裡。
一進醫院,看到魏蕭這樣虛弱,兩隻手又血肉模糊,醫務人員連忙把魏蕭攙扶到病房,放躺在牀上。由於語言不通,魏蕭說什麼這些醫務人員根本聽不懂,最後這個中亞人想起了什麼,連忙告訴這些醫務人員:給魏蕭電話。
一個醫生便把自己的手機掏了出來,遞給魏蕭。
拿過手機,魏蕭手指顫動著,一下一下地按下按鍵,撥打鄒殿英的電話號碼。
電話接通了,由於是陌生號碼,鄒殿英沒有說話,只是接通後放在耳邊聽著。魏蕭喘了幾口氣,對著電話說了一句:“廠長,我是剃刀。”
鄒殿英一聽是魏蕭,急忙驚問道:“剃刀你還活著?!你在什麼地方?快告訴我!!”
魏蕭:“我在哈薩克斯坦,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一家醫院裡。周圍全是當地人,沒人聽得懂我的話。”
鄒殿英:“沒關係,我立即聯繫上頭找翻譯過來接通你的電話,再和這些當地人講。你現在什麼也不用管,安心療養,很快就會有大使館的人來找你。”
魏蕭:“明白。”
隨後,魏蕭拿著手機,用英語艱難地和醫生溝通了幾句,醫生聽得懂隻言片語,最後明白魏蕭需要這個手機,等會有人再打過來,便點點頭,開始給魏蕭包紮雙手,旁邊有護士給魏蕭輸液。
很快,電話又打過來了,是國安部聯繫的哈薩克語翻譯,魏蕭把電話遞給醫生,醫生聽著電話頻頻點頭;其實就是要醫生照顧好魏蕭,這是華夏一個重要部門的重要成員,費用方面不用擔心,很快就會有華夏駐哈薩克斯坦大使館的人來接他。
放下電話,醫生對魏蕭微笑著點了下頭,用蹩腳的英語告訴魏蕭安心休息,有什麼需要就儘管按鈴,又讓護士去商店買了些吃的和水果放在牀邊,隨後醫生和護士們離去。
直到這個時候了,那個中亞人還沒走,魏蕭本來打算閉上眼好好睡一覺,冷不丁看到中亞人還站在牀腳位置,眼巴巴地看著他。魏蕭疑惑地想了一下,頓時明白過來,伸出手指了一下掛在衣架上的西裝,中亞人連忙小跑過來把西裝取下來,在魏蕭點頭示意下,把口袋裡的子彈掏出來,再把西裝掛回去,最後滿意地走了。
閉上眼,魏蕭很快睡了過去。
第二天下午四點,魏蕭仍在昏睡,病房的門被打開了,幾名華夏人在醫護人員的帶領下來到魏蕭牀邊。
“林
先生?林先生?”爲首一名四五十歲的華夏人俯下身,對魏蕭輕聲呼喚。
魏蕭遲疑著睜開眼,林先生是誰?轉而一想頓時明白過來:是林飛,在執行完索馬里張衡的任務後,自己重新獲得的身份。這些人應該就是大使館的,鄒殿英不便將自己的真實姓名告訴這些人,因此他們以爲自己叫林飛。
爲首這人見魏蕭醒了,連忙說道:“我是駐哈薩克斯坦大使,我姓白,國安部給我打了電話,讓我把您接到阿斯塔納(哈薩克斯坦首都),接受更好的治療。您現在的身體狀況,能和我們一起坐車離開嗎?”
魏蕭活動了一下手腳,經過將近一天一夜的休息加輸液,身體已經回覆了不少,便點了點頭,示意可以。
大使館的工作人員便扶著魏蕭起牀,西裝什麼的已經不需要了,魏蕭穿著病號服隨這些人出了醫院,坐進一輛商務汽車,前往阿斯塔納。
路上,魏蕭吃了點東西,又在後排座小睡了一會兒,晚上在阿爾卡雷克找了家酒店住下來,第二天早上繼續啓程,於下午五點抵達阿斯塔納,住進一家大型醫院的單人病房裡繼續療養。
又是一夜過去,上午十點左右,魏蕭正躺在病牀上望著天花板發呆,回想著這次的劫持伊拉克總統事件,尤其是馮晨,到現在魏蕭還不知道馮晨怎麼樣了,有沒有被吸出艙外;再有,那架飛機有沒有墜毀,如果墜毀,那昏迷中的馮晨豈不是……
剛想到這裡,病房門被推開,鄒殿英和幽靈、睡魔三人快步走了進來。這三人是從國內坐飛機連夜趕過來的。
來到牀前,鄒殿英急急地問道:“剃刀,你的傷勢怎麼樣,要不要緊?”
說著,鄒殿英看向魏蕭的雙手,上面纏著厚厚的一層紗布。
魏蕭搖了搖頭,把雙手擡起來示意了一下,說道:“只有這雙手傷得重些,身體還有些虛弱,其它就沒什麼了。”
隨即,魏蕭反問鄒殿英:“伊拉克總統的飛機墜毀了沒有,有馮晨的消息嗎?”
鄒殿英回頭看了幽靈和睡魔一眼,再看向魏蕭,面色凝重地說道:“伊拉克總統的飛機墜毀了,在哈薩克斯坦境內的裡海岸邊發現了殘骸。現場沒有找到伊拉克總統的屍體,也沒有找到馮晨的屍體,不知道他是被擄走了,還是遇難了。”
魏蕭聽到這裡,痛苦地閉上了眼睛。馮晨那麼好的身手,那麼優秀的一個人,如果就這樣遇難了,那實在是太可惜了,對於第七工廠來說更是一個莫大的損失。
睡魔這時上前問道:“剃刀,飛機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鄒殿英和幽靈也在用詢問的目光看向魏蕭。
魏蕭便把飛機上發生的情況向這三人說了一遍。
聽到魏蕭說中N海保鏢居然會叛變,幽靈一臉的詫異:“這太令人不可思議了,如果中N海保鏢叛變,國家高層領導人豈不是
都很危險?”
鄒殿英卻在深思了一下後說道:“不,他們應該不會把這些高層領導人怎樣,否則早就動手了。他們似乎在下一盤更大的棋,目前一直在佈局。”
魏蕭問鄒殿英:“接下來我們國家會採取什麼行動?伊拉克總統在回國途中失蹤,而且劫持他的是中N海保鏢,這可不是一件小事。”
鄒殿英聞言看了魏蕭一眼,想了想才說道:“目前還不知道會採取什麼行動。不過,中N海保鏢叛變甚至劫持外國總統這種事,上頭肯定會對外極力隱瞞。你是目前找到的唯一的倖存者,又被當地人知道,想藏也藏不了;照這樣看來……”
說到這裡,鄒殿英的眉頭緊鎖了起來,表情凝重地看向魏蕭:“你的處境很不妙。”
話音剛落,病房門忽地一聲被用力推開,一個面容消瘦,戴著黑框眼鏡,渾身上下都透露著精練和執著的中年女人走了進來。
這個中年女人,正是國安部監察科的戴科長!
在戴科長的身後,還有四個黑衣人,三男一女,一看面相和神情就是身手不俗之輩。進到病房裡後,戴科長對躺在病牀上魏蕭微微冷笑了一下,隨後把手一揮:“抓起來!”
身後的三個男人立即上前,兩人扯住魏蕭的雙手,另有一人拿著手拷就要把魏蕭拷起來。
睡魔和幽靈見狀,急忙大喊一聲“你們幹什麼!”,隨後兩人紛紛上前打算推開這三個在拷魏蕭的人。
旁邊穿著黑色西裝的女子,和戴科長一樣帶著一副精巧的黑框眼鏡,梳著馬尾辮,紅脣粉黛,渾身上下的裝扮就像一個外企白領。這時迅速上前一步一把抓住睡魔的手腕一擰又一轉,睡魔就痛叫一聲背對著這個女子單腿跪在地上。幽靈見睡魔這般模樣,急忙衝過來打算把睡魔解救下來,卻見白領女子穿著黑色長褲的左腿一揚,現出圓潤的臀部曲線,同時穿著高跟鞋的左腳已經舉到幽靈肩頭,小腿一盤又一壓,幽靈就承受不住單膝跪在了地上。
“住手!!”一直沉默著的鄒殿英,這時突然開口喝道。
戴科長瞟了鄒殿英一眼,鼻子裡哼了一下,說了一聲“小雨。”
那個好像外企白領的女子便鬆開擰著睡魔的手,並把腿從幽靈脖子上收了回來。
魏蕭本來還在掙扎,但他的氣力還沒有完全恢復,這三個黑衣男人又都不是凡常之輩,令魏蕭很是力不從心。見此情景,尤其是這個黑衣女子的身手太過凌利,魏蕭知道掙扎是沒用的了,便乖乖地讓三個黑衣男人把自己的雙手拷住。
鄒殿英這時看向戴科長,強自壓抑著心底的憤怒:“爲什麼拷我的人?!”
戴科長冷笑了一下:“你應該很清楚。”
鄒殿英:“找替罪羊?”
戴科長:“別說得這麼難聽。你的手下本來就是一個死刑犯,也算死得其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