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噗噗兩聲槍響,這個武警頓時身體一歪,扯著電話倒在地上。
鄒殿英這把06式微聲手槍的彈匣裡,壓的是最新型的麻醉彈,這種麻醉彈的彈頭和普通子彈的彈頭體積相差不大,採用和硬塑料強度差不多的一種特殊材料,包裹著裡面的麻醉液。彈頭射入人體後,包裹麻醉液的特殊材料會立即消溶,使麻醉液作用於人體。並且彈體的裝藥量相比普通子彈要少三分之一左右,以免對人體造成過度殺傷。
兩聲槍響,射出去的兩顆麻醉彈頭分別打在這名武警的胳膊和腿上。這名武警的半個身體頓時失去知覺,隨之歪倒在地。
之所以鄒殿英對這名武警開槍,原因是鄒殿英看到這名武警在按下號碼鍵的時候,並不是一號人物辦公室秘書處的電話號碼。雖然隔著有二十多米的距離,但門崗那裡燈光很亮,通過手指在座機號碼鍵上按下去的位置,可以大致推斷出這一結果。
鄒殿英的推斷沒有錯。這個武警是國防部長的一個遠房親戚,早在今天下午回到國防部,國防部長就在思索了一番後特意把別墅區這裡的站崗武警全部調換成自己的親信部屬,並且命令這些武警:只要是外來車輛或人員想要進入別墅區,不論是誰,都必須先給自己打電話。
不過,雖然國防部長也算小心謹慎,但他本以爲以一號人物的行事風格,會等北約方面給出應允的承諾後,再決定是否對持反對意見的自己下手。因此,國防部長並沒有躲起來,下班後仍然回到家裡。
打電話的武警倒地後,站在車邊的另一個武警回頭看了一眼,驚叫了一聲“班長!”,隨後連忙把手裡拿著的微衝端起來,就要向衆人乘坐的商務車掃射。
魏蕭等人早就已經按照鄒殿英事前的吩咐,做好了充分的準備。早在鄒殿英向那個打電話的武警開槍之際,魏蕭就左手拉開車窗,右手持槍連開兩槍,將這個剛剛把微衝端起來的武警也放倒在地。
門崗崗亭裡還有兩個武警,看到這兩個武警被放倒後,連忙擡手想要按下牆壁上的警報。地鼠和螃蟹兩人早在距離大門這裡還有五百米左右時就已經提前下車,每人各拎一把同樣裝著新型麻醉彈的狙擊步槍,悄悄摸到距離門崗大約兩百米處的樹下陰影裡,持槍觀瞄著站在崗亭裡的武警。在鄒殿英和魏蕭接連放倒兩個武警後,地鼠和螃蟹立即開槍,將崗亭裡的兩個武警在同一時間放倒。
接下來,兩人快速跑到門崗這裡,把倒在地上的武警拖進崗亭。兩人身上都穿著武警服裝,站在門崗裡除非有人特意過來查問,否則根本不會被發覺有什麼異樣。
把倒在地上的武警拖進崗亭後,螃蟹控制開關打開伸縮式自動門,鄒殿英駕駛著商務車駛進別墅區。
路上,不時有一隊十來個人的巡邏武警與商務車擦身而過,看到這輛明顯的外來車輛,都有些疑惑。不過,既然能通過門崗,並且也沒有收到門崗發來的警報,想必是哪個高官的親屬低調來訪,自然不會上前攔截。
商務車行駛得不緊不慢,很快就來到一幢佔地約三百平米的四層別墅門前。
這幢別墅就是國防部長的住宅,在門前還有兩個武警在站崗。看到這輛商務車駛到門前停下,兩個武警互相看了一下,面露疑惑,其中一個武警走下臺階,來到車前,打算問是怎麼回事。
鄒殿英這次連特許通行證都省了,直接兩槍將這個武警放倒。站在門口的那個武警沒等看明白是怎麼回事,已經下車的睡魔擡起05微衝,一梭麻醉彈全部射進這個武警身體裡。
接下來,同樣穿著武警服裝的睡魔和海蜇兩人,把倒在地上的兩個武警拖到一邊的陰影裡,之後兩人站到門邊,冒充那兩個被放倒的武警。鄒殿英和魏蕭來到門前,換成另一把同樣加裝消聲器的,彈匣裡壓著普通子彈的06手槍,對著門鎖連開數槍,將門鎖破壞,打開房門。
此時正值午夜時分,國防部長一家人睡得正香。進入別墅後鄒殿英和魏蕭兩人分頭行動,挨個房間輕輕地打開房門,最後在第三層的一間臥室裡,魏蕭發現了正和妻子在牀上熟睡的國防部長。
輕輕地關上房門,魏蕭站在牀邊,按了一下防彈衣上口袋裡的定位器。鄒殿英這邊立即接收到信號,說明魏蕭已經找到了國防部長,再根據定位提示,很快來到這間臥室。
藉著透過窗簾的微弱天光,確定是國防部長無疑,鄒殿英這才扭亮牀頭上的檯燈。
突然亮起的光線讓國防部長從睡夢中驚醒,一睜眼,就見兩個實槍荷彈的男子站在牀前,頓時驚得睡意全無,驚聲道:“你們……你們是幹什麼的?!”
鄒殿英回道:“06機構外事科科長鄒殿英,奉一號人物命令,請國防部長走一趟。”
國防部長驚愕得無以復加,仔細看了一下鄒殿英的臉,發現對方果然是國安部外事科的科長鄒殿英,急忙道:“鄒殿英,你只是國安部的一個科長(這個“科長”和政府部門裡的科長意義完全不同),居然敢來抓我?!”
鄒殿英笑了一下道:“部長,別把話說得那麼難聽,我已經說得很明白了,是“請”您和我們走一趟。而且,這是一號人物的意思,我只是奉命行事罷了。”
國防部長雖然也很清楚沒有一號人物的命令,鄒殿英不可能來“請”自己,但他還是故意裝糊塗。畢竟,如果真和鄒殿英走了,那接下來不論發生什麼事都是身不由己了。
國防部長:“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受境外勢力指使反叛作亂?你說這是一號人物的命令,證據在哪裡?!”
鄒殿英顯然早有準備,伸手掏出自己的手機,按亮屏幕,打開視頻播放器播放一段視頻,隨後將手機屏幕朝向國防部長。
屏幕上,只見一號人物端坐在辦公桌後面,微微一笑道:“老劉(國防部長姓劉),實在是報歉,爲了我的計劃能夠順利實施,不得不採取這種下策。原因不用多說,相信你也能想到,放心,我不會把你怎樣,只是在這段期間暫時住到一個安全的不受外人
打擾的地方,等到這件事情過去後,自然會讓你回家的。”
說白了,就是把國防部長軟禁起來。
國防部長的妻子早已經醒了,看到實槍荷彈的鄒殿英和魏蕭,嚇得大氣不敢出。看完這段視頻後,連忙問國防部長:“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爲什麼要這樣對待你?!”
國防部長直到這個時候還想拖延,對妻子報怨道:“我怎麼知道是怎麼回事,這兩個人深更半夜突然闖進來,說是一號人物要抓我回去,證據就是這一個視頻,誰知道這個視頻是不是僞造的?”
鄒殿英搖了搖頭,道:“部長,您明知裝糊塗毫無意義,又何必執著於這種無意義的事呢?今天下午,您曾經與中央警衛團的副團長打個電話,要對方明天晚上來你家坐坐,可有此事?”
國防部長聽得渾身一顫,強自鎮定道:“這有什麼大不了的?那個副團長是我的一個老鄉,我找老鄉敘敘舊都不行嗎?”
鄒殿英呵呵笑道:“但據有關情報顯示,您與這位老鄉關係很冷淡,自從他被任命爲警衛團副團長至今已經有三年了,您從沒有和他單獨談過話,更別說是私下裡敘舊。但在眼下這個節骨眼兒上,您卻突然想和他私下裡敘舊了,您自己說,這正常嗎?”
中央警衛團的團長是一個剛直不阿的人,國防部長料想很難拉攏他,因此便想從這個副團長身上下手。
實際上,國防部長此舉只是想要提前做個後手,如果北約同意了一號人物的要求,再決定是否動用這個後手搞點動作。他相信高級領導層和自己一樣,都是既得利益者,肯定會支持自己的這一行動,只要把一號人物控制住,再從既得利益階層選出一個新的一號人物,否決此前與北約一切協定,就行了。
卻沒想到,一號人物居然這麼快就下手,先把自己控制了起來。
國防部長狡辨道:“真是莫名其妙,我只是年紀大了,懷念家鄉,因此想和老鄉敘敘舊,怎麼就不正常了?”
鄒殿英看了下腕錶,道:“類似的話,您還是和一號人物當面談吧,我只是一個奉命行事的差官,不是斷案的法官,報歉了。”
話說到這裡,意思已經很明顯:再不配合就用槍指著你的腦袋。
國防部長的身份和職位,當然不能被人輕易用槍指著自己的腦袋,既然已經明顯無法拖延下去,那就只好乖乖從命了。
便下了地,穿上衣服,隨鄒殿英和魏蕭走出別墅。國防部長的妻子想送丈夫出門,被魏蕭攔阻在臥室裡。
待國防部長坐進商務車後,睡魔和海蜇也紛紛上了車,隨後商務車駛到門崗這裡,把地鼠和螃蟹再接上車。
出了門崗,商務車駛上寬敞的公路,很快融入到夜色之中。
……
第二天,上午十一時許,一個由北約打過來的電話經過轉接後,轉到了一號人物辦公室的座機上。
在電話裡面,北約最高軍事長官表示:北約願意接受華夏的要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