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三大教區戰敗的消息傳到蓋婭城，教士團震怒之下將湯衛教去職，著令解京查辦。湯衛教置之不理，退入老家們，乾脆帶領漢軍官兵直接宣誓效忠李永賢。

北方戰役期間，新戰報不斷送到蓋婭城。有的說魔媒死傷枕籍，有的說死亡盈千累萬。僅有的幾份包含數字的戰報，也稱魔媒陣亡數千，傷幾萬。只有阿萊塔納的情報人員交上最接近真實的猜測。魔媒可能陣亡一千人，傷八千人，戰力能迅速得到補充。

“據我觀察，只要魔媒想佔領哪裡，就一定能佔領。如果他們不去佔領，必是後勤補給不夠。至於我軍的防禦，可以說毫無作用。”當著主人的面，阿萊塔納不需要掩飾什麼。

“姨夫，他們能打到聖山嗎？”哈立德經歷過紅石城的炮擊，科學武器排山搗海的力量讓他終生難忘。

“孩子，他們再厲害，用的也是物質力量，並非真有魔法。只要是物質的力量，就能用物質去對抗。”旋風給內侄，也給自己打著氣。即使他這個魔媒專家，也不敢想象才十幾年功夫，敵人就製造出幾千噸的機械船。

就在這時，稽察隊高官萊瓦突然拜訪旋風。兩邊互相瞧著不順眼，已經多年沒有實質往來，旋風非常納悶。落座後，萊瓦把一份秘密報告的複本交給元帥。報告來自大湖大教區，只看過報告提綱，旋風就把它合起來。

“師兄，瑪辛加看過嗎？”他用了稽察隊的舊稱，以示親切。

“報告要從我手裡轉上去，我把它扣下了。”

“你爲什麼把它交給我？”

“給他有什麼用？承平時期只會搞內鬥。現在要對付魔媒，從公心出發，全教上下誰才能擔此重任？當然是你！”

這可不是恭維，這是實實在在的心裡話。旋風沉思不語，又打開情報，仔細閱讀。“希望我說得沒錯，您知道怎麼利用這份情報。”萊瓦滿懷期許。

“看完我再告訴你！”

半個月後，旋風突然向妻子告別。杜亞美問他要去哪裡，旋風作了個禁聲的手勢。“現在是非常時刻，我要去哪裡，連你都不能告訴。”

看到妻子生氣不說話，旋風又把她攬在懷裡。“我這次去，可能半年纔回來。不過到了那時，我就會權傾朝野。”

“你的意思是……還有可能回不來？”

旋風知道自己說漏了嘴。杜亞美別的不在乎，只關心他的安全。旋風低下頭，用嘴堵在妻子的脣上，讓她什麼也問不了。

杜亞美不聰明，絲琳寬的智力可是相當發達，從父親這些天的言行中看出了異樣。“爸爸，你這次去會不會很危險。”

旋風把女兒摟在懷裡，親了親她的額頭，眼神中透出了赴死之心。“孩子，如果我回不來，你一定照顧好媽媽、弟弟和妹妹。”

“不去不行嗎？別人都在混日子，爲什麼您偏要去冒險？”

“爸爸做在這麼高的位置上，是要有點擔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