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如歌知道妙玉清剛纔個話是要趕人走了,拿起小幾上的筷子,夾了塊松鼠桂魚,淺淺吃了一口。
見妙玉清一直盯著他讓他走,忙轉了個妙玉清感興趣的話題,“你想偷聽隔壁說話?”
妙玉清不語,雖不承認,單手拿起筷子,夾起手邊的八寶鴨默默吃起來,眼睛卻落在了風如歌的身上,等著風如歌接著說。
風如歌知道此時逗弄妙玉清不是上策,於是也不賣關子了。
放下手中的筷子,提起一擺,搖著扇子向中間那堵牆走去,妙玉清看風如歌胸有成竹的樣子,也放下手中的筷子,信步跟了過去。
走在前面的風如歌在牆壁離窗近的那一側停下,目光落在了前面上一幅蘭草圖上。
妙玉清站在風如歌身側,順著妙玉清的目光將視線放在圖上。
妙玉清皺眉,此圖不過就是張簡單的蘭花圖而已,筆鋒犀利,落筆清淺,妙玉清不懂畫,在她看來這畫倒也算是副好畫。
但就念歡顏的記憶來說,這種畫在嵐陽只能說是不錯,但並不稀有,甚至在普通富貴人家裡也能見到。
然,妙玉清實在是不知道,這與監聽二字有何關係。
風如歌看著妙玉清皺眉的樣子,有些好笑,朝著妙玉清努了努嘴示意她仔細看看。
妙玉清無法只得再細細看去,還是無所獲,妙玉清無法只得上手摸了過去,這一摸才發現,這畫的背後,另有乾坤。
妙玉清眼眸一亮,在風如歌的注視下將那副蘭草圖取了下來。
背後還是與牆體一般無二的牆面,但妙玉清用手輕輕拍打牆面,細細聽去,竟然發現牆裡傳出細微的“砰砰”身。
誰能想到這兩件屋子之間居然不是完全相連,在畫的背後留著一個不大不小的空心夾層。
妙玉清有意瞟了身旁的風如歌一眼 ,這牆面做得極好,若不是妙玉清有意探查也很難知道這些玄機,風如歌如此輕易便知道其中奧妙,實在讓人費解。
風如歌知道妙玉清在懷疑什麼,卻並不解釋,任由妙玉清自己去猜。
合上手中的骨扇,在牆面的四方各自指了指,最後落在原本掛這畫軸的小勾子上,指尖輕敲。
原本平整光滑的牆面瞬間開出一個門來,落在妙玉清眼前的是一個僅容一人進入的夾縫,古代能有這樣巧妙的機關,確實讓妙玉清狠狠震驚了一下。
與風如歌對視一眼,妙玉清一個人鑽入門內,蜷縮在空間不大的夾縫中,側耳細細聽著隔壁的談話。
可能是爲了將機關做得隱秘些,妙玉清進去也不能把對面的談話聽得很清楚,只依稀聽到“五哥”,“遊園”之類的詞語。
妙玉清皺眉,正欲退出,一隻碧色茶杯便從小門外遞到了妙玉清手邊。
知道是風如歌,妙玉清也不拒絕,用著之前的方法將杯子反扣,附耳傾聽。
此時的隔壁內。
念心兒坐在華服女子身後,握著手裡的帕子,眼眸發亮,卻低垂著腦袋,嘴裡說著,“公主殿下,別再說了,臣女合德何能,得凌王殿下垂青。”
念心兒就是這樣,明明心裡早就樂開了花,面上總要裝的溫溫軟軟的,以掩蓋她的虛僞。
做在上首貴妃榻上的是驚喜的看著玲瓏轉扇無風自傳的嬌媚女子,她身後站著一個低眉順眼的婢女。
那嬌媚女子聽了念心兒的話回過頭,言語驕傲,“心兒說的什麼話?你是我嵐陽第一才女,除了你還有誰能配得上五哥哥?”
念心兒狀做驚恐,急呼道:“可我姐姐……”
那女子轉動手中的團扇,聽著念心兒的話,臉上掛著毫不掩飾的厭惡,打斷念心兒的話,“就她,無才無德,花癡草包,若不是攝政王偏愛,就憑她也配摸上五哥哥一片衣角?”
女子似是說到激動處,直接從軟榻上站起來,面色陰沉,幽幽說道:“況且她墜涯已經月餘,如今怕是都死透了。”
聽到這裡的妙玉清微微挑眉,她道是誰的聲音那般熟悉,原來竟是六公主墨琳瀾。
還真是不是冤家路窄了,這纔回皇城不過多久,就將這兩兄妹碰了個齊全。
風如歌逆光站在外面,眼瞧著妙玉清一個人趴在牆上,少女的皮膚瓷白細膩,仿若吹彈可破,面若桃花,眉頭微皺,好似有什麼心事。
目光下落,入目的是紅裙包裹著的楊柳細腰,風如歌覺得自己似乎只要輕輕一捏就能折斷,紅衣如火,落在牆中,像陰暗角落裡開出大朵紅花,附在牆面,明豔生輝。
一小束陽光穿過風如歌身邊,落在妙玉清身上,散發出淡淡光芒,落在風如歌眼中,倒映出絢爛紅花中點點金光。
風如歌心中一動,忍不住伸手上前,擠到夾縫中去,似乎是想抓住妙玉清身上那道光。
妙玉清沒想到風如歌此時回來這麼一出,冷不丁被風如歌抓住肩膀。
妙玉清微微側頭,看向風如歌,沒有說話,眼神示意風如歌問:怎麼了?
風如歌好似沒有看到妙玉清的眼神,俯下身子,離妙玉清越來越近,整個人都鑽入了狹縫中。
狹縫中的空間不大,妙玉清蜷縮在裡面,風如歌整個人將妙玉清包裹住,兩人呼吸交錯著。
妙玉清能明顯感覺到風如歌的呼吸打在臉上,熱熱的,盯著風如歌近在咫尺的臉,妙玉清忍不住心裡發毛。
妙玉清不敢大聲說話,怕驚動隔壁的人,只能輕推風如歌一下,悄聲問:“你怎麼了?”
風如歌進入到夾縫中,近距離問到少女身上的馨香,目光落在這片紅,突然覺得頭疼欲裂,接著眼睛一黑,整個人倒在妙玉清的身上。
妙玉清:“……”
兩人之間的氣氛何其曖昧,僅隔著兩層衣料,風如歌的體溫傳到妙玉清身上,妙玉清只得用一隻手抵著風如歌的胸,拉開他們之間的距離。
手底下傳來風如歌緊促的心跳,妙玉清手腕一轉又使勁退了鳳如歌一把,後者毫無反應,妙玉清頓時覺得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