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不管他心裡如何不相信,那個女人都有一半的可能是念歡顏。
也是因此他纔會在一月後,得知帝傾邪要去葬情谷,決定與其同去。
風如歌確定妙玉清是念歡顏確實是因爲那血玉鐲子,不過他僅是用那鐲子炸一炸妙玉清,憑著她的反應才確定的。
然,現在妙玉清他們一行三人出谷後,直接往北敬走,不由讓他也心生懷疑。
帝傾邪不顧風如歌如何想,轉身帶著一個笑容離開。
只因武功之高,儘管隔著近千米,也可聽清下面三人的談話。
他猜妙玉清大抵是不認路。
兩傻子帶一路癡,兩個敢帶一個還真敢走。倒也好笑。
帝傾邪走了,風如歌也沒有多留,想不通也沒在多想,總有一天他們會再見的。
話說,妙玉清一行人在叢林綠野裡兜兜轉轉走了數日,終於在山腳一處找到了個茶棚。
山野無人,卻設了茶棚,實在蹊蹺。
三人對視一眼都覺有異,趕了幾天的路都是飢腸轆轆的,卻沒有一個人過去,而是轉身要走。
豈料,那茶棚裡走出一個小二模樣的男子,手裡端著茶水,來到妙玉清面前,把手中的茶水直接遞給妙玉清道:“姑娘從山中出來,定是口渴,來喝杯茶,解解渴。”
妙玉清沒有接,只是裝作唯唯諾諾地輕聲說:“我……我沒……沒錢。”說完手還一直卷著衣袖不敢看人。
醫毒二聖知道妙玉清是要整人了,紛紛低頭,怕漏了笑。
小二一見妙玉清這般,以爲是個好收拾的主,忙道:“沒事,不要錢,權當是我請姑娘喝的吧!”
妙玉清一聽不要錢就是眼冒金光,伸手就將小二手中的茶碗扯過去。
扯得這小二手疼,剛想發火,卻見妙玉清喝了茶口中還道:“不要錢,還有沒?還有沒?”那樣子活脫脫是個鄉下人沒見過世面。
小二心中暗罵:鄉巴佬,臉上的笑卻是又多了幾分道:“有有有”看向低著頭的醫毒二聖又道:“你們人多,不如順便去茶館歇息一下。”
妙玉清擡頭,舔了舔脣,問“不要錢?”
小二道:“不要錢。”
“哦哦哦,不要錢。”妙玉清歡喜地叫著,一溜煙就進了茶館。
醫毒二聖見此,也只好跟著進去,心裡想的卻是妙玉清要怎麼玩。
小二見三人進了茶棚,眼神一暗,就聽到妙玉清叫他給茶水的聲音。
心中大喜,面上更是有善了幾分,從櫃子裡取出下了藥的茶水,放在妙玉清面前。
妙玉清眼睛直勾勾地看著茶水卻沒有動,小二以爲妙玉清發現了什麼,慌道:“怎麼了?”
妙玉清又問:“真的不要錢?”
“真的。”小二這才把心放下來,心想,是自己嚇自己。
在小二殷切切的目光下,妙玉清抓起茶杯。
小二心慌:快喝,快喝。
妙玉清卻在要喝下那杯茶的時候,停了下來,又不情不願地把茶杯放了回去。
小二急得不行,又問:“又怎麼了?”
妙玉清憨憨一笑,“我娘說,天上不會掉餡餅。”
小二被妙玉清這一笑,嚇得三魂丟了七魄,一屁股坐在地上,只因實在是太醜了。
幾日三人趕路奔波,妙玉清的臉本就受了傷,此刻更是看不得了,又加上一身衣服黑得沒有一點白色,就是幅乞丐模樣,妙玉清完全想不到小二迷暈她有什麼企圖。
她想這一切,也只有喝了茶才能探究一二。
於是又是憨憨一笑,偷偷把手裡的東西遞給醫聖,道:“但是我要告訴娘。”
緩了緩神的小二多想放棄呀,又怕到嘴的鴨子飛了。只好接著妙玉清的話問:“告訴你娘什麼?”
妙玉清蹭地一下站起來,端起茶杯,豪氣萬千的說了句“地上有不要錢的茶水。”然後舉起茶杯,就要飲盡杯中茶水。
小二心中一喜,終於要喝了。
然,在要喝下那茶時,妙玉清又是一停,黑色的眸子望著小二一動不動。
小二想死的心都有了,結結巴巴的問“又……又怎……麼了?”
妙玉清搖頭一晃,又問“真不要錢?”
小二苦笑,也不說話了,連連搖頭。
妙玉清嘿嘿一笑,又要把小二的魂笑沒了,手一揚,將茶水一飲而盡。
喝完茶,望著天,搖頭晃腦的說了句“好多……好多星星呀!”
小二正要笑,卻見妙玉清還睜著眼看著他,心不由得一抖。
再一看,妙玉清已經閉了眼。
實則,妙玉清是在暗暗打量,只見那小二瘦弱,厚嘴脣,三角眼,面色偏黃,眉眼間盡是陰險狠厲,雖穿著粗布麻衣,卻比一般人的衣服好些,可見不算窮苦,左手上的大拇指和食指上都有老繭,可見長年用刀。
用刀之人,卻來做茶水生意,還將其迷倒其居心叵測。
小二見計謀得逞,心中大喜,站起身來,就要仰天大笑,卻與醫毒二聖來了個六目相對,一時間,那個還沒有敞開的笑容僵在臉上。
乾巴巴地說:“定是茶,太好喝,好喝。”
心裡又是一陣抽搐。
卻見醫毒二聖乾脆利落的端起茶,喝了一口,再倒在桌子上。
此時,見這三人齊刷刷的倒在桌子上,小二卻不敢再笑了。
而是扯開嗓子,吼道:“婆娘,快出來,都放到了。”
茶棚的後面慢慢走出一名女子,說是女子,確實長得虎背熊腰,活脫脫像個健壯男子。
一出場便大吼:“這次這麼久,老孃腿都站疼了,莫不是捨不得殺了這小丫頭?”
聲音之大,直接將倒下的三人耳膜震得生疼。
妙語清暗道:這是多大的自信纔會覺得迷倒的人不會被她震醒。
那小二譏笑道:“就她那個樣子,鬼才會喜歡她。”
女人回頭正視妙玉清,也是被妙玉清的樣子嚇得不輕,連聲音都變了調調“唉呀媽呀!這也忒醜了吧!”
醫毒二聖暗道:終於有人能體驗到他們第一次見妙玉清時的痛苦了。
小二回道:“那可不是,特別是剛剛她笑了,那模樣嚇人個人嘍!”小二現在想想都覺得後怕。
女人好像能想象到妙玉清笑的樣子,同意地點了點頭,又道:“這麼醜,會不會影響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