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借住幾日罷了,想那人也不會這麼小氣。”妙玉清滿不在乎的上了樓。
“玉清,那人脾氣不太好,你還是別上去。”藥無塵還是不想讓妙玉清去觸那人的眉頭。
妙玉清假裝怒了“這閣樓你記住得爲何我就住不得。”
妙玉清把話說完,藥無塵卻見妙玉清踏上最後一步梯子,整個樓梯就收了回去。
藥無塵在地上跺了跺腳,只得盼望那人莫要回來纔好。
而後藥無塵也只能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妙玉清見梯子升上來,漠然置之,梯子的盡頭是一塊隔板,在妙玉清站的位置只堪堪能看到屋子裡的微光。
妙玉清皺眉,移步向房間中的光亮處走去,這地面很軟,妙玉清猜應是鋪了層地毯的緣故。
走進屋內妙玉清纔看清那光芒源自於一顆拳頭大小的夜明珠。
夜明珠光芒四散,所以將整個房間照的恍如白晝。
屋內,妙玉清四下打量著屋子的陳設。
屋子很寬,沒有東西,卻處處透著奢華,有種紙醉金迷的感覺。
讓妙玉清注意到的是,窗邊架子上擺放的一把劍,劍身用銀玉製成,精緻奢華,那劍就靜靜地擺在那,妙玉清卻覺得寒氣逼人。
妙玉清不是貪圖金銀之人,卻覺得那劍與她有緣,莫名的心生歡喜。
忍不住走近,拿起那劍,一道寒光閃過,只見妙玉清已是將那劍抽出,劍身輕薄,不像是男子所用之物,揮了揮倒也覺得十分順手。
那劍應是寒鐵所鑄,削鐵如泥,吹毛斷髮。
細看之下,劍身還刻著兩個字,熟讀古籍醫典的妙玉清倒也不難看出劍上刻著“玲瓏”二字。
想必是這劍的名字。
妙玉清笑笑收起玲瓏劍,將其放回原位。
走至窗前,將窗戶推開,又將屋內的一把椅子搬到窗邊,妙玉清坐在椅子上胳膊正好可以放在窗臺。
妙玉清一手撐著頭,一手將臉上的布料扯下,伸出窗外,任它隨風飄蕩。
擡頭看向遠方夜空中那一輪孤月,冷清孤傲。
今日的月,異常的亮。
這是她來到異世的第一個晚上,沐浴著月光,感受著清風吹過髮絲的冷意,她才能真真正正感受到自己還活著,活在一個陌生人的身體裡。
妙玉清能清晰的感受到身體中的念歡顏在逐漸消散,甚至能在她的腦海裡看到念歡顏的記憶。
這不是她的身體,是念歡顏的,這一點她很清楚,卻也摸不著頭腦。
按道理來說,不該如此。
主要是她現在在念歡顏的身體裡,算是怎麼回事?
她想這一切恐怕要等到找到鳳凕絕後才能猜透一二。
妙玉清斂了斂神,回想這今天發生的一切,有對這谷中三人一一分析起來。
醫聖,毒聖這兩個人奇奇怪怪的,不過妙玉清斷定這二人雖然口口聲聲對她喊打喊殺,卻不會傷害她。
反倒是那藥無塵,表面看上去翩翩公子,溫和有禮,但妙玉清總覺得他沒有看上去那麼簡單。
所謂墜崖失憶背後恐怕也有許多蹊蹺,單是墜崖這一點便經不起推敲。
能夠從這麼高的山崖下出去,武功必然不低,如何會意外墜崖?
想來要麼是被仇家追殺,身受重傷,被迫跳崖。要麼就是趁其不備,暗中出手,被人擊落山崖。
可無論是哪一種,藥無塵人都不簡單,或許他身後有這一個大秘密。
還有藥無塵窗臺上的那盆黑色曼陀羅。
不可預知的黑暗、死亡和顛沛流離的愛,無間的愛和復仇,凡間的無愛與無仇,被傷害的堅韌創痍的心靈,生的不歸之路。
更有念歡顏的記憶裡,在掉落葬情谷後看到的一抹白影,雖是模糊倒不難猜出是藥無塵。
主要是在這葬情谷內妙玉清能想到的除他之外,再無別人。
想到此,妙玉清不禁哀嘆一聲,爺爺坑我啊!
此時,烏雲遮月,擋住了月華如水,妙玉清也困了,起身關了窗,又將夜明珠放在桌上的盒子裡,才上牀睡下。
妙玉清睡了,卻不知今日是多少人的不眠之夜。
樓下的藥無塵回到房間,心裡總有些不安,於是也站在窗邊吹風。
想著今日妙玉清對他說的“往事清零,一切重來。”
無奈地笑了笑,有些事情一旦想起了就忘不掉了,重來哪有這麼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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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他倒寧願從未想起,繼續做那個不問世事的藥無塵。
“你既知道,難道就沒去看看嗎?”藥無塵耳邊響起今日毒聖問他的話。
其實,他還真去看過,併爲妙玉清把了脈,不過那時是晚上,所以他並未看清妙玉清的臉。
那是藥無塵把脈的結果是:油盡燈枯,藥石無靈。
對於妙玉清現在爲何還活著,他也無從知曉,但他絕不認爲是自己把錯了脈。
彼時的念歡顏還曾恍恍惚惚睜眼看到過他,藥無塵還因此撒了些藥粉在念歡顏眼中。
而今妙玉清歸來,藥無塵仔細看到過妙玉清衣服上的水漬,確認是她無疑。
只因那藥粉並非什麼見血封喉的毒物,就是普通能迷人眼的粉末而已。
不過,當時那人可沒有妙玉清這通身的氣度,不像同一人,卻又是同一人。
此時,窗邊吹起了一陣風,只見一條粉色布巾從上方飄落。
藥無塵認得那是妙玉清從自己衣裙上扯下來的,一伸手將其抓住。
布料輕薄,卻不是普通人能用得起的。
藥無塵將其摺好放入懷中,轉眼間看到窗臺上的黑色曼陀羅。
目光微怔,卻不知妙玉清是否看到了,但還是將其抱起藏於牀下。
另一邊的醫毒二聖同樣是無心睡眠,只不過他們不是不想睡是而是睡不著,其原因自然是疼啊!
兩人睡不著又是開啓了聊天模式,醫聖那個嘴呦又是吧唧來吧唧去地說個不停,其主要意思還是要收拾妙玉清。
醫聖自從醒了,吃了點乾糧恢復了點體力就開始嘮叨個不停。
醫聖沒有說煩,毒聖聽都聽煩了,不得不開口說道“就現在你我這樣,怎麼收拾她,她收拾我們倒是輕而易舉。”
醫聖這一聽就不樂意了“怎麼就收拾不了她,她一個十五六歲的黃毛丫頭,我還收拾不了她了。我可是這裡的主人,她還收拾我,反了她了。”
“說得好像我們現在這樣不是因爲她似的。”毒聖看著醫聖一臉嫌棄。
“那,那就是意外,等我傷好了,必定要整死她。”
毒聖無聲地笑笑,他這個師弟是真的傻。
經歷了這次教訓他算是明白了,妙玉清這個女子可不是他們能惹得起的。
雖然他與醫聖時常互相傷害,但在這件事情上他不希望醫聖再犯傻,去觸妙玉清眉頭。
“師弟,此時我們還是別去惹她,你更不要忘了殘劍一事。”
醫聖還想再說,卻在聽到殘劍二字是閉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