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房屋內
彼時的藥無塵已從被醫聖強吻的震驚中緩過來了。
而醫聖也因爲妙玉清的離開而“放過”了藥無塵。
兩人就這樣停在原地,誰也沒有動作,一動不動的看著對方。氣氛一下子尷尬了起來。
而在這氣氛凝固的時候,一邊的毒聖卻是處於雲裡霧裡的狀態,畢竟他完全都沒有看見剛纔的一切。
拿著手裡的盒子,嘴脣都裂到後耳根去了,忽的擡頭看見醫聖和藥無塵雙雙對視互相僵持著。
毒聖內心吐槽:他這是錯過了什麼?
心知兩人都不會回答他這個問題很聰明的選擇了不問。
然而過了良久,兩人之間的冷空氣有增無減。
毒聖終是動了,將妙玉清給的盒子藏在原處,而後從牀邊走到醫聖的身邊默默地問了一句“這是發生了什麼?”
醫聖是背對毒聖的,毒聖到了他的身邊他根本不知道,毒聖一說話直接把他嚇了個夠嗆,幾乎是下意識驚叫出聲“啊!!”連假裝的冷靜都保持不了。
藥無塵冷著臉出了門,醫聖卻是還沒緩過勁來,毒聖好心將醫聖扶到牀上坐著,一邊拍著醫聖的背一邊問“老醫頭,剛纔究竟發生了什麼?”
“呃呃呃!”醫聖拍著心口的動作在毒聖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停了下來。
別過頭想了想而後才道“剛纔沒什麼是,不過是無塵不小心親了爲師一下。”
“…………”醫生說的是一本正經的,毒聖卻是不信的。
“砰”是物體落地的聲音。
“噗!!!”是醫聖吐血的聲音。
醫聖說的當然不是真的,這麼難以啓齒的事情他怎麼會告訴毒聖,不過看到藥房門口的一抹青衣時,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醫聖內心吐槽:靠,要不要這麼倒黴?
藥無塵看到手中藥瓶摔落在地,手中只殘留些許白色的藥粉,冷冷的說了一句“兩位師傅半夜打呼太吵,今日便搬回去吧!”
而後抖了抖手中的藥粉留下一個瀟灑的背影,絕塵而去。
醫聖聽完這句話一時間淚流滿面,妙玉清你還我那個尊重師長的徒弟!!!
其實醫聖對回醫藥閣的事情並不介意,就算藥無塵不說,有妙玉清在他也是不打算在這裡長住的。
但自己回去不一樣,被徒弟攆出去又不一樣。
同時,他現在才知道每天晚上來房間的不是妙玉清而是藥無塵,他一直以爲是妙玉清每晚都來垂涎他的美色。
現在想來每晚來的都是藥無塵。
真是的,害他以爲妙玉清想要對他圖謀不軌。
毒聖在一旁看著醫聖的表情在藥無塵離開後的萬般變化,心覺醫聖和藥無塵之間一定有什麼事是他不知道的。
醫聖回過頭來看見毒聖用著異樣的眼光看著自己,頓時眼睛一瞪:“看什麼看?還不快收拾東西,搬家。”
這一聲“搬家”說得極爲大聲,接著醫聖又起身下牀,佯裝要收拾東西,以此來掩飾他心中的心虛。
毒聖本想問問但直覺醫聖不會說實話,問了也是白問,便也開始投入搬家的工作。
就在要離開藥房的時候,毒聖以人有三急爲由,獨自一人回藥房將暗格裡的盒子拿了出來。
這時外面的醫聖朝著裡面的毒聖吼了一句“我先走了,你快點。”
嚇得毒聖手一抖盒子被打落在牀上,當毒聖再次撿起盒子的時候,卻無意中看到盒子的背面刻這一朵黑色的莫桑花。
毒聖目露驚奇,卻從未見過此花。
另一邊出來散心的妙玉清聞著花香,踏著綠草,呼吸著新鮮空氣,漫無目的的走著。
不知不覺間竟是走到了一個她從來沒有來過的地方。
這裡的草清脆鮮美,碧草成茵,空氣中又透露出一種不同於其他味道的香味,青澀而晦暗。
妙玉清看著眼前那開滿紅色天竺蘭的小路,不覺深陷其中想要進入一探究竟,心思轉動間人已經踏上了小路,滿路的紅色天竺蘭開的絢爛,開到荼靡。
而暗香在這條小路上更加濃烈而芬芳,天邊白色的花瓣嵌染著金華,翻飛墜落,落花成泥,帶著決然與悽美。
小路上處處可見白色的花瓣雖墜落卻也美得驚人,悲得憐惜。
妙玉清看著漫天的白色花瓣如雨,絲絲點點,飛揚墜落;若雪,雪白剔透,紛飛旋轉;似冰,凝凍成霜,白的悽美,冷得清華。
皓腕輕擡,飛花入手,青蔥素手捻起白色的花瓣,清清淺淺的目光掃過花瓣。
白色的花瓣入手如玉,瑩潤微涼,花瓣尖詭異的泛著綠光,捏至鼻尖,馨香撲鼻,就是那種香味,青澀而幽暗。
妙玉清微微一笑卻又不敢相信這回是她想的那種花。
在二十二世紀,她作爲軍醫大樓的首席醫師,擁有著全國最好的醫學條件和最聯通的消息情報網都沒能找到此花,要說這個地方有她卻是不信的。
回想到現代古書中記載的話“白玉爲瓣,黃心爲蕊,青臨頂尖一點,花開易落,落花三生不凋,花香十里,青澀幽暗。”
妙玉清覺得此花很有可能和她想的一樣,便邁著步子向小路深處走去。
路邊的紅色天竺蘭依舊開得燦爛,妙玉清卻已無心欣賞。
妙玉清沿著飛花的方向往繁花似錦出走去。
山谷深處一棵開滿白花的大樹拔地而起高聳入雲。此樹粗壯,樹幹約要五人合抱才能將其圈住。
樹枝繁盛,從下往上看層層疊疊,錯雜反覆,一眼看不到頂,可見此樹年歲久遠。
妙玉清立與樹下,望著樹上白花,目光悠遠。
忽的,只見妙玉清掀起裙襬縱身一躍,再看時,她已是站在那樹的枝幹上了。
妙玉清親手摘下樹上的一朵白花,湊近鼻尖聞了聞,眼睛不由一亮,復而又摸了摸樹幹,樹幹乾硬,可見此樹極爲耐寒。
此刻,妙玉清已經能確定,這樹正是白玉蕊心,它是結合了桃花的豔,梨花的白,蘭花的香而生成的一種特殊品種,對生存環境是極爲苛刻,想也只有在這山清水秀,空氣清新的山谷中才能存活下來。
妙玉清握住手中的花笑了笑,轉眼又擡眼望向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