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卻始終不見兩人回來,帝傾邪下意識地覺得是風如歌的武功不夠高,不能將妙玉清帶回來。
腳尖輕點,也向泉頂去。
其實他是知道的風如歌可以將妙玉清帶回來,他也不知道爲什麼,這兩人未歸,他莫名有些心慌。
醫毒二聖看著這人一個接一個的往泉頂奔去,卻一個都沒有回來,不由拘了把心酸淚,武功太次,還真是硬傷啊!
妙玉清從泉頂翻越,直直地往地面墜去,好在這面的山壁上也長了一些樹藤,她運用輕功踏著樹藤,一點點地向下落去,倒也輕鬆。
直至要落入山壁底部,妙玉清才收縮雙腿往山壁一登,從空中穩穩落在地面。
妙玉清落地後,不見那山體有何變化,心知那殘劍之力不足以破陣。
遠處傳來風如歌的吼聲,聽得不真切,飄散在空中,依稀可辨。
妙玉清不答,山壁的另一邊是一片綠草如蔭,雖沒有裡面的珍寶遍地,繁花似錦倒也是空氣清新,寧靜悠遠,比之二十二世界的城市喧囂,更惹人喜歡。
妙玉清淡淡地坐在草地上,拿出一些治傷的藥疼,把藥敷在傷口上,把衣裙撕下幾塊,包在傷口上,等處理好這一切,她一揚身,癱倒在草地上,閉上眼,呼吸著空氣。
她在等,等帝傾邪過來。
風如歌落入山底時,看到的就是這個畫面,茵茵綠草裡,一白衣女子倒在其中,閉了眼。
“妙玉清。”風如歌飛快奔到妙玉清的身邊將其抱起,喊著她的名字。
妙玉清不動,逐漸放空身體,那樣子真是和死人無異。
風如歌看著懷裡的人兒,眼中閃爍著一點晶瑩。
這個長得和輕雪很像,卻有著頑強毅力,堅韌不拔的女子真的死了,像輕雪的離開一樣,那麼突然。
“玉清,你要死……不要……像……”風如歌動情的說著,目光卻在妙玉清身上流轉。
直言他不覺得妙玉清是那種柔弱之人,更不認爲妙玉清會這麼容易死去。
剛纔在遠處奔來難免著急了些,現在認真看看,看到妙玉清被簡單處理的傷口,目光一亮。
微微一頓,“不要想離開我,你死也是我的。”硬生生的將像說成想。
妙玉清努力地聽著風如歌的話,想要探究風如歌接近她的原因,原本那般情深的話,在後一句的脫口而出中一下子就變了味道。
“美人兒,區區會將你吻醒的。”妙玉清一聽這話知道是裝不下去了。
一把銀光閃現,直直抵在風如歌快要湊過來的臉上。
風如歌忙收了勢,坐直身子,調笑道:“美人兒,你快嚇死區區了,區區爲了救你,恨不得爲你獻身。”
妙玉清從風如歌懷中脫身,坐起身,手中的銀針卻沒有收回,她冷笑“放心,你都沒死,我又怎會死在你前面。”
身體前傾,停在離風如歌不足三寸的位置,紅脣輕啓“你猜,我是想先劃花你的臉,還是戳穿你的嘴呢?”
風如歌想要後退,卻動不了了,連說話都是不能的。
看向妙玉清,只見她柳眉輕挑,紅脣微勾,暗暗心驚,想不到,他竟被一個小小女子下了藥還一無所知。
這女人還真是越來越有趣了。
知道妙玉清是要算那晚的帳了,想躲躲不了,想說不出,只能默默忍受妙玉清的銀針扎臉之痛。
心中祈禱帝傾邪過來救他,內裡催動內力,將藥性散發。
“宮主大人,既然已經來了,何必躲著不見人呢。”妙玉清把風如歌的半張臉扎得滿是紅點才收了手,說到。
風如歌疼得厲害,聽了妙玉清的話,還是轉動著眼珠子看過去。
果見帝傾邪從陰暗處走出,步伐優雅,渾身帶著睥睨天下的氣勢,走近妙玉清。
感覺到一股寒氣自面前傳來,妙玉清下意識皺眉,從地上站起,直視帝傾邪。
“涅槃何解?”帝傾邪磁性迷人的嗓音,裹狹著冰寒落入妙玉清耳中。
妙玉清不擅蠱術,那日之言不過是因爲在仙藥閣的暗閣裡,不管是毒藥解藥,多多少少都有壓制蠱毒的作用。
正是因爲如此,妙玉清纔沒有將其拿走,醫毒二聖纔想不通妙玉清爲何知道涅槃之蠱。
妙玉清知道都要仰仗在二十二世紀看的那些古書,其中正好有涅槃之蠱。
然,那本書是本殘頁,解蠱方法草草幾語,甚至缺了一半。
妙玉清轉過身,不看帝傾邪,將那寥寥數語細想了一下,開口道:“涅槃之蠱,至剛至陽,雖然是毒,卻也是不可多得的寶貝,只因蠱蟲寄生在人身上,每月毒發侵蝕血肉後,都會帶給人一甲子的功力。”
妙玉清回頭見帝傾邪沒有說話,知道自己是說對了,繼續道:“這東西雖是寶貝卻也是毒藥,每個中此蠱的人都活不過二十五歲,身體裡的內力一但超過自身的承受範圍就會爆體而亡。”
說到此,妙玉清不由又看了帝傾邪一眼,這樣子應該是二十歲以上了,命不久矣。
帝傾邪見妙玉清看他,冷冷道:“別說廢話。”
妙玉清不知道的是這涅槃在這兒幾乎真是無人能解,更是少有人知,她說的全中。
連風如歌看妙玉清都不由得臉色一變,莫非她真能解涅槃。
妙玉清當然不會告訴他們不會。
只裝作神秘一笑,口中吐出四字:“純陰之女。”
帝傾邪皺眉,當然妙玉清是看不到的,直覺帝傾邪是在等她的解釋。
“涅槃蠱毒至剛至陽,你找個純陰之體,才能中和,至於爲何是女子,自然是男至陽女至陰之故。”
妙玉清說的認真,兩人聽得更是認真。
實則,這不過就是妙玉清的胡編亂造罷了。
那書上描寫得極多,唯有這解蠱之法,僅有短短一行話,便沒了。
妙玉清也很無奈,之前說那麼多,就是爲了讓她現在的話更加可信而已。
帝傾邪追問道:“然後?”
“找到純陰之女本就不易,等你找到再說吧!”妙玉清回答到,心裡默默祝願這人一輩子都找不到。
帝傾邪語氣冷然,釋放威壓直逼妙玉清:“本尊憑什麼相信你?”
“信不信在你,在下言盡於此。”妙玉清直視帝傾邪毫不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