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如歌扯著妙玉清衣袖,絲毫不介意那衣服已經髒得不成樣子,“小清兒,這可是要區區去死啊!”說著那叫一個不可置信,眼淚汪汪在眼眶裡打轉,好似下一刻就要落下似的,又道:“區區可捨不得小清兒。”抓著妙玉清的衣袖又緊了兩分。
妙玉清皺眉,試著收回衣袖,抽不回,風如歌反而抓的更緊,她也不好用大力,恐把衣服扯爛。
她本就只有身上這一件髒衣服了,若還扯爛了,她該穿什麼。
又聽那不要臉的道:“況且,這大火傷了區區這美貌可如何是好?”說完將妙玉清拉得更緊了,好似在怕妙玉清會把他丟到火坑似的。
可妙玉清分明看到風如歌眼中明晃晃的笑意,也看得出來風如歌是料定了妙玉清怕他扯怪衣服似的。
爲此妙玉清眉頭皺的更深了,但她也只能無聲嘆了口氣,冷冷道:“放開你的手。”眼中冷意直逼風如歌。
此刻的風如歌臉上還掛著一張面紗,只不過不再是妙玉清給他的那張,想來是爲了遮醜,見妙玉清直盯著他,眼中冷意漸深,唯恐這臉又要被妙玉清嚯嚯,不敢再動手,訕訕地收回手,站在妙玉清妙玉清面前,不去看她。
得知攝政王突然返回嵐陽,妙玉清知道他是得到念歡顏失蹤的消息了,她既然無意佔了原主的身子,自然該爲其做些什麼,這第一件事便是護著這個爹爹了。
想到此,妙玉清覺得不能再拖,攝政王怕是快到嵐陽了,對風如歌道:“三日之內,你帶我會嵐陽,我替你治病。”
“回?”風如歌找到妙玉清倒是不著急了,瞇眼玩味笑道“小清兒,這是承認你是攝政王女了?”
“我從未否認。”風如歌得到答案,正覺得自己果真聰敏無雙,又聽妙玉清道:“但也絕不承認。”她是妙玉清,這是她無論在誰身體裡都不能改變的事實。
然,風如歌這些若妙玉清不說,他永不能知。
“廢話少說,你只有三日,你這病只有我能治,還不快走。”妙玉清有些急,她怕那個男人做出不理智的事情。
風如歌卻是不急的,提起這病,他就恨不得把妙玉清抓過去,好好收拾一下,只幽幽道:“小清兒,這是承認我臉上的毒是你下的了。”
那日一回重華宮他便覺傷口有異,找了祝之藝來瞧,又並無異樣,可那傷口卻是一天天在擴大,風如歌不想讓人瞧見臉上的傷,便一直帶著妙玉清給的面紗,豈知這面紗纔是害得他爛臉的真正原因。
被風如歌說中,妙玉清平靜如水,“我說你這是病,何來得毒,風公子莫不是病糊塗了。”
風如歌知道妙玉清這是不認了,但也只能順著妙玉清的話接下去,誰讓他受制於人呢!
“那就請小清兒妙手回春,替在下治臉。”風如歌放開妙玉清的衣服,擡手一禮,那樣子倒是像個溫爾爾雅的公子哥兒。
“走吧。”妙玉清淡淡道,就要移步離開。
風如歌又伸手抓著妙玉清的衣服,妙玉清側臉看向風如歌,臉上多了幾分不耐煩。
還未開口,就見風如歌另一隻手從懷裡掏出一片葉子,放在嘴邊吹了一口,傳出風過翠竹的聲響。
妙玉清不知風如歌此舉何意,凝眉不語,不遠處有傳來踏馬之聲,風如歌嘴邊蕩起一抹笑意,妙玉清立刻就明白了。
看向聲源處,果見一匹白馬,踏風而來,四肢強勁,疾步如飛,一看就是不可多得寶馬良駒。
那馬踏步猶如奔風,幾乎瞬息之間,就到了兩人面前停了下來。
風如歌放開妙玉清,走到那馬的身邊,摸了摸那馬雪白順滑的馬鬃,笑道:“逐雪,來得可真快。”
那馬像是聽得懂人語似的,高傲的一甩馬尾,又用頭蹭了蹭風如歌的手,高興地嘶叫一聲。
風如歌回頭看妙玉清揚了揚眉,妙玉清走向逐雪,伸手就像風如歌那樣去摸馬鬃,風如歌被她這動作一驚“你……它……”
妙玉清側頭看他,卻見風如歌瞳孔放大,好似白日見鬼的樣子。
妙玉清問:“怎麼了嗎?”
說完手又是在逐雪的馬臉上摸了摸,而逐雪卻和剛纔一樣被摸得舒服地嘶叫了一下,繼續往妙玉清手上蹭。
見風如歌不說話,臉上還維持著剛纔那表情,妙玉清心道:這不會是傻了吧!
不想在和風如歌浪費時間,妙玉清踩著馬腹邊的鐵環翻身上馬,動作乾淨利落,一氣呵成。
“那個……風……上馬。”妙玉清想叫風如歌的名字,這一來口才發現,她竟只知道他姓風。
風如歌此時也回過神來了,擡頭看向白馬上那英姿颯爽墨發飛揚的女子,和記憶裡的那個人那麼的相似又完全不一樣。
風如歌左腳輕點,下一秒就落到馬上,落坐在妙玉清身後。
“帶路。”
風如歌靠近妙玉清,馬上本來就沒有多大空間,風如歌這一靠近,就是這個人貼在妙玉清身上了,妙玉清回頭目光冰冷,猶如實質。
風如歌卻是笑了,只因他二人此刻的距離實在太近了,妙玉清皺眉,又將頭轉了回去,低了低頭看似只是想拉開二人的距離,實則卻是從腰間掏出一根銀針。
風如歌用手捏住妙玉清的手,也控制著銀針,不讓它出頭。
“小清兒,銀針無眼,扎到你可就不好了。”
妙玉清眸光一閃,卻沒什麼動作,因她低著頭,風如歌這次直接整個人趴在妙玉清身上,感受著身下人身體一僵。
風如歌開口,在妙玉清脖頸間吐出一口氣,妙玉清脖頸一癢,整個人輕輕一顫,另一隻手直接握成拳頭,準備隨時動手。
又聽風如歌帶著魅惑人心的腔調在妙玉清耳邊道:“小清兒,你記住,在下姓風,名如歌。”
妙玉清默默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心裡確實把這個名字記得罵了一萬遍了。
風如歌斜眼,看著兩人髮絲飛揚,在空著交錯起舞,發出一聲輕笑,這一笑倒是乾淨純粹。
妙玉清又聽風如歌調笑道:“在下與小清清這般熟識,在下叫你小清清,那你該叫我什麼呀?”
妙玉清瞳孔猛地放大,身子又是一僵,妙玉清,小清清,風如歌,小歌歌。
小親親,小哥哥,妙玉清心裡一萬匹草泥馬跑過。
風如歌又笑了,氣息在妙玉清頸邊流轉,帶著溫度弄得妙玉清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