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婉歌在牆與南宮敖之間掙扎著,後背貼著冰冷的牆面,雙腳蹬著搓著想掙脫南宮敖的鉗制,她的衣物已經被南宮敖從肩頭退到臂膀,瑩潤的肩頭暴露在空氣中,南宮敖的手在那片細膩的肌膚上摩挲著。
葉婉歌抵著牆,雙腳在牀上蹬著,雙手被南宮敖壓制在兩側,“殿下。”她在南宮敖埋首在她兩隻雪白的小兔間大喊一聲。
她知道逃脫不了被他糟蹋的這一天,只是她不甘心,前一世伏在她身上的這個男人殺了她全家,讓她經受剝皮之痛,還讓她弟弟承受鬮割之苦,她不甘心被他糟蹋。
“殿下……”葉婉歌大吼一聲,不知道身體哪裡來的那股超強大的力量,讓她把身上的南宮敖給推開了。
“嗯……”被推開的南宮敖跌坐在牀榻上,那張俊臉冷如寒冰,黑眸憤怒的看著葉婉歌,氣息不穩的輕喘著。
葉婉歌愣神片刻緩過神,立刻伸手把被南宮敖退下的衣物穿好,那雙光華流轉的黑眸蒙上一層水霧,帶著驚懼和厭惡看著南宮敖。
“你……膽大包天……”南宮敖跌坐在牀榻上,身子往後傾,一隻手撐在牀上,一隻手擡起來指著葉婉歌呵斥道。
看著南宮敖那雙黑眸怒意翻滾,一張俊臉帶著肅殺之氣,葉婉歌意識到危險來臨,她顧不上還未整理好的衣物跪在牀榻上,“太子殿下息怒,妾身身患熱疾,唯恐染上太子殿下……”
“夠了!”南宮敖早就看著她那雙黑眸裡對他的厭惡,不想再聽她信口雌黃,赫然而怒打斷她的話語。
“殿下息怒,殿下息怒……”葉婉歌跪在那額磕在牀上求饒。
“葉婉歌,婉妃,敢對本殿下動手,你長了幾個腦袋?”南宮敖收起撐在牀上的手,盤腿坐在牀上,袖有黃龍的袍子鋪展在牀上,雍容華麗威嚴無比。
“對本殿下不敬,真當本殿下不敢要你的賤命。”南宮敖的威脅被她挑釁,氣得氣息不穩,額頭青筋震顫。
面對怒意滔天的南宮敖,葉婉歌只是跪在他的腳邊求饒,一副任你發配的模樣,看著匍匐在自已腳邊的裝可憐狀的女人,南宮敖更生氣,坐在那擡起腳就往葉婉歌身上踹,葉婉歌被她踹的在牀上滾了幾圈“咕咚”一聲掉到牀榻下。
南宮敖從牀榻上下來,一把提起地上的葉婉歌,神情猙獰聲音狠戾的問,“說,爲何討厭本殿下?”
葉婉歌脖子被他掐住根本發不出聲音,雙手只能抱著掐著她大手的胳膊肘兒,看到葉婉歌臉色發白,南宮敖的手鬆了鬆,“說?”
聽著他懷疑的話語,她的心暮然一緊,看著南宮敖深不見底的如千年寒潭似的黑眸,她斂去恨意與厭惡,她要委屈求全,要含恨而活,爲了逃開前一世的悲慘命運,她一定要在這人男人面前僞裝下去。
“殿下,妾身真的是怕熱疾傳染給殿下!”葉婉歌死咬著自已是提心他的玉體纔不肯侍寢的理由
滾燙的淚從眼眶滑落,順著臉夾滑落到南宮敖的手上,燙的他的心一陣一陣的疼,手漸漸鬆開,葉婉歌滑倒在地上。
南宮敖衣袖一揮,寬袖一展氣勢磅礴的指著葉婉歌,“本殿下姑且相信你。”說到最後語氣溫和下來,不是他良心發現要對女人溫柔,是想起他的大業未完成,這女人對她的大業有很大幫助,此時不宜動她。
伸手把葉碗歌從地上抱起來,葉婉歌嚶嚶的哭泣著,把她放在牀榻上的時侯,她的手攥著他寬袖的一角當素帕捂在眼睛上。
南宮敖坐在牀榻上也不拽回衣袖,等她的抽泣聲小了,才拽回自已被她淚水浸溼的衣袖,看著葉婉歌狂妄的說道,“本殿下身軀凜凜,相貌堂堂,有萬夫難敵之威風,有狀志凌雲之胸襟,你跟著本殿下還有何委屈呀?”
葉婉歌聽他自誇的話語聽了厭惡的想嘔吐,他雖是地上的真龍,但她葉婉歌不戀無情無義之人,想起上一世他一聲令下,她葉家幾百條冤魂死於他手,她受的剝皮之痛,她弟弟受的鬮割之苦,都是因爲他這個無情無義的昏聵之君,她怎麼能對他有情,對他有義。
忍!忍!忍!有再大的仇恨她此時都得忍住,南宮敖已經開始懷疑她了,她再漏出馬腳只怕沒有報得了前世的仇,她的小命難保。
“殿下說的極是,妾身乃一介俗女子,幸得殿下擡愛而魚躍龍門,妾身自打進宮起就惶恐,鄉野之民不懂宮中禮數,怕冒犯殿下,故而如履薄冰小心翼翼。
妾身也想討殿下歡心,無奈這身子骨盈弱染了熱疾,唯恐把這病癥傳染給殿下,不想殿下不顧自身安危,臨駕到妾身這關懷備至,受此大恩更加惶恐不安。
無以回報,以爲不讓殿下染疾,就是對殿下最好的回報,沒存想殿下會誤會妾身有嫌氣殿下之意,妾身該死,請殿下恕罪。”葉婉歌說的情真意切,眼神更是誠惶誠恐的看著南宮敖。
南宮敖看著葉婉歌,從始至終都是一副一切爲了他玉體著想的樣子,他閉了下眸斂去胸中的怒氣,他今天發的火有些邪,向來沉著冷靜的他差點失控強要了她不說,還對她怕他的樣子厭煩不已。
“罷了!罷了!本殿下念你剛進宮又不懂帷帳之事,不治你的罪便是了!”南宮敖寬宏大量的說道,其實他心裡本就沒打算治葉婉歌的罪,也沒打算把她怎麼著,現在這麼說只是順著臺階下而已。
東宮太子名義上是皇上的繼承人,實則他是衆矢之敵,太子之位覬覦的人太多,欲謀權篡位的不在少數,他在太子這個位置上整日膽顫心驚,皇位他一日未坐上,他的心便一日懸著。
“好好養著,本殿下下次來不許這麼怕本殿下。”南宮敖站在牀榻邊威嚴的說道。
“是。”葉婉歌伸手拭掉臉上的淚。
南宮敖別有深意的看了眼葉婉歌轉身走了,打開門看著侯在門外的張富貴說,“上次皇上賞賜給本宮的江南織錦,你去挑幾匹好的給婉妃送來。”
“是,殿下。”貴公公應著。
太子殿下賞賜婉妃,這個喜悅讓站在那的小尺子、小蝶喜上眉梢。
南宮敖離開後小尺子一蹦三尺高的叫嚷道,“太子殿下嘉賞我們娘娘了。”
小尺子樂的合不攏嘴,小蝶看了看了小尺子,又苦著一張臉看著屋內的主子,她剛剛注意到太子殿下離開時,那神情可陰沉了,她真替她家主子擔心,也瞭解了什麼叫伴君如伴虎,那張臉堪比頭頂的天說變就變。
小紫從外面回來就進了屋就嚷道,“娘娘,娘娘,你看你給你帶了什麼回來?”她跑到葉婉歌那獻寶似的說著。
葉婉歌聽了她的聲音立刻覺得頭皮發麻,剛剛讓他生厭的南宮敖才離開,小紫這丫頭又回來了,睡在牀榻上眼開眸子,透過紗幔目光冰冷的看向小紫。
察覺到紗幔裡異樣的目光,小紫立刻主動認錯,“奴婢善自離殿跑到荷池去採蓮子,還請娘娘責罰。”
“噗嗵”一聲小紫雙腿跪地。
牀榻上的葉婉歌聽了小紫自動請罰的話,心中一動,前一世她就是這麼常常擅作主張後又可憐兮兮的請求處罰,就是用這種楚楚可憐的神情,還有那雙大大眼睛裡的無辜可憐蒙敝了她。
她常常憐惜她小小年紀就坐了丫環,想她謀生不易而寬容體量她,沒想到她是個蛇蠍心腸的狗奴才。
葉婉歌閉了一下眼睛,壓住胸腔裡往上躥的怒氣,聲音柔柔的問,“去採蓮子了?”
“是,採些新鮮的蓮子給娘娘做蓮子粥。”小紫聽聞葉婉歌問話,她立刻討好的說道。
葉婉歌聽這小紫編排出的謊話立刻蹙緊了眉頭,“嗯,有心了,今天太子殿下給了賞賜,等送來了我也賞賜你件新衣賞。”
小紫聽了立刻臉出欣喜歡之色,只是嘴上卻說道,“奴婢沒有請示娘娘私自出宮,娘娘不罰奴婢都感激不盡,不敢再讓娘娘賞賜。”
“你這麼有心,賞賜你是應該的。”
“謝娘娘。”小紫嘴角揚起一絲奸詐的笑容。
小蝶進來聽葉婉歌要賞賜小紫,心直口快的她立刻嚷道,“小紫,你跑哪去了?你私自離殿這麼長時間,去哪了?”
小紫看著面前咄咄逼人的小蝶嘴角露出幾不可察的笑,平時只有她教訓質問這小膽小如鼠的丫頭,今天這丫頭怎麼跟吃了熊心豹子膽似的敢質問她了。
“我去給娘娘摘些蓮子,你看這些都是我親手到荷塘裡摘的。”她把盛著蓮子的籃子舉了舉擡高給小蝶看。
“哼。”小蝶從鼻腔裡哼了一聲,“就算你去摘蓮子是爲了娘娘,那也得跟娘娘報備一聲,一聲不響的就離殿,你眼裡還有沒有主子了?”
“是,奴婢愚頓,我剛剛跟娘娘請罪了。”小紫忍著被小蝶訓斥的難堪說道,她暫時把這口冤氣嚥下,等到有朝一日她定要討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