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慧坐起來看著南宮敖,回道,“我這些日子都在修心養(yǎng)性,從不去打探關(guān)心別的事情,更不去摻合宮裡的事事非。
就連宮裡的這些個奴才,我也不讓他們?nèi)フ務(wù)摯蛱绞路牵哉娴牟恢腊l(fā)生了什麼事情,我現(xiàn)在是一心養(yǎng)身體好伺侯皇上,兩耳不聞窗外事。”
南宮敖聽到沈如慧的話,也不去探究她說的是真是假,對沈如慧說道,“昨夜朕親自帶人去抓了販賣私鹽的犯人,抓到的頭目是沈府的沈全……”
南宮敖說到這裡被沈如慧打斷,“是沈全?”沈如慧吃驚的確認。
“嗯,是沈全。”南宮敖回道。
沈如慧聽了不敢相信的看著南宮敖,“沈全有那麼大的膽子,敢做這掉腦袋的事情?”
南宮敖見沈如慧不相信,他說道,“沈全全招了,說是打著沈大夫的旗號做的,所以這事情做的很大?!?
“這狗奴才,居然打著我們沈府的旗號,做這種雞鳴狗盜的事情。
皇上,你千萬不要礙於我們沈府的面子,而對那奴才輕罰,一定要重罰?!鄙蛉缁蹖δ蠈m敖說道。
南宮敖聽著沈如慧的話,沈全的事情她念叨了半天,才問道,“那家父定是因爲(wèi)沈全的事情昏厥的?”
“嗯,沈大人求見朕,朕沒有見沈大人,沈大人在養(yǎng)心殿外站了一天,感染了風(fēng)寒?!蹦蠈m敖淡漠的說著。
南宮敖的話像鋸齒一樣在沈如慧心上一下一下的拉著,扯的她的心一下一下的疼著,在這樣凜冽的寒風(fēng)下站了一天,那等於要了沈良的半天老命。
沈如慧的心裡百感交集的擔(dān)憂著沈良此時的安危,但面上卻淡定的對南宮敖說道,“家父治家不嚴,讓家裡的奴才橫行霸道,做出這等有害國家的事情,理應(yīng)受罰。”
南宮敖聽到沈如慧這大義滅親的話,說道,“慧兒,不怪罪朕如此的對待沈大夫?”
沈如慧聽了悽苦一笑,“不怪,皇上不管做出什麼樣的事情,臣妾都不會怪罪皇上?!?
沈如慧看著吃驚的南宮敖又說道,“在家從父,出嫁從夫,臣妾固然心疼家父,但夫君是臣妾的天,是臣妾的一切依傍,所以臣妾會毅然決然的站在夫君這邊,會不顧一切的支持夫君?!鄙蛉缁壅f的聲情並茂,南宮敖聽的半信半疑。
南宮敖正在腦海中思索沈如慧話的可信度,就聽到張富貴的聲音從外室傳來,“皇上!”
張富貴試探的小聲喚了一句,沒聽到南宮敖的回答,聲音又比先前的高了一些叫道,“皇上,奴才有要事稟報。”
“皇上,貴公公說有要事要回稟?!鄙蛉缁蹖χ蠈m敖說道。
南宮敖聽到沈如慧的提醒,纔不耐煩的說道,“什麼重要的事情,非得在這個時間回稟呀!”
聽到南宮敖不悅的聲音,張富貴站在外室,伸著頭張口說道,“沈大人的府裡來人了,說是沈大人染了很重的病疾,情況很不好,沈夫人想請慧貴妃回去一趟?!?
沈如慧一聽到沈良有危險,急的六神無主,只能無助的看著南宮敖,小貓嗚咽的喚了一聲,“皇上。”
南宮敖聽到張富貴的話也是一驚,想著沈良不過是在寒風(fēng)中站了一天,染了風(fēng)寒也不至於小命不保吧!
南宮敖一直以爲(wèi)沈良在寒風(fēng)中昏厥這件事情,是半真半假的,依沈良的狡詐,必定會在體力不支時,假裝昏厥結(jié)束這種懲罰。
“皇上!”沈如慧已經(jīng)從榻上爬了下來,慌亂的自已摸找著衣服穿,連奴婢都沒有喚進來伺侯。
南宮敖聽到沈如慧求救般的聲音,安慰道,“別慌,朕陪你一起去?!?
南宮敖對外室的張富貴說,“貴公公,朕要陪著慧貴妃去沈府,速速備車?!?
張富貴聽到南宮敖著急的聲時,立刻吩咐奴才準(zhǔn)備馬車。
南宮敖和沈如慧在寒風(fēng)肆掠的黑夜裡飛奔往宮外。
寒冬臘月寂靜的只有風(fēng)聲呼嘯的街道,一輛急馳的馬車飛奔而過。
一路上沈如慧都處在悲傷之中,同車的南宮敖不知如何安慰沈如慧,只能對沈如慧說道,“沈大夫不過是染了風(fēng)寒,朕已命太醫(yī)院的幾位太醫(yī)往沈府來,一定會治好沈大夫的病疾?!?
沈如慧沉默著不出聲,只是無助的依靠在南宮敖身上。
南宮敖時不時的出聲安慰著沈如慧,馬車在無人的街道上狂奔,在沈府前停下的時侯,還未停穩(wěn)沈如慧就要從馬車上停下來。
“慧兒,彆著急。”南宮敖伸手攔住沈如慧。
待馬車停穩(wěn),南宮敖從車上下來後,又伸手把沈如慧從車上扶下來。
沈良妻妾成羣,但當(dāng)家作主的是沈如慧的母親沈夫人。
南宮敖和沈如慧一起進了沈府的大門,所到之處衆(zhòng)人皆是跪安行禮,南宮敖和沈如慧無暇顧及這些行禮問安之人。
沈如慧見到沈夫人飛奔過去,“母親,父親怎麼樣了?”
沈夫人行禮問安後,回道,“太醫(yī)說情況不妙,染了風(fēng)寒傷及肺部。”
沈如慧聽到沈夫人說沈良肺部有疾,眼淚立刻吧嗒吧嗒的掉落下來。
南宮敖則在一邊聽著太醫(yī)說著沈良的情況,南宮敖聽了一會,問道,“宋齊盛來了沒有?”
聽到南宮敖提起宋齊盛,有人回道,“宋提點沒有來?!?
南宮敖一聽說宋齊盛沒有來,沉聲叫道,“貴公公,去把宋齊盛傳來?!?
“是?!睆埜毁F聽到南宮敖帶怒的聲音,立刻小跑著上了馬車去傳宋齊盛。
宋齊盛正睡的沉,聽說皇上傳他去給沈府的沈大夫瞧病,宋齊盛慢慢吞吞磨蹭了半天才跟著張富貴前往沈府。
宋齊盛到了沈府,沈如慧跟見到救星一樣,對宋齊盛說,“宋提點,一定要救救家父。”
宋齊盛回道,“慧貴妃放心,微臣一定會盡全力救治沈大夫?!?
南宮敖看著宋齊盛,輕聲說道,“沈大夫不能出一點意外?!?
南宮敖的命令讓宋齊盛倍感壓力,本來宋齊盛還動了歪心思,指望著在救治沈良的過程中消極應(yīng)對,沒想到南宮敖的一聲命令,讓宋齊盛立刻收起這心思。
宋齊盛給沈良把了脈,又跟先前給沈良看診的太醫(yī)商議了一下,最後得出結(jié)論,沈良是因爲(wèi)肺部有疾,所以情況比較嚴重。
幾個人商議了一下,都覺得沈良的情況不妙,而且太醫(yī)們都沒有什麼好辦法。
南宮敖見這些庸醫(yī)商量了半天,也沒有拿出一個應(yīng)對之策來,沉聲問道,“宋齊盛,沈大夫的病,你們可商議出良策來了嗎?”
南宮敖直點宋齊盛的名字,讓宋齊盛避無可避,躲無可躲只得硬著頭皮回道,“皇上,沈大夫肺部染疾,該用的方子都用了,效果不佳,微臣一時也沒有想出好的應(yīng)對之策來?!?
南宮敖聽了緊擰眉頭,沈家人聽了立刻不安起來,連被稱爲(wèi)神醫(yī)的宋齊盛都束手無策,這讓沈家人感到絕望。
沈如慧看著宋齊盛,肯求道,“宋提點,請你想想辦法救救家父。”
面對宋如慧的請求,宋齊盛爲(wèi)難的說道,“慧貴妃,微臣已盡力。”
宋齊盛的一句話,徹底的讓沈如慧絕望了。
“皇上。”沈如慧求助無門,只得把希望寄託在南宮敖身上。
南宮敖用眼神安撫著沈如慧,對著宋齊盛說道,“你有妙手神醫(yī)之稱,一個小小的肺疾豈能難得到你。
用盡一切辦法保住沈大夫的命?!蹦蠈m敖給宋齊盛下死命令。
宋齊盛聽了額頭冒冷汗,對著南宮敖道,“皇上……”
宋齊盛剛開口話就被南宮敖打斷,“宋提點你現(xiàn)在的首要任務(wù)是盡一切力量救治病患,不是站在這跟朕解釋你的束手無策。”
宋齊盛聽了再也不敢張口解釋,走到沈良面前,再次給沈良把脈,和太醫(yī)們商量救治沈良的方法。
宋齊盛和大家商議後,決定給沈良用針炙。
沈府正處在水深火熱中,葉府卻沉浸在喜悅中。
葉昌宇聽說沈良快要死了,心情大好興奮的睡不著覺。
“丞相,皇上這會也在沈府?!惫芗覄h不停的向葉丞相回稟從沈府打探來的消息。
葉昌宇聽到南宮敖在沈府,不悅的說道,
“沈良那個老匹夫,都要死了皇上還如此的重視他。”
“聽說皇上派人傳了宋齊盛?!眲h說道。
葉昌宇聽到皇上傳了宋齊盛給沈良看病,哈哈大笑了起來。
葉昌宇得意的想,宋齊盛是自已的女兒葉婉歌的人,宋齊盛一直幫著葉婉歌對付沈家,這會正好有機會讓沈良那個老匹夫赴黃泉,宋齊盛豈能放過。
葉昌宇得意忘形,只想著宋齊盛是葉婉歌的人,卻沒有想到宋齊盛是南宮敖的臣子,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何況南宮敖只不過是要宋齊盛救個人命,宋齊盛豈敢不救呀!
就算宋齊盛不救,也會有別的人伸手救沈良,宋齊盛纔不會傻到把自已置於危險的境地,而成就別人的功名。
宋齊盛依照南宮敖的吩咐,一心救治沈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