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富貴抹了一把汗,默默的退到一邊,本來張富貴是想把沈良暈死過去的事情回稟南宮敖,以搏南宮敖對沈良的同情,沒想到卻聽到南宮敖這麼冷漠的話語。
南宮敖看著葉婉歌說道,“皇后,沈大人以死表忠心,你如何看待沈大人這一行爲呀?”
葉婉歌見南宮敖試探她,回道,“皇上,沈大人以死明志,這事情是真是假已不那麼重要了。”
南宮敖聽到葉婉歌的回答,放下手中的筆,嘴角閃過一抹笑容,這笑容很複雜,有譏諷、有稱讚、有陰險,總之他嘴角揚起的笑容包含了太多的情緒。
葉婉歌說的對,沈良爲了表忠心以死明志,這個消息估計要不了多久就會傳遍朝野上下,到時侯要是沈全還是不把沈良給供出來,那麼朝野上下皆會稱讚沈良此舉,會認爲沈良是一個忠於北唐,忠於皇家的忠臣。
沈良爲了家奴犯下的罪,而向皇上請罪,這樣的舉動估計不僅會讓朝臣佩服稱讚,更會讓北唐知曉此事的黎民百姓稱讚,沈良居然利用起了百姓的語論,南宮敖想到此嗤笑一聲。
南宮敖覺得葉昌宇和沈良這兩位大臣真的是人才呀!
這兩個人耍陰鬥狠的功力可謂是爐火純清,不但這兩個人玩陰謀詭計有一套,就連他們的女兒都繼承了他們的這一優點,玩陰謀詭計個個玩的得心應手。
葉婉歌聽說沈良昏倒後被人擡了回去後,也不在養心殿多做停留,給南宮敖行禮告退。
待葉婉歌人走後,南宮敖陪笑的臉立刻變得陰沉。
南宮敖對張富貴說,“貴公公,備轎去牢房。”
“是。”貴公公聽南宮敖說要去牢房,就知道南宮敖這是要去見沈全。
被關押在大牢裡的沈全,經過張生連夜審判的折磨,沈全已經精疲力盡了。
還在牢房裡繼續審訊的張生聽到南宮敖來了,立刻起身走到牢門口迎接。
“怎麼樣了?”南宮敖問道。
張生回道,“沈全的嘴很緊,一直聲稱沈良不知情,谷水村事情是他自已打著沈良的旗號乾的。”
“哦!”南宮敖聽到張生的話,對沈全這個奴才好奇了起來。
走進牢裡,揮了揮手示意給沈全上刑的奴才下去,南宮敖在沈全面前來來回回的走著,打量著被打的滿身是血的沈全。
沈全耷拉著腦袋,渾身的肌肉都在哆嗦,南宮敖看著沈全不管是精神還是肉體的承受能力都達到了極限,說道,“沈全,擡起頭來看著朕。”
咬著牙關忍受著痛苦的沈全,聽到皇上的聲音,強撐著擡起頭,看著南宮敖問安道,“奴……才……”沈全被折磨的說話都不利索了,憋了半天才說出完整的一句話,“奴才見過皇上。”
面對沈全的問安,南宮敖點了點頭,站在那上上下下打量著沈全道,“沈全,何必受這苦了,你只要痛痛快快的招了,朕許你個高官厚祿怎麼樣呀?”
沈全聽到南宮敖的話,回道,“多謝皇上給奴才指一條陽光大道。
奴才說的句句是實話,絕無半句虛言。”
南宮敖看著沈全一副頑固不化的樣子,他哈哈的笑了起來。
牢房裡本來就陰森恐怖,加上沈全被打的血肉模糊,那有點像鬼的樣子就更顯得牢房的可怕,可現在聽到南宮敖那陰森森的笑聲,牢房裡的那些人才真正體會到什麼叫毛骨悚然。
南宮敖的笑,讓人覺得毛骨悚然,所有的人都不敢大聲呼吸,牢房裡靜的只有沈全身上的血滴在地上的嘀嗒聲,和南宮敖瘮人的笑聲。
南宮敖止住笑,看著沈全陰測測的說道,“沈全,朕念你是條漢子,給你一條生路,你要是硬把自已的這條生路堵死,朕也不能強求你。”
沈全敬酒不吃吃罰酒,讓南宮敖很生氣。
“奴才只不過是一個山野之民,今日能得皇上青睞,奴才死而無撼了。”沈全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沈全油鹽不進,南宮敖臉色難看到了極點,站在一旁的張生也在提心吊膽,心裡直罵沈全這個蠢奴,天堂有路不走偏偏地獄無門非入。
南宮敖看著沈全陰險的笑道,“沈全,你不想活沒關係,可別連累了家人呀?”
南宮敖威脅沈全,聽到南宮敖赤裸裸的威脅,沈全哈哈大笑,要說剛剛南宮敖的笑聲讓人毛骨悚然,那麼現在沈全的笑聲就是帶著一股讓人膽寒的絕決,那種不懼怕死亡的決絕。
“皇上,奴才不過是一個被人扔在荒郊野外的棄兒,無親無故不懼死亡。
看在奴才是條漢子的份上,奴才請皇上給奴才來一個痛快。”沈全求死道。
南宮敖聽到沈全是一個無親無故的孤兒時,徹底的明白沈全爲何寧願死,也不把沈良給供出來了。
沈良對沈全有養育之恩,有知遇之恩,沈全的這條命是沈良給的,沈全現在爲了報沈良的這份恩情,願意犧牲自已的性命。
沈全不怕死,又沒有可以牽掛的親人,南宮敖拿這樣的人沒有辦法,沉著一張臉看著沈全道,“你只要肯如實招供,朕許你一個太守之位,賞賜你黃金千兩,如何呀?”
沈全見南宮敖跟自已討價還價,冷笑一聲,“皇上,奴才說的句句是實話。”
沈全如此的不識擡舉,連當今皇上的面子都不給,站在一旁的張生大聲呵道,“沈全,你太不識擡舉了,你簡直是找死。”
張生怒罵著沈全,氣的想把沈全那顆冥頑不化的腦袋給砍下來。
南宮敖臉色陰沉難看,但心裡很是佩服沈全的忠臣,看著張生低聲道,“張大人,好好看管這奴才,千萬別讓這奴才死了。”
“是。”張生聽著南宮敖的話,琢磨著南宮敖這是要留沈全一條命。
張生正在猜測著南宮敖的意思,沈全喊道,“求皇上,給奴才來一個痛……”一句話還沒有喊完,沈全的嘴就被人堵上了。
南宮敖不讓沈全死,道不是真的敬佩沈全是一條漢子,而對這樣的人有憐惜之情,只是想從沈全的嘴裡探一探沈良這些年到底搜刮了多少錢財,南宮敖是想把那些錢財充公。
既然沈全說自已是主謀,那麼南宮敖就要沈全把這些年走私鹽的錢財都給交出來。
南宮敖冷笑一聲,心裡暗道,這些奸臣跟自已玩心計,還是嫩了一點。
永壽宮,沈如慧聽說沈良在養心殿外站了一天暈倒了,被人擡了回去,心裡很是心疼。
沈全被抓的這件事情,沈如慧只能看著乾著急沒有辦法。
“慧貴妃,沈大人昏厥了,要不要派個人去沈府看看情況呀?”秋香擔憂的說道。
沈如慧硬著心腸說道,“不必。”
“聽說皇后娘娘今個一直呆在養心殿,皇上不見沈大人,是不是因爲皇后娘娘從中搗的鬼呀?”小鄭子一想到心機深沉的皇后娘娘呆在皇上身邊,小鄭子就覺得皇后娘娘肯定是趁機落井下石了。
“皇后娘娘肯定會趁機踩沈家一腳。”沈如慧肯定的說道,跟沈家有仇的葉婉歌,這個時侯不趁火打劫纔是傻子了。
“那我們該怎麼辦呀?”小鄭子擔憂的問道。
沈如慧想著,現在的情況對沈家很不利,她幫不上什麼忙,只能選擇不添亂,這件事情她不插手,也不向南宮敖說一句求情的話。
沈全的事情發生後,南宮敖以爲沈如慧會像自已求情,或者沈如慧會代替沈良來解釋一番,結果沈如慧沒有那麼做。
就連沈良在養心殿外昏倒這件事情,沈如慧都在裝作不知情,南宮敖不明白沈如慧這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決定前往永壽宮去探個虛實。
南宮敖到永壽宮的時侯,沈如慧已經睡下了。
南宮敖看著穿著裡衣的沈如慧,問道,“慧貴妃睡的這麼早?”
沈如慧回南宮敖道,“最近臣妾一直在養身體,養成了早睡早起的好習慣。”
“噢。”南宮敖心不在蔫的應了一聲,想著沈良都昏死了過去,沈如慧怎麼能如此的沉住氣了。
沈如慧看著南宮敖問,“皇上,今晚是要留在臣妾這兒嗎?”
南宮敖點了點頭,沈如慧高興的替南宮敖寬衣解帶。
南宮敖和沈如慧躲在牀上的時侯,南宮敖看著沈如慧問道,“慧兒,今天沒有聽說沈大夫的事情嗎?”
“嗯?家父又怎麼了呀?”沈如慧裝傻充愣問道。
南宮敖用手支起頭,一瞬不瞬的盯著沈如慧,想從沈如慧的神情看出沈如慧說這話的真假。
沈如慧一雙含嬌帶媚的眸子看著南宮敖,一副沉浸在柔情蜜意,無暇顧及其他事情的樣子。
“沈大夫在養心殿外錯厥了過去。”南宮敖扔出這重磅炸彈。
沈如慧聽了驚坐起來,看著南宮敖問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呀?”
南宮敖看著沈如慧的過激反應,似笑非笑的說道,“這宮裡宮外都傳遍了,慧兒你就沒有聽到一點隻言片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