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婉歌看了一眼韓月,說道,“那是在宮中,現在這些人換了一個地方,皇太后肯定會重新下藥。”
韓月聽到皇太后又給這些妃嬪下藥,說道,“皇太后也真太陰毒了,居然忍心下手毒害自已的子孫。”
葉婉歌聽到這話,冷哼一聲道,“皇太后是一個爲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的惡魔。”
韓月感嘆道,“這宮裡當真沒有血脈親情了嗎?”
“血脈親情,和榮華富貴還有滔天的權勢相比,那是不值得相提並論的東西。”葉婉歌說道。
韓月聽了又是一聲長嘆,看著葉婉歌,問道,“打算怎麼辦?”
“敵在暗,我在明,沒有好辦法,暫時只能暗兵不動,等摸清楚情況再說做打算!”葉婉歌說道。
韓月看著葉婉歌,說道,“蘇芩兩家的事情,皇上心中早有定論,爲何還要往後拖延?”
葉婉歌聽到韓月的話,說道,“君心難測,皇上的想法只有他自個兒最清楚,本宮猜想可能是有某種難處吧!”
葉婉歌想著以南宮敖想救芩花的決心,現在拖延著此事不辦,肯定是有了難處。
韓月想不通南宮敖能有什麼難處,她多疑的問道,“皇上,不會改變主意吧?”
葉婉歌搖頭,“放心,對於芩花,皇上是不會改變主意的,當初芩花捨命陪皇上去戰場,這份情皇上要是不念,可真是跟畜生沒有區別了。”
韓月聽到葉婉歌的話,覺得自已是多心了。
葉婉歌看著韓月吩咐道,“幫本宮打探一下那個陸蒼南,還有收買他的神秘人物。”
“是。”韓月應聲。
韓月走後,葉婉歌的心裡一直揣揣不安,她一個弱女子,在宮裡艱難生活著,爲何有這麼多大人物盯上她了。
葉婉歌覺得權力這個東西太可怕,這些人盯上她,無非就是爲了手中的權力,那麼到底這些人是爲誰賣命。
葉婉歌在心裡把後宮的妃嬪都過濾了一遍,想破了腦袋也沒有想出,到底是哪一位妃嬪和這個神秘人物有關。
葉婉歌搖了搖頭,甩掉腦子裡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
現在最要緊的是解決芩家的事情,這芩家的事情解決後,她纔能有多餘的精力去想別的事情。
葉婉歌想了一會,吩咐小尺子去把宋齊盛找來。
葉婉歌其實是想見一見田偉誠,但又怕讓田偉誠來這裡,讓別人瞧了去,生出事非來,所以先把宋齊盛傳來了解一下情況。
葉婉歌急急的讓小尺子去傳宋齊盛,宋齊盛以爲是葉婉歌頭疼病又犯,吃那藥方不起作用,急急的跟小尺子來了花香閣。
宋齊盛看到側躺在美人榻上,手撐著頭面色紅潤的葉婉歌后,他一顆懸著的心才放下來。
“皇后娘娘,哪兒不舒服呀?”宋齊盛恭敬的問道。
葉婉歌幽幽的擡眸,看向宋齊盛,軟聲說道,“本宮心裡不舒服。”
聽到葉婉歌的回答,宋齊盛知道她是爲什麼傳他來了。
看著葉婉歌,宋齊盛回道,“皇后是爲丁文道的死憂愁?”
葉婉歌伸手把額前不存在的劉海往後抹,幽幽的問道,“關於丁大人的死,田大夫是怎麼說的呀?”
丁文道的死,具體的細節宋齊盛也是聽田偉誠說的,只說丁文道在和南宮敖密談的時侯就中了毒。
宋齊盛把知道的情況,都如實的回稟給葉婉歌。
葉婉歌聽說丁文道,在和南宮敖密談的時侯就中了毒,她大叫一聲,“不好!”
站在那的宋齊盛,不知道葉婉歌爲何反應如此的激動,“皇后娘娘,出了什麼事情呀?”
葉婉歌看著宋齊盛,說道,“宋提點,你說丁大人在和皇上密談的時侯,就中了毒,那麼這毒到底是誰下的呢?”
宋齊盛和田偉誠探討過這個問題,按照田偉誠的想法,這毒雖然不是南宮敖下的,但南宮敖是知情者。
從丁文道出事以後,田偉誠的分晰看來,南宮敖確實是知情者。
苦思暝想而沒有得出結論的葉婉歌,看著眼前沉默的宋齊盛,她又追問道,“田大夫沒有說出他的猜想?”
宋齊盛搖了搖頭,“田大人只說丁大人死的蹊蹺,沒有說別的。”
葉婉歌對宋齊盛說,“本宮想見一見田大人,宋太醫可有辦法安排呀?”
宋齊盛聽到葉婉歌說要見一見田偉誠,他沉思了一會,說道,“晚上微臣會帶丁大人來見皇后。”
葉婉歌聽到宋齊盛的話,點了點頭。
宋齊盛走後,小尺子進來回稟說曹小將軍來了。
葉婉歌聽到小尺子說曹天嶽來了,她眉頭緊蹙,剛想開口說不見,就見曹天嶽擅自闖了進來。
對於曹天嶽擅自闖入的行爲,小尺子不悅的說道,“曹小將軍,怎麼能壞了規矩呀?”
曹天嶽聽到小尺子的斥責,立刻說道,“我會向皇后娘娘請罪。”
說完不等小尺子反應,就往葉婉歌面前走。
葉婉歌看著曹天嶽,對小尺子說道,“下去吧!”
小尺子退下去後,曹天嶽伸手撩開面前的衣襬,跪下說,“微臣有緊急事情,沒得到皇后娘娘的允許,就擅自闖了進來,請皇后娘娘恕罪。”
葉婉歌端莊的坐在那兒,垂眸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曹天嶽,輕聲說道,“曹小將軍做事向來穩重,怎麼今天這麼魯莽?”
聽到葉婉歌的問責,曹天嶽回道,“微臣有要事要回稟。”
葉婉歌看著曹天嶽,說道,“不管是多麼重要的事情,都不能壞了規矩。”
聽到葉婉歌威嚴的聲音,曹天嶽確實覺得自已太魯莽了。
“是,微臣知錯。”曹天嶽回道。
葉婉歌看著曹天嶽,神色沉重的問道,“什麼事情,讓曹小將軍如此的慌亂。”
曹天嶽聽到葉婉歌問話,他立刻回道,“皇太后打算……”
曹天嶽的話說到一半,就被葉婉歌打斷,“曹小將軍,本宮說過關於皇太后和曹虎將軍的事情,曹小將軍不必向本宮回稟。”
曹天嶽聽到葉婉歌的話,他神情痛苦的看著不領情的她。
看出了曹天嶽的痛苦,葉婉歌的胸口也悶悶的難受,真的不是她如此的不計人情,只是她沒有辦法,沒有辦法讓一個前途無量的少年,因爲她和他家人的仇恨,毀了他的大好前途。
他也許不會理解她的這片苦心,但她不能不去做。
“皇后娘娘!”曹天嶽的聲音綿軟無力,就像霜打的茄子般蔫蔫的沒有一點生機。
葉婉歌端坐在那兒,看到他痛苦的樣子,她的一顆心往一起揪緊。
葉婉歌沒有出聲,曹天嶽自顧自的說,“皇太后馬上要有所動作了,估計會借後宮無妃嬪懷有龍嗣的事情,來打擊皇后娘娘。”
葉婉歌聽到曹天嶽的話,說道,“曹小將軍不必擔心,本宮沒有什麼把柄好讓皇太后來陷害本宮。”
葉婉歌早就知道皇太后的陰謀,所以對皇太后要陷害她的事情,她一點也不怕。
她的身邊沒有奸細,個個都是信得過的忠奴,沒有一個人會站出來指證她,說她謀害龍嗣。
曹天嶽見葉婉歌如此的輕敵,他說道,“皇太后既然動手了,那肯定是有九成的把握,不能輕敵呀?”
葉婉歌看著曹天嶽,說道,“曹小將軍,本宮明白曹小將軍的心思。”說到這裡葉婉歌停了下來。
她看著曹天嶽,半晌又說道,“曹小將軍在本宮與親人間做出的痛苦抉擇,本宮看在眼裡,痛在心裡,本宮再也不想讓曹小將軍爲難,所以皇太后和本宮的事情,請曹小將軍不要再插手。”
葉婉歌知道此事不能讓曹天嶽牽扯進來,她也早就說過,讓他不要再摻合進來,明哲保身才是明智的選擇,可他似乎沒有聽她的話。
曹天嶽明白葉婉歌的意思,他在她和他的親人之間掙扎過,痛苦過,徘徊過,但他最後還是下定決心選擇站在她這邊,真的不是他思想境界高,而做出的大義滅親的舉動,只是他心不由已的站在了她這邊。
爲了這個決定他也曾經痛苦過,天下的女人千千萬萬,可有親緣的血親則少之又少,更何況其中還涉及到他的身生父親,但他沒有辦法拋下她,站到親緣那邊去。
看著葉婉歌,他嘴角一挑苦笑道,“微臣這麼做,不是爲了皇后娘娘,而是爲了正義,在微臣的心裡沒有親疏,只有道義二字,皇太后雖然是微臣的皇姑母,但她濫殺無辜,微臣不可能助紂爲孽。”
曹天嶽說的大義凜然,葉婉歌聽的揪心難受,他大義滅親不爲她只爲道義,爲的就是不想讓她背上愧疚二字,她抿著脣沉默著。
半晌,曹天嶽又說道,“聽說葉家有一尊金佛,皇太后好像對那個來了興趣。”
聽到這話,葉婉歌怔愣在當場,葉家的這些東西從未向世人展現過,爲何世人會知曉的如此清楚。
葉婉歌輕嘆一口氣,說道,“本宮明白。”
她說完再無多餘的話向他說起,她不知道該對他說些什麼,勸他放棄他不肯,她又不能繼續給他指派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