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慧幽幽的睜開眼,看著南宮敖,一雙無神的黑眸立刻涌出淚水,“皇上,臣妾好害怕啊!”
南宮敖看著受到驚嚇的沈如慧,握著手安慰道,“沒事,只不過是虛驚一場,慧貴妃不用害怕。”
沈如慧看著南宮敖道,“皇上,那奴婢就死在了臣妾的榻前,臣妾再也不敢進那屋子一步了。”
南宮敖看著沈如慧道,“朕重新撥個宮殿給你住便是。”
沈如慧一聽南宮敖要重新給她一個宮殿,立刻心欣的道,“真的。”
南宮敖點頭,“真的。”
這邊南宮敖在安慰著受驚的慧貴妃,太和殿那邊文武百官都在等著南宮敖同賀獻節。
葉婉歌到了太和殿,給皇太后請了安後,就端莊的落坐。
皇太后看著到齊的文武百官,又看了一眼皇后,問道,“皇后,皇上怎麼沒與你同來呀?”
葉婉歌見皇太后問自已,立刻回道,“聽說製衣局的管事李嬤嬤想謀害慧貴妃,皇上這會正在慧貴妃那兒了。”
皇太后聽了眉頭一擰,臉色一沉心裡非常不舒服,在獻節這樣大喜的日子裡,宮裡居然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這讓向來迷信的皇太后如何能安心過節呀!
皇太后看著葉婉歌道,“今天這樣的日子,居然發生這種事情,李嬤嬤那老奴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皇太后生氣的說道。
葉婉歌看了一眼站在皇太后身後的顧二喜,故意說道,“李嬤嬤向來和慧貴妃關係交好,不知怎麼的這回就跟吃了迷暈藥似的,要去害慧貴妃,不過慧貴妃到是沒被李嬤嬤害到,慧貴妃還賜了一杯毒酒給李嬤嬤。”
皇太后聽了說道,“都調查清楚是怎麼一回事了?”
“聽說是調查清楚了。”葉婉歌回道。
皇太后聽到葉婉歌的回道,嘲諷的說道,“你這個皇后是怎麼當的,手執鳳印卻連後宮發生命案這等事情都搞不清楚。”
“兒臣知錯。”葉婉歌聽到皇太后的教訓,低眉垂眸的認錯。
皇太后不屑的看著葉婉歌,對顧二喜道,“顧總管,你去看看,看皇上什麼時侯能過來,這些個文武百官等著了?”
“是。”顧二喜應聲退下,心裡卻在翻江搗海的難受,想著李嬤嬤前些日子還躺在自已的榻上,今日卻魂歸西天了。
顧二喜去了永壽宮,正巧碰著宋齊盛跟南宮敖一道出來,“皇上,皇太后讓奴才來問問,皇上何時去太和殿。”
南宮敖看著顧二喜說道,“顧總管,你看你手下的這些好奴才,不是謀害貴妃,就是製造謠言,你是怎麼管理這些人的呀?”
顧二喜一聽南宮敖教訓自已,立刻請罪道,“奴才知罪!”
南宮敖冷哼一聲,道,“不是你低頭認罪,就能把這事情了結。”
“是,奴才一定嚴加管叫屬下。”顧二喜額頭冒冷汗,最近他手底下的這些人,製造出的禍端是太多。
南宮敖冷哼一聲拂袖而去,宋齊盛看著顧總管道,“顧總管,慧貴妃這次嚇的不輕,加上懷有身孕,皇上難免擔擾過度。”
顧二喜對著宋齊盛笑,“明白。”
顧二喜聽宋齊盛說沈如慧被嚇的不驚,黑眸裡露出一閃而過的嘲諷,心裡想著手段那樣狠辣的慧貴妃,豈會被這點小事情嚇到,不要說死了一個奴婢,就算是屍橫遍野,慧貴妃也不會被嚇到。
顧二喜站在那等著南宮敖的轎輦起駕,卻看到沈如慧由奴婢攙扶著出了屋子。
“慧貴妃,受驚了!奴才給慧貴妃請罪!”顧二喜立刻上前請罪。
沈如慧看到顧二喜在這,吃驚的問道,“顧總管怎麼來了呀?”
“皇太后得知慧貴妃受到驚嚇,特地派奴才過來瞧瞧。”顧二喜回道。
沈如慧看著顧二喜,問道,“皇太后也知曉此事了。”
顧二喜回道,“是。”
顧二喜看了看起駕的龍輦,他陪著沈如慧往轎輦那兒走,“慧貴妃,真的是李嬤嬤下毒謀害慧貴妃嗎?”
沈如慧聽顧二喜不相信的語氣,回道,“此事等過了慶典再說。”
顧二喜見沈如慧現在不願意提及此事,點了點頭。
本來請辭說不去慶典的沈如慧,在南宮敖的勸說下,跟著南宮敖一起去了太和殿。
皇太后看著跟在南宮敖後邊進來的沈如慧,又把眸光轉到葉婉歌身上,皇太后的眸光在沈如慧和葉婉歌身上流轉,最後落在葉婉歌的小腹上。
葉婉歌早就注意到了皇太后的眸光,也明白皇太后的心思,皇太后這是懷疑葉婉歌因爲沈如慧懷有身孕而心生嫉忌,指使李嬤嬤下的毒。
葉婉歌端莊的坐在那,不理會皇太后異樣的眼光,餘光瞥見沈如慧嘴角得意的笑,葉婉歌在心裡暗自發笑。
沈如慧自打懷了身孕,就洋洋得意,葉婉歌暗諷沈如慧得意忘形,連前面挖了一個大坑都沒發現。
葉婉歌給沈如慧下了套,讓沈如慧謀害了李嬤嬤,讓牢裡的馮嬤嬤安心。
南宮敖坐上龍椅,慶典在震天響的鳴炮聲中開始。
南宮敖坐在那看著殿下的歌舞,葉婉歌也仔細的看著表演的女人。
臺下的女人隨著樂聲翩翩起舞,那水蛇腰扭動起來像春風拂過的楊柳。
看著眼前眉眼和沈如慧有些相像的女子,葉婉歌心裡揣測著女子的身份。
直到慶典結束,葉婉歌才知曉那個吸引了南宮敖注意的女子是沈如慧的表妹。
葉婉歌知曉後,立刻明白了沈良安排那支舞的用意。
獻節過後,顧二喜去了沈如慧的新宮殿長壽宮。
提起沈如慧剛入住不久的宮殿,顧二喜的想法跟葉婉歌一樣,就是南宮敖對沈如慧情深義濃,希望沈如慧長命百歲。
沈如慧之前住的地方叫永壽宮,現在住的地方叫長壽宮,不要說葉婉歌和顧二喜這麼理解,但凡聽到這宮殿名字的人都有此想法。
沈如慧坐在窗邊曬太陽,看到顧二喜來了,沈如慧拿下搭在窗櫺上的胳膊,也不等守門的進來回稟,就對小鄭子道,“請顧總管進來。”
小鄭子出去請顧二喜,顧二喜手裡拿了一個很漂亮的盒子進了屋。
顧二喜是打著給沈如慧送補品的幌子來的,當然不能空手而來,手裡拿的是上好的野山參。
“奴才見過慧貴妃。”顧二喜給沈如慧請安道。
“顧總管快起身。”沈如慧客氣道。
顧二喜起身,把帶來的禮盒遞給沈如慧,“這是上好的野山參,奴才特意拿來孝敬慧貴妃。”
“勞煩顧總管費心了。”沈如慧示意身邊的小鄭子接過來回道。
顧二喜又跟沈如慧客氣了幾句後,問道,“慧貴妃,奴才想了很久,也想不明白李嬤嬤爲何要對慧貴妃下毒手?”
沈如慧早就知道顧二喜會問這個問題,她回道,“是因爲牢裡的馮嬤嬤。”
“奴才不明白?”顧二喜不明白沈如慧的意思。
“馮嬤嬤進了牢房,李嬤嬤害怕馮嬤嬤把蘇欣薇的事情供出來,所以找過我,李嬤嬤的意思是想讓我派人殺了馮嬤嬤,我沒同意,所以李嬤嬤懷恨在心。”沈如慧說道。
顧二喜聽著沈如慧的話,覺得很不合情,當初李嬤嬤找過他,讓他去殺馮嬤嬤,不過計劃失敗了,後來馮嬤嬤一直沒有供出他們之間相互勾結的事情,所以顧二喜也就沒有再對馮嬤嬤動手。
“馮嬤嬤一直沒有供出李嬤嬤和我們之間的事情,以李嬤嬤的精明不會想不到馮嬤嬤暫時對我們勾不成威脅呀?
馮嬤嬤威脅到我們的性命,那李嬤嬤爲何要對慧貴妃下手呀?”顧二喜說出心中的疑問。
“我沒有除掉馮嬤嬤這個定時炸彈,所以對我懷恨在心呀!”沈如慧說道。
沈如慧的話,顧二喜是越聽越懷疑,李嬤嬤那麼精明,就算爲了自已的安全冒險殺人滅口,那麼要殺的也是馮嬤嬤,怎麼可能是沈如慧了。
深宮裡的規則,向來是柿子撿軟的捏的規則,李嬤嬤沒有蠢的不去對付馮嬤嬤那個弱者,而去對付沈如慧這個強者吧!
“李嬤嬤歸西了,馮嬤嬤也不能留。”沈如慧說道。
一聽沈如慧說馮嬤嬤不能留,顧二喜立刻明白沈如慧的意思了,“是!”
沈如慧看著顧二喜道,“那馮嬤嬤就交給顧總管了!”
顧二喜回道,“皇上命令奴才查辦馮嬤嬤妖言禍衆的事情,如若馮嬤嬤死在牢裡,皇上第一個問罪的就是奴才,慧貴妃讓奴才辦這事不妥吧?”
顧二喜找了一個再恰當不過的藉口推辭,沈如慧當然沒有理由再讓顧二喜辦此事,想了想說道,“這事讓顧總管爲難,那就算了。
反正此事是顧總管在查辦,諒那馮嬤嬤也不敢胡言亂語。”
沈如慧想借顧二喜的手,殺了馮嬤嬤的陰謀沒有得逞,顧二喜離開長壽宮後就覺得李嬤嬤對沈如慧下毒的事情疑點重重。
顧二喜對沈如慧的說詞有所懷疑,所以去了牢房裡見馮嬤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