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瑾目光當即一冷,猶如冷刀寒劍一般刺人心底,卻也僅是剎那,他斂住了眸中的冷意,道:“本殿敬閒王來者是客,但閒王也莫要太過妄爲了。閒王與月兒不過相識一場罷了,她何來是你王妃之說?再者,本殿與月兒婚約,是經過她親人答應,更昭告過天下,是以,閒王,有些話還是莫要胡言,稍有不慎,便要被天下人嗤笑。”
“我百里褚言行事,何曾管過旁人眼光。天下人若要嗤笑,又關我百里褚言何事。”百里褚言答得緩慢悠遠。
太子瑾眸中越發沉雜,殿中氣氛也更爲壓抑寂寂。
那孤零立在殿中的侯府千金,早已是淚光婆娑,心底無不清楚,這兩個皆是國之翹楚的男子啊,在意的都不是她,遙想她雖身爲侯府千金,長得有幾分像那傾月郡主,在傾月郡主溺水而亡後,她也曾得過太子偶爾的賞識,甚至得過太子入神般怔怔的望她,只可惜,待那傾月郡主真正迴歸,她便什麼都不是了,即便成爲了棋子,卻也不得另外一個風華男子賞識,甚至還被奚落,這種難於言表的黯然與失落,誰都不會懂。
因著太子瑾與百里褚言話語的暗中相鬥,本是一場好好的接風宴,霎時成了陰風陣陣般的鴻門宴。
全殿之中,獨獨雲傾月最是悠閒平靜,只是待太子瑾與百里褚言僵持不下的說了幾句後,有朝臣才委婉的將二人勸著消停了下來。
太監也趁勢喚絲竹歌舞助興,侯府千金當即落魄退場,換了一批長袖善舞的宮女上場。
酒水酣暢,衆人開始暢飲。
不多時,在氣氛逐漸高漲裡,雲傾月被自家孃親喚出了禮殿。
殿外,廊檐蜿蜒,廊外的細雪也聽了,天色極爲難得的初霽,只是即便如此,那陽光落在手心,竟也無溫度,反倒是因周圍化雪散雪而顯得格外的寒涼。
“這幾日僅聽了月兒流落鳳瀾之事,卻也不知月兒與鳳瀾閒王也有這般深的糾葛。”翼王妃嘆息,嗓音悵然不止,“說吧,你與鳳瀾閒王,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如今對太子變了心意,可是也因鳳瀾閒王之故?”
冷風微微裡,雲傾月從容只道:“女兒與閒王的確有糾葛。他騙女兒多次,女兒對他,連友情都不存了。”
“既是不存,方纔在殿中,你又爲何會一直望著鳳瀾閒王?”
有麼?
雲傾月一怔,還未回神過來,便聞他又道:“以前之事,無論真相如何,孃親都是站在你這邊的,只是孃親也非無眼之人,那鳳瀾閒王雖生得好看,但卻瘦削單薄,又豈是你的好歸宿。月兒聽孃親一言,太子殿下對你一片真心,他纔是你最好歸宿。”
雲傾月心底升騰出幾許無奈,連平寂無波的眸子都增了幾分起伏。
太子瑾對她的確是好,只是恰巧是因爲他對她好,心思已變的她才更不能與他在一起。
本就是她們翼王府歉南宮瑾的了,若是她再勉強與他在一起,心安理得的享受他給她的照顧與喜歡,如此一來,對他也是太過不公。再者,想必太子瑾不久便會是九五之尊,到時候三宮六院,妃嬪成羣,她雲傾月即便貴爲皇后,但眼睜睜看著自己的丈夫與別的女人親暱雲雨,她自是受不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