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看到別人家威風赫赫, 可愛乖巧的寵物之後，程諾對著廣告上善解人意，高大威猛的狗情有獨鍾, 每次纏著坐在身邊的顧昔年, 渾身解數盡數施展開來, 終於, 顧昔年受不了的答應了。
唯恐他會忘掉, 程諾忍不住打電話提醒。
下午顧昔年回來後，程諾看了面前的小東西半天，生無可戀的轉頭望向他, 艱澀的開口：“可愛乖巧？”
顧昔年點頭：“對。”
“高大威猛？俊美強壯？”
顧昔年仍是淡然的點頭：“以後就是了。”
程諾生無可戀的臉破碎成了渣渣，面無表情的捧著手裡茶杯大小的眨著萌萌大眼的小東西, 絕望心疼：“它一不小心會被我給踩死的吧~~~~”
還有, 這他媽的長得太像倉鼠吧......
還讓不讓人活了......TT
......
翟牧冉深覺自己小看了顧昔年。他就像商場上的一匹狼, 要麼不動，動則決絕狠厲, 不留一絲餘地，利齒緊咬著獵物的喉嚨，一擊斃命。
讓人始料未及，來不及反抗。反應過來時早已被他牽制，動彈不得。
商場中的風雲變幻, 像一盤棋, 詭譎莫測, 而他經歷過多年的蟄伏, 後來的百步乃至千步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翟牧冉自欺欺人的想著, 這麼輸了也不是那麼難堪了。
看著面前的臉色紅潤精神飽滿的程諾，翟牧冉突然想起來多年前倔強蒼白的女孩, 恍如隔世。
或許是他所遇見的女孩都不像她一樣，面對他時豎起渾身的刺，淡漠疏離，他若越雷池一步，她整個人都激動了起來。
之所以對她保留著興趣，是因爲見過不一樣的她。那個在另外一個男人面前囂張肆意的她，在另外一個男人懷裡歡欣雀躍的她，滿心裡裝著別的男人的她。
獨獨對他冷漠。
多變的性格奇異般的雜糅在她身上，慢慢引起他的注意。當時並沒有察覺，直到她離開後，才悵然若失。
腦海中會時不時出現她的臉，他想要抓住什麼，卻什麼都沒有抓住。
直到無意間聽到她的消息，曾經少的可憐的相處時間突然在他腦海中清晰。
聽說她過得不好。
他曾想，如果站在她的面前，他一定會說，看你過得不好，我很開心。
這就是當初離開他的下場。
明明可以有光鮮的身份，她卻不屑一顧。他想看看，現在的她還能不能拒絕得了金錢的誘惑。
事實卻證明了，他仍是個過路人。
因顧昔年的手段，他心力憔悴，仔細冷靜的想了想，又覺得沒意思了。
不過......翟牧冉壞心眼的想，程諾恐怕還不知道顧昔年是什麼樣的人。
他很想看，知道了顧昔年背後的面孔，不是她認識的那個人，她還會不會死心塌地的跟著他。
翟牧冉仍是不明白，兩人戀人之間，如何相處。
程諾說：“那又有什麼關係？”
翟牧冉瞇了瞇眼，看著面前一臉平靜的程諾。
程諾喝完最後一口咖啡，看了看時間：“如果你只是想和我說這些，那我已經聽到了。”一樣對他不耐煩的神情突然變了，眼裡劃過一絲幸災樂禍，程諾站起身：“至於爲什麼不選你，我想，當初的我可能會未卜先知。反正不管怎麼說，你不如他就對了。”
翟牧冉手指敲了敲杯子，眉目中都是疑惑：“你愛他什麼呢？”
翟牧冉無法理解，他所知道的愛都是建立在利益之上，只有關乎到自己的利益，纔會在乎。
難道不是嗎？
程諾頓了一下：“你不會明白。”
不會明白早已將對方刻進了自己生命中是什麼感覺，他們之間的愛好像水到渠成，可事實上，都早已默默在心裡認定了對方，除了對方再無法容納別人。
顧昔年下班回家，程諾正全神貫注的貼在玻璃上看著對面那幢樓，看得興致勃勃。
顧昔年好奇問：“看什麼呢？”
程諾不回答。
顧昔年走到她身邊，疑惑的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對面的一幢樓裡，正對著他們家的落地窗的那戶人家窗簾大開，可以清晰的看到一個人影，在健身器材上鍛鍊身體。
雖然離得遠，仍能看清男人的身材。
顧昔年臉色陰沉，不動聲色的看著身邊的程諾。
程諾戀戀不捨的收回目光，才發現靜靜站在身邊的顧昔年，心裡一驚，條件反射的想要擋住玻璃，阻攔他的視線，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徒勞無功。
她乾笑道：“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顧昔年淡淡撇了她一眼：“不久，正好陪你看到那人穿好衣服。”
程諾猛地回頭望向對面：“什麼？！穿衣服了？！”
對面男人已經套上了白色T恤，只留著一個背影給程諾。
程諾看著男人的背影嘖嘖暗歎，真是好身材啊。看那腰，看那腿，看那步伐，看那背影。
她一直沒有看清對面男人的樣貌，不過只看背面，程諾都可以斷定，這個人長得應該很不錯。
她想的忘我，顧昔年在旁邊冷幽幽的說了一句：“好看嗎？”
程諾撥浪鼓一樣搖頭：“不好看，不好看，難看死了......”
難看她還看的那麼津津有味。
顧昔年一邊解開衣服，一邊逼近她，程諾後退幾步，乾巴巴的問道：“你幹嘛？”
“我看你......”頓了一下，顧昔年才慢慢開口：“看的好像不是很過癮，所以滿足一下你。”
對面那幢樓的男人往後轉了身，程諾半邊臉貼在玻璃上，眼角一瞥，指著他說：“呀！你看，有人偷窺！”
顧昔年抓著兩邊的窗簾，一拉，整個客廳都暗了下來。
程諾慘叫著逃跑。
她逃到廚房拿著刀哆哆嗦嗦比劃著：“你別以爲我不敢對你怎麼樣啊？不就是偷看一下美男麼，又沒有怎麼樣。況且也不是我讓他光著的對不對，所以你別對著我耍流氓啊，真是，其實我不想看的，仔細想想他的身材也不是很好，根本沒有看頭，哪有你的身材好！”
程諾說話不眨眼的：“充其量他也是靠著運動才維持身材，哪裡能和你比，你根本都不用運動的。完美身材！你不是要脫嗎？好，好......不過離我遠點就行了，我視力很好，看的到......”
顧昔年無奈的撫著額頭，“放下刀。”
程諾問：“真的不對我做其他的？”
顧昔年說：“暫時沒這個想法。”
程諾==
她放下刀，顧昔年繼續道：“轉身，做飯。”
“哦。”程諾乖乖執行，方一轉身，顧昔年從背後一把抱住她，惡狠狠的把她扔到沙發上，壓住她的腿，慢條斯理的解著釦子，溫柔對程諾笑：“來，認真看。”
程諾牙齒打顫：“顧昔年你暴-露-狂。”
“給自己太太看而已。”
......
飯後甜點時間，程諾抱著抱枕躺在沙發上看電視，電視裡一美女落入水中，衆男紛紛跳水救人。
她隨手拿過光可鑑人的水果盤，照了照，覺得以自己的容貌如果掉水裡，除了顧昔年估計沒人救她，/(ㄒoㄒ)/~~
她低喃道：“看來學會游泳很必要啊。”
顧昔年沒有聽清：“什麼？”
程諾說：“我說，還好我會游泳......”突然她興奮了起來，扯著顧昔年的袖子高興道：“你就不用面臨當我和咱媽同時掉進水裡，你是救哪個的難題了。我絕不會爲難你。”
顧昔年沒有聽她後面的話，他的注意力全在她前半句：“你說你會什麼？”
程諾眨眼：“游泳啊。”
顧昔年問：“你什麼時候學會的游泳？”
程諾遙控器拄在下巴上，望天想了半天，不確定的說道：“應該會吧......”
顧昔年這下來興趣了。
程諾艱難的說：“我一開始並不會游泳......”
顧昔年說：“這我知道。”
她繼續想：“可最近我做了一個夢，夢裡自己溺水，特別緊張害怕，於是拼命的劃水，拼命的蹬腿，居然浮上來了！！！！”程諾的表情特別興奮，“而且那種感覺特別清晰，我覺得我已經掌握住游泳的訣竅，游泳不在話下。”
程諾一臉認真，“只是最近沒有機會實踐，現在我看到河就忍不住想要往裡面跳，估計淹不死，畢竟我已經在腦海中演練很多遍了。”程諾問顧昔年：“你說游泳是不是挺容易的。”
顧昔年的表情==
他忍笑著摸了摸程諾的腦袋，贊同的點點頭：“有時間我帶你到游泳館實踐下。”
程諾高興的點頭啊點頭。
顧昔年轉過頭翻著手中的文件幽幽的說：“你以前還做過夢......”
程諾聽到顧昔年說話疑惑的轉頭。
顧昔年眼眸微微瞇起，像是回憶什麼：“你小的時候還常常做夢，告訴我你會飛，整天沒事在我面前蹦躂，聽你這麼一說，就想起來了，不知道你會飛的這項技能有沒有練成，畢竟從小就開始練了......”
程諾：“......”
程諾TT，這人怎麼這樣！
然後某一天......
顧昔年雙手抱胸，淡淡道：“實踐機會到了，下去吧。”
程諾歡欣雀躍，摩拳擦掌：“好咧，看我的。”
擺好姿勢，預備，跳。
半晌，程諾：“……昔年……救……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