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柔的手機鈴聲響起, 顧昔年接了電話,程諾的聲音歡快的從手機那端傳了過來,忍不住柔和了臉色。
程諾說:“你什麼時候下來, 我在你們公司附近。”
顧昔年笑道:“你上來吧。我還要一會兒才能下去。”
想起之前發(fā)生的事情, 程諾臉色沉了沉, 不高興道:“不去。”
“爲什麼?”
“誰知道去了你會不會又耍流氓, 我又打不過你。”
顧昔年沉默了一會兒, “你把你想的太過魅力了些,放心,這次不會。”
程諾==:“......”
“這樣啊......”程諾輕輕哦了一聲, 然後道:“咱們就此別過。”
顧昔年失笑,怎麼又來這招, “好了, 不逗你了, 既然不想上來就算了,你在附近找個地方吧, 我忙完了下去。”
程諾清脆的應了一聲,四周看了看,找了一個比較清靜的咖啡店,點了一杯咖啡等著顧昔年。
無所事事間,一道溫厚的聲音響起:“我可以坐在這裡嗎?”
程諾擡頭, 眼裡閃過一絲詫異:“是你......”
盛戈含笑的坐在她的身邊, 內(nèi)心有些激動, 表面不動聲色, 輕笑道:“又見面了。”
顧昔年是他好友的兒子, 他也拿他當兒子看的,無意中從盛世的嘴裡聽說他結婚了, 可他根本就沒參加過兩人的婚禮,好奇之下,便打聽了一下。盛世解釋道,兩人只是領了證,至於婚禮,應該過陣子就辦了。
想起顧昔年的性格,他更加好奇那個被他看中的丫頭了,短短時間內(nèi)就悄無聲息的結了婚,拋了他兒子不止能力和長相這一條。
盛世翻白眼說,什麼啊,人家從小就認識,早就在一起好麼,我和他當然沒法比,有本事你也給我弄個青梅竹馬去。
這件事他倒不曾知道。
看了他和程諾的照片後,盛戈一眼認出來這個女孩就是在花鳥市場見到的那個,腦海中突然就閃過什麼,然後福至心靈的想到幾年前顧昔年不遺餘力的對付張?zhí)欤惺颤N答案就呼之欲出了。
怪不得他覺得程諾很親切,怪不得她長得那麼像她,原來......
程諾驚訝道:“您認識我母親?”
盛戈含笑點頭,像一個慈愛的長輩,“是。”
程諾欲言又止,半晌問道:“那她......”
“你和她長得很像。”盛戈說。
程諾驚喜道:“真的?”
從小她就沒見過她母親,奶奶怕她傷心也從未提及,程諾一直在心裡勾畫她的模樣,可總畫不出她的臉。
“那她是......怎樣的一個人?”程諾迫切的想要知道。
盛戈眼神放空,好像透過她看誰一樣,半晌嘆了一口氣,沉聲道:“她是一個.....很爽朗,很大方,很陽光的一個女人......”
他沒有說出的是,還是一個很傻,很......可憐的女人。
顧昔年到的時候,程諾透過玻璃看著外面發(fā)呆,面前的咖啡早就涼了,顧昔年叫了她一聲,程諾回過神來,看到他眼睛一亮,“我們可以走了?”
然後捧著咖啡一口氣喝完,皺著眉頭:“好苦。”
顧昔年扯著她,笑罵道:“知道苦還喝?”
“恩,我就是想試試,聽說涼透的黑咖啡特別苦......”程諾皺眉吐舌頭:“真的很苦。”
“昔年,什麼樣的苦是你承受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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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昔年腳步一滯,側頭看她:“爲什麼會這樣問?”
程諾說:“就是想問,你說什麼樣的苦,你纔會覺得特別苦,苦到,承受不了呢?”程諾笑著看他,“還是你已經(jīng)百毒不侵,什麼都不怕。”
顧昔年微笑搖搖頭:“不是。”
程諾疑惑的看著他。
顧昔年深深看她一眼,良久才笑道:“你不在我身邊,這樣的苦,我吃不下。”
程諾停住腳步,看著面前溫柔看著自己,耳朵有些紅的男人,良久笑著點頭,狠狠的點頭說道:“昔年,我也是。”
我也是,你不在我身邊,這樣的苦,我吃不下。
因爲,沒你的日子,每一天,我都過得苦不堪言。
顧昔年坐在外面的沙發(fā)上,程諾在裡面換婚紗,走出來的時候,熠熠生輝。
她站在顧昔年的面前,有些不好意思,略帶僵硬的,羞澀的對他笑了笑,然後頗不自在的扯了扯婚紗,她一出來就給顧昔年看了,此時見他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突然就無措的起來,“好看麼?”
顧昔年咳了一聲,啞聲道:“很漂亮。”
他說:“你轉過身我看看。”
“哦。”程諾聽話的轉身。
雪白的後背露出來,漂亮的蝴蝶骨,柔軟的身線,隨著裸-露的如雪的肌膚,直到後腰,延伸處若隱若現(xiàn),讓人不自覺得想要探究。
顧昔年眼神一暗,對著旁邊的人說:“換一件。”
這件太露了。
“顧先生,您太太很適合這件婚紗啊,她的身材和膚色特別好,而且......”
顧昔年說,換掉。
面前的程諾只想讓他把她狠狠的疼愛,恨不得把她裝起來,又怎麼會容許她取-悅了別人的眼睛。
顧先生很堅決,顧太太更加堅決的執(zhí)行他的決定。
她也好害怕啊好害怕,覺得這件婚紗好沒安全感......
試好之後,又根據(jù)程諾的尺寸做了一番修改,過幾天就可以拿了。
臨走之前,程諾看了一下標籤,被上面的價格給嚇到了,默默掰著手指算了算,要賣她多少次才能買的起。
忍不住偷偷看了看顧昔年。
顧昔年側頭疑惑問:“怎麼了?”
程諾搖頭,表情無限感慨和悲壯,更加認識了她真的抱到了大腿。
顧昔年看她臉上精彩萬分,程諾忍了半晌,終於忍不住,說:“你說我眼光就這麼好呢?”
程諾嘚瑟不已。
顧昔年笑道:“不,你應該說我有眼無珠。”
讓她得意一下不好麼,程諾面無表情,“我覺得我們夫妻之間的感情會越來越淡薄,顧先生,您說呢?”
顧昔年煞有介事的點頭:“說的不錯。”
程諾:“我就是隨口一說,你還真的這麼實誠啊,安慰我一下會死麼,會死麼,會死麼......TT”
顧昔年失笑的摸了摸她的耳朵,低聲笑道:“所以我們今晚要好好交流下感情,您說呢?顧太太。”
顧昔年用她的話來回她。
潛義詞程諾立刻聽懂了,然後她的臉刷的一下子紅了,“你正在開車啊~~~~”
所以能不想些......她正在想的東西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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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漾睡在客房,剛躺下的時候,門突然被撞開,繆遠合滿身酒氣,眼睛赤紅的進來了。
一開始,她被嚇了一跳,看清來人時,默不作聲的拉過被子蓋住自己,淡淡道:“你來做什麼?”
繆遠合的聲音有些粗重,死死的盯著她,良久閉上眼睛,睜開的時候,眼裡的瘋狂被自己壓制住一點,慢慢走到她面前。
濃重的酒味......
卓漾皺了皺眉,看著自顧自躺在她身邊的繆遠合,“你喝醉了。”
她慢慢道:“你還是回你的房間吧,我去喊李媽照顧你。”
繆遠合抓住她,目光灼灼,眼底燃燒著什麼,他說:“我沒醉。卓漾,我沒醉。”
“既然你沒醉,把我把你送回你房間吧。”
繆遠合平靜的看著她,半晌,閉上眼睛:“我今天留下來。”
卓漾皺了皺眉,看著躺在牀上閉目裝睡的繆遠合,道:“好吧,那我去別的客房......”
手被他狠狠抓住,繆遠合憤怒的看著她,卓漾掙脫不開,她聽見他說:“卓漾,你在裝什麼傻?”
她有在裝傻嗎?她只是不想看見他。
繆遠合把她壓在身下,呼吸噴薄在她的鼻尖,“你要我說的露骨些嗎?”
若是像以前,卓漾聽到這樣的話,肯定早已主動起來,最起碼也會笑顏如花的迎合他,讓他滿意。
可現(xiàn)在,她無力維持表面的假象,由內(nèi)而外透出一股深深的無力感,快要將她掩埋,只想趕快逃離這裡,否則,她會逐漸頹敗。
“睜開眼睛看著我!”繆遠合掐著她的下巴,逼問道:“你在想什麼?”
卓漾疲憊的睜開眼睛,無力道:“我很累,你要是想做,就隨意吧,只是輕點,別吵到我。”
繆遠合複雜的看著她,最近她都是這幅態(tài)度,一直在隱忍,又一直在嫌棄著所有,鄙夷或憐憫的他,譏誚的笑意從眼底劃過,不知道是嘲笑別人,還是嘲笑自己。
末了,還是對他言聽計從,乖順的在自己的位置上,不偏不倚,從不逾越。
就是這樣的姿態(tài),讓他一陣無名火起,他對這種感覺惶恐,不明白怎樣的憤怒由何而來,陌生到讓人失措。
繆遠合沒有深究,酒精早已經(jīng)將腦中僅剩的理智摧毀,內(nèi)心深處,叫囂著,奔騰著,想要佔據(jù)這個此時擾他心智,讓他無措的女人。
顧昔年摸著下巴打量了程諾良久,貌似很爲難的開口:“是不是胖了?”
程諾緊張的低頭,“應該......沒有......好吧,可能只是胖了一點點......”
“不止一點吧。”
程諾面無表情的看著他,顧昔年咳了一聲,在她耳邊輕聲說道:“我說的胖,不是指那個。”
程諾面無表情的臉終於破碎,換成了迷茫:“那是哪裡?”
顧昔年不要臉的用手戳了戳那處軟軟的地方,“咳咳,我說的是這裡,當然,你也可以理解爲......大了。”
程諾:TT,湊表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