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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世終了

九世終了

摟住蘇蘇的項頸,我看著夜紂朗人站在書齋門口,笑容可掬地打著千。卻……顯得如此孤寂。

突然心底沒由來地涌起一股心酸,總覺得他……像一個人……

說不上來那個人是誰,他好像是在我的腦海裡,一直都在,冰冷冰冷的,我不喜歡,他是誰?

回到瑾閣,蘇蘇把剩下的事務(wù)全推了,瑾閣內(nèi)所有內(nèi)侍宮女也被他一手揮了出去。結(jié)果,寬敞的瑾閣內(nèi),現(xiàn)在只剩我倆。

我很開心,因爲蘇蘇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樣陪我了,大概都有十來天了吧————唔,他真的很忙。

“紅兒。”

一聽到他叫喚,一看到他伸出手掌,我立即滿心歡喜地把小腦瓜靠上他的大手,活像只小貓咪,感受著他掌心傳來的熱量————我最喜歡這種感覺了。

我坐在牀上,蘇蘇坐在牀邊,靜靜地默視著我。過了一會兒,我等不耐煩了,頭又晃了起來,雙手揪住他的大掌:“蘇蘇,我們玩什麼好呢?”

蘇蘇雙眼一瞇:“我們……什麼都不玩。”

“可是,那……我們現(xiàn)在要幹什麼呀?”

蘇蘇把自己的手抽了回去,雙瞼低下:“紅兒,按姬穎的說法,你應(yīng)該已經(jīng)從夜紂朗人那裡知道了我天下一統(tǒng)之大計了的。”

“天下一統(tǒng)?”一字一頓,滿是遲疑,“是呀!我是聽到了這幾個字,蘇蘇在玩叫‘天下一統(tǒng)’的遊戲呀?”

“……是。”眉一挑,注視的眼裡滿是奇怪的嚴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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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不猶豫地笑開了:“那紅兒也要玩,蘇蘇,把紅兒也算上,一起玩好不好?”

蘇蘇一聽這話瞳孔瞬間一縮,轉(zhuǎn)而低瞼,暗淡的光在紫眸中流轉(zhuǎn):

“好……但紅兒,你知道能玩好‘天下一統(tǒng)’遊戲的人,該是怎樣的一個人兒嗎?”

搖了搖頭:“不知道。”不知道,會是個怎樣的人兒呢?

蘇蘇伸出雙手,把我摟進他的懷裡。薄薄的紅脣緊緊地抿著,高挺的鼻埋進了我的柔順青絲,輕輕地嗅著,紫瞳流光飛溢,磁性的聲音再也沒有了少年獨特的朗質(zhì),而是金屬質(zhì)感的冷靜聲音,大人的聲音————

“能玩‘天下一統(tǒng)’的人,必須具備冷靜的頭腦,臨危不懼的氣魄;要能機變?nèi)缟瘛⑦\籌帷幄,決戰(zhàn)於千里之外;不僅如此,他還道遠知驥,世僞知賢 ,從而知人論世;……或許,……真的是個……心如古井,絕情冷漠……的人吧。”

蘇蘇手一擡,嵌住我的下顎,把我的頭擡起來看向他,力道有點不帶憐惜,我下巴都疼紅了。

“紅兒,這些……你都俱備嗎?”

我瞇了瞇眼,眉頭輕皺,冷淡的氛圍漸漸四溢————

“可是,蘇蘇,‘冷靜’我聽懂了,但那個機變什麼的,運什麼帷什麼,還道遠知什麼驥。”腦瓜一歪,“那些都是什麼東西來的?”頭再一歪————

“真難想象這個世界有什麼人會像這些字眼一樣那麼複雜,蘇蘇,世界上有這樣的人存在過嗎?”

蘇蘇撫在我背上的手一僵,雙瞳中漸升起種奇怪的霧氣,流轉(zhuǎn)於他漂亮的紫眸裡,把我的臉龐,徹底隔出了他的視線。

突然一個縮臂,把我揉進了他的體內(nèi),聲音不知爲何顫抖了起來,聲音是令我恐慌的激動,因爲從來沒聽過————

“紅兒,紅兒!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但……但……你總是那麼飄渺如風,總是那麼流動如水,讓人揪也揪不住!抓也抓不住!你說!你說你要我怎麼辦?我,你……你是朵沁香的蝴蝶蘭,花開一遭,凋時卻不爲任何人留香……”

我睜大雙眼,拼命想擡頭看蘇蘇的表情,但都看不到,他把我摟得太緊了。這樣的蘇蘇令我感到陌生,他爲什麼顯得那麼脆弱無助?

我不喜歡這樣的蘇蘇,他令我不安。

“蘇蘇你別這樣嘛,我是人,又不是什麼風風水水的,更不會是蝴蝶蘭。……蘇蘇,難不成你不喜歡我上次送你的蕙蘭,想要我送你一堆蝴蝶蘭?好呀,我這就去蘭花園那摘。你別再這樣嘛!”

蘇蘇全身僵了,沒有再把我往他懷裡揉,但也僵著力道沒有把我鬆開。好一會兒的默然,突然不知動了哪根氣,猛然把我推開。一下子跌到了牀一角,我有點暈頭轉(zhuǎn)向:

“蘇蘇!你怎麼了?”

搖了搖摔暈了的腦袋,我睜大雙眼看向蘇蘇,卻在看到的那一瞬間不敢再動了。

這個人,他是誰?

一直平靜的眼神此刻顯得如此憤恨,漂亮的紫瞳好像都快冒出了火,拳頭上暴出青筋,但神情,卻是那麼淒涼,淒涼得,簡直要讓看了的人以爲他的世界已經(jīng)天崩地潰了……

“我知道了,紅兒……你不就是換種方法避開我嗎?不就是……想一輩子都不跟我在一起嗎?我……我……不在一起就不在一起!”他哽咽的哭腔令我難受,可他眼神裡的憤恨卻還在加深中,如同他臉上的淒涼:

“你!根本就不是紅兒!是,是我親手殺了紅兒!”突然站起來一拂袖,蘇蘇頭也不回地快步走出了瑾閣,那抹淡涼的背影,讓我突然冒出了個念頭————

我這輩子都再也無法見到他了。

驚呆、失措、慌張,我立即從牀上爬起往瑾閣大門狂奔去,蘇蘇把門“磅”地一下在我面前大力摔上,我伸手去拉,卻發(fā)現(xiàn)拉不開。指尖的冰涼立即竄流全身,我努力揮動手臂,大力拍門————

“蘇蘇!蘇蘇!發(fā)生了什麼事!你開門呀!別把我一個人鎖在裡面呀!……”

“等我完成了天下一統(tǒng),再放你出來。我不想,一個陌生的靈魂套著紅兒的皮在我面前晃來晃去,干擾我的理智……畢竟,我已經(jīng)沒法……再問紅兒,‘紅兒,讓我們一起統(tǒng)治明瀛與蘭朝,好不好?’……了,已經(jīng)無法再問了!無法再問了……無法再問了……”

不知是不是隔著這一厚厚的閣門的原故,他漸漸低沉下去的腔裡連哭音都緩了下去,爲何傳到我耳裡的殘音,竟有種疲憊不已,想放棄的味道了呢?

他要,放棄點什麼?放棄我嗎?……還是,他嘴裡的另一個“紅兒”?

我眨了眨眼,慢慢後退,一個轉(zhuǎn)身,乖乖地跑回牀邊,小聲地跟自己說————

“蘇蘇要我等,我就等。只要蘇蘇不是不喜歡我,就行了。我乖乖的,別惹蘇蘇生氣,他就不會不喜歡我了……”

過了一會兒,也沒聽到外面有什麼動靜,蘇蘇好像還立在門口。我有點欣喜,蘇蘇果然放不下我。

可正當我想把雙腳放回地上衝到門口時,一串腳步聲終於響起……漸行漸遠……

我只好又把雙腳縮回來,呆呆地坐在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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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王朝二十三年九月,明瀛突然發(fā)動戰(zhàn)爭,一時天下大亂,烽火四起 ,風雲(yún)變色;

明瀛鐵蹄,所向批靡,兵戎相見 ,龍血玄黃 ;

折衝尊俎 ,縱橫捭合,聯(lián)衆(zhòng)攻寡,個個擊破;

四方小國,涌投明瀛,甘爲下屬,年年進貢……

安王朝二十四年十一月,桂朝滅;

安王朝二十五年六月,頁雪滅;

安王朝二十八年十二月,摩巴滅;

安王朝二十九年三月,明瀛匯合閭西,一起向銀古發(fā)起新一輪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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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浴著和熙陽光的鳥兒,正在那“吱吱喳喳”地鳴叫,五月的蘭花正飄起淡淡的香味,我坐在窗前,無所事事。

頭幾年,蘇蘇還坐鎮(zhèn)國內(nèi),他對滿朝文武說,先攻與明瀛齊肩的桂朝,是因爲他對桂朝強大機構(gòu)太熟悉,深諳其中的弊病,知道哪些最爲致命。所以先攻它,極易拿下。桂帝也因爲愛兒被困,迎接挑戰(zhàn)。

我不喜歡蘇蘇他拿下桂朝!因爲拿下桂朝後,他就要開始往外連連征戰(zhàn)了。本來不呆在一起,能夠呆在一個地方也是好的。

但現(xiàn)在要與銀古打時,蘇蘇因明瀛經(jīng)受了連年戰(zhàn)事,已處疲憊狀態(tài),所以決定退居第二,在後方支援閭西。回了一趟紫瀛宮,現(xiàn)在卻又親自跑去閭西了,可能是要搞好與他們的關(guān)係吧。

突然,閣門“吱——”地一聲被推開了,難道是……

我轉(zhuǎn)過頭去,小小的希冀又破滅了。是紀棠————蘇蘇已經(jīng)有六年沒見我了。

可是每天每天的,我都在想蘇蘇是不是在想見我。

紀棠慢慢地走進我,臉色有些爲難:“紅殿下呀,我想告訴你一件事,……”

我點了點頭,水眸一瞬不瞬地看著他。

“呃,就是,那個……唉~~,太子殿下他將要迎娶閭西國的紅葉公主,溯幽憐爲妃,地位……可能與你相同。等戰(zhàn)事結(jié)束後,太子殿下登基時,可能……當然,只是可能而已……紅葉公主會被封爲明瀛皇后,而紅殿下……只能是妃……哎哎哎,紅殿下你別難過呀!瞧我這臭嘴,講什麼呀講,別哭,別哭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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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立在湖的另一方,看著湖那邊的燈火通明,攘來熙往 ,好不熱鬧。

“紅殿下,快回去菱閣吧。雖然太子殿下今晚成婚,但殿下他依然把代表皇后地位的菱閣留給了紅殿下,是不是?這就證明在太子殿下心中,你的地位絕對比那個紅葉公主高!所以,紅殿下,別看了。”

“你別說了,紀棠。我……我想過去看看。”

“哎呀,這……紅殿下,不是我多嘴,你過去了可能會很難堪,這怕是不好……”

“沒關(guān)係,紀棠,我只是想去見紅葉公主一面,我……我不會讓蘇蘇看到我的。”我轉(zhuǎn)過身來,一把揪上紀棠的手臂,“紀棠,你就幫幫我好不好?”

紀棠難爲地瞅著自己的主子,只見他紅脣如豔,鼻俏如媚,膚白如瑩,的確是當年在隋陽宮內(nèi)舞出世間最美姿態(tài)的可人兒。但是,就是無法在他的眉宇間尋著那抹“冷清”,那抹專屬蘭帝的“清冷”。一想到這,紀棠竟也不禁在心裡覺得眼前的人兒掉了點價————他已不是那個最極致的人了。

可看著主子可憐悽慘的神情,紀棠心頭軟了下來:“好吧,好吧,我?guī)湍慊爝M去,但紅殿下必須脫下這一身華美的服飾,委屈點換上奴才們的宮服才行。”

我眼裡閃過感激,輕輕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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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偷摸摸地鑽進瑾閣內(nèi),它的紙窗上到處貼著又大又紅的“喜”字,高梁上也又掛起了大紅燈籠。低著頭跟在紀棠後面,不知爲何我鼻頭一酸,又想落淚了————這淚,自從六年前蘇蘇把我獨自一人丟在瑾閣內(nèi)起,就未曾停過。

閣門口站著兩個護衛(wèi),紀棠看了突然轉(zhuǎn)過頭來悄悄說:“小紅子,那兩個侍衛(wèi)看起來好眼生。不知我能不能跟他們打通關(guān)係,只能盡力而爲了。”

我點了點頭,把頭低得更低了————如果這件事敗露,我不知道我還能不能在蘇蘇面前保住紀棠。

紀棠不愧是蘇蘇看得起的人,明明沒把握,卻依然挺起胸膛,慢條斯理地跟那兩個護衛(wèi)說:“我奉了太子的命令,來向紅葉太子妃傳太子殿下的話。”

那兩個護衛(wèi)相互望了一眼,又把目光放向了我。紀棠有些緊張,不著痕跡地挪一步,把我掩起來。

護衛(wèi)遲疑了一些,但還是鬆了口:“進去吧。”

紀棠趕緊鬆一口氣,向那兩個護衛(wèi)道個謝,連忙領(lǐng)著我走了進去。

閣內(nèi)的一切都那麼熟悉,因爲我曾在這裡度過了與蘇蘇甜甜蜜蜜的一年,也度過了生無目的的六年;

但它又是那麼的陌生,到處都是歡喜的“紅”“紅”“紅”,但坐喜牀上的新娘,已經(jīng)不是我了。

“你進去跟她說:太子殿下會晚些時候過來。小紅子……呃,看一眼就好了,別……久留。”

我轉(zhuǎn)過頭去衝著紀棠笑了笑,也不知道自己笑得是好看,還是難看,就轉(zhuǎn)身一步邁進了這個早已物是人非的洞房。

才走到蘭花屏風旁,一把冷淡莊嚴的女音就響了起來:“是太子殿下嗎?”

我看著她的紅頭蓋,怯而大膽地應(yīng)了句:“是……呀……”

因爲不應(yīng)她,她就不會揭起頭蓋,那我就根本看不到她的模樣。

她端坐的姿勢卻紋絲不動,語調(diào)裡又加了幾分冷冽:“請別騙本宮,太子殿下的聲音,根本就不會如此柔弱。今天是本宮的大喜日子,如果你是刺客的話,就請你立即走吧。難道你不知道明瀛頂頂大名的‘刃’嗎?‘干將’就在這個瑾閣的附近。”

我本來一直顫抖的身子這時突然停了下來,因爲大門那突然響起“吱~”的一聲。

然後就聽到紀棠嚇得發(fā)抖的聲音:“奴、奴、奴才參見太子殿下,太、太、太子殿……千……千歲”

我驚————蘇蘇怎麼會那麼快就進洞房呢?……上次,他都沒有那麼快。

身後的蘭花屏風一下子被打翻了,發(fā)出好大一個響聲,我轉(zhuǎn)過身來,終於看到了那個六年不見的蘇蘇。長年的戰(zhàn)事好像讓他成熟了很多,他現(xiàn)在更有男子氣概了,身板更結(jié)實,模樣也更俊美無籌,完全成長爲,一個邪美英姿的男子 。

但他現(xiàn)在滿身酒氣,漂亮的紫瞳氾濫著紅絲,正一瞬不瞬地盯著我。

門口那還站著十個護衛(wèi),其中兩個是剛纔守門的護衛(wèi),分別在腰際上,額頭上,手臂上,大腿上帶著一塊“幹”字護牌。

“你還有閒情看其他地方!”蘇蘇一手揪住了我的下顎,強迫我看向他。

我被嚇得不敢出聲,連大氣都不敢喘,與蘇蘇噴火的紫瞳對視著。突然,身後坐在牀上的溯幽憐出了聲:“本宮想,這位就是另一位太子妃,酥紅吧,也就是當年的蘭帝陛下。”

溯幽憐的聲音裡透著點點冷靜,蘇蘇一聽到“蘭帝”二字就突然手勁一鬆,改爲張開雙臂把我揉進了懷裡:

“紅兒,紅兒,紅兒……”

我被蘇蘇突如其來的熱情摟得快要窒息了,覺得他在叫我,卻又覺得……他不是在叫我。

溯幽憐已自行揭下了頭蓋,正在那靜靜地瞅著緊緊抱著我的蘇蘇。

我在蘇蘇滿是酒氣的懷裡艱難地扭轉(zhuǎn)著頭,想看溯幽憐一眼。但就在我剛看清溯幽憐的瞬間的,整個人驚呆了————

鼻,是小挺的樑骨;脣,是粉嫩的雙瓣;最重要的是眼,是清冷的黑眸————她與我,像極了。

不過與我不同的是,她有一席紅髮……和滿身的冷清。

我的胸口突然涌起陣陣難過,如同腳系巨石被扯進湖底,快要窒息的難受,拼命揮手,卻發(fā)現(xiàn)越揮越?jīng)]力,全身僵硬,死亡它卻還不來。

轉(zhuǎn)回頭來,我看著眼前一臉酒氣紅暈的蘇蘇,發(fā)現(xiàn)自己到今天才察覺————

蘇蘇愛的不是我,而是一個與我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但那個人不是我。

眼神僅存的光不禁暗淡了下去,在蘇蘇還緊緊地摟著我喃喃低喚“紅兒”時,我的手卻摸上了他的腰際……摸向了那塊,我給他的定情信物————檀木鳳形墜。

一個用力,把那塊墜子抽了下來,不知爲何,聲音突然冷冽了起來————

“蘇蘇,放開我。”

蘇蘇聽了全身一僵,繼而又全身顫抖了起來,手鬆了勁,激動地想把我拉至他面前確認一件事。

趁著這個機會,我抵著雙手朝他用力一推,把他推開了。

他漂亮的紫瞳急切地搜尋我臉上的表情變化,可一看上我的臉,依舊只有淒涼,他眼裡閃過的一絲比□□之光更動人的光又立即滅了下去。

“蘇蘇。”

冷清的語調(diào),淡,卻混然一股不可侵犯之氣————我,已經(jīng)是我了。

蘇蘇也明顯感受到了這點,因爲雙瞳裡明顯重新攀升起惑人的光:“你真的是……紅兒?”

淡淡一笑:“是的。”

先是再疑惑地看了眼我雖笑卻更顯慘然的表情,蘇蘇下一刻就毫不猶豫地朝我衝來。蘇蘇,已經(jīng)成長成了一個邪魅男子的蘇蘇,此刻眼眶卻冒出了淚,眼神變得那麼無助,好像只想衝過來,衝過來,緊緊抓住他唯一的依靠。

同時,我攥了攥手上的檀木鳳形墜,忽而大笑起來,在一聲比一聲大的笑聲中,檀木鳳形墜突然斷成兩半,釋放出強烈的白光,把我整個人包裹了起來。

看著這奇景,“干將”與那位紅葉公主都不禁瞪大了雙眼,震驚不已。

一股不好的預感在蘇蘇胸口巨涌而起,他不要再跑了,一個蹬腿,飛身向我衝來,卻在他就快碰觸到我的一刻,我被扯向空中,在高大的閣空懸了起來,蘇蘇只來得及抓到我的一根食指,但就算如此,他也死死不放,不讓我被那股強烈的白光吸走。

驚慌失措終於又回到了蘇蘇的臉上,不知他預感到了什麼,總之他又開始哭了,淚水蓄滿了眼眶,如同一個朗氣少年那樣哭了起來。

雖然他揪著我食指的力道越來越大,但我的身子卻依然漸漸滑向半空。最後,蘇蘇能揪住的,只剩我的指尖。

“紅兒,不要!不要!不要!不要又離開我!一切都是我的錯,我會對你好的!我會……”照顧你一生一世的。

但終究在未能講完時,他突然泄了點力,我就這樣飛向了高高的閣頂,在就快撞到閣頂時,強烈的光束一收,我的整個人隨之煙沒。

而蘇蘇還在呆呆地望著高空的閣頂,不敢相信自己的紅兒就這樣不見了,不斷地問自己————

剛剛爲什麼會泄力?剛剛爲什麼會泄力?剛剛爲什麼會泄力?剛剛爲什麼會泄力?……

因爲,半空中,掉下了紅兒的一滴熱淚……

掉進了,自己同樣熱淚滿盈的,眼眶裡,於是在眨眼的一瞬間,泄了力……也再次,弄丟了紅兒……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心結(jié)初纏夜紂朗風樓然軒內(nèi)赤霄箭雨櫻王之劫i明槍暗箭籌神儀式結(jié)伴青城王王交鋒i百年好合成婚大典瞬間宮滅再見青城夜探深宮天下一統(tǒng)天下一統(tǒng)輪迴奈何翩然起舞初吐心聲追逐光明ii退王爲民王王交鋒i夜紂朗風聯(lián)姻車隊舞動紅顏i皇后喜脈籌神儀式夜紂朗風天下一統(tǒng)退帝爲王狼煙初起櫻王之劫ii舞動紅顏i縷光隱現(xiàn)舞動紅顏i淚水蘇蘇狼煙初起追緝鴛鴦ii太子笑依命喪葉山再見青城聯(lián)姻車隊借箭刺殺醉酒時分翩然起舞下山救人退帝爲王淚水蘇蘇三強聯(lián)姻狼煙初起真假鳳墜夜探深宮大病初醒芷蓮閣內(nèi)退王爲民再見青城赤霄箭雨追緝鴛鴦櫻王之劫i天下一統(tǒng)籌神儀式心結(jié)初纏下山救人王王交鋒ii狼煙初起樓然軒內(nèi)巧遇表親夜探深宮狼煙初起巧遇表親成婚大典借箭刺殺三國暗通下山救人巧遇表親追逐光明i王王交鋒i櫻王之劫ii真假鳳墜書殿上課舞動紅顏iii夜探深宮初遇夜紂王王交鋒i上山狩獵王王交鋒i九世終了借箭刺殺下山救人輪迴奈何牀頭傾談太子笑依王王交鋒ii成婚大典ii再見青城小鬼無情縷光隱現(xiàn)三國暗通初遇夜紂明槍暗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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