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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箭刺殺

借箭刺殺

把父皇扶起來後,我迅速上下打量起已經十多年沒見的父皇————上方未神。

他,也是上方王族的純血兒。

一頭金黃色的柔發,一雙天水藍的清眸,一抹桂花甜香的紅脣,一段弱若流水的身材————我從來看不出美與醜,但看清父皇樣貌的瞬間,我的腦海中只冒出一個念頭————上方未神,一個已經四十歲的男子,歲月之神十分眷顧他,沒在他的玉臉上刻下一絲痕跡。

他,依然美若神祗。

看著還在抽泣的父皇,我暗自輕笑起來————我居然真正由自己的雙眼看出一個人的美來,是因爲他與我有血緣關係,所以我纔看出來了?還是因爲,眼前這個人真的是所謂的天人?

呵呵,錯了,大皇兄上方笑野還是說錯了,上方未神比天人還美。

斂一斂神,從因父皇的美而失魂落魄的情緒中,脫離了出來。

我轉向對面同樣失魂落魄的安君,剛想開口說些什麼,卻被人猛得一把抱了起來。

我轉回頭來,看向緊緊抱住我的父皇。

“紅兒,紅兒,你終於來了,你終於來了,我就相信你一定會來的,我一直都相信你會來的,十年來我一直都相信,一直都相信,一直都相信……”

父皇個子也瘦小,雖是而立之年,已經不可能再長高了,卻只比還能繼續長高的我高幾寸耳。

我的雙手緩緩抱回淚流滿面的父皇,慢慢撫摸著他的背,在他小巧的耳邊輕聲說道:“父皇別怕,紅兒來了哦。”

我擡眸,嘴貼著父皇耳朵輕聲安慰著,黑瞳卻在笑盈盈地看著,那邊臉色已經刷白,雙手緊緊握成拳的安君。

挑釁之意,靡不畢現.

“桂兒!不許抱著蘭帝!回來!回來!立刻回來!立刻回來!……”

安君一下衝出圍著他的那一大羣將領,明明知道我這邊有隱匿在暗處的高手,卻不顧一切地朝我們這邊邊咆哮著邊急速衝來。

“皇上!”“皇上!你不能過去!”“安君殿下!冷靜些!”……、

他四周的一羣人立即上來,想拉住拼命往前衝的安君,但一近安君的身,卻又被安君臉上瘋狂的表情駭住了,手腳竟在一瞬間停了停。

結果就因爲僅僅停了這麼一瞬,他們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安君在這一瞬間閃過他們,往對面那雷池之地亡命奔去。

看著乖乖朝這邊奔來的安君,我臉上難得地露出一絲魅笑,但雖即收斂了一點,因爲安君那狂奔的身子,被不知什麼時候跳上來的溯以暗一把擋住了。

“安君殿下,請冷靜些!別過去!那邊很危險!”

溯以暗朝著意識已經不清醒的安君大聲怒吼,使勁搖晃他的身子,企圖立即把安君搖醒,搖回那個冷靜孤傲的曠世霸主。

聽到溯以暗的吼叫,本來拼命掙扎的安君真的安靜了下來。

他擡起頭,滑下的竟是淚,思緒飄飄蕩蕩,無處著落,一把顫抖著的聲音,從他性感的薄脣裡流了出來。

“連你也要寡人別過去?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所有人都反對寡人和桂兒?夜紂王族的人,都只會有一個一生致愛。寡人只是,寡人只是,寡人只是致愛桂兒而已,爲什麼就不被允許了呢?”

安君一把揪住死死攔著他的溯以暗,把溯以暗的衣裳揪出了撕裂聲,本來靜如死水的臉上,浮現出撼人心魄的淒涼,他突然對著溯以暗大吼道:

“爲什麼!你告訴寡人這是爲什麼!”

“就因爲他是桂帝!是我們必須毫不留情除去的敵人!”

溯以暗立刻吼了回去,絲毫不爲安君臉上那抹撼人心魄的淒涼所動。

安君空洞的紫瞳開始慢慢聚神,雙眼閃著殺戮之光,用冷若冰霜的語氣對溯以暗說:“寡人不管。爲了能一生與桂兒在一起,寡人十年前能夠殺了風次,一年前能殺了炎靖,這些年我殺了所有反對寡人和桂兒在一起的人。”

臉上的嗜血氣息越來越濃了,語氣也越來越冰寒了,安君昂起頭,用他每次殺戮前,都會不自覺顯露出來的殘酷表情對著溯以暗。

“那麼寡人,今天也能夠殺了‘戰鬼’修王!你,還要擋路嗎?”

安君的表情溯以暗的瞳孔難以自控的瞬時擴了擴。當一個活人極度恐懼時,瞳孔纔會擴張。

我輕手輕腳地拉開死死粘在我頸脖裡哭泣的父皇,要蘇蘇扶住這個十年後,已經變得一身柔柔弱弱的父皇。

蘇蘇的雙手有遲疑一瞬,但還是用一隻手拎起父皇的手臂,讓他至少不會因傷心欲絕而癱倒在地。

再次正身,望向現在在臺中央的那兩人,在腦海裡分析著他們的對話。

風次?原來十年前的桂朝大元帥,風次元帥,就是夜紂風首的孿生弟弟,夜紂風次呀?在夜紂王族中,凡是雙生兒都會有截然不同的童年————稍長者可以正常地生活在紫瀛宮中,接受嚴格的皇族教化;而稍幼者,則要被送出紫瀛宮磨練,必須磨成能擔大任的將才,才能回到紫瀛宮內,輔助君皇。在成爲將才前,他都必須隱姓埋名。

而炎靖,就是一年前聞名天下的明瀛宰相嘛,不是病死的嗎?後來在明瀛裡,突然查出一大堆貪官,明瀛的官場便趁著那時換了一批年輕有爲的新血,敢情……

呵呵,父皇,夜紂風首爲了你,幾乎把明瀛全毀掉了。

“你給寡人讓開!”

安君一把推開溯以暗。這次,他輕易地推開了意志被他駭人的威脅動搖了的溯以暗,繼續奔向早已屍骸遍野的雷池之地。

“奉勸你現在別給孤亂動。”

我向安君命令道,然後向前進一步,一臉輕鬆地看著現場由我親手釀成的一切慘象,彷彿,獨我一人反而不在其中,置身事外。

看到上方未神在我們手裡的安君已經失去了理智,縱然聽到我的警告,也只知道一個勁地衝過來,衝過來把他的桂兒奪回去。

但,在離我們還有幾十尺的地方,他卻剎住了腳步。

安君的雙瞳快要冒出紫色的火焰來,恨不得把站在我身後的蘇蘇燃成灰燼————因爲此時,蘇蘇手中的利刀,快吻上了只顧著抽泣的上方未神的左額。

“你!蘭帝,別以爲全天下人都不知道你曾經幹過什麼豬狗不如的事情!”

安君不敢再向前動彈一步,於是開始在原地狠狠地威脅我————看來,他也把我的爲人摸透了嘛。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你也不過是個心狠手辣的畜牲而已,你沒有權利把桂兒從寡人身邊帶走!”

呵呵,敢情這個安君是認爲舊事重提,我就會因爲怕秘密外泄而把父皇給回他?又或者,藉此換得一個陣腳大亂的我也好,那樣,在這場王王交鋒中,我就會居於下風。

我頭一歪,眨著眼睛,故作可愛地迴應他:“安君殿下,孤著實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但孤想孤並不是畜牲吧,因爲真正的畜牲,可是連自己的親生父母都會吃掉的哦。”

一個“父”字,把還想反擊的安君拖向了恐懼的深淵,他全身上下顫抖了起來:“那,你究竟要怎樣,才肯把桂兒還給我?”

“你就站在原地不動,還要叫你後面那羣蠢蠢欲動的將領別靠近你就好了。”

一刻也沒想,安君就立即答道:“好!”。然後,眼睛一直沒離開在那泣不成聲的上方未神,就朝後方揮揮手,使得那羣急欲上來護駕的將領們停在了原地,焦頭爛額卻無計可施,只能再把自己的弦再繃緊些,一旦我們有動靜,就衝上來。

我一把把梨花帶淚的父皇拉過來,手伸向蘇蘇,蘇蘇立即純熟地把他背上的弓和弓箭放到我手上。

我的黑曜望進了那盈滿淚的天水藍,用一把慷慨激昂的聲音,聳動他:

“父皇,爲了已被他滅掉的桂朝,爲了當年那一戰中,衆多慘死在他手上的桂朝亡魂,爲了父皇屈尊忍辱、被他壓在身下的這十多年,你親手殺了他吧!”

父皇被我的話駭住了,忘了正在哭泣,低下頭望向我手中那把巨弓,想都沒想就一把把它抓了起來。

父皇睜大淚眼,彎起顫抖著的嘴角,一臉瘋狂的笑意:“去死,你立刻給我去死!”

跨步,搭箭,擴胸,拉弓,標準優美的扯箭姿勢,“咻————”的一飆長射,利箭立時朝著一臉不肯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的安君,迅猛飛去。

我在一旁冷眼瞧著,心裡暗笑道:我看其實不必浪費一支箭了,父皇只須做出向夜紂風首拉弓的姿勢,就足以把他的心徹底擊碎了嘛。

那隻箭快要沒入站在那一動不動,心魂已經全散的安君時,又有一支箭安君身後飛來,是溯以暗立即抓起他旁邊一個剛衝上來的護衛的弓,立馬射出來的,目標是上方未神射出的那支箭。

但隨之,在空中又出現了第三支箭,比第一支箭更迅猛,比第二支箭更準,“咻——”地一聲就把第二支箭打飛了。

我朝旁邊一瞄,蘇蘇手上抓著另一把弓,那把弓的弦還在那顫動著.

於是,第一支箭成功地沒進了夜紂風首的中胸。

那一瞬間,我瞇了瞇眼————嘖,射歪了,當年,父皇真的是天下第一神射手嗎?

但安君隻立刻噴出一大口血,沒倒下,居然還微弱地揮一揮手,要已經衝上好幾步的明瀛將領們退回去。

射完這一箭,上方未神雙眼空洞了,嘴裡喃喃著:“爲什麼?爲什麼不閃躲?你不就是貪圖我的美貌嗎?天下就沒有比我美的嗎?爲什麼一定非得是我?……”

努力支撐在那裡的夜紂風首,胸口的血正在拼命逃離他高大的軀體,即使如此,上方未神弱不可聞的聲音還是一滴不漏得被他收進耳中。

他睜開全是血的口,用氣息還不算太微弱的聲音說:“桂兒,你聽寡人說,其實寡人一直都知道,你認爲,認爲寡人是爲了你的相貌,才把你捆在身邊十多年的。

呵呵,開,開始的確如此,但寡人一點也不後悔是,是因爲第一眼見你的驚豔,才,才逐獵你的。如果在,那個燈會上,寡人沒有對,你一見傾心的話,那,那寡人可能,一,一輩子都無法知道桂兒,桂兒就是,是你眼前這個,這個夜紂族人癡心一生的人了。

呵呵,但寡人料不到的是,也就是,也就是桂兒的相貌,讓,讓桂兒十多年來,都無法看清寡人的心————美人得到的愛情,總讓世人無,法相信,相信那真的是,愛情。所,所以寡人一,點也不怪桂兒,只要,只要,只要桂兒肯回,到寡人身邊,那一切都無所謂,真的一切都無所謂,就算桂兒要寡,人把明瀛讓給,蘭帝,都無所謂,真的,回來吧,桂兒……”

夜紂風首邊說,邊落淚,邊慘笑,讓我不禁皺起眉頭來————夜紂王族的人真的那麼難搞?呵呵,真爲被夜紂族人愛上的父皇默哀,可憐呀,這麼不幸的事都被父皇攤上了。

呵呵,你說把明瀛給我,明瀛就真的能給我啦?

我朝夜紂風首後面那一大羣將領掃了一眼,又朝站在弧形階梯那裡的夜紂族人掃了一眼,呵呵,他們無一例外地被他們君皇這一席話嚇得臉色一變,難以置信、失望不已、然後是一臉陌然。

安君呀,當皇帝最忌的就是失去人心,是明瀛的曠古盛世讓你昏了頭嗎?這可是爲王爲帝者所必知的哦。

在一旁的上方未神則使勁搖著腦袋,顫抖著,不斷向後退,弓被他一個鬆手,往地上掉去,發出一聲巨響的同時,父皇也昏厥了過去,向後一倒,蘇蘇及時地接住了他。

“桂兒!”

那個已經滿身是血的夜紂風首居然還動得了,開始挪動腳步向我們靠近,後來,他的步伐變得越來越快了,他身後的一大堆將領也衝了上來,第三層的護衛也已經把高臺重重圍了起來,搭好了十排整整齊齊的箭陣,蓄勢待發。

沒辦法,唯一可以讓強悍的夜紂風首乖乖挨箭的人,已經很沒用地昏倒了。

“蘇蘇,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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