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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兩個人正說著話,就聽到後面有人叫“外婆。”

章麗連忙擦了擦眼睛,回頭看見齊田回來了,一下就高興起來“剛纔你媽媽還在說呢。”之前的傷感一掃而光。喜氣洋洋的。

齊田是和張平平一起回的首都。

張平平知道公司的事,就跑去蘭城找齊田了,照她自己的話說,她是要去看看這世界還有沒有天理了,但去的時候事情已經(jīng)解決得差不多了,於是只在蘭城呆了一天,和齊田一起去鎮(zhèn)上轉(zhuǎn)了轉(zhuǎn),就返回首都。

齊田送張平平回家之後事,纔回來。見到林中仁在這裡十分意外“林叔叔。”

林中仁一時手足無措。

現(xiàn)在終於確定了,他反而卻不知如何是好。他沒有做爸爸的經(jīng)驗。

還好有章麗在,幫他打了圓場。兩個人略作寒暄,林中仁就一步三回頭地告辭了。

從趙家離開,林中仁一直處在一種奇妙的恍惚之中。

他回到家,就直奔存放著楚揚東西的房間。

裡面放的都是楚揚的東西,屋子裡的擺設,與兩個人在國外時居住的房間毫無二致。梳妝桌上隨手擺著常用的髮卡,項鍊掛在首飾盒上。好像女主人隨時會回來,一側(cè)地上擺著一小袋嬰兒要用的東西。這是事情發(fā)生之後,林中仁收拾東西打包行李回國的時候找到的。

可能是楚揚知道自己懷孕之後買的。一直放在更衣室的最裡面。袋子裡只有一件粉色的嬰兒連體服。摸上去軟軟的。讓人心裡也不由得軟下去。

大概是從醫(yī)院回來的路上看到了覺得可愛,就買了。

林中仁站在屋子中間,笑一笑,又倍感酸澀,捂著臉在牀沿坐下,良久都沒有動。

過了一會兒突然又站起來,跑出去叫秘書“田田是哪個學校的?”整個人莫明亢奮。

秘書在外面整理東西,聽他這麼問難免奇怪,哪個田田?想一想惶然大悟“楚太太呀。”把學校名報出來又更奇怪“您不是知道嗎?”

齊田跟受林中仁資助的女生孟舍一個學校,兩個人都是新生,林中仁去探望孟舍的時候,還跟齊田一起吃過飯,沒道理不記得。

“我知道。”林中仁是知道,他只是想再確認一下。

他覺得,身邊的一切都不真實。好像自己現(xiàn)在是活在一場美夢裡面,也許這夢裡的事,跟現(xiàn)實中並不太一樣。

得到答案,林中仁回了房間,一會兒又出跑出來“孟舍呢?叫孟舍來。”

不一會兒孟舍就到林宅了。

她跟齊田一般大,來時還帶了自己織的圍脖。秘書接了稱讚說“你也真耐得下心。”雖然有點老套,但是心意最重要。

林中仁資助那麼多人,就只有孟舍從小學就開始給他寫信,向他彙報自己的學習生活情況。

雖然林中仁資助了很多學生,但算上孟舍,秘書也只見到了兩個受資助人。

一個還是因爲資助被停之後才找上門的。又是哭又是跪,說這點錢對大富豪來說不算什麼,請他一定要繼續(xù)資助自己,雖然自己被開除了,但只要在首都有了房,就可以靠房收租,以後日子就好過了。

秘書無言以對,怎麼勸這人都勸不走。最後還是保安架走的。後來又來鬧了好幾天,還跑到公司門口舉牌賣慘,說林中仁假慈善,只是爲了名,控訴他冷血。

與這些人相比,秘書對孟舍的印象不是知道好到哪裡去了。孟舍也爭氣,成績好,人乖巧,沒有那麼些花腔,對幫助自己的人有感恩的心。平常也十分關(guān)心林中仁的日常生活。

來的時候,還順便問家裡阿姨要不要帶點什麼,在附近的超市買了新鮮的小菜——林中仁在家一向吃得很樸實。

孟舍進門笑著跟秘書打招呼,把菜拿給阿姨之後才往林中仁的書房去,結(jié)果撲了個空,出來才發(fā)現(xiàn)走廊盡頭一直鎖著的門開了。

林中仁在裡面,看樣子心情格外好。見她來了很高興“你認不認得齊田?跟你同一屆。有一次我們一起吃過飯。”

孟舍當然認識。

孟舍是以第一名的成績考入的,新生大會的時候,學生代表講話就是她上場,又因爲長得好看,在同屆中算得上風雲(yún)人物了,出了名的‘女神’。

沒有一起吃飯之前,她對齊田沒有什麼印象。

畢竟新生那麼多,齊田並不出名出衆(zhòng)自然淹沒在人羣中,可是吃完飯,她跟齊田一起回學校,有同學看見了。後來問跟她一起的那個是誰時,開玩笑說“感覺跟咱們孟大美人在一起也不輸呀。”又說“果然美人跟美人才是一國的。”

她就留意起齊田來。

事實上齊田長得並不算美。認真端詳,五官並沒有特別出衆(zhòng)。但她有一種旁若無人的氣質(zhì),並不會咄咄逼人,可跟誰走在一起,都不會被壓下去。

當有心注意一個人,自然而然地知道的事情就越來越多。

比如齊田班有個富二代,追她追得很兇。比如她們宿舍四個人成績和關(guān)係都還不錯,比如她興趣比較廣泛,本來是在野外求生的社團,但馬術(shù)俱樂部的人一直想挖她過去。比如教授們對她的評價比較高,認爲她思維敏捷見解獨道。

孟舍也不知道自己是懷著一種什麼心理關(guān)注這個人。

但她發(fā)現(xiàn),有那麼一種人,看上去似乎非常平凡,永遠也不是人羣中最出衆(zhòng)的那個,看上去性格也有輕快活潑的一面,可卻全身上下都散發(fā)著一種奇怪的持重,好像其它那上結(jié)風頭正盛的人反而都太浮躁了。

提到齊田,孟舍多少是有點不自在。自己在學校名氣旺,但也就只是學習好而已。

上天好像特別不公平。像齊田這種人,看樣子跟林中仁算是同一階層。明明家境就已經(jīng)很好了,卻還有很多其它的優(yōu)點。

富家女不都應該是隻會花錢愛漂亮的無腦自大狂嗎?

可現(xiàn)在看著,卻不是。

那自己如果真的跟她比較,勝出點又在哪裡呢?

人家比你有錢,天生一把好牌,還比你努力。

心裡免不得要發(fā)澀。

林中仁問來問去,都是齊田的事。她在學校怎麼樣呀,同學們都好不好,有什麼愛好。

有些事孟舍知道,有些事她知道得不清楚,有些事她完全不知道。但林中仁已經(jīng)非常高興。還特別起身,親自送她下樓。

囑咐她“學習很重要,但是多學一點其它的東西也很重要。”

孟舍點頭“知道了林叔叔。我會努力的。”

走出去等車的時候免不了有些黯然。她也知道多學點其它的東西對自己有好處,但哪有那麼容易?學業(yè)落下一點,就會被人追上來。何況玩野外求生,學馬術(shù),都是要錢的。她根本也沒有那個資本,能有什麼辦法?畢竟她不是齊田這種生來什麼都有的人。

但如果把齊田跟自己置換一下,她恐怕連自己都不如吧。

孟舍坐上出租車,長長嘆了口氣。

決定回學校之後,要認真地跟齊田交往起來。萬一林中仁再問起來,能說的話也多一點。不然下次問,自己還是知道得不多,大概會覺得自己有點呆。

想了想,之前吃飯加過齊田的微信,翻出來猶豫了好一會兒,發(fā)了個扭屁股的兔嘰問:“在幹嘛呢?還記得我嗎?明天一起去看電影吧,新上映有一部評分很高。”

過了好一會兒齊田發(fā)了個哭泣的兔嘰,回消息“明天要陪家裡人買東西。”

好吧。

孟舍合上手機有點鬱悶,陪家裡人有什麼要緊?又不是什麼非去不可的事,以後也可以陪,現(xiàn)在是自己頭一次邀約就拒絕,擺明了婉轉(zhuǎn)地表達‘並不想跟你做朋友’。

可是能有什麼辦法,硬著頭皮上唄。水滴石穿嘛。琢磨什麼時候再約。

這時候,齊田那邊又發(fā)來一條新消息“我們約改天吧,我看了時間,電影還有好幾天才下映。你什麼時候再有空?”

孟舍回覆“隨時。”如釋重負,到時候林中仁那邊再問起來,她也有交待了。

終於到了約好的那天,齊田發(fā)消息過來跟她確認時間,問要不要來接她。

孟家正吵吵鬧鬧,弟弟搶了她手機非要玩遊戲,按下語音亂喊亂罵,她好容易才哄著拿回來,只感覺弟弟太沒家教了,自己一下就在齊田面前矮了一頭。把弟弟拉來教訓“以後在外面這樣,別人都要嫌棄你,不會跟你玩。”

她後媽不太高興“他玩一下手機怎麼了?”

孟舍說:“他也不小了,這麼不懂事亂罵人,別人怎麼看我們家!”

她後媽沒半點好臉色“你了不起,你最不惹人笑話了!上趕著跟人當叭狗。反正做人只要有好處,就不要臉啦。”

又說“受點資助就半點骨氣都不要了,也沒見別人受了資助就沒臉沒皮上門當孫子的,我的天啦,就好像別人把全部身家都給了你一樣,你也不想想,人家多有錢呀,給你那一點,跟本不放在眼裡。也虧你像得了什麼天大的恩情一樣。要我說,就是生來賤骨頭。我要是你親媽,女兒這麼沒有骨氣,死了都要被你再氣活。”

孟舍扭頭往在一邊看報紙的爸爸看。

後媽好笑“你看他幹嘛?我說錯了嗎?我冤枉你了嗎?在外面別人一問,我都不好說話。丟不丟臉?你爸爸丟不丟臉。你爸爸,牌都不好意思去打。人活著不好沒骨氣的。”

人家問起來,家裡女兒讀什麼學校,不夠你們自豪的,卻反而覺得丟臉,不好開口,是爲什麼呢?還不是因爲家裡女兒讀書自己沒有支持半點。這跟受人資助有什麼關(guān)係?人的臉都是自己丟的,卻怪別人。

總之,父母不支持,就不要讀書。不然就要丟父母的臉?孟舍扭頭就走。

她爸爸跟著出來。

孟舍面無表情,說“做人要知恩圖報,我不回報人家別人纔會說我們。爸爸難道覺得我做錯了嗎?”

她爸爸笑笑,說“她懂什麼,你跟她又講不通。她書都沒讀過多少,初中畢業(yè)就出去打工了。再說了,你自己也有嘴巴,她說你,你就說她嘛。”

孟舍忍不住反問“你不是我爸爸嗎?”做父母的,不是應該維護兒女嗎?你自己有嘴巴,這種話,怎麼能說得這麼堂而皇之?所以,只要不勞動你,家裡怎麼吵,吵成什麼樣子,其實都無所謂?

她爸爸說“我也有難處嘛。你這懂事,多體諒體諒爸爸。”

懂事的人就要過得格外委屈。不懂事不懂道理的人,反而能過得隨心所欲?

孟舍多年來的積怨涌上心頭,可要說的、要抱怨的、感覺到委屈的事情太多太多,一時竟然覺得言語都太匱乏,不足以表達一二。

這時候街邊有車子鳴笛,她爸爸往那邊看,問“是不是你同學來?”

孟舍回頭就看到色彩靚麗的甲殼蟲停在側(cè)邊,齊田站在車下不好意思對她笑,另一邊打扮得十分出衆(zhòng)的女孩坐在駕駛座。

她臉一下就紅了,這邊並不是什麼高檔小區(qū)。學校裡的人也不知道她是受人資助的,一直以爲‘孟女神’的叔叔是林中仁,她家境不錯。

可現(xiàn)在人也來了。“我走了。”

孟舍走過去盡力顯得若無其事。

齊田連聲致歉“平平說這邊打車麻煩,乾脆順路送我們?nèi)ァ!?

孟舍笑說“沒事啦。”對張平平說“要是沒事一起看電影吧。”

但顯然開車的張平平對她並不算十分友好,從後視鏡瞟她一眼。問“你家住這兒啊?你家裡幹嘛的?林叔叔是你什麼人啊幹嘛請你吃飯?”

齊田瞪她,她也不爲所動。

孟舍坐在這樣的車上,再對比自己所往之處街道的雜亂破舊,即難堪又倍感羞辱,心中猛然有一股壓抑不住的邪火直往上竄“我爸沒工作,有小錢就去打牌,有大錢就去澳門。林叔叔資助我讀書。剛纔語音裡亂罵的,是我後媽生的兒子。”語氣衝得不能再衝。她都不知道自己今天到底是怎麼了。

但人總歸是有點骨氣的。

她對林中仁好,不是因爲她沒骨氣。

她有。

人家羞辱她,她也聽得出來,不是沒有知覺!

她也懂反抗,不是叭狗。

張平平說“真的嗎?那太巧了。我爸媽都死了,現(xiàn)在跟我哥一起過。他以前是黑社會,常常去砍人。現(xiàn)在我花的錢,以後每一分都得帶利息還他。不還可能會被砍死。”

說著拍拍方向盤“看到這車了嗎,以後還不起,就得砍條腿下來。”

孟舍沒見過這樣的人,一時都不知道要怎麼接。

一肚子氣,全力打出去一拳,卻打了個空。乾巴巴地說“噢。”這對話要怎麼進行下去?繼續(xù)比慘嗎?但心緒到平了平。

齊田笑“好了好了。我判你們打平。”問張平平“你跟我們一起看電影嗎?”

張平平說“去啊。”她就是想去纔來的嘛。

到了電影院,張平平去停車。

齊田很不好意思,對孟舍說“你弟弟說了地址,我沒多想就直接過去了。”不論怎麼樣,好像不先說一聲就跑上門接人,對人不太尊重。人家也許因爲各種各樣的原因,不想讓你去呢。

何況去了之後又發(fā)現(xiàn)了,雙方的差距好像比較大。她也沒想到這個,因爲是林中仁介紹認識的,也沒有考慮過這種因素。當事人也許是會覺得不自在的。

孟舍立刻擺手“沒事的。”

“平平怕你覺得尷尬,纔會這樣。她人很好的。”

孟舍想想也不由得笑了笑“我知道了。”

等張平平來了三個人上樓,齊田跑去買票,張平平抱著大杯可樂邊呼嚕呼嚕地吸,邊盯著她看“我還以爲你是林中仁的二奶呢。現(xiàn)在中年人,最喜歡女大學生。”想想林中仁也沒大奶,好像並不貼切,但也想不出什麼別的詞來。

“我不是。”孟舍心裡那股已經(jīng)平下去的邪火,又騰地冒了起來。

“看出來了。”張平平點頭“你當不了二奶。”

孟舍都不知道她這是在表揚自己還是貶低自己……這個人真是……講話直愣愣的,誰跟她說話心裡恐怕都免不了五味雜陳。

“你媽和你爸離婚了?”張平平問。

“恩。”孟舍反問“你爸媽怎麼死的?”免不了有點想以毒對毒的意思。

張平平很不以爲然,說“車禍啊。一下子全沒了。”問她“你爸媽爲什麼離婚?”

孟舍一陣無力,覺得自己可能跟她生氣都是浪費表情。索性也就算了“我爸愛賭。小學的時候?qū)W校有林叔叔的助學金項目,好多人都申請,當時的班主任也幫我申請了。”孟舍特別強調(diào)“林叔叔是一個非常正直的人。”

張平平說:“哦。”跟她說“我哥不是我親哥,是我家以前收養(yǎng)的孩子。其實他對我還挺好,以後還不起肯定不會砍死我的。”

隨後嘬了兩口可樂,想了想又補充“頂多砍個半死吧。”

孟舍拿不準她是開玩笑還是認真的。憋了半天,說“那你得努力把錢還上。”

張平平哈哈地笑“你是不是傻啊。他纔不會砍死我呢。”認真說:“頂多把我賣給蛇頭。畢竟我這麼美能賣不少錢。”

孟舍不知道自己該不該信了……

這時候齊田拿著票擠出來“快快快,馬上開場。”入場的人山人海啊。一時半會恐怕都進不去。

“啊!我還要看片頭呢。”張平平可樂也不要了,連忙丟掉,一手挽上孟舍一手挽上齊田帶著往裡面擠。

孟舍被拽著直往人羣裡撲騰,好幾次撞在人家身上,胳膊都要被扯斷了。一陣無言。

這個人真是!哪裡有半點形象啊。同學看到自己可能下巴都要掉了。

可是,看看被扯得忍不住鬼叫的齊田,再看看哈哈直樂的張平平,又覺得好像,這樣也挺好的。

她還沒有這樣坦誠地跟什麼人相互瞭解過。

一向以來,孟舍只希望別人知道她是一個讀書很好的人,優(yōu)秀的人。而不是,爸爸是賭鬼的人,在家裡是多餘的人,受富有者資助的人。

可這時候竟然也能坦然地面對,自己就是這樣的人。

就算是這樣的人,竟然也能泰然自若地拿出真面目來跟人相處,並不受到同情或者輕視。

看完電影三個人吃飯,回來的路上張平平突然很鄭重地對孟舍說“你挺好的。以後多跟田田玩。她朋友很少的。”

齊田也拿她沒辦法“好像我是孤寡老人。”

“你是。”張平平認真臉“你是穿著少女皮的孤寡老人。”

不論齊田在人羣裡是什麼樣的表現(xiàn),怎麼樣的活潑,但是她想,齊田是一個非常孤單寂寞的人。

張平平以前覺得自己很懂齊田,可是去了蘭城之後,才陡然發(fā)現(xiàn),她在做些什麼其實自己並不瞭解。這個每天跟自己一起笑,打鬧的女孩,看著是同齡人,但卻在做著身爲同齡人的自己,根本沒有涉足過的事情。

她在想什麼,可能自己也根本想都想不到。

她未來要做什麼,誰會是她的同伴,要走什麼樣的路。難道都只有她自己一個人去嗎?

那該多孤獨呢?

就算是自己不理解,那這個世界上總會是有理解她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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