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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周有容

阿醜巴在車窗偷偷往外頭瞄,外頭路邊停著輛馬車,還有個嫫嫫,到也不見有別人。

齊田站起來,田氏卻一把按住她。田氏自己並不出去,只隔著車簾子高聲問“外頭什麼事?”

家將正在爲難,這周老夫人身份在那裡,趕吧怕被人詬病,不趕吧,實在是難看。就這一會兒的功夫,就圍了一圈人看熱鬧的。

車裡田氏一手一個牽著女兒和兒子,氣得全身都在發(fā)抖,她不要臉,全家人也跟著她不要臉不成?自己的兒子女兒也要跟著她不要臉不成!!

定了定心,厲聲說:“你們越發(fā)會辦事,遇著撒潑的瘋婆子,都要我教你們怎麼做事?還不叉走!”

家將會意,便大聲喝斥著去趕人“哪來的瘋子,可知道車上何人,竟敢在田府前撒瘋!”拿棒棍往她身上戳,要把人叉走。

周老夫人氣急敗壞,扯著嗓子喊“要死啦,媳婦要打婆婆啦。你這個短陽壽的東西,害死你夫君還不如願,要連我這個老不死的一起打死呀!”

她那個嫫嫫嚇得連忙去扶她,怕她真被打傷。可她不依,沒有媳婦敢打婆婆的!田氏在她家住了那許多年,她還不知道田氏嗎?!不過是想把自己嚇走。

她躺在地上,打著滾,就是不起來!手腳還亂踢,把嫫嫫都推開了,想想還不解氣,爬起來只往家將身上撞“打死我這個老不死的好了!來啊,打死我啊!我兒子也遭你害死了!我還有什麼好怕的。兒媳婦要殺婆婆啦。”

周圍的人都議論紛紛。

家將們也遲疑。到底周家是田家的親戚。也不知道田氏是個什麼打算,如果只是想把人嚇走,他們卻把人打傷了那可怎麼是好。

這時候車裡田氏的聲音傳來“別以爲租借身衣裳,買了個婆子,坐了個車,就能跑來訛錢。我婆婆雖然是鄉(xiāng)野之人,可好歹是封了誥命窺見過天顏的!豈會像你如市井潑婦滿地打滾!再者,周家可掛了白幡?!我夫君活得好好的,竟被你如此咒罵!”

斥道“以爲我們家會圖清靜,怕人吵鬧就拿錢打發(fā)你走?你連朝廷誥命的夫人都敢仿冒,可見是自己不想活了”往家將喝道:“還不給我把她叉到衙門裡去!未必我出嫁的婦人便使喚不動你們了!”

家將們可是田中姿練出來的,再不遲疑。果然將周老夫人按住綁了。

周老夫人見還真是動聲格的,這纔有些害怕。她不過是想叫田家丟臉,好好羞辱田氏來出口惡氣。以爲田家不能拿她怎麼樣!

現(xiàn)在事情卻完全與她料想的不同。尖叫“你們幹什麼!你們反了天了!”

她打年輕的時候就是做力氣活的,可她就算是力氣再大也犟不過這些身強體壯的家將。不過掙扎了幾下,就被綁了手塞了口。跟她的嫫嫫都嚇呆了,一點都沒反抗。兩人被綁了繩子牽著往衙門送。

等人都走了,隨車的嫫嫫隔著簾子小聲問田氏“要不要去周府打聽?”周有容未必真的死了?

田氏嘴脣抖一抖,沉默片刻,說“不必。他若死了,自有人來報喪”

車子又重新動了起來。

田氏坐在車子裡頭,臉刷白的,發(fā)現(xiàn)自己手抖得厲害,連忙雙手相互按住。可越按越抖,便索性不理了。

她就是把自己婆婆叉走了,怎麼樣?天也沒塌,也沒有雷來劈她。自己守了那麼多年的規(guī)矩,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原來不守規(guī)矩也沒人能拿她怎麼樣。她堂堂田氏女兒,爲甚麼要受這婆子這麼多年的氣!她爲自己不值。

早知道忍讓也沒有好結(jié)果,當年爲什麼要忍呢?這些年自己到底是圖什麼?

什麼夫唱婦隨謙卑容讓便能合美,都是鬼話。

田氏眼裡含了淚,把阿醜抱起來,緊緊牽住齊田,安撫兩個孩子“別怕。有阿孃在呢。一個瘋婆子有甚麼好怕的。”

阿醜一手抓姐姐的衣角,一手抓著她的衣襟,默默把頭埋在她懷裡。

車子沒進徐府,遠遠就望著徐府的並沒有掛白,車裡的人都微微把心落下去。

車子停下來,隨車的嫫嫫下去遞了名帖,下僕立刻便將門開了。不一會兒徐二夫人便迎來。她眼睛通紅,見到田氏,沒忍住落下淚來“妹妹。”經(jīng)年不見的姐妹,卻在這種情況下再會了。

田氏急忙扶她“我得了信。不知道是……”

“父子兄弟五人出戰(zhàn),下落不明,生死不知。”徐家長房早已經(jīng)戰(zhàn)死,現(xiàn)在徐二夫人說的也就是徐家老二、老三、還有徐老將軍,連著三房長子、次子都沒有音訊了。

“幸得徐鱗還在都城。不然……萬一……”徐家便是絕了後。想到自己夫君下落不明,徐二夫人站也站不穩(wěn),直垂淚。方纔聽著田氏來了,她心裡多少有點安慰,這才能走得出來。

田氏扶往回後宅,想叫她歇一歇,她哪裡歇得著。神魂落魄坐著。

偏家裡事多,下僕往來不絕,不是這個便是那個。田氏見她這樣不成,便叫她身邊的嫫嫫“給你們夫人泡寧神茶來。”嫫嫫也是魂不守舍,沒了主心骨。聽田氏的吩咐,連忙就去了。

等嫫嫫回來,二夫人把茶喝了,纔在小塌上躺一躺,不知道睡著了沒有,眼淚一直也沒停。

田氏嘆了口氣,出去將替徐二夫人管事的嫫嫫都叫了來,小事由她們議論著辦。大些的自己能拿主意,便幫她拿主意,不能拿主意的,先擱在那裡。

好在事情雖然多,都是些家常瑣事。

田氏理事,齊田也不好走開,便帶著阿醜在一邊,逗他說話。阿醜已經(jīng)大了,但說話總不太利索。打算等田氏忙完了,再去看徐錚。

中間田氏一時沒事,到是跟女兒感嘆了一句“徐二夫婦這便是伉儷情深。”

齊田不能明白。

她知道父母愛子女是什麼樣子,比如趙建晨,比如章麗。比如媽媽對自己。但是不能明白,男女之情。就像陪外婆媽媽看韓劇一樣。完全不能理解劇情。

但如果徐二夫人這麼難過,是因爲夫妻同體利益上一損同損,她到能理解了。

如果是她自己,可能這個時候已經(jīng)開始著手準備起來了。

家裡值錢的東西是不是該收起來?外頭到底是什麼狀況是不是該找人去查?丈夫不見了,做爲一家人,人當然是只要能救回來,就一定要救回來。自己是親自去,還是派人去?派人又得派哪裡人去?一件追著一件。

阿醜見姐姐不說話了,蠕動著趴到她耳邊,小聲嘀咕“她爲什麼哭啊?”黑葡萄一樣的眼珠兒,往屋裡看。身上一股奶味。說得自然是徐二夫人。

齊田想了想,徐錚有沒有親兄弟來著?“大概是因爲沒有兒子吧。”這個世界把兒子看得很重。

這樣一想就更能想得通了。如果徐夫人沒有兒子,很可能會被迫過繼。這種情況會非常被動。要有孃家可以幫她也就算了,但關(guān)家一看就不靠譜。

這麼一想‘伉儷情深’這個詞,她到有了些感悟。原來是人的利益糾葛太深,就是如此相互成了牽絆。一損俱損一榮俱榮,感情自然深厚。田氏大約是有些羨慕徐二頭腦清楚,與自己夫人共利益同進退。不像周有容,一塌糊塗。

阿醜聽了姐姐的話,也很有想法。

他想想自己阿孃,還好,阿孃有兒子。

再想想阿姐,有些憂心……阿姐沒兒子。可自己已經(jīng)做了阿孃的兒子,不知道能不能也做阿姐的兒子。

跟齊田說“阿孃給我生個哥哥就好了。”自己可以給阿姐做兒子。免得阿姐難過。

“弟弟不好嗎?”齊田問他。

阿醜認真說“兄長能帶我和阿姐出去玩。”

齊田好笑“阿孃怎麼能給你生哥哥?”

“爲什麼不能生?”阿醜肉乎乎的小臉上全是茫然

“哥哥得比你年紀大。”

“那阿孃生一個年紀大的。”

“小娃娃生下來都只有一歲。不可能比你大。”

竟然有這樣的事?……“那,等長二年……”阿醜肉乎乎的小臉異常嚴肅,搬著指頭數(shù)自己幾歲“他長幾年,就比我大了。”

想想,好像又不是。撅著腚在地上劃,想搞清楚小娃娃長到幾歲能比自己大。

這時候有下僕過來稟報九王上門來了。

田氏也沒料到,問徐二夫人的嫫嫫“家裡哪位郎君在?徐鱗現(xiàn)在何處?”總不能沒人待客。

嫫嫫也講不清,從一早就沒看到徐鱗。徐三夫人昨天下午回孃家去了不在府裡。

正說下僕匆匆跑進來急道:“二孃不見了。”

徐二給女兒做的一套軟甲,並著年前徐錚得的長劍,一起都不見了。屋子裡翻得亂七八糟,像被打劫了似的,下僕清了一遍,少了幾身做著好玩的男裝衣裳,梳妝匣子裡頭少了幾樣首飾。後面跑馬場的馬也不見了一匹。

田氏急忙令人往各門去。怎麼也得把徐錚追回來。這打仗哪裡是她一個女兒家能去摻和的,要是找不回來,徐二夫人哪裡還能活。

還好這邊正亂著,就聽人說找著了。九王連人帶馬把徐錚給押回來了。

徐鱗不知道去向,徐二夫人又不頂事,田氏只好自己迎出去,想想徐錚,又叫齊田也出來。

徐錚穿的男裝,牽著馬,楚則居在她身後,手拿著合上的扇子戳她背一下,她才走一步。臉上憤憤然,很不服氣“徐鱗還不是去了!怎麼就逮我!?”

見迎出來的是田氏和齊田並不是自己母親十分意外。

田氏代徐二夫人謝楚則居。

“不敢受謝”楚則居客氣“也是碰巧。聽聞徐氏一門下落不明,本王想過來看看有什麼能幫忙的,卻遇見喬裝改扮的小娘子。”

田氏見徐錚尤還氣惱,嘆氣,對徐錚說“你母親不大好。”徐錚一聽,也不顧不得別的急忙就往後頭去。

徐家人既然不在,徐二夫人又不方便見客,楚則居也沒有久留的道理,稍作慰問就該走了。與齊田相互看了幾眼,對她笑了笑。笑得齊田全身不自己,低頭看看自己哪裡不對勁。

可這邊人還沒走,外頭就有說是府衙的人過來,要求見田氏。

楚則居原本站起身,這時候又坐了回去。

田氏臉色不大好,但也還算鎮(zhèn)定。並不叫齊田避開,讓她到屏風後頭坐。

府衙治官親自過來的,見到九王在十分意外,暗暗後悔,連忙大禮跪伏。

楚則居不緊不慢喝了茶,才讓他起來。

治官不知道是不是楚則居是事先知情,故意給自己下馬威,忐忑站起來對田氏就更客氣“貴僕押了兩名婦人往府衙來,說是冒充周老夫人的,不知道……不知道當時是何情形。”

田氏手緊緊握住椅子扶手,臉上到還鎮(zhèn)定“他們把人押去,卻沒有說清楚原委嗎?”

怎麼沒有說,說了呀。說帶來的這個老婦人在門口訛錢。治官也沒見過周老夫人,他區(qū)區(qū)一個管治安的小官員,哪裡能見過周家的老夫人。再說送人來的又是田家的家將,根本也沒有多想,把‘人犯’收下了,一再表態(tài)一定會嚴懲不貸。

結(jié)果他把捆得跟糉子一樣放在角落的‘犯人’嘴裡塞的布掏出來,聽周老夫人一嚎,就懵了。

聽著不像假的。

再定晴一看,她身上的衣裳首飾,雖然髒了亂了,可也看得出來是大好的東西。

想想田家和周家最近這些事,治官眼前發(fā)黑。當即就想把人給放了。

但他請的客僚給攔下來了。說“周老夫人爲人如何,聽傳言也知道,如今見到真人,果然非善類。大人已經(jīng)得罪了她,這個時候放了她,更名不正言不順。白惹人笑話,以爲大人沒有風骨。以後還怎麼在都城行走,出去豈不是要被人詬病?”

又往田家的人看。田家的人也還在呢,你這麼一放,這不是得罪人嗎?

田中姿是什麼人,不用客僚講治官都知道。想想脊背就發(fā)涼。現(xiàn)在那幾個被田中姿擲屎的的言官,都在同僚面前擡不起頭呢,難道自己要跟他們一樣!

治官傻眼,他在都城能當這麼多年治官,全因爲客僚請得好,這時候連忙虛心求教“那我該如何?”

客僚琢磨完說“事情已然這樣,既然田家告她訛錢,大人當作訛錢的審便是。案子該怎麼審,就怎麼審。不偏不倚,對得起明鏡高懸這四個字。審出來是訛詐就是,不是訛詐就放人,判田家誤告。說到哪裡都沒有大人的過錯。”至少得個好名聲。

治官一聽,也有道理。自己現(xiàn)在審也不審就把人放了,田家那邊怎麼交待,別人會怎麼說自己!

於是叫了一堆人全到堂上來,想著,這便是見證自己剛正的證人了。還把官衙大門打開,任行人圍觀。

都安排好了。顫顫巍巍坐到案前,喝問周老夫人哪裡人,姓甚名誰。

周老夫人哪裡受過這樣的罪,本來還想著到了這裡再沒有人敢不對自己客氣。自己兒子可是大官!哪一個不巴結(jié)她?

這下可好,到了官衙了,自己有了幫手了,那叫嚎得磣人。

可嚎了一氣,人家跟本不理會她。只把那幾個問是題翻來覆去地問了幾遍,見她跟本不回答問題,還在那裡亂叫什麼“我要告訴給我兒子知道。”竟然要打她板子。

等人把板子擡出來,周老夫人立刻便不叫了。這麼大的板子捱了,她還能活?便是再硬氣這時候也不得不服個軟。

老老實實問什麼答什麼。不甘受辱,又無可奈何,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心裡咒罵田氏,沒有想到這個毒婦這麼惡毒。裝了這麼多年,自己果然是沒有看錯她,她一早就巴不得自己快點死。

不知道,她自己怕捱打,治官也怕呀。見她一嚇就嚇服貼了,默默鬆了口氣,身上的官衣都要汗溼了。要不然衆(zhòng)目睽睽怎麼下臺!真打死了,自己到是剛正了,也得有命呀。

之後周老夫人說得清楚來歷,治官立刻就派人去求證。

周家下人來了好幾個,一來一回這才證實了周老夫人的身份。看熱鬧的議論紛紛。把官衙圍得裡三層外三層。周老夫人不怕,她有理她怕什麼?丟臉的又不是她。是田氏這個不孝的黑心毒婦!

這可好,這個是真的。那田家豈不是誣告!治官往在場的田家人看。

田家家將虎聲虎氣說“我們可不認得周老夫人。只想著哪有誥命夫人平白咒自己兒子,還跑到大街上打滾的,便把她送官了。”

還說“大人自己問清楚她當時都說了些什麼的。是不是跟我說的一樣?又不是我冤枉她。”

治官默默想,別說你沒見過這樣的誥命,我也沒見過啊。周老夫人這是開天闢地頭一份啊。

這下週老夫人又有了底氣。怎麼也不肯走,就一屁股在大堂賴著。她活了這麼長一輩子,從兒子當了官就再沒受過委屈,今天這件事不找回來,她哪裡還有臉,別人豈不是要笑話她?以爲她好欺負!絕不能就這樣過去!

周老夫人叫得聲音都啞了,不停地罵田氏“分明是她故意要害我。你們這些下人不認得我,那個賤婦也不認得自己婆婆嗎?你叫她來說,她分明是陷害我!”

這下治官沒法了。可這案子審也審的,怎麼也要硬著頭皮繼續(xù)。但要把世家小娘子請到官衙哪裡能行。再說,這種也有慣例,一向是治官上門詢問。

他先去了田家,人家門也沒讓他進,說田氏不在。他又找到徐家來。

本來覺得自己已經(jīng)夠倒黴的,沒想到還碰到堂堂九王正跟‘當事人’喝茶。

治官剛說完那個真是周老夫人,田氏就篤定道“我婆婆並非如此失禮之人。我雖然沒有看見她,也敢確認,並非我婆婆。”到反詰“大人不要欺人太甚。”

反正不認就對了。

什麼?我叫下人叉我婆婆?你說笑了。我打的絕對不可能是我婆婆。如果知道是她,怎麼會叉她呢?你這麼說我,豈不是懷疑我不善不孝?

治官結(jié)結(jié)巴巴“這……這……”

楚則居輕聲笑對他說道“本王卻不曾聽說周大人已亡故,早朝的時候我才與他見過,未必是我撞了邪?便是我見了鬼,皇帝與衆(zhòng)位大臣總不至於火候這麼差,個個都撞邪看到鬼了。再者,誥命之身怎麼會如此行事?竟到大街上打滾,便是普通人家的主母也做不出來。大人說笑了。還是找親近的人辨認得清楚些,查清楚再來。”

治官憋屈。他真的查清楚了呀。雙手拉著袖子不停地抹汗,不知道要怎麼應(yīng)對,楚則居也不再理他,跟田氏說起閒話來。

他看看這個看看那個,誰也得起,不走也得走,唯唯諾諾從徐府出來,琢磨這可怎麼好啊?

外頭等他的客僚攏著袖子琢磨了半天,問“大人這時候,也只能選一邊了,是站寒士,還是站世家?”

正說著話,就看到徐家的門又開了。

治官讓開,見是九王的馬,連忙就地跪伏下。等九王跑得不見蹤影了,才起身。

客僚望著九王去的方向,爬起來就恭喜他“大人洪福。”

治官還不明其所以。洪什麼福啊!官都做不成了,好容易請族叔舉薦得了個官職,被擼了回去,豈不是要被族人恥笑。

可客僚說得這麼篤定,治官又覺得似乎真有希望,急著想知道原由,客僚卻非要賣關(guān)子,說“大人馬上就知道了”。

治官心裡惱火,可又不敢得罪他。只能生生忍下來,依他說的回去官衙跟周老夫人耗著。

徐府田氏一肚子不解。

周有容好好的,平白周老夫人發(fā)什麼瘋。

一面覺得奇怪,一面又做好了見周老夫人的心理準備。

可一直等到晚上,府衙的人也沒再好,到是田中姿來了,他過徐府來接妹妹外甥外甥女兒回家,

田氏一問才知道,果真是出了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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