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界已經(jīng)變成了魔界的地盤,魔族也都從魔界搬到了仙界。
夏藍覺得,那魔界一定和幽冥一樣恐怖寒酸,所以纔要來到美麗的仙界。
除了不能離開仙界這個條件外,夏藍非常自由,不像是囚犯,而是主人了。魔兵對她也很恭敬,看到了,喚一聲,“見過公主殿下。”
南海來的公主,溫逸是這樣對大家介紹她的。
溫逸對她很好,而蓮若和卿華這兩個正經(jīng)的仙界的人,卻被關(guān)在了仙界的牢房裡。夏藍自由到了連牢房都可以隨便逛的地步,她也時常去牢房看他們兩個,卻不能帶他們出來。
問到她的情況,她將溫逸對她的態(tài)度都說了。
卿華只淡笑,“這樣很好。”
蓮若卻懷疑地盯著她,“你不會被策反了吧?你以前就那麼喜歡他,現(xiàn)在歸順?biāo)舱!!?
夏藍捶了他一拳,道:“說好的拯救世界呢?你以爲(wèi)我是那麼沒立場的,隨便說兩句好話,我就心軟投降?”
她說完,又仰頭看著黑漆漆的牢頂,想了下,道:“當(dāng)然,如果他真是好人,不做壞事,我們也不用拯救什麼世界了。”
蓮若嗤笑一聲,雙手抱拳倚在牆壁,語氣嘲弄,“那你還是趁早別想了,以前的他當(dāng)然是好人,現(xiàn)在啊,心都黑得看不見顏色了。”
夏藍道:“你怎麼就知道?他看起來也不是什麼壞人。”
蓮若道:“好壞是看出來的麼?墮神是什麼,你不知道。那是會給蒼生帶來劫難的惡魔,他已經(jīng)沒有自己的意識,成了邪惡的象徵。”
夏藍怔了會兒,才接著問道:“也就是說……現(xiàn)在的墮神不是以前的師尊,師尊一直以來就沒有變過,對嗎?”
蓮若嘆了口氣,道:“事實的確如此,他以前是天庭的得力干將,我都崇拜他,沒想到如今會變成這樣。”
夏藍道:“就沒有辦法可以讓他變回原來的樣子嗎?”
蓮若語氣堅定,“沒有。成了墮神就不可能再變好,唯一的辦法,只有殺掉他。”
卿華也點頭,溫和地看著夏藍,道:“如今只有靠你了,他對你防備似乎不高,你可以套出那把劍的名字。”
要套到那把劍的名字難度實在太高,誰也不會願意親手將劍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夏藍還是決定試一試。
派人送了十幾壇酒到房間,又?jǐn)[了一大桌佳餚,她就只等著溫逸來赴這鴻門宴了。酒後吐真言,她相信溫逸雖然是神,也一定會醉的。
她還是第一次主動要見溫逸,之前她對他還是有幾分懼意,因爲(wèi)她時常聽說他又殺了誰誰誰,這都是身邊侍候她的人說的,當(dāng)然是以讚賞
佩服的語氣,關(guān)鍵是,用這樣的語氣說殺人這種事才更令人害怕。
溫逸來的時候,菜也剛剛端上來,正冒著襲人的香味。
夏藍笑著請他坐下,親自給他盛飯,還給他夾了許多菜,一邊問他,“好不好吃?”
說時,還微微睜大眼,期待地看著他,那樣子就像是那菜是她自己親手做出來的一般。
溫逸吃完了她盛的飯,夾的菜,然後,靜靜地看她。
夏藍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卻還是硬著頭皮將酒蓋揭開,笑道:“吃了飯,再喝點酒,最好不過了。”
溫逸沉默了會兒,才道:“你也喝?”
溫逸手裡已經(jīng)端著一個有半個臉盆那樣大的碗,滿滿地裝著酒,只要他一低頭,還可以將它當(dāng)鏡子照了。
說這話時,溫逸正盯著夏藍面前的酒杯。
如果那也可以算做是酒杯的話。他只看一眼,就可以知道,那酒杯是她找人用翡翠打造的,比指環(huán)大不了多少。
夏藍心想,她是不是做得太明顯了。可是,她不知道他的酒量,所以準(zhǔn)備了大碗,她知道自己的酒量小得三杯就倒,所以用了小杯,這樣她還可以多喝上幾杯。
聽到他問,她舉起酒杯一乾二淨(jìng),才喝下去,面色就有些紅,她酒量果然不好。
咳嗽幾聲,她將酒杯往下晃了晃,“你看,我都喝了,你怎麼還不喝?”
溫逸低頭也一口飲盡,有酒水順著下頜流進了衣衫裡,白衣被打溼。
夏藍又給他倒,“來,來,我們再喝點。”
他按住她的手,盯著她微紅的臉,掩飾慌亂的眼神,平靜道:“我酒量不好,還是別喝了。”
真好。他酒量不好。夏藍笑了,推開他的手,道:“高興的時候喝點酒怕什麼,我陪你喝啊!”
她發(fā)現(xiàn)只有是她給他的,他一般都會接受。
飯菜是如此,酒……亦是如此。
酒罈空的越來越多,夏藍面前雖是小杯,喝多了,卻也受不起,她已經(jīng)感覺心頭突突地跳,臉色發(fā)燙,神經(jīng)激動了。
對面的溫逸坐著端端正正,又似乎歪歪斜斜成了兩個他。
她隨意地拿著酒杯,歪著頭,嘟囔道:“你別晃,你酒量不好就別喝嘛!這樣晃著,看得我頭暈。”
他還是在晃,她已經(jīng)看不清他的樣子。
她頭疼地揉著眉心,站起來,想要將他扶正,告訴他別晃了。
她腳下如踩著棉花似的,走起路來東搖西擺,差點倒在桌上,他伸手扶住了她的腰身。
“你醉了。”
夏藍結(jié)結(jié)巴巴地道:“你、你才醉了!”她忽然又拍
著手,“本來就是要你醉的,那樣你纔會告訴我,誅神劍的名字啊!”
她笑了起來,眉飛色舞,眼神迷離,“我不會告訴你……我居心不良的……”
夏藍鬧騰了會兒,躺在他懷中睡著了。
他低頭凝注她的容顏,彷彿是從未見過所以要記在心上一般,久久地凝視。
夜已深,四周寂靜得什麼也聽不見,卻又彷彿聽見是誰的一聲輕輕的嘆息。
醒來時,夏藍頭疼得緊,腦子也一片空白。不過在牀上坐了會兒,她忽然想起昨晚的事情,也不知道溫逸醉沒醉,她是一點都想不起來了。
門口的侍女進來給她梳洗。
夏藍問:“昨夜神君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侍女答道:“神君大人喝得很醉,今早纔出門。”
他醉了,她卻記不得有沒有問出誅神劍的名字,一陣懊悔,神情懨懨。
侍女忽然又道:“奴婢聽到神君大人一直念著雲(yún)水這個名字,不知道是哪位女子,公主殿下得小心了。”
魔族中人是以爲(wèi)她和師尊是情人關(guān)係,這樣提醒也正常。夏藍不關(guān)心這個,她懷疑雲(yún)水就是那把劍的名字,可又不敢確定。
她想,還是要用這名字去試探一下師尊,萬一這真是師尊喜歡的女子名字呢?
夏藍不想面對魔族那羣人,又將溫逸請到了自己的房間,這次也擺了一桌佳餚。
溫逸掃了一圈,坐下後,道:“不喝酒了,這樣很好。”
夏藍笑道:“我先前不知道師尊酒量不好,所以才讓你喝酒,既然師尊不想喝,那自然不會有酒了。”
溫逸看她一眼,“你只知道我酒量不好嗎?”
夏藍道:“當(dāng)然,我酒量也不好,所以我們就不碰酒了。”
吃過一些飯菜後,夏藍假裝不經(jīng)意提起,“說起來,師尊昨夜喝醉後告訴我那把誅神劍的名字了,是若水誒!不過師尊放心,我不會將它用來對付師尊的。”
溫逸淡淡地“嗯”了一聲。
夏藍看他的神色,覺得若水這名字是沒錯了。
夏藍又去了牢房。她將名字告訴兩人。
蓮若上下打量她幾眼,“你確定喝醉的人是他而不是你?”
夏藍道:“我可是千杯不醉,從小到大,我喝過多少酒,哪會醉過?”
有了若水這名字,不能出去,也是沒用。
卿華思考一會兒,道:“你能偷來牢房的鑰匙嗎?”
夏藍瞇著眼看卿華,“你怎麼老讓我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
蓮若忍不住嘆氣,“你要是想在人前偷,我們也不會有異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