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銳光還要說什麼,安然握著他的手,將他指向諸君英的劍放下,勸道:“長老,您先讓外面的教徒先回來,其他的事我來處理。”
全銳光未動,死死的盯著諸君英,安然握著他的手自然感覺到他蓄勢待發的劍氣。
安然感覺到些頭疼,不覺聲音提高些,道:“去啊。”
全銳光卻拱手道:“我不能離開教主一步。”他仍然警惕的看著諸君英,隨時準備只要他一動,就立刻讓他血濺三尺。
全銳光不動,諸君英面色蒼白,脣色殷紅,安然知道那是剛纔吐得血。
安然夾在中間,難以遏制的頭痛,再加上這幾天,全銳光總是黏著他,安然每天24小時的演戲,已經夠累了,當即不再抑制怒氣,道:“你就這麼看不起我嗎?憑我的武功難道還對付不了他?”
全銳光驚訝的看向薄怒的安然,拱手道:“不是。”
安然皺眉,指著地下的教徒道:“有他們保護我,你快去。”
全銳光瞟了一眼諸君英,無奈的點頭。
安然看著全銳光走了之後,才揉了揉疲勞的太陽穴,坐在椅子上,對著下面的衆人道:“下去。”
下面的人面面相覷,安然看向他們,一個人道:“教主,長老讓我們保……”
安然一掌拍向桌椅,桌椅登時散架,安然站起,額頭青筋冒起,怒道:“到底他是教主,還是我是教主!”
“教主,我們不敢,長老也從未有過這等心思,他全心全意爲教……”下面的人跪著的人立刻驚恐道。
安然嗤了一聲,道:“他剛纔差點殺了你們,你們還他說話?”
“教主,長老所做之事一切都是爲了魔煞教,一切都是爲了教主,我們甘願誓死爲他效忠,他知道您失蹤後,方寸大亂,受了少林寺方丈一掌,當時就口吐鮮血,我們勸他回教休息,他堅持找您,在路上吐了好幾次血,剛被勸回教裡,您又讓他出去召回所有教徒。教主,長老真的是全心全意爲教,他……”
安然挑眉道:“這麼說還是我的錯是了?”
“不敢。”地上的人齊聲埋頭道。
安然看了看他們,呼了一口氣,道:“您們下去吧,我自己會保護好自己。”
“是。”底下的人悶悶的道,不敢不從。
安然看著他們退下的身影,眸子閃了閃,道:“長老回來後,讓他好好休息,傷也治一下。”
“是。”
安然嘆了一口氣,諸君英笑著上前道:“你這教主,當得也不怎樣嘛?”
“彼此彼此。”安然白了他一眼,“你這武林盟主的位子也當不了多久。”
“此話怎講?”諸君英疑惑道。
安然皺眉:“別裝了,行嗎?簡程!”
諸君英眉頭閃過到驚訝,迅速恢復嬉笑的臉,搭著安然的肩揶揄道:“誒,怎麼知道的?我覺得我演的不錯呀。”
“你是演的不錯,可是感覺不對,小道士是不會有這樣的神情的。”安然眸子染了些別樣的情緒。
“呦呦呦,還真喜歡上他了。”諸君英轉頭笑道,“我就知道扮演他,準沒錯,看你緊張個什麼樣?不就受了內傷嗎?帶到教裡給藥也就算了,你竟然還準備把我們的事告訴他,我告訴你,安然,你要是給我泄露一個字,我跟你友盡。”
安然看他一眼,道:“隨便,反正你也活著,下面的事,你就自己辦吧,我回去了。”
安然拿起地上的劍準備抹脖子,諸君英立刻按住他的手,道:“是我說錯話了行吧?你幫幫我唄,我一個人應付不來,主神已經開始懷疑有人故意搗亂,你今天看到的那個青衣人就是主神派下維持時空秩序的。”
安然看向他,道:“那我也沒有辦法啊,簡程你都這麼困難,還讓我這個差等生來做,我吃了多少苦啊,我還沒找你算賬呢,竟然炸死,騙我的同情心去幫你做這種事,我要知道會有這麼困難,我一早就不會答應你,而且一旦被主神發現,我絕對死翹翹,你有能耐在主神眼皮底下炸死,我可沒那個本事。”
簡程安撫的拍了拍他的背:“你放心,系統已經出現很多問題,要不怎麼會出現小道士那樣的人,只要我們在毀了幾個世界的世界之子,絕對讓系統完全崩壞。”
安然眼皮跳了跳,道:“小道士是怎麼回事,高陽臨死前竟然說他是小道士。”
簡程笑道:“你覺得呢?”
“從我破壞第一個世界開始,我就覺得系統開始有問題了,曾陽,席英奕,溫心,高陽,雲高,他們身上都或多或少有些聯繫,我懷疑他們……”安然頓了頓。
簡程接道:“他們就是一個人。”
安然沉默,心中也早已知道這個答案,只是聽來仍覺得震驚,安然疑惑道:“爲什麼獨獨是他們呢?”
“我怎麼知道?”簡程搖了搖頭,“或許以後你可以問問他,隨著系統的越來越崩壞,他的的記憶肯定也會漸漸甦醒。”
安然仍是沉默,簡程望著他道:“還是談正經事吧,怎麼對付容博然,還不讓主神派下來的人懷疑,你追殺容博然時可完全不符合時空軌跡,寧景同當時心裡就起疑,若不是我即是出現阻止,被他發現什麼就不好了。”
安然點頭,道:“我想把他們的無塵門的那本劍譜毀了,沒有那本劍譜他成不了大俠。”
簡程卻是看著安然不說話,安然皺眉道:“怎麼了?”
簡程搖頭:“我以爲你去了那麼多世界,已經有經驗了,怎麼還這麼單純?劍譜是重點嗎?他是世界之子,就算沒有玄心九月劍譜,任何一本劍譜在他手中都將發揮最大的用處,這就是主角光環!你怎麼都不懂?要抓住重點!還有,前幾個世界我都懶得說了,搞的那麼慘,成效那麼慢,要我去幾天就搞定了,你呢?你……”
簡程不說話了,因爲他看到安然的臉已經全黑了,安然看著他,心裡火氣高達三丈,他是爲了誰才搞的那麼慘,他那麼忍辱負重,竟然到頭來,還被別人說道!老子不幹了!
幾百年的相處,簡程已經非常熟悉安然的面部表情,知道事情有些嚴重了,當即笑道:“我不是爲了你著想嗎?想你以後不那麼辛苦。”
安然甩開他的搭在肩上的手,道:“你自己想辦法,我去睡覺了!”
安然回自己的房間,簡程要進去,安然一把把門闔上,簡程好笑的拍著門叫道:“喂,我要是被殺了,怎麼辦?憑你那智商,能鬥得過主神的人嗎?”
安然剛準備開門,又聽到這句話,當即氣的坐到桌前,不理他。
簡程倚在門上,淡笑。
全銳光回來的時候,手下的教徒恭迎過來,全銳光望著空蕩蕩的大殿皺眉道:“教主呢?”
“教主和諸君英一起回房間了,不讓我們跟去。”一個教徒道。
全銳光脫下身上染血的衣服,立刻就有一個人呈上乾淨的衣服,全銳光穿上,道:“教主說了些什麼?”
“長老,教主很生氣我們一直跟著他,他還說……”教徒遲疑道。
全銳光道:“他還說什麼。”
“他還說這個教他是教主,還是您是教主。”教徒爲全銳光抱不平。
全銳光滯了滯穿衣的手,嚴厲道:“當然他是教主,我不是跟你們說過全聽他的命令。”
“是。”教徒低聲道,又說,“教主還讓您好好休息,治療傷勢。”
全銳光又頓了頓,道:“他怎麼知道我受了傷?”
“屬下和他說的。”教徒道。
全銳光微蹙眉:“不是跟你說不要告訴他的嗎?”
“長老,您一心爲他,應該讓他知道您……”教徒道。
全銳光擺手,教徒啞了啞聲,委屈的停住,道:“屬下告退。”
全銳光走進安然的臥室,安然和簡程正在喝茶,全銳光坐下,看著簡程道:“武林盟主打算怎麼做?是一直在我們這被稱爲邪教的地方呆著嗎?”
簡程道:“當然不是,我已與教主商量好,教主將隨我一同回武林。”
“隨你一起回武林然後殺了?!”全銳光再次拔劍,安然趕忙按住他的手,道:“長老,您若不放心可以跟去。”
“教主,你爲什麼這麼相信他?!”全銳光驀然回頭。
安然語塞,簡程笑道:“因爲我所做之事確是爲了魔煞教著想。”
“你一個武林盟主爲我們邪教著想?”全銳光冷笑,“憑你那蹩腳的理由?你當我們魔煞教全是智障無能之輩?”
簡程道:“長老要怎麼才肯相信我?”
“怎麼都不會相信!”全銳光道,目中陰狠,安然相信如果不是自己護著簡程,全銳光完全會一劍殺了他。
簡程無語,坐下,喝茶,安然尷尬的站著,全銳光眼中森寒越加,簡程向安然投一個眼色:快說話啊。
安然挑眉,說神馬啊?
“你若讓我信你也可,服下這枚丹藥。”全銳光道,脣角勾出抹邪笑。
安然道:“是什麼?”
“毒|藥,一日三次,只要超過三日不服用解藥,就會成爲行屍走肉,任我差遣。”全銳光道。
簡程毫不猶豫的拿過藥丸,吃下。
全銳光看了他幾眼,只是道:“你們的計劃是什麼?”
“長老,盟主是想我們易個容,然後隨他回雲清山莊,他會假意退位讓賢,舉辦武林大賽,到時候我們暗中埋伏,將他們一網打盡。”安然道。
全銳光看向安然,安然不知道怎麼勸他,只能一眨不眨的期冀的看著他,畢竟如果他堅持反對,自己也沒轍。這個教主,與其說是他,還不如說是全銳光,如果不是全銳光心悅原主,安然覺得全銳光完全可以殺了他,自己當教主,整個教徒還會拍手稱讚,無人爲他報仇。
全銳光握住安然的手,嘆聲道:“教主想快點稱霸武林,我自然是支持的,可是也要注意些旁門左道,不要輕信他人。我會時刻陪著你身邊的,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幫你奪得天下武林的至尊之位。”
他這個意思算是同意了,安然笑道:“謝謝長老。”
全銳光撫了撫他的鬢角,簡程默默的看了兩人一眼,垂眉,彎起脣角,繼續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