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之後,範傑和蕭秋夫婦一起從書房走了出來,此時蕭秋夫婦在前,範傑落後一步,看起來像是一家真正的家人。
此時天色已經(jīng)黑了下來,村上家的晚飯已經(jīng)準備好了,雲(yún)子和橫田一郎都已經(jīng)安頓妥當,範傑親自到客房將雲(yún)子和橫田一郎請了下來。
吃過晚飯之後,用了些清酒的橫田一郎有些醉意的被送回了房間,而劉芳則拉著雲(yún)子說個不停,似乎是在說著範傑小時候的糗事,只不過劉芳是將蕭明君的經(jīng)歷代入了進去而已。
範傑則坐在一旁無奈的和蕭鼎下著圍棋,範傑是個臭棋簍子,蕭鼎可不是,幾盤棋下來,殺得範傑丟盔棄甲,直呼饒命。
直到夜色深沉,範傑纔將雲(yún)子送回房間。
第二天一大早,放下大多數(shù)行李的範傑一個人跟著橫田一郎和雲(yún)子前往東京。
橫田一郎的老家在奈良,早年更是在神戶上學,只是後來上大學的時候,去了東京的早稻田大學,在滿洲工作這麼些年,妻子兒女早就被他接到了滿洲。
雲(yún)子同樣是早稻田大學畢業(yè)的,不過她的家就在東京,他爺爺渡邊秀夫也是帝國有名的文學家,還是東京明治大學的特聘講師,雲(yún)子的母親和叔母,還有幾個弟弟妹妹都在東京,這一踏上回家的路,雲(yún)子整個人都開心起來。潶し言し格醉心章節(jié)已上傳
日本的鐵路比中國的火車要快許多,神戶距離東京有600多公里的路程,如果在中國的話,這個時間可能需要10到12個小時,甚至更長,但是在日本,範傑一行人早上十點出發(fā),抵達東京的時候,在下午四點多鐘。
範傑和橫田一郎先是在東京千代田區(qū)新大谷酒店簽到入住,這裡是今年芥川獎的三週年的舉辦地。這裡雖然不能說是東京最好的酒店,但是這裡卻是整個東京住的最滿的酒店,這家酒店已經(jīng)有上百年的歷史了,從頂樓靠窗的位置你甚至能在天氣晴朗的時候看見富士山。
“村上君,我在東京待了這麼多年,就屬這家酒店的服務態(tài)度最好了,我曾經(jīng)在紀尾井町的一家旅館遇到一個十分粗魯?shù)姆諉T,就那麼一次就再也不願意去那邊了!”
紀尾井町也是千代田的一個分區(qū),千代田區(qū),可是說是東京乃至整個日本的政治、經(jīng)濟中心,這裡有著日本天皇的住所——皇居、日本國會(永田町)、最高裁判所(最高法院)、靖國神社與大部分設置在大手町的中央省廳等等,全都位於千代田區(qū)內(nèi)。除了政治中樞的職能外,日本諸多著名公司的總社也設在該區(qū)。
渡邊家自然也住在千代田區(qū),從渡邊秀夫時代就已經(jīng)定居在這裡,至今已經(jīng)有數(shù)十個年頭了,所以範傑一行人將行李安置好之後,便趕去渡邊家,一邊將雲(yún)子送回家,一邊前往拜訪。
橫田一郎是渡邊家的老朋友了,到了渡邊家之後,雲(yún)子帶著範傑去拜訪她的母親,而渡邊一郎則是去拜訪渡邊秀夫。
渡邊家的人對範傑都有些好奇,一方面對村上春樹這名新晉文壇大家的仰慕,一方面也是對他和雲(yún)子之間關(guān)係有所好奇。
雲(yún)子回到家之後,整個人都放鬆了許多,不像是在滿洲的時候,整個人都覺得有些壓抑。說實話,渡邊一郎和渡邊賢二前往滿洲也有迫不得已的因素,留在本土,他們發(fā)展的機會太少了。在本土,許多職位都被大家族大財閥所佔據(jù),普通人想要發(fā)展,想要往上走,是一件極難的事情。在東京,渡邊賢二恐怕到死也只能升到少佐的位置,而如今他在滿洲已經(jīng)是奉天省憲兵大隊的中佐副隊長了。
大多數(shù)前往滿洲的人境況都有些相似,都是去那邊尋求新發(fā)展的機遇。這一年以來,武藤信義雖然從日本本土調(diào)了大批的技術(shù)型官僚過去,但是這些人很快便和滿洲當?shù)氐囊恍┤送骱衔郏餮e暗裡開始對本土的一些命令進行抵制,這種情況就是武藤信義都沒有解決的辦法。
日本各個階層之間的矛盾,要不是有侵佔滿洲這一擴張舉動,恐怕日本上下階層之間的矛盾早晚都會爆發(fā),日共就是其中的一個例子,這也是日本高層對日共傾力絞殺的一個原因。
範傑在一家人的熱情挽留下在渡邊家用過晚飯之後,這才與橫田一郎告辭離開。
等兩人回到新大谷酒店的時候,一個意料之中的人已經(jīng)前來造訪。
“尾崎君,你怎麼過來了?”橫田一郎有些詫異於,眼前這個人的出現(xiàn),趕緊給範傑介紹:“村上君,這位就是《朝日新聞》社的尾崎秀實,尾崎君,這位就是村上春樹先生!”
範傑大吃一驚,眼前這個人就是大名鼎鼎的紅色間諜尾崎秀實,範傑趕緊低頭彎腰行禮,“尾崎君,你好,久仰大名了!”
尾崎秀實同樣躬身還了一禮,笑著說道:“村上君,你好,我聽川端君多次提到過你,說你是很有思想的一名當代作家,我看這一次的芥川獎你是拿定了!”
“尾崎君過獎了,快請進,快請進!”範傑趕緊打開門讓尾崎秀實和橫田一郎進屋。
“村上君,我看過你的作品《海上的卡夫卡》,文筆很好,思想也很深邃。對了,不知道這部作品完成的如何了?”尾崎秀實笑著開口問道。
範傑點了點頭說道:“就快了,再有一兩天的時間就能結(jié)尾了,然後稍作修改,便可送往《朝日新聞》進行發(fā)表了。之後我還需要再重頭到尾進行一邊新的整理,若是沒有什麼大的問題便可以出書面世了,到時候少不得還要麻煩尾崎君。”
尾崎秀實笑著說道:“這樣真是太好了,若是村上君真的能夠奪取這一次芥川獎,藉著芥川獎的傳播,村上君的作品銷量會再一次迎來增幅的!”
“那就承蒙尾崎君的吉言了!”範傑笑著道謝,聽尾崎秀實話裡的意思,《朝日新聞》出版社怕是有了新的銷售計劃,不過無所謂,反正是自己掙錢,掙的還是日本人的錢,這已經(jīng)讓範傑足夠高興了!
“對了,村上君,我聽說在滿洲的時候,有一位長野夫人想到購買村上君你所有作品的英文版權(quán),不知道有沒有這麼一回事?”話風一轉(zhuǎn),尾崎秀實問起了長野英子的事情,聽到這裡橫田一郎跟著皺起了眉頭。
範傑很坦然的點了點頭,說道:“是有這麼一回事,不過我並沒有答應下來!”
“哦?”尾崎秀實眼睛一亮,坐正身體,聽範傑接下來的話。
範傑笑了笑說道:“我告訴長野小姐,我會先徵求《朝日新聞》出版社的意見之後,再給給她答覆。如果《朝日新聞》真的有進軍歐美出版業(yè)的打算,並且有行之可行的策劃方案,我當然是要交給《朝日新聞》出版社來負責這方面的業(yè)務。當然,《朝日新聞》這邊若是沒有這方面的意向,我就將這件事情交給長野小姐來負責。”
範傑說完便一臉淡然的看向了尾崎秀實,尾崎秀實略微沉吟一下,說道:“村上君,這件事情我還需要向社裡彙報一下再給你答覆。對了,還有一件事情,您所有作品的中文版權(quán)還在自己手裡吧?”
說這話的時候,尾崎秀實不由自主的看了橫田一郎一眼,橫田一郎尷尬的笑了笑,他之所以這一趟親自陪同村上春樹前來日本,除了有趁機探訪親朋故舊的打算,同時也有將村上春樹所有作品的中文版權(quán)都拿下來的意思。
但是範傑之前卻一直不肯給他肯定打答覆,就其原因還是在《朝日新聞》這邊。其實也不能怨範傑,現(xiàn)在這個時候,他什麼樣的承諾都不能給別人。
《朝日新聞》是他獲取芥川最大的支持者,一旦《朝日新聞》的支持力度下降,他就有可能與芥川獎擦肩而過,這個時候由不得他不謹慎。
範傑笑了笑,眼前的兩個人似乎都有些緊張,但是範傑知道這兩個人的緊張都是裝出來給別人看了,尾崎秀實就先別說了,他可是蘇共潛伏在日本最大的特務頭子,以他的心裡素質(zhì)會在這個不重要的時候緊張嗎,很明顯是做給他自己和橫田一郎看的。
而橫田一郎就更簡單了,他本身的態(tài)度就沒有更多的所謂,如果能夠得到範傑的中文版權(quán)自然最好,如果得不到也沒有什麼損失,畢竟現(xiàn)在離範傑手裡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