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屬區老房子,範傑自己炒了兩個菜,悶了一鍋米飯,開始準備吃午飯。
剛拿起筷子,女友就打了電話過來,本來範傑上週末是應該去石莊的,但是臨到週末的時候,整個河北下了一場大雪,紛紛揚揚的,楊彩麗就沒讓範傑再到石莊去了。
兩人糊了半個小時電話粥之後,才掛斷了電話。
吃過午飯,將鍋碗刷洗過之後,範傑洗了一個澡之後,便躺回牀上休息去了,
下午照常上課,老師在上面講課,範傑一個人在下面寫寫畫畫。《奇鳥行狀路》抄完了,下面該是《海邊的卡夫卡》了,上一次寫了一個開頭,這回剛好接著寫下去。
下午課程結束以後,範傑請同宿舍的幾個同學在外面的飯店好好搓了一頓,上週,範傑因爲有些事情,讓大家幫著點了幾次名,說好請客的,今天剛好有時間,便將舍友都一起請來了。
吃過晚飯,將幾個醉鬼送回宿舍之後,範傑一個人行走在校園裡。3月底的校園,道旁的老樹已經開始發出了新芽,上週末下的那場雪還有大片殘留掛在樹枝上,襯的綠芽越發的顯眼。
範傑從操場旁邊拐了過來,此時天色已經黑了下來,卻還有人在打籃球,範傑站在旁邊看了一會,便直接回了老房子。
範傑剛在沙發上坐下,打開電視,女友楊彩麗的電話就過來了,“恩,你在哪兒了?”潶し言し格醉心章節已上傳
“剛回到家,看會兒電視,你呢?”範傑隨口問道。
“我和舍友在教室裡自習呢,”楊彩麗停頓了一下,然後開口問道:“下週清明節,你要回老家嗎?”
“恩?”範傑有些摸不著頭腦,但他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道:“我回不回去老家都可以的,我爸我哥我弟都在,不差我一個。”
“哦!”楊彩麗雖然沒說什麼,但是範傑依舊能感覺到她的心情好了起來,楊彩麗說道:“週末我去唐山好不好?”
“這有什麼不好的,想來就來唄,我還打算週末去石莊看你呢,”範傑拿起遙控換了一個臺,接著問道:“你怎麼突然想來唐山了呢?”
“嘻嘻,不告訴你!”楊彩麗說了兩聲就掛掉了電話,範傑有些發矇,這是怎麼了。
稍微看了會電視,範傑便直接回臥室休息去了!
等他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已經在30年代的火車上,耳畔不停的傳來“咣噹,咣噹”的火車聲,這一睜開眼,陽光已經從車窗外照射了進來。
“這會兒幾點了?”範傑用手擋了擋,開口問道。
陳興早已經醒了過來,“少爺,已經七點多了,再有一個來小時,就到天津了!”
“知道了!”範傑躺在牀上沒有動,好半天才伸了個懶腰,坐了起來,道:“阿興,收拾下東西,咱們去吃早飯吧,我估計吃完早飯就該到天津了!”
“恩!”陳興點點頭,略微收拾一下,便跟在範傑身後去了餐車。就在他們走進餐車的時候,姚錫九帶著四姨太剛好要離開,範傑笑著和姚錫九打了一個招呼,“姚會長!”
“村上先生!”姚錫九稍微躬了躬身,他身邊的四姨太也微微欠了欠身,讓開通道,讓範傑兩人過去,這才轉身離開了。
範傑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他總覺得那位姚錫九和他那位四姨太有些不對勁,但哪裡不對勁又說不上來。
“阿興,這兩人的底細都要好好查查,實在不行就聯繫復興社那邊的人手!”範傑瞇著眼吩咐道。
“知道了,少爺,”在餐桌了坐了下來,陳興低聲應道,“少爺,晚上我們要回北平嗎?”
範傑沉著臉點了點頭,他現在最關心的是範兵的下落,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土肥原賢二和川島芳子等人應該是已經放棄了對範兵的追查,少了這兩人,範兵的處境也能好過一些,如果事情一切都還順利的話,範傑現在應該已經進入外蒙古了,只是不知道有沒有到達外蒙古的首府庫倫。
範傑收起心思,吃過早飯,兩人又回了包廂,沒多過久火車已經慢慢駛入了天津站。
下了火車,範傑兩人帶著行李站在月臺上,還沒走兩步,就聽見後面有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村上君!”
範傑皺了皺眉,自己這趟回來誰也沒有通知呀,怎麼會有人來接他呢。
範傑轉過身一看,果然是吉岡正秀,旁邊還站著藤江真文,兩人正快步走了過來。
“吉岡君,藤江君,你們怎麼來了?”範傑微微躬了躬身,開口問道。
藤江真文笑著說道:“小笠原君來電報說,你今天就能回到天津,所以我們就過來接你了。怎麼樣,村上君,一路上還算順利吧?”
“還好,藤江君最近天津這邊沒出什麼事情吧?”範傑順口問道。
但是藤江真文和吉岡正秀的臉色馬上就沉了下去:“這事咱們回去再說吧!”
“好!”範傑雖然有些好奇,但是還是剋制住了。
四人往前走了沒幾步,就看見姚錫九提著兩隻箱子從火車走了下來,姚錫九看見範傑,趕緊將箱子放在地上,和範傑打招呼道:“村上先生,又見面了!”
“姚會長,你這是?”範傑看了看正在擦汗的姚錫九,低聲問道。
姚錫九看了眼站在身邊身材嬌小的四姨太,這纔回答道:“沒什麼?”
範傑有些明白過來,轉口問道:“姚會長是直接回山東呢,還是在天津待兩天?”
“我還要在天津待上幾天,有一些商業上的事情需要處理。”姚錫九笑著回答道,還要重新僱上幾個保鏢。
後面那句話姚錫九並沒有說出口,畢竟在他面前站的可都是日本人,還是小心一些爲好。
“那好姚會長,在下就先走一步了,有緣再見!”範傑微微點了點頭,直接告辭。
“再見,村上先生!”姚錫九微微躬了躬身!
直到出了火車站,坐在車子裡,吉岡正秀邊這纔開口問道:“村上君,剛纔那位姚會長是怎麼回事呀?”
範傑笑了笑,給吉岡正秀解釋了起來,藤江真文也掉過頭聽了起來。
半天之後,範傑纔將事情說完,當然川島芳子的事情,範傑還是掐了去。
等範傑說完,藤江真文摸著下巴,低聲問道:“村上君,現在滿洲很亂嗎?”
範傑臉色沉重的點了點頭,說道:“現在整個北滿都亂了,滿洲里的蘇炳文叛亂給北滿的局勢帶來了很大的混亂。”
吉岡正秀嘆了一口氣,說道:“村上君,你的消息落後了,哈爾濱東部的李杜部也起兵叛亂了,他們已經在依蘭擊敗了第十師團的一支中隊,此刻已經開始北上了向發起同江進攻了。”
“什麼?”範傑臉上的驚訝的神情絲毫沒有掩飾,喃喃自語道:“怎麼會?”
藤江真文拍了拍範傑的肩膀,說道:“現在遼東,遼南也開始亂了起來,關東軍正在四處出動鎮壓各地的叛亂。村上君,你不知道,現在的東北義勇軍對外號稱50萬人,那可是整個關東軍的5倍之多呀!”
“多少?”好在範傑現在嘴裡沒水,不然早就一口噴了出去,“50萬,這不可能吧?他們哪兒來的那麼多武器和糧草,張學良的東北軍現在加在一起也不過是號稱30萬而已,就是這樣還得張學良自己去偷賣故宮的古董,換取金錢來養軍的,東北義勇軍怎麼會有這麼多的部隊,關東軍這一年都在幹什麼呢?”
“呵呵!”藤江真文和吉岡正秀同時笑了起來,“村上君,你多慮了!”
“哦?”範傑話裡帶著疑問的語氣,之前他就已經覺得有些不對勁,他從來沒有聽說過義勇軍給關東軍帶來多大的威脅,現在這些事情集中在一起,透著一股濃重的陰謀氣息。
“村上君,其實東北軍義勇軍能有現在這麼大的規模,也都是關東軍故意爲之的。”藤江真文笑著回答道,言語中帶著一股洋洋得意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