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這樣,範傑,你沒有權利這麼對我!”崔興武一邊掙扎,一邊嘶吼道。
“哦!”範傑側過甚至看了崔興武一眼,不屑的笑了笑,說道:“爲什麼不能,難道這些事情不是你做下的,難不成,我範傑還冤枉你了!”
“我是南京政府任命的中將軍長,你只是個北平憲兵司令部的上校副參謀長,你沒有權利扣押我的!”崔興武使勁的掙扎道。
“你說這個?”範傑看了桌子上的委任狀一眼,低聲說道:“剛纔你不是說不接受這份任命嗎,你既然不接受,那這份東西自然就不算數了!”
“我接受,我接受還不行嗎,你不能這麼對我!”崔興武此刻已經被範傑的手下牢牢的控制起來,此刻的他已經沒有多少的資本了,任何一根稻草都要緊緊抓住。
“那又如何?”範傑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到崔興武身邊,拍了拍他的臉頰,冷笑一聲,說道:“你可能不知道,我雖然是北平憲兵司令部的上校副參謀長,當我同樣也是南京憲兵司令部的上校巡查員,你別忘了我的出身,只有有南京方面的公文,別說是你有名無實的中將了,就是上將,我說抓也就抓起來了,有什麼異議,咱們南京方面說去!”
說完,範傑擡了擡頭,一揮手,說道:“帶下去!”
“是!”吳山應了一聲,便立刻讓人將崔興武帶了下去。
範傑回身看了依舊站在一邊的尹寶山和劉繼廣一眼,低聲問道:“怎麼,兩位對這件事情還有什麼異議不成?”
“沒,沒。”尹寶山和劉繼廣趕緊擺了擺手,說道:“不敢,不敢。”
“那爲什麼還不坐下!”範傑瞪了兩人一眼,兩人趕緊唯唯諾諾的重新坐了下來,此刻兩人已經明白,之前和李守信一直在有所聯繫的人就是範傑,以範傑的身份,擺平這些事情根本就不是問題。現在門外的槍聲已經停歇了下來,很明顯對方已經控制住了外面的局面,有李守信支持,他們根本就抗不過對方去,再說了,他們卻並沒有打算去和對方進行對抗。今天的事情發生的太多了,他們需要時間來好好的理一理。
範傑輕輕的敲了敲桌面,開口說道:“今天的事情到底怎麼回事,我相信大家也都清楚了,這裡我就不多說什麼了,諸位要是對我處置崔旅長的方式有什麼意見,可以直說,我這個人一直都是講道理的。”
“不敢,不敢。”尹寶山趕緊擺了擺手,說道:“他崔興武坐下如今這等賣國求榮的事情,一切都是他自己咎由自取,特派員的處置很公道,我們沒有什麼意見。”
說完,尹寶山還朝劉繼廣看了一眼,見他也是同樣的搖了搖頭,這才一臉諂媚的看著範傑。
範傑點了點頭,說道:“既然如此,那咱們就討論一下17旅旅長一職的人選!”
聽到範傑這麼一說,尹寶山的眼睛頓時又亮了,但是很快他就低下了頭,他明白無論如何都輪不上他,且不說和特派員關係密切的李守信,就是參謀長陳寶泉和南京方面的關係也比他強,這個位子無論如何使輪不上他的。
果然,只聽範傑笑著開口說道:“子忠,我看不如這個旅長的位子就由你來擔起來吧,17旅的所有事務你都熟悉,況且現在正值大戰期間,你來做這個位子也好穩定人心。”
沒錯,範傑確實屬意李守信接替崔興武的位子。一來,崔興武剛纔也說了讓李守信來接替他當這個旅長,這樣的話,第17旅的所有事務都能夠平穩的過渡;二來,李守信掌握的實力在整個17旅當中都是首屈一指的,他當這個旅長,沒有任何人會提出反對;第三,李守信這麼長時間爲他做了不少的事情,這個位子也應該獎賞給他。
但是誰都沒有想到,李守信竟然開口拒絕接替旅長這個位子,他開口說道:“特派員,您的好意,子忠心領了,但是現在旅長這個位置,我真的不想坐,畢竟崔旅長剛剛犯下這麼大的錯誤,開魯的遺失,我們整個17旅都有責任。”
說著,李守信的臉上已經滿是苦笑,他接著說道:“特派員,開魯一天沒有拿回來,我們這些人誰都沒有資格做在那個位子上。”
李守信說完,整個會議室頓時安靜了下來,在座的幾個人臉上滿是羞愧。
範傑嘆了一口氣,說道:“那好吧,既然如此,那這個位子就由我先暫代起來,等重新拿下開魯以後,我會親自向南京方面給諸位請功的。在這段時間裡面,子忠,你升任騎兵17旅副旅長一職,兼任57團團長,這段時間17旅的一切軍務都由你來打理,你看怎麼樣?”
“這不行,特派員!”李守信趕緊開口拒絕,範傑這麼安排,和他李守信坐上旅長這個位置有什麼區別。
範傑擺了擺手,說道:“就這樣定了,子忠你也不要拒絕了,17旅的事務總要有個人來做主的,過段時間,陳參謀長會調任他職,這一切你都要早點熟悉起來才行。”
聽到範傑這麼說,崔興武確實沒有再拒絕的理由了,本來陳寶泉作爲參謀長接管這一切也是在情理當中的,但是範傑對陳寶泉另有安排,所以李守信也沒法拒絕,只好應了下來。
範傑見事情定下來,終於鬆了一口氣,“好了,這件事就這樣了,下面咱們談一談下面的軍事安排部署情況吧……”
會議結束之後,尹寶山和劉繼廣帶著滿臉的興奮而去,他們已經開始去準備了,他們怎麼也沒想到範傑的計劃竟然是這樣的瘋狂。
李守信留了下來,他有些期期艾艾的走到範傑身邊,低聲說道:“特派員,關於崔興武的事情,您看您是不是能手下留情。”
範傑似笑非笑的看著李守信,說道:“子忠,你也知道崔興武不戰而逃,只是開魯陷落的事情現在南京那邊已經知道了,戰後,必然需要有一批替罪羊出來平息民憤,崔興武就是其中之一,所以真要是等將他送到了南京,能不能出來,就看他捨得花多少錢了,若是他花的錢足夠多,過上幾年再出來也是很正常的。”
李守信苦笑的看著範傑說道:“特派員,我想您是不會給他這個機會的吧!”
“子忠,你說哪裡去了!”範傑拍了拍李守信的肩膀說道:“我是不會對崔興武下黑手的,這一點我向你保證,不過他手裡那50萬日元,我是必須要從他嘴裡敲出來的,我們在多倫截下的那幾十車東西,你覺得他能拿回去嗎,另外,我已經派人去了他家在天津租界的宅子,做什麼你也清楚,所以到了南京之後,他要是還能有錢去賄賂別人也算是他的本事。”
李守信一臉我就知道會如此的神情,他繼續苦笑著問道:“特派員,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別的辦法?當然有!”範傑看李守信一副認真聽得模樣,笑了笑,接著說道:“咱們接下來的計劃,你也知道,只要崔興武肯積極予以配合,那我保證是絕對不會把他送往南京的,他會在熱北‘戰死’,當然他也可以選擇在逃跑的時候被‘擊斃’,另外,我還會給他一筆安家費,讓他找個地方去養老,至於能做的什麼程度就看他怎麼配合了,子忠,你覺得怎麼樣?”
李守信嘆了口氣,隨即點了點頭,他知道這是範傑能做的極限了,一切都要取決於崔興武是否配合,所以他開口說道:“特派員,我想去見一見他,可以嗎?”
範傑點了點頭,說道:“沒問題,小山,”範傑朝站在一邊的吳山招了招手,說道:“你帶著李團長去見一下崔興武。”說完,範傑又看向李守信,說道:“子忠,接下來我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你的時間可不多啊!”
李守信點了點頭,現在他們的局面又多惡劣,李守信是知道的,現在這個時候,他們唯一的優勢就是對方並不知道他們這邊的真是情況,需要通過崔興武手裡的密電碼來誤導日本人從而爭取時間,加以佈置,然後將日本人一步步的引到他們設好的陷阱當中來,所以範傑纔會對李守信手裡的密電碼感興趣,這也就是崔興武唯一的利用價值了,不然崔興武根本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李守信深吸了一口氣,對範傑說道:“特派員請放心,我一定會勸說崔興武與咱們合作的,他要是真的死心不肯妥協,我也就不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