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肥原整理了一下已經完成的詢問筆錄,川端康成,村上春樹,這兩個在他心中嫌疑最大的兩個人都沒有作案的時間和作案需要的一切設備。
村上春樹的一切行蹤都有東文會的密探暗中跟蹤,而川端康成來到滿洲的一舉一動都在關東軍的注視之下,而且在爆炸發(fā)生的那一瞬間,兩個人都有很明確的人證能夠證明他們當時的位置以及一切動作。
土肥原坐在那裡思索了一會,他拿出崗村寧次交給自己的名單仔仔細細看了起來,又和手上的這份口供名單做了一番對比,突然間土肥原感到一陣心驚!
他突然意識到,還有很多的人的口供並沒有被一起送過來。例如崗村寧次等關東軍高級軍官在發(fā)生爆炸之後,便立刻護送武藤信義到了陸軍醫(yī)院,同時還有許多關東軍中下級軍官以及許多負責保護執(zhí)政府的關東軍士兵,他們在爆炸發(fā)生的第一時間就投入到了對參加宴會賓客的監(jiān)禁和對爆炸事件的調查工作,卻從來沒有任何人對他們進行調查!
土肥原被這個想法嚇著了,難道是關東軍內部軍官對武藤信義下的手,土肥原知道有太多的人有著足夠的動機,這中間牽扯到了太多皇道派與統(tǒng)制派的權力鬥爭。
九一八事變之後,因爲這次武裝侵略是陰謀策劃、採取突然襲擊的方式,許多日本政要人物並不清楚事變的具體行動方案,表示十分的不滿,甚至有人認爲日本駐朝鮮軍司令官下令越境出兵策應關東軍的行爲,是干犯了天皇的統(tǒng)帥大權。輸入字幕網址:нeìуапgе·сом觀看新章
爲了避免打亂軍部的侵略步驟,陷於被動局面。陸軍軍部甚至開始策劃對關東軍的制約方案,甚至派遣軍部監(jiān)察官到滿洲,專門負責陸軍中央與關東軍的聯絡工作。這些行動都引起了關東軍司令部許多參謀的不滿,這位監(jiān)察官差點徹底和關東軍這幫參謀們鬧翻。
到後來本莊繁等人陸續(xù)被調離滿洲,都是這一方案的延續(xù)動作,所以在關東軍的中下級軍官中,有太多的人對武藤信義所代表的軍部不滿了。但是武藤信義是陸軍大將啊,什麼人這麼大膽知敢策劃這樣的行動。
土肥原賢二並沒有忘記發(fā)生在五月中旬的的“五一五”事件,以海軍少壯軍人爲主的政變者襲擊了首相官邸、警視廳、內大臣牧野伸顯邸宅、三菱銀行、政友會總部以及東京周圍變電所。最後導致首相犬養(yǎng)毅被殺,前任財務大臣兼立憲民政黨黨魁井上準之助被殺,三井集團的局長團琢磨被殺。
難道關東軍的少壯軍官們也有類似的計劃?這樣的想法讓土肥原不寒而慄!
當然這個想法原本只是在土肥原的腦海中一閃而過,他就趕緊將之扔到了九重天外,然而隨著詢問工作的繼續(xù)進行,土肥原的問題也越來越仔細,他詢問的方向也在不經意間轉向到關東軍軍官的身上。
這場詢問註定是沒有結果的。土肥原賢二一個人坐在詢問室裡,拿出煙不停的抽了起來。
他仔細將所有的筆錄都重新對比了一遍,但是由於缺乏可信的證據,光是這些已有的口供根本就不可能很難得出有用的線索,雞毛蒜皮的事情倒是查到不少,但是真正能用的確實幾乎沒有。
土肥原不僅再次想到了自己的那個猜測,難道關東軍中的某些軍官真的在這次刺殺事情中扮演了某些不光彩的角色!
土肥原最擅長的就是就細小、支離的線索中找到關鍵有用的線索,但是這一回他也失望了,他多次翻閱這些資料,但是依舊未能從中找到自己需要的線索。
土肥原搖搖頭,他腦海中的那種猜測的可能性在此時便的越來越大!
不能再這樣想下去了,土肥原賢二這樣告誡自己,他擔心自己一旦朝著那個方向查下去,不是查出日共,就是查出某些激進分子,到時候,一個不小心自己就會被不知道來自哪裡的子彈給擊殺。
看樣子這場爆炸事件,只能是由蘇聯人或者是東北的反滿抗日分子來策劃了,而中間再加上滿洲國權力鬥爭的失利者的參與,這纔有了這一次的刺殺行動!
心裡有了定見之後,土肥原賢二立刻收拾起了東西,準備前往執(zhí)政府對那裡的滿洲國官僚進行審問,這一次一定要查出一個結果來!
一定會的!
範傑回到自己房間的時候,橫田一郎並不在房裡,範傑倒也並沒有什麼意外,橫田一郎交友廣闊,與許多日本記者的關係都很不錯。
範傑搖了搖頭,走出房間,正準備去看看雲子,卻無意間看見橫田一郎從走廊盡頭川端康成的房間了走了出來,正好雲子開了門,範傑一個閃身便走了進去!
“怎麼了,村上君!”雲子被範傑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
範傑伸出手指在自己的嘴邊比劃一個噤聲的姿勢,然後小心的聽著外面的動靜,然而此時外面只有橫田一郎來回走路的聲音。
“沒事吧,村上君?”半天之後,雲子才低聲問道。
範傑這才緩過神來,笑著安慰了雲子兩句:“沒事,沒事,雲子,伯父還沒回來嗎?”
“沒!”雲子搖了搖頭,渡邊一郎現在還在詢問室接受詢問。
雲子給範傑倒了一杯茶,臉上擠出了一個笑容,“請用茶,村上君!”
範傑接過雲子遞過來的茶杯,順手握住了雲子的纖纖玉手,說道:“雲子,等這裡的事情了了之後,我們一起去哈爾濱散散心吧!”
“不回奉天嗎?”雲子有些驚訝的問道。
範傑搖了搖頭,苦笑著說道:“不了,奉天恐怕也會亂一陣的,我們還是選個安心的地方吧,最起碼哈爾濱比新京和奉天都安靜!”
“恩!”雲子點了點頭,靠在範傑的懷裡,靜靜的享受這安心的一刻!
半天之後,渡邊一郎才從訊問室返回,他沒有注意到雲子臉上的紅暈,只是低頭在想著一些事情。
“伯父,沒什麼事情吧,詢問進行的如何?”範傑看著有些心不在焉的渡邊一郎,好奇的問道。
“沒事,”渡邊一郎搖了搖頭,低聲說道:“春樹,你覺得奇不奇怪,既然外面已經找到了嫌疑犯,爲什麼我們這裡的監(jiān)禁還不解除呢,而且還對我們連夜進行訊問?”
“這有什麼奇怪的,或許是內部有人接應吧,而這個人應該就藏在我們中間!”範傑毫不在意的說道。
“哦!”渡邊一郎立刻坐起身來,“你估計會是什麼人?”
就在渡邊一郎問這句話的時候,在黑暗中,還有一支耳朵在忠實的記錄著他們的每一句交談,尤其是某些關鍵交談的時候!
“那幾個俄國記者唄!”範傑說出口的話,讓渡邊一郎不禁一呆,他搖了搖頭,對著範傑和雲子說道:“你們聊吧,我回去休息!”
說著,渡邊一郎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範傑點頭示意表示明白!
看著渡邊一郎走進自己的房間,範傑低頭看向雲子,“雲子,要是現在給你一個選擇,你現在最想做什麼?”
“恩?”雲子擡頭看了範傑一眼,咬著手指,想了一會,“我現在最想的就是能夠真正安心的吃上一頓大餐,然後再安心的睡上一覺!”
戀愛中的女人都會變笨,古人誠我不欺啊!
第二天一大早,範傑和渡邊父女下樓準備吃飯的時候,卻發(fā)現原本站在門口守衛(wèi)的關東軍憲兵們不見了蹤影。他們被正是解除了監(jiān)禁,不少人歡呼起來,雖然他們只被監(jiān)禁了一天一夜!
難道範兵一個不小心被抓住了,範傑的臉上艱難的擠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