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你覺得他們兩人能行嗎?”小柳站在範傑身後,低聲問道。
“行不行,先試一試吧!對了,下面都安排好了嗎?”範傑頭也不回,站在二樓看著樓下吳山吳水離去的背影問道。
“都安排好了!”小柳正色的說道。
“那好,他們倆的安全就交給你,務必完整的給我帶回來,將來我還有大用!”範傑轉過身嚴肅的說道。
“是,少爺!”小柳立正說道。
範傑又在情報點進行了一番安排之後,在一間高檔舞廳和自己的手下換過身份之後,又變回了村上春樹。
對於負責監視和保護村上春樹的兩個井上次郎的手下來說,這幾天是他們特別鬱悶的。
村上自從住進酒店除了去了一趟歌舞廳也是沒有多久就回來了,他們根本就來不及不手腳,接下來兩天照樣是躲在屋裡不出來,今天好容易出來一趟,在歌舞廳轉了一圈馬上就又回來!
好在這回他們抓住時間按上了監聽設備,然而就在第二天早上,村上春樹竟然結賬離了酒店,直接去了日租界。
一夜的監聽,自然什麼也沒有得到,範傑一結賬,他們辛苦按上的監聽設備又成了擺設!
範傑在酒店退了房,叫了輛人力車,直奔天津日租界而去!
天津中日學院位於海光寺日軍中國駐屯兵司令部南五百米的南徐胡圈地方,這裡交通便利,出入的中日學生相對較多!
天津中日學院原名天津東亞同文書院,由日本人創建於1921年,現任書院院長爲沈兼士,教務長張庭芝,日本人藤江真文作爲總務長負責監督書院的運行。
東亞同文書院設立的宗旨是在中國設立學校向中國人子弟進行日式中等普通教育,優秀畢業生作爲公費留學生派遣到日本。
剛建校時,天津同文書院本來邀請前中華民國大總統黎元洪擔任名譽院長,並已得到他的同意,黎元洪還親自題寫了“天津同文書院”的匾額。後因北京政局變化,黎元洪再次出任總統,只好作罷。最後由郭宗熙擔任名譽院長。
然而表面這一切都掩蓋不了同文書院作爲日本老牌間諜機構東亞同文會附屬機構的事實。
早在1898年,日本間諜組織——東亞同文會正式成立,日本貴族院議長近衛篤磨公爵(近衛文磨之父)出任會長。第二年10月近衛篤磨訪華,在南京拜晤兩江總督劉坤一,商討東亞同文會在華設校,劉坤一遂表示贊同。
兩年後,南京同文書院開辦,經費由日本外務省直接資助,首任院長是日本在華間諜頭目根津一。同年4月,書院因義和團運動爆發,遷至上海高昌廟桂墅裡,更名爲“東亞同文書院”,從日本各府縣招募公派留學生,培養“中國通”情報人員,每年約百餘人,學制3-5年。
東亞同文書院下設“調查部”和“調查編纂部”、“支那研究部”、“東亞研究部”等機構。
日本學生在臨近畢業時,由書院組成小組,提供資金、安排線路、派到中國各地,進行爲期3個月的“畢業大旅行”,實際爲情報偵察。
調查旅行歷時最長的一次,是2期生林出賢次郎於1905年的新疆調查旅行,共274天,跋涉天山北路,直抵中俄邊境的伊犁(此人後來成爲僞滿皇帝溥儀的隨從翻譯)。
學生將所獲情報編輯成冊,名爲《大旅行志》、《深入內地》、《大陸漫步》等。他們把蒐集到的政治、經濟情報撰寫成所謂的調查報告,每年印五份抄本,分別提交日軍參謀本部、外務省、農商務省,東亞同文會、同文書院也各保存一份。
後來以這些調查報告爲基礎,同文書院出版了《支那經濟全書》和《支那省別全志》,類似於對中國綜合國力的普查。毋庸置疑,這些調查報告爲日本製定侵華政策提供了難得的參考情報。
該間諜機構在華活動45年,培訓了5000多名情報人員,僅畢業大旅行偵察線路,就多達700餘條,足跡遍及中國各地,積累了如山資料,多保存於愛知大學。
1918年,上海東亞同文書院增開中華班,招收中國籍學生,共辦11屆,畢業生約百人。這批人中包括後來的國民黨“中統”頭目——李士羣。
1919年,東亞同文會爲培植親日勢力,決定以退還庚子賠款爲名,在天津、漢口設立同文書院附屬學校,由衆議員柏原文太郎籌辦。1921年12月,天津同文書院在海光寺日本兵營附近成立,主要招收中國學生,1925年改爲“中日學院”,該校校址即爲今天的津師範大學北院。
範傑看著一個個從中日書院進出的中國學生,心裡發出一陣陣的寒意,這就如同後世的孔子學院一般,爲同化他國學生而存在。
範傑在門口站了一會,便走向門崗。
“您好,在下村上春樹,有事拜見藤江真文總務長,請予以通傳!”範傑拿出井上次郎交給自己的介紹信,遞了過去!
很快,就有人出來將範傑迎了進去,範傑整了整衣服,腦子極快的轉了一遍,確定沒有什麼破綻之後,纔跟在來人身後慢慢的走了進去!
“村上君的大名,在下也經常聽人提起,其實不只是我們日本人,就是一些中國人也對村上君的文學修爲讚不絕口,我們中日教育會會長周作人先生就對村上君的文采大爲佩服!”
“中日教育會?”範傑有些愕然!
“哦,村上君久居歐美,對中國的事情不大清楚,中日教育會是爲了進一步溝通中日文化而創立的,其成員由北大5人、東亞同文會1人、天津同文書院2人構成。請進!”這位名爲吉岡正秀的幹事一伸手,原來兩人不覺間已經來到了總務長辦公室的外面!
範傑率先走了進去,吉岡正秀跟在身後。一進門,坐在一張大書桌後面戴眼鏡的中年男子就吸引了範傑的注意。
藤江真文見範傑走了進來,立馬起身,笑著說道:“您想必就是村上先生了吧,快請坐!”
範傑不敢失禮,躬身說道:“藤江君,您好!”
“井上君已經跟我打過招呼了,說村上君想借閱一些我們圖書館的資料,爲下一本作品蒐集素材,書院上下也是感到十分的榮幸??!”藤江真文假惺惺客氣的說道。
“哪裡哪裡,是在下的榮幸纔對!”範傑客氣的說道。
“村上君太客氣了,村上君的作品,在下也是經常拜讀,實在是精彩啊,周作人先生就曾經說過,只要您繼續堅持下去,將來獲得諾貝爾文學獎也不在話下!”藤江真文及其真誠的說道。
“哪裡哪裡,說道諾貝爾文學獎,我倒是曾經聽說過那位周作人先生的兄長,魯迅先生就曾經差點獲得諾貝爾文學獎,魯迅先生在下也是極爲佩服的,他都沒有或得諾貝爾文學獎,在下又何干奢求??!”範傑心裡倒是有些明白自己接觸的這些日本人對自己的態度爲什麼都這麼好,原來是希望自己能夠獲得諾貝爾文學獎,增添日本的國際地位,哼!倒是打得一副好算盤。不過相對來說自己倒是可以多利用利用!
“唉,魯迅先生的性子太倔,當年若不是與梁啓超先生意氣之爭,恐怕現在不只是他,就連北京的胡適先生也是諾貝爾文學獎的獲得者了!”藤江真文有些感慨道。
“不過說起來,村上先生的作品風格倒是更符合歐美文學界的藝術口味,獲得諾貝爾文學獎恐怕也相對容易一些!”藤江真文繼續說道。
“在下那裡敢奢求啊,只要能一步步安心創作,就足以滿足我一生的追求了!”範傑臉朝上四十五度,一臉的光輝!
“咳咳!”藤江真文打斷範傑的做作,問道:“村上君的住處解決了嗎,要不就住在我們學院可好,這裡的學術氣氛也更濃烈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