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之內,人們總能在北平街頭看到或幾個,或幾十個浪人互相鬥毆。
然而卻沒有多少人注意到,被打敗的那一羣人總是被人打暈拖了去,數日之間奇怪的竟有數百的日本浪人不見了蹤影!
很自然的,一股流言在旅華日僑間傳揚了開來,日本政府要搜捕隱藏在旅華日僑中的日本***員,也稱jcp,其中尤以無產者爲主,據傳,日共領導人之一的野阪參三就隱藏在中國。
消息最後越傳越亂,越傳越雜,在範傑將手下人收攏回石景山之後,北平城內日人的局勢並沒有平息下來,反而有越發混亂的趨勢。
然而日本公使館畢竟不是吃乾飯的,武官今井武夫早就接到了天津方面傳來的命令,並且已經開始加派人手在日本浪人間查找起來事情的根源,然而也正是他們這羣人的出現,使得流言越發的真實!
北京東城,東方文化事業總委員會門口,一個身穿筆挺西裝的中年人正在裡面張望,一抹誇張的仁丹胡,倒出了此人的身份!
中年人見自己引起了裡面數人的注意,這才晃晃悠悠的走了進去!
東方文化事業總委員會,又稱東文會,是隸屬於日本外務省的一間情報蒐集機構,於1924年5月創立,表面上由中國和日本兩方委員組成,實際上是由日方獨立運作的。潶し言し格醉心章節已上傳
它的研究範圍是中國文化領域,對中國的文化情報十分關心,並形成了蒐集和整理中國文化界的動向和情報這一特色,同時負責研究中國的社會文化問題,它所研究的專題,涉及中國的歷史、文化、地理、文藝、社會、政治、軍事等各個方面。
中年人正是範傑喬裝打扮而成的村上春樹,這一次他專門用了許多現代社會的化妝材料,用上他學了幾個月的化妝知識,保管眼睛再毒的人也看不出來。
範傑走進了東方文化事業總委員會,一個年青男子很快就迎了上來,年青男子用日語問道:“你好,請問你來這裡有什麼事情嗎?”
範傑同樣用日語回答道:“您好,我叫村上春樹,從武漢來北平旅行,經人介紹來這裡收集一些資料,爲我的下一本書,做些籌備!”
“村上君,請這邊走,”年青男子將範傑引領進一間單獨的房屋,著人奉茶後,便退了出去!
範傑輕輕的抿了一口茶,看似是喝了進去,實則壓根就動!
不一會,一個身穿和服的中年人走了進來,躬身一禮:“您好,村上君,鄙人是東文會的常務幹事,井上次郎!”
“您好,井上君!”範傑不敢怠慢還了一禮。
“村上君的大名,鄙人還是聽說過的,村上君寫的《挪威的森林》,鄙人也是時常拜讀的!”井上停頓了一下,“不知村上君來北平有何要務?”
“井上君,客氣了!”範傑裝模做樣的說道:“我這次來北平主要是爲我的下一本書做一些資料蒐集,同時也出來旅行一下,你知道的,自從上海事變以來,在華日僑越來越不受歡迎了!”
“是啊,對了,不知我是否有幸知道村上君下一部作品的名字?”井上刺探著問道,對於這位突然在中國冒出來的日本著名作家,井上潛意識中充著這懷疑。
“下一本書,暫定名爲且聽風吟,”範傑臉上露出了猶疑的神色!
“村上君莫非有什麼難處?”井上不自然的做了捧哏的角色!
範傑內心極爲的滿意,但臉上卻是一點也沒露,他猶猶豫豫的對井上次郎說道:“不瞞井上君,我這本新書主要寫一些在中國生活的日本人的一些精神狀態,從武漢至上海,我都考察過一陣,只是到了北平,這座中國曾經的國都,卻發現北平的本國人似乎生活在惶恐之中,不知是源自何故,經人介紹纔來了這裡!”
井上嘆了一口氣,雖然潛意識依舊感覺眼前此人有些不對,但是言談中這位作家的風采讓他十分的欽佩。要知道,在日本本土,文人作家的地位本就很高,一些著名的文人記者,甚至能與日軍當中的高官平起平坐,尤其是內閣當中,若是沒有幾分文采是要受人鄙視的,‘東條上等兵‘這個稱呼就讓東條英機散盡了顏面。
當然這或許也是受到了中國文化的影響,畢竟幾千年薰陶下來的習慣,不是一次明治維新就能改變的了的。
“村上君來北平來的實在不是時候,北平似乎正在醞釀一輪風波!”井上將北平今日發生的事情對範傑說了一遍。
範傑聽完之後瞪大了眼睛,帶著詫異,範傑問道:“日本也有***嗎?我知道***在歐洲鬧的挺兇,怎麼本國也有***,早年我出國之前可從來沒有聽說啊!”
井上嘆了一口氣,說道:“那是村上君出國出的早,國內早在十年前就有共產主義小組秘密成立了。日共從成立開始就一直在努力反對大地主大財閥政治,反對日本軍國主義,反對戰爭,所以在國內一直是非法存在。”
範傑對這些事情極爲的好奇,他知道在二戰之中,日本偷襲珍珠港之前,就有日共秘密黨員將情報通報給了中國政府和蘇聯政府,爲此日本內閣數位高官因此被迫辭職,雖然具體細節他還不清楚,但是日共在日本國內的力量決不能輕易忽視!
“我雖然也不喜歡大財閥壟斷國內的政治體系,因爲這樣會消弱天皇陛下的存在感,但是對日共這種激進組織實在不敢興趣,這麼些年,內閣的諸位長官就沒有徹底取締掉日共這個非法組織嗎?”範傑臉色沉重的說道。
對於範傑的觀點,井上十分的認同,他也是出身與小地主家庭,對於大地主大財閥,內心是極爲記恨的,範傑的幾句話,幾乎是說到了他的心坎裡!
放下了戒心的村上,一臉沉重的說道:“怎麼沒有,日共本身就是國內宣佈非法的情況下成立的,普一成立便被有關單位檢舉,於1924年解體。然而僅僅是兩年之後日共竟然再度成立,竟然大膽的宣佈要‘廢除絕對天皇制‘。很快便被再度被取締,不少重要領導人被逮捕,但是依舊沒有解體,在國內秘密存在這著。只是沒有多少人知道他們竟然到了中國,在中國的日本浪人間組成秘密組織,其心機深沉,實在是可怕呀!”
竟然沒有人對範傑編造的日共中國支部進行懷疑,範傑強壓內心的喜悅,聲音有些顫抖的說道:“這恐怕與蘇聯和****都脫不了關係,不要忘記了****已經對我大日本帝國宣戰了,這可是連南京政府都不敢的。”
“誰說不是啊!北平發生了日共暴動的事件之後,國內也是高度重視,我們接到國內的命令之後,連夜蒐集日共和蘇聯、****之間聯絡的情報。”說著井上從貼上帶著的公文包中找出一份文件,遞給了範傑!
範傑擡眼一看,幾個大字進入眼簾,《關於日本的形勢和日本共產黨的任務的提綱》,範傑仔細看了起來。
村上接著說道:“這份文件是蘇聯的共產國際與兩個月前發佈的,要求日共繼續堅持以打倒天皇製爲日本革命的戰略目標,而日本革命的性質是向社會主義革命轉化的資產階級民主主義革命。”
“這,這太可怕了!”範傑顫顫巍巍的說出了一句話,他的內心卻是極爲的清楚,原來有這麼件事打底,怪不得自己做了這麼多文章事,也沒人懷疑到自己的頭上。
他的內心一時閃過無數的陰謀詭計,怎樣利用這件事情替自己謀劃纔是最重要的。
“內閣昨天已經決定要在國內全面取締日共的存在,對國內的日共黨員進行全面的大搜捕!”井上臉色嚴肅的說道。
範傑壓抑住內心的喜悅,日本國內越亂,對中國來說越有好處。他試探著問道:“那在中國的日共組織和日共黨員如何處理,國內有決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