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昭掄點了點頭,他明白現在的張學良東北軍手裡哪裡還有什麼錢來養海軍,依照中國海軍的性子現在不是投靠南京就是去投靠廣州,不過相對來說還是去南京政府那邊的多一些,畢竟一來南京是正統,二來南京這邊的經費也比廣州要寬裕的多。
曾昭掄站起身來,對範傑說道:“走吧,隨我去書房,石景山那邊的事情我也得和你好好交代交代!”
“是!”範傑不敢怠慢,趕緊起身,隨曾昭掄上了二樓書房!
曾昭橘重重的將一杯茶放在範傑的面前,使勁“哼”了一聲,這在徑直下了樓!
面對這位小姨時,範傑總是覺得有些不自在,不知道爲什麼,難不成是小時候被欺負慣了,心裡留下了陰影!
“新傑,石景山那邊的實驗樓再有一段時間便可以竣工投入使用了,這些日子我一直在研究你留下來的磺胺資料,相信過不了多長時間就能夠研製出來了,不過要是大規模的生產,恐怕得要明年二月份了!”曾昭掄說著,遞給範傑一份資料,裡面詳細寫了所用的時間表。
範傑接過來仔細看了看,曾昭掄對於磺胺的研製已經有了一定的成果,只是受制於實驗室的規模,有些步驟還無法展開,這樣恐怕得到石景山那邊的實驗樓完工以後,才能繼續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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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聯繫了好幾位的有志於此的化學會同仁,等實驗樓那邊完工,他們便會啓程趕來北平,與我一起完成這次磺胺實驗!”曾昭掄說完之後,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
範傑放下手裡的資料,滿臉感激的說道:“辛苦阿舅了!”
“沒事!”曾昭掄擺擺手,繼續說道:“這也是多虧了了你從國外進口來的那邊先進的化學儀器,我一提北平這邊有全國最好的實驗環境,還有不菲的薪酬,那些人一個個都巴不得都跑過來。”
曾昭掄自己笑了兩聲,又對範傑說道:“對了,新傑,下一批的實驗儀器什麼時候能夠到位,千萬不要影響這邊的研究進展。”
範傑點點頭,說道:“阿舅,你放心,再有十天左右,東西就能運到上海,用不了多久就能運到北平。”
“恩!”曾昭掄應了一聲,擺了擺說道:“也無需全到運到北平,你只需將這份名單上的東西送一份給金陵大學的陳裕光先生便可以了!”
範傑接過曾昭掄遞過來的這份名單,點了點頭,應了下來。
“哎!”曾昭掄嘆了一口氣,說道:“原本以爲來到北平之後能夠躲過戰火,誰知道就連北平也不安寧啊!”
曾昭掄一點也不笨,來到北平已經有兩個月的時間,雖然與東北軍接觸不多,但是也從一衆老友那裡得知東北軍的虛實,尤其是熱河境內的境況,更是讓他擔憂不已。
“新傑,南京那邊就沒有一點辦法嗎?”曾昭掄試探著向範傑發問。
範傑沉吟了一聲,還是照實說道:“現在南方剿匪已經接近尾聲,鄂豫皖蘇區的紅四方面軍主力到達皖西金家寨、燕子河地區,校長正在指揮部隊重兵圍困。而湘鄂西蘇區的大部分地區已經被****佔領,紅三軍主力若不退出湘鄂西,恐怕會有被全面圍殲的可能,現在只剩下江西蘇區那邊的紅軍了,在江西那邊還沒有解決之前,中央軍是抽調不出太多的兵力的。”
範傑略作停頓,接著說道:“當然,只要少帥肯以雷霆之勢解決熱河的湯玉麟部,屆時南京那邊再派數支部隊北上,相信北方的局勢也沒有那麼危急!”
曾昭掄敲了敲桌子,“這麼說,現在的癥結就在熱河的湯玉麟身上,難道你們那位校長就沒有想過直接將湯玉麟……”
說著曾昭掄比劃了一個殺頭的手勢,範傑隨後搖了搖頭,回答道:“阿舅,你有所不知,沒有少帥的同意,校長那邊無論如何也是不好下手的,而且我也不知道校長那邊到底有沒有派人做過此事,不過湯玉麟的守衛嚴密倒是人所公知的事情。自從八月校長與少帥商議準備對湯玉麟下手的消息泄露之後,湯玉麟就再也沒有出過熱河。而且真要私底下做了,恐怕少帥那邊也不好交代!”
範傑說完,也是一臉的苦笑,然而在他的內心中,他真的不確定戴笠或者是徐恩增到底有沒有派人做出這種事情,但是私底下拉攏第36師的下屬將領起來反湯,這件事情是絕對有的,範傑就曾經在林西遇到過。
“唉!”曾昭掄嘆了一口氣,說道:“一旦日本人進犯熱河,北方又將不得安寧啊!”
範傑不得不勸慰道:“阿舅,你放心,不管如何平津兩地是絕對不會落到日本人手裡的!”
“哦!”曾昭掄眼睛裡露出閃光,他又試探著問了範傑好幾句,但是再多的話,範傑確實不肯再說一句了。
曾昭掄只好轉移了話題,問起了別的事情。
範傑也一一做了回答,這番話說完,時間已經不早了,範傑並沒有在曾家留宿二十徑直回了自己在憲兵司令部家屬院的公寓。
範傑將車停在自家公寓的院子裡,公寓裡面已經亮起了燈。
粗略算一算小柳已經回來又兩三個小時了,這會兒屋裡想必已經打掃乾淨了。
範傑向四周掃了一眼,只見樹影婆娑間,隱隱有數道人影閃過,範傑知道這是自己手下內衛隊的人手,雖然是在憲兵大院之內,範傑依然不敢放鬆!
範傑向四周查看一邊之後,這才邁步向屋裡走去。
範傑進門第一眼就看見正端坐在沙發上,細細品茶的蔣孝先。
“嘯劍兄,你可真是消息靈通呀,小弟我剛回北平,你就找上了門,真是一點空閒也不肯給小弟留啊!”範傑將外套掛在衣鉤上,徑直走到茶幾邊,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蔣孝先搖搖頭,順手給範傑倒了一杯茶,帶上帶著些許苦澀的味道:“見到煥然你平安回來,哥哥我也算是鬆了一口氣。雖然這一次行動沒有完全成功,但是至少最近一段時間內,平津一帶的一些人也都安靜了下來,蒙古那邊在蘇聯和日本人的雙重壓力之下,日子也不好過!”
範傑一口將杯中的茶飲盡,眼睛掃了一遍站在角落裡的小柳,只見小柳對範傑打了一個手勢,範傑這才放心的開口說道:“兄長怎麼知道事情沒有成功?”
“恩?”蔣孝先轉過頭看著範傑,眉頭皺了起來。
範傑將茶杯放在茶幾上,對蔣孝先細訴起來爆炸發生當時的情況,順便將自己和伯父範熙壬的猜測都說了出來。
蔣孝先聽完之後,靠在椅背上仔細思索起來,一隻手不停的在右腿上輕輕敲擊著。
半天之後,蔣孝先這纔開口道:“你說的極有可能是真的,但是隻要關東軍打死也不承認,或者說找個替身過來,恐怕我們就無能爲力了。”
範傑點了點頭應道:“師兄,只要我們緊盯著傅偉和傅傑這二人,看好這兩人的動向便能夠預知日本人的下一把打算。尤其是傅傑,他是傅儀的親弟弟,現在又在日本留學,很容易受到日本人的操控,一旦傅儀有事,日本人第一個想到接替傅儀的就是傅傑!”
蔣孝先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了,消息我會傳回侍從室的。你那邊?”
“我已經給力餘師兄去信了,詳述了這一趟北上的經過,下面的事情看看他們怎麼安排吧?”範傑平靜的說道。
“恩!”蔣孝先揣摩道:“經過這件事情,你那個身份恐怕要低調一段時間,免得太過活躍引起日本人的注意。”
範傑點點頭,說道:“我也是這麼想的,或許是時候讓我那個身份回趟南方了。”
“不錯,該當如此!”蔣孝先也沉默下來,範傑這一行北上的事情他也不好細問,問了反而讓範傑爲難。
“對了,煥然,現在北方的局勢你怎麼看?”蔣孝先看了範傑一眼。
範傑冷笑著說道:“我覺得現在北方一切的癥結都在那位張副委員長身上,除非校長肯下決心,徹底解決掉張學良,否則北方的局勢就永遠將是這麼一副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