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範傑已經回到了天津,就在他剛剛抵達天津沒多久,十月十九號的晚上,美惠子突然出現在了範傑海河邊的公寓門前。
“惠子,你怎麼突然來了。”範傑看了一眼突然出現在門口的美惠子,趕緊將她拉進屋,然後向外面探望幾眼,他又在陳興耳邊吩咐幾句,陳興點了點頭,便悄然出去了!
範傑給美惠子到了一杯熱茶,然後一屁股坐在她身邊,十分關心的問道:“惠子,你怎麼提前就來了,也不說一聲,這一路上沒出什麼事情吧?”
“沒事!”美惠子輕輕靠在範傑的懷裡,低聲說道:“村上君,這段時間奉天的風聲也沒有之前那麼緊了,森山由美最近好像都不在奉天,所以我才能這麼容易就溜了過來!”
範傑將美惠子往懷裡摟了摟,柔聲說道:“這應該是遼東戰事的影響,現在關東軍的精力都集中在與義勇軍唐聚五部在通化桓仁的作戰當中,你的這件事情本來知道的人就不多,現在這種情況自然要往後放一放了。”
範傑深吸了一口氣,站起來說道:“走吧,跟我去書房。你要的東西,我已經準備好了!”擺渡一嚇潶、言、哥關看酔新張姐
“恩!”美惠子順從的點了點頭,跟在範傑身後走上了二樓。這裡美惠子還是第一次來,她不自禁的四處張望著,範傑心裡暗暗發笑,怎麼每個女人到了他這裡,都是這樣一副模樣。
範傑打開書房,率先走了進去,美惠子低著頭跟在了後面,低眉順眼間,美惠子依舊在私四下打量,不是她信不過村上春樹,而是她已經習慣如此。
“坐,惠子!”範傑趕緊招呼美惠子坐下,然後小心的從書桌的暗格裡面取出一個牛皮紙檔案袋遞給美惠子,這就是範傑託酆悌辦下來的假身份。
美惠子接過以後,打開仔細看了起來,酆悌準備的這份東西很用心,也很詳細,美惠子十分認真的看完,一遍遍的推敲,雖然有些瑕疵,但她還是滿意的點了點頭!
“謝謝你了,村上君!”美惠子低下頭,溫順對範傑說道。
範傑擺擺手說道:“惠子,有些事情你必須注意,你的這個身份的準備時間畢竟時間很短,很多地方還不完善,而且很不耐查。只要現在有人去美國洛杉磯細查上一番,你的這個身份就有暴露的風險。美國那邊現在有人正在一點點完善你在那裡的生活痕跡,如果想讓人完全查不出來,至少需要半年到一年的時間,這段時間,你要小心了!”
“我知道了,村上君。”美惠子站起身來向範傑鞠了一躬,“麻煩你了,村上君!”
說道這裡不得不提一句,既然範傑有本事給美惠子弄這麼一個假身份,爲什麼美惠子不懷疑村上春樹這個身份也是假的呢?
其實最重要的原因不是資料上寫的那些東西,而是範傑說日語時總是帶著的日本京都口音,加上範傑言談中對京都環境習俗的熟悉,很明顯是在那裡生活過多年的人。
要知道現代社會是一個信息大爆炸的時代,弄到一些京都的生活視頻一點也不難,範傑空餘時間一直也學習這些東西,免得自己在不經意間露出破綻。
再加上村上春樹所寫的作品,無論是《挪威的森林》也好,還是《且聽風吟》也好,裡面全是日本人的生活痕跡,在加上在日本京都還生活這“村上春樹”的父母,所以在美惠子的眼裡,範傑是一個在美國上大學期間被美國情報機關吸收的一名間諜而已,然後以作家的身份來中國調查滿洲事變,或者說是日本對中國的情報,當然也有可能是相互利用。
從去年的九一八開始,日本侵吞了整個滿洲,到之後上海一二八事變,中日交戰,再到今年三月份,滿洲國的成立,上個月,日本更是與滿洲國正式建交,這不能不引起太平洋彼岸另一個大國的警惕。雖然現在美國國內孤立主義盛行,加上金融風波的餘波依舊在肆虐,但是美國軍方和政府高層,絕對不會對日本對中國東北的鯨吞視而不見?,F在在國聯,對日本人反對聲音最強烈的,除了中國之外就是美國。雖然美國不可能直接對日本出兵,但是在外交上給日本人帶來一些麻煩絕對是美國政府所樂意而爲的。
而且現在有些風聲對日本極爲不利,有消息說,國民政府正在和蘇聯私下會談,準備恢復外交關係,雙方的外交冰凍期正在結束,而美國也正在推動各國私下取消對中國的軍火禁運,而在這件事情上熱心的還有蘇聯和德國。
即使如此關東軍依舊在按照既定的步驟向前進行,而這一點是最令美國人擔憂的。
“惠子,你聽說過南造雲子嗎?”範傑突然開口問道。
聽到南造雲子這個名字,美惠子立刻便擡起頭來,驚訝的問道:“怎麼,村上君你會突然提起南造雲子這個名字,難道你和她打過交道?”
範傑在美惠子身側坐了下來,他給自己和美惠子各倒了一杯茶,說道:“前些天東亞同文學院的吉岡正秀帶著南造雲子到我這裡來拜訪,說是南造雲子十分喜歡我的作品,我還親筆簽名送了她一本《挪威的森立》和一本《且聽風吟》?!?
“村上君,南造雲子沒有對你有些懷疑吧?”美惠子有些擔憂的看著範傑。
“不大像,我只是覺得這個人有些不一般,不像是普通喜好文學的現代女性,她的身上總有些味道和你相似,惠子!”範傑輕輕的放下茶杯,看著美惠子。
美惠子很嚴肅的點點頭,開口說道:“村上君,你的直覺是對的。這個南造雲子也是大特務土肥原賢二的得意弟子之一!”
“哦!”範傑一副果然不出我所料的模樣,“那她和川島芳子是一樣的人了?”
這時卻見美惠子一臉正色的搖搖頭,說道:“村上君,你千萬不要見南造雲子和川島芳子搞混了,這兩個人在本質上是完全不一樣的?!?
“哦!”範傑驚訝的坐正了身體,聽著美惠子繼續介紹。
“村上君,川島芳子不過是藉著自己滿清格格的身份,給那些男人帶來征服欲,從而獲取情報的,而南造雲子則完全不同,她自小便經受了嚴苛的間諜訓練,他的父親南造次郎便是一名老牌間諜,在她稍微長大一些之後,便被南造次郎送到了日本神戶間諜學校,學習漢語、英語、射擊、爆破、化妝、投毒等各種特工技術。
這其間,她還經受了土肥原賢二對她的特別訓練。這麼說吧,南造雲子更多的靠的是自己的能力。如果將川島芳子和南造雲子放到一起,我相信活下來的絕對不會是川島芳子!”美惠子說著說著,眼睛也冒出了精光,說實話她自己的經歷和南造雲子也有些相似。
“恩!”範傑點了點頭,他對南造雲子有了更深的認識,以後要對付她需要多加小心了。
美惠子託著下巴,好像是自言自語的說道:“說起來,南造雲子纔是土肥原賢二的真正弟子,而川島芳子不過是他隨手撿起的一塊石頭而已,恐怕就是土肥原賢二也不會想到川島芳子會有現在的這種成就?!?
範傑回想起自己收集到了川島芳子的資料,點點頭,認可了美惠子的這種說話。
只聽美惠子一個人在低語,“奇怪,這個時候南造雲子不是應該在上海嘛,她到天津來做什麼,她不會是來找我的吧?”
想到這裡,美惠子擡頭看了範傑一眼,然後她自己搖了搖頭,範傑的身份就是酒井長秀都費了極大的經歷才查出來的,而且在這之後,酒井長秀還專門替範傑抹去了一些值得懷疑的地方,這就是他給美惠子留的後手。所以南造雲子想要通過範傑來查到自己,她還差了許多。更何況北方並不是南造雲子的勢力範圍,這個時候她來天津,意味深長呀!
“村上君,最近平津地面上發生了什麼值得注意的事情嗎?”美惠子突然擡頭向範傑問道。
“這個,”範傑沉吟道:“說起這事,最近一段時間發生的最大的事情就是天津特務機關和歐美各國的軍火商狠狠幹了一仗,最近這段時間才消停了下來。”
“有這事?”美惠子有些驚訝起來,按說天津特務機關不應該採取這麼激進的行動啊,美惠子喃喃的說道:“難道關東軍已經做好了對山海關動手的準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