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谷清的辦公室裡面,川島芳子正滿臉憤怒的瞪著三谷清,“三谷大佐,一定是你們憲兵隊有人將川端康成行李當中有嫌疑的物品提前拿走了,不然不會查不到的,我要求早你們憲兵內部進行徹查,必須進行徹查!”
“哦!”三谷清端坐在辦公桌後,臉上毫無表情,眼簾下垂,十分平靜的回答道:“你說的是這個吧!”
說著,三谷清扔出一本《赤旗報》輕輕的落在了桌子上。
“川島小姐,”三谷清的聲音冷嗖嗖的,聽起來特別的滲人,就是川島芳子也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寒戰,“麻煩你下次再栽贓陷害的時候,多花點功夫好不好,就這麼一本嶄新的,從來沒有人翻過的《赤旗報》,你就想陷害一名大日本帝國鼎鼎有名的當代作家,我看你是得了失心瘋了!”
《赤旗報》是日共**********的機關報,是日共進行黨內外宣傳、組織和集資活動的主要工具,創刊與1928年2月,爲半月刊,一直是秘密油印發行的,自創刊以來就屢遭日本政府查禁,只能斷斷續續在出版著。
“我……”川島芳子頓時愣住了,愣愣的看著那本《赤旗報》,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哼!”三谷清冷哼一聲,“川島芳子,別以爲你自己做的事情就真的沒人看出來,我們這裡是憲兵隊,不是你們特務機關,以後做事情規矩一點,真要出了事,土肥原也保不住你!”нéíуапgě.сом
川島芳子看著三谷清說不出話來,她現在知道了,肯定是三谷清將自己放在川端康成行李中的《赤旗報》給提前找了出來,使得自己陷害川端康成的計劃付之東流。
“好了,川島小姐,請回吧,我們憲兵隊這裡不歡迎你!”三谷清揮揮手,示意川島芳子趕緊滾出去。
川島芳子又看了《赤旗報》一眼,然後將三谷清的面容深深記在腦海裡,一聲不吭,轉身離開憲兵隊。
就在川島芳子有些失魂落魄離開的時候,在三谷清的辦公室裡,一個稍微有些肥胖的人從裡屋轉了出來。
三谷清看著眼前人,有些不解的問道:“土肥原君,你爲什麼要這麼對待川島芳子,他可是你的學生啊!”
土肥原賢二懶懶的坐在沙發上,自顧自的到了一杯茶,這才悠然的對三谷清說道:“三谷君,這個月底我就要調回本土任職了,什麼時候能再回滿洲也不知道。”
三谷清沒有搭話,只是靜靜的看著土肥原賢二端坐在那裡喝茶!
土肥原賢二放下手裡的茶杯,走到窗前,看著川島芳子生氣離開的背影,說道:“我這一走,芳子在滿洲就沒了依靠,依著她的性子非要惹出禍端來不可,所以我纔打算在離開之前先給她一個教訓,讓她認清楚自己的真實身份,免得將來做下不可收拾的事情來!”
三谷清搖了搖頭,一臉古怪的看著土肥原賢二,說道:“土肥原君,我看你是多慮了,芳子小姐在滿洲的靠山可不止你一個,這段時間她和多田駿可是打的很火熱啊!”
土肥原賢二聽到三谷清的話,搖搖頭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窗外,川島芳子和多田駿的關係,他知道的也是一清二楚。
川島芳子和多田駿的關係還要從她幼兒時說起。多田駿和川島浪速是多年朋友,那時川島浪速公館還是青年士官俱樂部,因此,常去川島浪速的公館作客的多田駿,就認識了川島芳子,並且深深地被美麗俊俏的芳子所吸引,多田駿十分喜愛芳子,視芳子爲可愛的“小天使”。在川島芳子9歲時,她便認多田駿爲義父。
直到1932年,多田駿來到中國,川島芳子和多田駿才又重新見面。
而早年在東京赤羽的川島浪速公館,時常聚集的成羣陸軍士官學校的學生、候補生和一批批野心勃勃的軍人中就有本莊繁、土肥原賢二、岡村寧次和多田駿等人。
這些人與川島芳子一起成長,他們從那時建立起來的關係在日後日本侵略中國的過程中變成了種種的工作事業關係,也幫助川島芳子自由地遊走於各色人物當中。
只不過土肥原賢二在滿洲的時候,川島芳子和多田駿還是保持著一定的距離的,主要原因還是因爲土肥原和多田駿兩人的政見相左,雖然他們在陸大的時候是同班同桌,但是兩個人的政治觀念確實不一的。
早些年的時候,多田駿就十分反對土肥原的對華政策。那個時候還是北伐之前,土肥原賢二一力促使皖、奉、孫(中山)三者聯合統一中國,以實現日本的侵略方針。
土肥原的種種手段得到了軍部的支持,而多田駿卻不願意同流合污,便裝病辭職,去了法國留學。
川島芳子早就得知了土肥原要調離的消息,這個時候和多田駿走的近一些並不爲奇,而土肥原還知道川島芳子一直試圖與小磯國昭,武藤信義二人搭上關係。這一點,三谷清明顯是不知道的。
“三谷君,反正我就要離開滿洲了,芳子她的前途就靠她自己了!”土肥原賢二嘆了一口氣,這一番話說出來,就是告知三谷清,通過他的口再傳給其他與土肥原賢二交好的人,一旦土肥原賢二離開滿洲,而川島芳子又與多田駿勾搭在一起,那麼川島芳子將再也無法獲得他土肥原的支持。
“我明白,土肥原君,你放心吧!”三谷清點點頭。
土肥原賢二站在窗口,看著外面秋風颳起的落葉,一陣哀傷就涌上了心頭。
至於川島芳子爲什麼要陷害川端康成,兩個人都沒有提,似乎也都不關心。
星夜低垂,四周無聲。
範傑開著汽車輕輕的劃入郝府的前院,停好之後,範傑和雲子兩人並肩走向後院!
得到消息的郝美麗很快就迎了出來,有些蒼白的臉上露出了些許的紅暈。
“村上君,雲子姐姐!”郝美麗隔著老遠就開始打上了招呼,自從她回到郝家之後,已經有好些天沒有見到渡邊雲子了,她知道郝家能夠撐下來,歸根結底還是因爲渡邊一郎也在垂涎郝家的家產,只是現在在名義上落到了範傑的手裡,而範傑不定會在哪一天成爲渡邊家的女婿,真要如此的話,也和在渡邊一郎手裡是一樣的。
“美麗,好久沒見,你憔悴多了!”雲子緊握著郝美麗的手,上下打量著她。
郝美麗的眼眶不禁有些發紅,這段時間她一個小女子撐著整個郝家,內外壓力之下,實在有些艱難。其實她的內心還是有些怨恨範傑的,誰讓範傑說不插手郝家家業的運轉的,範傑要是肯幫幫忙,她也不至於一個人這麼累。
郝美麗將雲子請進自己的閨房,兩個人開始說起了私密話,雖然是一副和意融融的樣子,但是對於雲子,郝美麗內心總是有些牴觸,有些話卻是說不出口的。
“美麗,你以後有時間的話,可以多來我家走走。我在滿洲認識的人也不多,我們姐妹應該時常聚一聚的。”雲子拉著郝美麗的手,柔聲說道。
“好的,雲子姐姐!”郝美麗輕輕點了點頭。
“美麗,以後你家裡要是有什麼難事可以直接來《滿洲日報》社找我,村上君這一離開了,你的處境怕是又要艱難了!”雲子悠悠的說道。
“什麼,村上君要離開了?”郝美麗心裡一驚,不自然的站了起來。
“怎麼村上君沒有和你提過嗎?”雲子的臉上有些詫異,但是在她的內心卻不自覺的涌上了一絲欣喜。“村上君畢竟來滿洲有一段時間了,他在天津還有一些事情還要處理。”
“那村上君,什麼時候再來滿洲?”郝美麗有些急促的問道。
“這個我也沒問,聽村上君說,短期內,他並沒有在滿洲定居的打算!”雲子託著下巴,幽幽的說道。
郝美麗一時無語,之前平叔一直在她耳邊說,不能讓村上春樹插手郝家的產業。但是郝美麗和平叔兩個人卻一直撐的很苦。
這些日子對於商場上的波雲詭譎她也有些接觸,外面披著一層日本人的外皮著實讓郝美麗在重壓之下鬆了一口氣,可現在村上春樹就要離開了,以後怎麼辦,真靠她和平叔兩個人撐著嘛,對郝美麗一個還在上高三的女孩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