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範傑皺起眉頭,開口問道:“怎麼回事?”
範青臉上滿是憂色,他向範傑解釋道:“少爺,我們也不太清楚是怎麼回事,好像是有人將走私軍火的事情捅到了監(jiān)察院,所以事情比較麻煩?!?
“監(jiān)察院?”範傑皺起的眉頭稍微放下了一些,“監(jiān)察院還管不到軍隊這趟子事吧?”
範青一臉的苦笑,“監(jiān)察院確實是管不到軍裡的事情,但是軍政部的事情,監(jiān)察院還是管得到的?”
“無妨,咱們的一切手續(xù)走的都很正規(guī),不會出什麼問題。但是現(xiàn)在就怕別人借監(jiān)察院的來****手?!惫爞馨櫰鹆嗣碱^,監(jiān)察院院長於右任又是一個眼裡不揉沙子的人,真要出什麼問題,恐怕會鬧得很麻煩。
“查清楚了,到底是什麼人將事情捅到了監(jiān)察院?”範傑看著範青問道。
“好像是考試院院長戴季陶!”範青不是很肯定的回答道。
“哦!”範傑瞇起了眼睛,這下子事情不好處理了,戴季陶是老蔣的拜把子兄弟,是跟老蔣諸多拜把子兄弟裡面關係最好,也最讓老蔣放心的一位,是老蔣最堅定的支持者,沒有之一。
甚至有傳言說,蔣緯國實際上是戴季陶的兒子,而不是老蔣的種,老蔣自己也知道這件事情,但是卻絲毫不以爲意,戴季陶這個時候插上一手,可真有意思。擺渡一嚇潶、言、哥關看酔新張姐
這位老兄在南京一向低調,怎麼會在這個時候來上這麼一手,難道是老蔣那邊的意思,不對啊,老蔣那邊的要是有意見,直接讓憲兵司令部下手便是,怎會通過戴季陶扯上于右任,這中間有些不大對的地方!
將範傑擡起頭來,老汪趕緊上前一步,“少爺,武漢那邊來信了!”
“哦,”範傑眼神一亮,從老汪手裡接過酆悌從武漢發(fā)來的回信,仔細看了起來。
半天之後,範傑才鬆了一口氣。酆悌在信中轉達了老蔣對他將武器賣給二十九軍的不滿,但是鑑於他這次的功勞,一切就不追究了,至於讓範傑想辦法在義勇軍裡面掌握一支部隊,這事倒有些難,但並不是很棘手,可以慢慢規(guī)劃,又是酆悌轉述老蔣那句,“他的一切功勞我都給他記著,讓他放手大膽去幹,只要北方的局勢對政府有利!”
範傑的心裡有了底氣,老蔣真要想收拾他有太多的辦法,用不著拉上自己的拜把兄弟,範傑還沒有這個面子。
“青子,你休息幾天,將這邊的事情梳理一遍,然後再回上海一趟,將這批軍火安全轉運過來。這一趟怕是路上有不少麻煩,得準備好才成?”
說道這裡範傑的聲音低了下來,想了會,他就讓老汪帶著範青和小柳先下去休息了。他們三個許久沒見,想必也有很多話要說。
範傑上了二樓書房,拿出紙筆給自己南京的同窗好友丁昌寫了封信,作爲憲兵特警第二隊隊長,丁昌來查這些事情最合適不過了!
現(xiàn)在整件事情讓範傑有些雲裡霧裡的感覺,他必須弄清楚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到底這只是一個偶然還是說這事與日本人有些關係。
日本人?
想到這裡,範傑的眉頭皺了起來,雖說現(xiàn)在的政府,已經不是“一二八事變”那時候的孫科政府了,2月份老蔣重新上臺之後,很是清理了一部分政府內部的污垢,但若是說能將政府內部的所有間諜都清洗趕緊的話,這無非是個笑話。
範傑甚至能夠感受到這段時間發(fā)生在武漢的事情,只是一個序幕而已,遲早會在全國各大城市蔓延開來,而南京,正是重重之重!
一定要搞清楚戴季陶是怎麼摻和到這件事情當中來,這裡面到底有沒有日本人的影子?這件事情一天搞不清楚,範傑就一天不敢讓貨物卸到中國的土地上來。
作爲憲兵特警第二隊的隊長,丁昌有足夠的能力來查清這件事情,而且就算是真要查軍內走私,沒有憲兵司令部的配合,監(jiān)察院想將事情查清楚,無疑是癡人說夢!
範傑做的這件事情,老蔣雖然是默許了,但是事情一旦鬧揚開來,範傑是絕對不會有好果子吃的,所以他每一步都需要走的極爲小心。
現(xiàn)在看來之前的計劃已經有所不足,現(xiàn)在還是需要補強一些,範傑接連給第八十七師的王敬久,兵工署的俞大維,武漢的酆悌,還有第二師的黃傑、鄭洞國和王啓年各去了一封信,希望自己能夠得到他們的幫助,而且將自己懷疑日本人牽涉到了這件事情中的猜測也寫了進去。
別人或許不感興趣,但是酆悌卻是絕對有心思的,最近戴笠在武漢乾的實在不賴,已經有些威脅到他的地位了,雖然因爲範傑,酆悌在老蔣面前穩(wěn)住了地位,但是若是想壓倒戴笠,恐怕還需要做些事情,這一次正是很好的一次機會。
寫完信,範傑交代小柳派專人連夜將信件送出去,相信有了這些人的幫助,這一次成功轉運軍火將不成問題!
接下來的幾天,範傑一直在忙西山軍械所和密雲軍醫(yī)學院的事情,範傑專門在天津聘請了一位一戰(zhàn)時上過戰(zhàn)場的德國外科醫(yī)生史密斯,作爲軍醫(yī)學院的院長到密雲教授學生學習外科知識,另外範傑還到北平的各大醫(yī)學院,找到一些教師,出錢聘請他們每週到軍醫(yī)學院講授課程。
趙祥作爲北平憲兵司令部駐密雲軍醫(yī)院的聯(lián)絡官,也時常在兩個地方跑來跑去。就是範傑在這段時間也看似忙的不可開交。
西山軍械所必須要提前準備好子彈生產線入駐的一切準備工作,等生產線完成安裝,試運行成功之後,立刻比試大規(guī)模的生產,鋼鐵,黃銅,****,******,火棉等等原料都已準備妥當,甚至於一些工人已經提前進入西山修械所進行工作。
範傑在接到丁昌的回信之後,仔細思索一番,又將老汪,小柳,範青三個人叫過來商量了一番。當天夜裡,範青便直接坐上火車南下了。
又是一個星期五,範傑上午在天津中日學院講了一堂課,又陪著藤江真文和吉岡正秀喝了一頓酒之後,這才醉醺醺的回到了海河邊的公寓!
陳興已經聯(lián)繫了好幾名信得過的霧社高山族族人來到了天津,在小柳將他們送到石景山操練考察培訓一番之後,便會派過來到薊縣的村上莊園裡面幫忙。
範傑看似醉醺醺的進了公寓,然而誰也不知道,此時他的早已離開天津,乘坐火車南下了。
渡邊雲子已經從奉天來信了,下個週末,她就會和郝美麗一起乘火車來天津,除了看望範傑,也有散心的打算,這段時間滿洲各地烽煙四起,一點也不平靜,渡邊一郎也同意雲子到天津來一段時間。
鮑爾從德國出發(fā)已經有一段時間了,這一次的軍火交易比上一次要麻煩了多,對於鮑爾突然跟中國政府搭上線做成成軍火交易一事,很多人都感興趣,尤其是日本人,他們對每一批賣到中國北方的軍火都查的很緊,雖然不能說破壞每一次交易,畢竟與中國軍閥做軍火生意的外國洋行有很多,日本人也不是每一家都得罪得起的。
但是他們還是希望能夠將每一批軍火都記錄在案,尤其是鮑爾這樣的,長期與中國政府和北方軍閥做軍火生意的,他們恨不得掌握每一條消息。
這已經是鮑爾第三次往中國運送軍火了,一千支毛瑟1924步槍,五百把毛瑟自來得手槍,也就是俗稱的“二十響”,此外還有兩百挺捷克造zb-26輕機槍,2門德軍fh-18型15公分野戰(zhàn)重炮,4挺高射機槍,此外還包括一些通訊器材、望遠鏡,防空探照燈等各種裝備,都是範傑點名要的。
從德國啓程之後,鮑爾便立刻趕到了美國,他上一次的伎倆已經被日本人識破,但是鮑爾依舊來美國對船隻進行改頭換面,雖然他知道瞞不過日本人,但是這也是爲了掩蓋他真正的目的。在美國,勒夫和鮑爾將早已堆放在碼頭的子彈生產線裝上船,這並沒有引起任何人的察覺。
1932年10月9日上午,鮑爾已經能夠清楚的看得見中國大陸的海岸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