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國人一向無利不起早,我說他們怎麼可能會在中央在南方剿匪這麼急的時候,資助中央一批武器,原來是什麼回事,看樣子還是小瞧這些俄國人了!”鄧文儀滿臉苦笑道。
範傑臉上並沒有什麼表情,政治本來就這樣的,哪有永遠的朋友和敵人,只是有著永遠的利益罷了!範傑等鄧文儀平靜下來之後,纔開口問道:“師兄,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這批武器肯定會從外蒙運抵張家口,說不定,這批武器和馮玉祥那邊還有一點瓜葛,你要小心一些,別最後成了替他人做嫁衣!”
範傑這麼一點,鄧文儀立刻就明白過來了,這些俄國人簡直是在包藏禍心,一個不小心,這批軍火已有可能會成了支援那邊,到時候。南京政府這邊都沒有辦法出口辯駁。
“這些事情我會通知傅作義小心辦理的。”鄧文儀有些咬牙切齒的說道,“我總要讓那些想逮便宜的知道知道,什麼叫做偷雞不成蝕把米!”
範傑擺了擺手,說道:“師兄,這個時候張家口方面恐怕是真的不宜動兵,何部長醞釀的大反擊最重要的一環就是傅作義將軍,張家口真要出了什麼事情,恐怕最後會便宜了日本人,師兄,我看張家口方便還是主動給那邊一些好處吃的好,以示雙方合作共同抗日,最好這個時候,能夠再放出一些消息,就說是中*共方面願意放棄國號,成爲在野黨,與中央一起聯手抗日,這樣的話日本人反而開始要當心了,南方的數十萬大軍隨時可能會騰出手來北上,而且日本人也會對蘇聯那邊更加的警惕,我想蘇聯人支援政府軍火的事情,不需要太刻意瞞著日本人!”
“煥然啊,你這小子真夠黑的呀!這樣一來不但能夠坑蘇聯人和日本人一把,恐怕南邊的那些人也不會好過吧!”鄧文儀搖了搖頭,說道:“南方的那些人真要肯放棄國號,不再堅持那個所謂的什麼國家,我想校長還是很願意收兵的,但是你也知道他們是絕對不願意放棄的!”
範傑搖了搖頭,說道:“管不了那麼多了,一小批武器,能夠換來南邊現在天下輿論的對立面,還能坑一把蘇聯人和日本人,這筆買賣咱們賺大發了!我想校長肯定會同意的。”
“嗯!”鄧文儀點了點頭,砸了砸拳,沉聲說道:“這件事情我親自操辦,總會將他辦的漂漂亮亮的!”
“嗯!”範傑點了點頭,說道:“那好,師兄,這件事情我就不就插手了,熱北的事情也夠我忙一陣子的了!”
“現在北方最關鍵的還是反擊熱河的事情,你們五十二師承擔的壓力不小,煥然,你要多小心啊!”鄧文儀開口勸道。
“對了,師兄,你那邊有力餘師兄的消息嗎,他那邊自從出國之後,我就再沒有了他的音訊!”範傑有些企盼的看著鄧文儀。
鄧文儀笑著點了點頭,說道:“當然有了,作爲政府駐德國大使館的武官,力餘那個傢伙每隔一段時間總要向南京外交部進行彙報的。”鄧文儀笑了笑,接著說道:“力餘那個傢伙運氣好,正好趕在德國總理希特勒宣誓就職前一天抵達柏林,那一夜力餘正好在柏林一家旅館旁觀的整個事件。那天晚上,數以十萬計的衝鋒隊員點著火把、高唱著《德意志高於一切》的歌曲,整齊地行進在柏林。他們的高統靴在街道上踩出整齊的‘橐’、“橐”聲,整個夜晚,整個柏林都充滿了一種納粹氣息。”
說著,鄧文儀站了起來,他沉聲說道:“煥然,你知道嗎,在資本主義和蘇俄模式之間,德國人一直試圖尋找到‘第三條道路’,以恢復德意志古老的光榮與夢想;他們以納粹黨爲中心,擁有五萬二千餘人的黨衛隊、多達二百餘萬人的衝鋒隊,並控制著五大外圍組織——青年團、少年團、大學生聯盟、婦女界協會以及教員、司法界和衛生界聯盟。”
鄧文儀一邊說著,一邊揮了揮拳頭,“就是這些組織,他囊括了德國幾乎所有的青年精英、中產階層,足以使納粹代表德國。它不僅是一個聲勢浩大的羣衆運動,它龐大而無所不包的內部機構,舉凡外交、內務、司法、經濟、農業,乃至戈培爾博士的國民教育、文化和宣傳部,都在其列。現在在他們內部已經孕育著一個新的國家,並擁有那個理想國家的全部現成體制。煥然,這難道就不是我們所追求的嗎,而我們的目的也正是恢復中國古老的光榮與夢想。”
鄧文儀笑了笑,不等範傑回答,就接著說道:“力餘那個傢伙在德國感觸很深,他花大力氣試圖瞭解這個國家的一切,就在前不久,力餘給校長寫了一封信,信中如此說道:‘在復興的土耳其、崛起的意大利和狂飆猛進的德意志之間,以希特勒之納粹主義最具力量,亦最見神效;這個四分五裂、近乎破產的德國,不日將爲一個新德國替代。……貧弱交加、內憂外患的中國,不可不矚目該藥方……’”
鄧文儀最後說道:“校長讀後也是感觸很深啊,他將力餘的來信給我和君山等人觀看,希望我等再接再厲,能夠早日建成一個和平、強大、美麗、富饒的新中國!”
範傑笑了笑,這個時候復興社的許多人思想還是極其單純的,他們大多是爲了一個共同的目標走在了一起,並開始不停的爲之奮鬥,只是到了後來慢慢的在金錢權力面前開始變質而已,而最上面的蔣*介石也只是將復興社當做是一個可利用的工具罷了,這些聰明人卻偏偏沒有看清這一點!
鄧文儀和範傑結束會談之後,就帶著黃傑、杜聿明和劉戡等人一同趕去了古北口。
範傑在領取了一應的軍需物資補給之後,這纔算是一上午忙完。這個時候蔣孝先和丁昌已經不見了蹤影,而張廷樞卻早在已經門口等著他了。
“我說蔚久兄,你真是積極啊,是不是真的怕我跑了呀!”範傑打趣道。
張廷樞點了點頭,十分認真的說道:“煥然,還別說,今天我是真的擔心你會小子跑了啊!你煥然現在也是北平成立數一數二的大人物了,每天忙的很吶!”
“蔚久兄,你取笑我!”範傑伸出手,一臉笑意的指著張廷樞!
張廷樞搖了搖頭,說道:“煥然,你還是小看自己了,自從磺胺面世以來,曾先生幾乎受到了全世界的關注,但是煥然你也被許多有心人查了一遍,比如,曾先生早期的實驗是你出資資助的,曾先生最早的實驗用地是在你的石景山,而且就是最後和美國人的合作,這中間都有你煥然的影子,雖然這些消息你防的很緊,但是有心人真要查,還是能查出一些痕跡的。要不是你煥然前段時間在前線,恐怕早就有人找上門了!”
“哦!”範傑下意識的擡頭朝憲兵司令部家屬大院那邊看了一眼,又回頭看向了張廷樞,輕聲說道:“這麼說,現在已經有人在我家裡堵我了!”
張廷樞舉起茶杯輕輕的抿了一口,說道:“煥然,對於某些有心人來說,憲兵司令部還真的擋不住他們!”
“呵呵!”範傑突然笑了起來,輕聲說道:“憲兵司令部擋不住的,恐怕也就只有少數一些人罷了,但是這些人我未必就真的惹不起,而且就算是惹不起,我範某人還躲得起!哼!看來今天晚上要死很多人了!”
說道這裡範傑聲音的笑意原來越淡,鏗鏘之意明顯,冷意漸濃,甚至漸漸的瞇起了眼睛!
看到範傑兇意大盛,張廷樞突然覺得緊張起來,他敲了敲桌子說道:“煥然,如今人家不過是正常的上門拜訪罷了,你有何必如此過激!”
“我看不只如此吧!哪有上門拜訪的將主人逼在外面回不去的!”範傑瞇著眼睛看著張廷樞,“直說吧,廷樞兄,你到底是什麼來意?”
張廷樞看了範傑一眼,這纔開口說道:“煥然,我希望能夠出資和你一起生產磺胺,煥然,要知道只有你一家的話,磺胺的生產速度很慢,根本就供不應求,現在在華北只有我們東北軍纔有能力和你在短時間內生產出大批的磺胺來供應市場!”
“呵呵!”範傑看著張廷樞不由的笑出了聲,他看著張廷樞搖了搖頭,說道:“廷樞兄,我要是真的這麼做的,恐怕我這輩子的仕途就要由此終結了吧!算了吧,廷樞兄,這個提議根本就不可行,你自己是知道的,說出你的真是目的吧!”
張廷樞當然最希望範傑能夠和他們一起生產磺胺,這樣東北軍以後在北方的軍費問題不能徹底解決,但也可以好好的緩一口氣,但是他也知道範傑答應的可能性實在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