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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子很適時的遞上兩杯茶,柔聲說道:“村上君,橫田叔叔,請用茶!”
“謝謝雲子姑娘!”範傑點頭致謝!
橫田一郎一頷首,對渡邊雲子說道:“雲子,就到這裡吧,你先下去吧,我和村上君還有事情要談!”
“好的,橫田叔叔。村上君!”雲子和兩人打過招呼便躬身退了出去,但依舊可見那修長曼妙的身姿!
“村上君,雲子可是漂亮?”橫田突然間問了一句!
“是啊!行如流水,翩若驚鴻,動若脫兔,靜若處子。古人誠我不欺啊!”範傑的眼神中似乎還留戀著渡邊雲子的身姿,話說完才反應過來,“橫田君讓你見笑了!”
見範傑躬身致歉,橫田一郎不置可否:“無妨,來,村上君,請用茶!”
“請!”範傑同時伸手示意!
放下茶杯,橫田一郎若有所思的問道:“我記得村上君,今年剛滿三十歲吧,好像還沒有登記結婚吧?”
範傑點了點頭,說道:“是的,我是明治三十四年生人,今年剛好三十歲,在美國的時候倒是與一個美國姑娘有過一段感情,只是她家中實在不願意女兒嫁給我這麼一個東方人,最後纔不了了之!那是我最美妙的一段感情啊,唉!”
範傑研究過村上春樹的經歷,這些事情在他的諸多作品當中都有所體現,現在也不得不按照既定的步驟來!
橫田一郎聽完,感慨的說道:“歐洲人常看不起我東方人,無論哪國都大體如是,村上君,雲子是個好姑娘,在滿洲也有很多優秀的小夥子都在追求她,只是她眼界太高,一個人看不上!”
橫田的臉上露出了苦惱的神色,見眼前一表人才的村上春樹,橫田著實動了心思:“雲子的父親和我是至交好友,自小便以西式教育培養孩子,使得雲子偌大的姑娘家,這麼大還沒成婚,在她父母心裡也是一塊心病啊!”
“雲子姑娘本身條件出色,確實是值得上我大和民族最優秀的男子!”範傑趕緊恭維道。
“中國人有句俗話: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村上君,我看雲子對你甚是不錯,有空你們多接觸接觸!”橫田一郎這纔將範傑第一面,就已經開始爲他保媒拉縴了!
範傑的臉上不禁有些發燒,趕緊開口道:“橫田君有心了,只是在下這趟東北之行時間有限,實在沒有那麼多的時間來談情說愛!”
橫田一郎擺了擺手,“這倒無妨,村上君,不知道你有沒有打算來滿洲定居,關東軍已經在制定移民法案了,屆時只要肯移民來滿洲的日本人都能獲得極大的優惠!”
範傑聽金川耕作說起過這件事情,只是還沒來得及細想,不過這個時候,倒也不適合太生硬的拒絕,畢竟自己還想從橫田身上套取情報。
於是範傑在想了一會兒之後,說道:“這倒不是不可以,說實話,滿洲,甚至中國來說,相比於本土的環境要強的多,能在滿洲定居倒也不失爲一件美事!只是在下向來喜歡四處遊蕩,實在不知道,這種穩定的生活,適合不適合自己!”
“村上君喜歡旅行的事情,我也聽說過,定居滿洲並不影響你四處旅行嘛,而且整個滿洲風景秀麗的地方有的是,完全不耽誤村上君陶冶情操的。”橫田一郎不放棄的勸說道。
此事倒是與渡邊雲子無關,要知道《滿洲日報》與《朝日新聞》雖然都與外務省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但是《滿洲日報》背後的滿鐵更傾向與關東軍一些,也就是與陸軍聯繫緊密,而《朝日新聞》更多反應與報道的則是海軍陸戰隊,以及駐上海艦隊方面的新聞,在地域上就決定了天生與海軍關係密切一些。
以村上春樹爲名寫的的幾本書籍,在同文會的推廣下,在本土以及中國日僑中,有著很大的影響力,這對一向與《朝日新聞》相爭的《滿洲日報》來說,何嘗不是一塊極大的蛋糕呢。
滿鐵早就在醞釀邀請國內的著名文化界人士如本土著名作家川端康成、改造社社長山本實彥、大宅壯一、火野葦平、高田保等人來滿洲訪問,最好是能在滿洲定居,這種事情對滿鐵集團來說也是有著極大的政治利益的。
“村上君,難道就沒有心思讓家人從本土來滿洲定居嗎?”橫田一郎好奇的問道。
一提到家人,範傑警覺的神經就豎了起來。
酆悌早就藉助黃埔學生會京都分會的能力在京都幫範傑做好了安排,而且就如同範傑之前所說,爲他安排的父親在京都教書,母親則在家做家務,一來爲範傑做掩護,二來同樣也可以藉助範傑的名聲爲這個情報小組做掩護,深深的在日本京都潛伏下來。
早就得到酆悌交代的範傑搖了搖頭,說道:“父親在京都做教師,一時也離不開他的那些學生,而且,在下實在擔心滿洲的局勢啊?”
聽到範傑這麼說,橫田一郎急忙開口:“中國人是不會對滿洲形成威脅的,滿洲已是帝國的囊中之物!”
範傑搖搖頭,說道:“說實話,我並不擔心中國,甚至不擔心歐美國家,歐美各國更關心的無非是他們在滿洲門戶開放和機會均等上與日本能夠達到同一水準,而且就算是這方面帝國予以拒絕,難不成,英美法三國真的肯從本土出兵派兵來遠東與帝國作戰不成,至於海軍,帝國在遠東名列第一的海軍可不是鬧著玩的,除非英美法三國聯手與帝國進行海戰,否則,他們根本就奈何不了帝國!”
聽著村上春樹言語中流露出的不屑意味,橫田一郎內心也是極爲贊同的,他畢竟不是特務,沒有藤江真文那麼大的警惕心,所以笑容在不知不覺間,就在臉上露了出來!
“村上君所言甚是,英美法三國是不會聯手與帝國在遠東進行海戰的,畢竟他們在遠東沒有值得如此大動干戈的利益!”
範傑點了點頭,“所以我最擔心的還是蘇聯人!”
蘇聯二個字一出,橫田一郎的臉色也沉了下來!
要知道,在老一輩的日本人,尤其是牽涉到日俄戰爭的日本人心中,總有一個打敗蘇俄的夢想,而且滿蒙,滿蒙,滿洲和蒙古是一體的。
現在外蒙古已經在蘇聯人的干涉下宣佈獨立,勢力觸角已經伸到了內蒙古,這一點他們在於蒙古王公的接觸中早就發覺,蒙古王公也在日本與蘇聯之間搖擺不定。
而關東軍的一大目標就是西進,將內蒙古完全納入掌控,畢竟在名義蒙古是屬於滿洲國的,關東軍可以名正言順的向蒙古動手,至少他們自己是這麼想的。
“且不說,北滿,哈爾濱,齊齊哈爾一帶,直接與蘇聯接壤,就是外蒙古,蘇聯人也可以借道來攻擊滿洲,他們在外蒙古經營這麼多年,完全不是問題!一旦蘇俄南下,關東軍真的能夠擋得住嗎?”
範傑似乎在任何時候,都不停止對日俄之間關係的挑撥,而這一點也從來沒有引起過如藤江真文,今井武夫等人的懷疑。
其實在很多日本人心裡,對沙俄的抵制是發自血脈當中,就如同到了今天,中國人依舊不肯忘記日本侵華戰爭一樣。二戰前的日本人也從來沒有忘記日俄戰爭,畢竟那場戰場帶給他們太多慘痛的記憶,要不是列寧在沙俄造反,影響了前線戰局,否則日俄戰爭的結果就是另外一個樣子。
“蘇俄,這頭北極熊,它對土地的貪婪是永無止境的,他們纔是帝國走向強大的路上,最大的敵人!”範傑這一席話說完,已經在酒桌上的橫田一郎更是視爲知己,一杯杯的清酒,不停的倒入嘴裡,直到燈火闌珊,醉不成樣,才被送回了旅館!
範傑在陳興和旅館服務人員的護送下,在安穩的回了房間,旅館的服務人員一走,範傑就猛然睜開了眼睛,低聲問道:“人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