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司馬季月也沒得意多久,在趙靈賦的殺人眼神中,只好轉(zhuǎn)移了目標。他走到眥巳身邊,看這小子的眼神那就是恨鐵不成鋼,他不說話只是這麼默默的看著他,直看的眥巳渾身發(fā)抖猶如打擺子一般才幽幽說道:“辛同學,你也忒不爭氣了,都已經(jīng)是二星得主了,怎麼還這般調(diào)皮呢?”
“司,司,司馬先生。”眥巳兩腿篩糠,話不成句,說了半天只這幾個字,不知道他想要表達什麼意思。
“好了!”司馬季月拍了拍他的肩,“回去吧,別再惹事了。不要再讓你爹,嗯,也就是當今王上表叔的三舅舅家的二女兒的大姑爺生氣了。”
眥巳得了赦令,撒開兩腿就跑,只恨自己腿太少。
“鴛兒,我先回去了。”趙政悶悶的說道。
“好!”
等趙政走了以後,司馬季月走到她身邊伸出手點了點她的額頭,嗔道:“你呀,算是惹上麻煩了?!?
“什麼麻煩?”
“那個辛眥巳,很囂張的。”
“他囂張他的,我做什麼要怕他!”漓鴛不以爲然,“就因爲他爹是當今王上表叔的三舅舅家的二女兒的大姑爺?”
司馬季月一陣輕笑,道:“你當然是不必怕了,可是有人就要倒黴了!”
呦,他這說的是趙政吶。她在南苑這一邊應該是沒有多大問題,但是趙政就不同了。他們兩個天天擡頭不見低頭見的,摩擦那是少不了的。如果,此校是男女混合制,她還能夠管上一管,可如今。
這什麼爛校規(guī)!
入校第一天,就感覺出了男女分開教學的壞處來了,這事情刻不容緩,得想個辦法出來。她眨巴眨巴大毛眼,衝著司馬季月嫣然一笑,問:“司馬哥哥,能不能夠?qū)⑽业娜雽W時間推遲一兩日?”
司馬季月湊近她,饒有興味地道:“爲什麼?”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復住激動情緒,憋著口氣,道:“我想要進北苑觀賞一番?!?
司馬季月呵呵一笑,看了趙靈賦一眼,說道:“那你得問你二哥,看他同不同意!”
她意識到自己的失策了,待看過趙靈賦的臉色之後就更是如此了,千不該萬不該,不該當此人爲空氣。
趙靈賦頭頂濃煙滾滾,怒喝道:“絕無可能!阿月,將她的入學時間提前到今天下午!不,現(xiàn)在就入學!一刻都不容耽誤!”
漓鴛躲在司馬季月身後,半天沒敢露頭。沒想到趙靈賦這麼文弱一人,發(fā)起脾氣來竟然是這麼可怕。
午飯後,趙靈賦交代了漓鴛幾句以後就離開了。自打趙靈賦走了之後,她大大鬆了口氣,心口的那塊大石終於是落了地,通體舒暢無比。
依年齡,無可爭議地她進了兒童班,經(jīng)趙某與司馬某的合議,學習的科目如下,語言類學習趙語與通語,古琴、歌舞、書法、國畫四門爲必修,劍術(shù)、騎術(shù)這兩門選修。她義憤填膺地發(fā)表了些許反對意見,但是無一人理會她,趙凌賦冷冷地拋
給她一句話,要不在學苑老老實實待著,要不就回家跟著大娘學女紅。對於她來說,女紅比以上種種要更爲恐怖,而跟著大娘學女紅乃是巔峰恐怖,哪裡還敢再發(fā)表反對意見。那些科目中,她除了對古琴與劍術(shù)稍稍中意之外,對其它功課是一點興趣都沒有,尤其是書法與騎術(shù)。對於前者,她認爲拿著一枝那麼柔軟的筆寫字,無異於變相體罰。對於騎術(shù),稱不上討厭,但卻有著另一樣情緒在裡面。她害怕騎馬,一見到馬就渾身發(fā)抖,說起來這都要怪她師父鍾離魅。記得當年初見鍾離魅,此君身穿一身白底的鶴氅,騎著一匹白馬款款而來。她自幼便對白馬情有獨鍾,那日見了鍾離魅的那匹白馬喜歡的不得了。趁著沒人,就偷偷溜過去想要摸上一摸。沒想到那死馬性子恁不順,她還沒靠邊就給了她一蹄子。這一蹄子踢完還不算,那畜生又揚起四蹄一陣怪叫,幸虧是拴著的,否則她的小命休矣。從那以後,她就再也不敢靠近馬匹半步了。
可是,這該遭雷劈的趙靈賦,竟然要她學什麼騎術(shù)!屆時,她往那扁毛畜生面前一站,可憐見兒的,辛辛苦苦用古琴、歌舞、書法、國畫等薰陶出來的美好淑女形象就一點都不剩了。可是,她知道既來之則安之,再怨天尤人也沒用,該學的東西一樣也少不了,心境便也慢慢的平和了。
只是,有一件事情,她是萬萬忍受不了的。她下午與兒童班孩子一起上學時才知道辛眥巳將趙政編排成了什麼樣,這傢伙在全校同學中散步謠言,說盡趙政的壞話。好像,自從趙政一來到這學校就引起他極大的不滿,那天她爬牆頭撿風箏時所聽到的有關(guān)趙政的恐怖言論就是那傢伙散佈出來的。可是眥巳爲什麼要這麼對趙政呢?她至今都沒搞懂。要說趙政有一點特別之處,那就是他不住校,晚上一下學就回家。
可這算得上什麼不得了地事情嗎?答案是,這實在算不上事情。她覺得自己很有必要到北苑將事情弄清楚,除此之外,她還有點不放心。畢竟,她今日與趙政一起惹毛了眥巳。
可是,男女之間界限分明,不能夠跨越雷池一步,她要怎樣才能夠過去呢?本來她想要循序漸進的找到一個穩(wěn)妥且淡定的法子來。但是,晚飯時發(fā)生的一件事情,讓她再也無法淡定了。
晚飯時,她一出現(xiàn),大大小小的女生們立刻聚到了一起,個個偷眼看她,眼神怪異,還時不時的指指點點。吃飯時,只要她坐哪張桌子,那張桌子上立刻就沒人坐了。一共四張桌子,本來每張坐十個人,現(xiàn)在她一個人獨佔了一張,其它三十九人擠在三張桌子上。
她被人孤立了!記得下午上課時,這些人還很正常,這中間肯定是發(fā)生了什麼事情。只是這幫人當著她的面是不會說的,但小孩子是藏不住話的。最好的辦法莫過於早早吃完,回來偷聽。她三兩口將飯扒完,匆匆忙忙的走了出去。然後,又悄悄的折返,躲在窗戶邊。不出她所料,她剛一走,這夥人就議論開了。
“那個趙漓鴛,我聽說是公良先生的私生女呀!”
“我也聽說了!”
“可是你看她長的一點都不像公良先生!”
“誰說不是吶。告訴你們一個驚天大秘密!趙漓鴛根本就不是公良先生的私生女,她娘可不是個好東西,一邊跟公良先生在一起,一邊又與別的男人暗度陳倉,才生出來的趙漓鴛!”
“真的嗎?真是不要臉!”
“無恥!”
“下流!”
“敗類!”
“人渣!”
漓鴛在窗戶外面聽的心頭火起!這到底是什麼人散佈的謠言,她老孃怎麼惹到她們了?且不說她本身的媽還活在二千年後,就是現(xiàn)在的這個娘也早就已經(jīng)化作了泥土,與公良先生那是風馬牛不相及,八竿子也打不到一起。現(xiàn)在竟然有人造這種謠言,如果她還能夠再忍下去的話,那將來還如何在學院混下去!
她豁然站起,操起一根大棍子直奔司馬季月的住處而去。還好,司馬季月沒關(guān)門,否則那門就保不住了。她怒氣衝衝的衝了進去,啪的一聲提起手中大棍猛敲了一下桌子。此時司馬季月正在燈下看竹簡,鬼鬼祟祟的研究著什麼,被她這兇神惡煞的樣子給嚇了一大跳,豁然起立,大喝道:“趙漓鴛,你這是做什麼?想要欺師滅祖麼?”
“非常正確!我就是來欺師滅祖的!”她顧不上什麼淑女形象了,一腳跨上桌子,舉著大棍站到他面前,窮兇極惡地嚷道:“司馬季月,給我特批,我要去北苑砍人!”一邊說著,一邊又用那根大棍子狠狠敲了好幾下桌子。
“砍人?”司馬季月手一抖,竹簡脫手而出,吧嗒一聲落在腳邊,他一臉惶恐,擡眼將她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道:“砍什麼人?”
漓鴛一把抓住他的前襟,湊上前來,手中的棍子舞的是虎虎生風,喝道:“你若不給,我現(xiàn)在就先砍了你!”
司馬季月瞅著她的那根揮成了風車的棍子,嘴角抽搐兩下,似笑非笑地道:“這好像砍不了我,建議你回去換個武器再來?!?
她擡眼瞅見東面牆壁上懸著一把劍,即刻棄了棍子,奔著長劍而去,喃喃道:“何必回去,這裡有現(xiàn)成的!”
司馬季月見她來真的,慌忙將她拽回來,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說道:“刀劍無眼,莫開玩笑,我給就是了,何必將氣氛搞的這般恐怖!”
她停下步子,爬到桌子上繼續(xù)瞪著他。
司馬季月趕緊摘下那把劍,抱在懷裡頭,退到安全地帶,在書櫥旁站定。他左手捂著胸口,貌似心情還沒有完全平復,眉頭也微微皺起。
這招西子捧心,若在平時,她定然要好好鑑賞,可是如今除非司馬季月脫光了站她面前,其餘一概沒有看頭。她惱怒地拍著桌子,伸出一手,喝道:“拿來!”
司馬季月一愣神,隨即便淡定了,衝著她嘻嘻一笑,說道:“漓鴛,你想要去北苑找眥巳算賬,心情之急迫我是可以理解的。但是,至於特批麼,這件事情可是還得要從長計議?!?
“你小子反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