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嚴格!這種懲罰不遇上即可,一旦碰上,不死也要折損半條命,保你終身難忘!”參匣很激憤,他氣呼呼的瞪著身邊這三個異派人士,將音量提高了八度,說道:“我告訴你們!你們這是在害人,懂不懂?臨來時,阿玦曾經囑咐我一定要好好看著趙漓鴛,絕對禁止她犯錯。趙漓鴛這個女子,雖然我不甚待見她,但其卻是我們家阿玦心尖上的人。真要犯了錯,那傢伙如何下得了手去處罰?可是,阿玦經常掛在嘴邊的話便是,心上人犯法與仇敵同罪。到了那時,他是徇私枉法的好呢?還是大義滅親的好呢?故而,身爲阿玦的好友,我一定要堅決杜絕此類悲劇發生,將悲劇的苗頭扼殺在萌芽狀態?!彼秸f越是激動,渾身上下勃發出一團團浩然正氣,高潔若皚皚白雪重壓之下那一樹蒼翠青松。
司馬季月耐心的聽他說完,不冷不熱的接道:“那也得要看鴛鴛妹妹能不能夠回得去再說!試想,那二人好事都成了,還回去個甚!”
“你,你!”參匣一張臉登時漲的通紅,憋了半晌終於憋出一句話來,憤然說道:“你,你,這種話也說得出口,簡直,簡直就是爲老不尊!”
司馬季月一口茶嗆進氣管裡,連帶著被氣的,咳嗽了老半天就差沒咳出肺來。時空不得已鬆了手過來幫他揉胸口,邊揉邊老氣橫秋的說道:“師父,淡定呀,淡定,一定要淡定!千萬要淡定,絕對要淡定!”
參匣幸災樂禍的瞅著面色青紫的司馬季月,伸手就去拉門準備拍拍屁股走人,猛然覺得一陣香風吹過,司馬季月人已經站在身側,一手按在他的肩膀上,怒火滔天的責問道:“你,你竟然敢說我老?我哪裡老?不說清楚不許出門!”
參匣被他氣勢所震懾,結結巴巴問:“那我說清楚可不可以出門?”
司馬季月怒火中燒,答道:“也不可以!”
參匣無所謂道:“那就算了!”說完,從容走至窗邊,手一撐窗臺就跳下去了,臨跳前甚是慶幸的說了句:“幸虧不是第一次呀?!?
司馬季月先是一愣,緊接著奔到窗口,兩手扒著窗臺氣急敗壞的嚷道:“追,快追,千萬不能夠讓那小子壞了大事!”
時空有些猶豫,爲難的說道:“師父,若是再動武的話,於紅顏山莊的面上怕有些不大好看?!?
公良燕亦爲難的說道:“先生,我一個婦道人家實在不該與陌生男子拉拉扯扯,方纔情況緊急只好迫不得已一下,但是待會兒若是在大庭廣衆之下發生爭執,被我家舍瑟知曉了,於芙蓉山莊的面上也怕有些不大好看?!?
司馬季月嘆道:“世風日下,人心不古,領導難做呀。你二人如此推脫,難道是要我堂堂一教之主動手嗎?我若是與後輩小子計較上了,難道於拜月神教的面上就好看了?”說著他可憐巴巴瞅著他們兩人看了又看,可惜這二人沒一個肯給他好臉色,最終仰天長嘆一聲,道:“人間萬事求人不如求己。罷了,罷了!”說完,手一撐窗臺也跳下去了,臨跳前頗爲膽寒的說了句:“人生爲什麼要有那麼多第一次啊?!?
時空與公良燕沒料到他會跳下去,二人急忙奔到窗邊,一前一後,焦躁的嚷道:“師父,您老人家怎麼能夠就這樣去了!既然如此,徒弟也只好就這樣跟著你去了!”
話音剛落,一藍一紫兩道身影相繼躍出窗口。
“不得了,又有人跳下來了!”樓下有一羣好事者興奮的指著接連不斷跳人的窗口嚷道,“真是不敢相信,那屋裡竟然會有一長串人排隊等著跳。天涯酒樓真是太有創意了,我們也要跳!”他們爭先恐後興高采烈的往酒樓裡狂奔而去。
時空與公良燕二人互望一眼,皆無語而狂汗。不過,現下他們沒有時間將這誤會解釋清楚,於是很默契的達成共識。
這場誤會就讓他永遠的誤會下去吧,人生在世若是沒有一點誤會豈不遺憾?
不過,當他們看見從那羣人之中現形出來的司馬季月時,更加的無語狂汗,如果他們沒猜錯的話,方纔正是此人忽悠的衆人。時空當即掉頭,留下一句話給公良燕:“燕兒姐姐,好像要變天了,我回去收衣服了?!闭f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公良燕立於月明星稀的夜空之下,繼續狂汗無語。
馬車內,嬴政、漓鴛分坐兩端。
一路上,嬴政都在凝神看著漓鴛。漓鴛原本也想看他,但是一接觸到對方那如炬目光便止不住的心靈顫抖,慌忙扭過頭去,伸手掀開車簾,裝作欣賞風景。但是,她覺得老被人看卻不敢看人,很是不甘。是以,緩緩將臉轉過來些,不著痕跡地左右微調了幾次,使得她要看的那人正好落在餘光範圍之內。偷窺得逞,她有些得意,面上不由得露出一絲微笑。
忽然,嬴政湊過來,將簾子掀開來大半,問道:“有什麼好看的,竟然看得那麼入迷?我也來看看?!?
她很乾脆地讓了讓,很有禮貌的說道:“地方小,我剛纔已經看過了,現在讓給你看吧?!笨窗?,看吧,只要不看她就好。
不料,手被嬴政抓住,她愣了一下,有些不習慣,下意識的就要往回縮。嬴政回過頭來笑的純真無邪,真誠的說道:“鴛鴛,咱們兄妹倆還客氣個啥,要看一起看。雖然地方小,但是擠一擠還是有的?!闭f著往她身上靠了靠,手很自然的落在她腰間,趁勢臉也貼了過去,喜不自勝道:“這樣就好了?!?
可是,她卻覺得一點兒都不好。試想,與一個肖想對象身體靠在一起,臉貼在一起,呼吸心跳又時不時的糾纏在一起,能好嗎?本來她已經將對他的諸種想法都塵封了,可是現在他靠這麼近,不由得要她憶起二人第一次的親密接觸來。這麼一想,她便不由自主的去看他的嘴脣。死盯著看了一會兒,覺得這樣太過色情,又偷偷收回目光。殊不知一旦收回目光,臉的方向自然而然的就會偏移些,由於空間狹小,與他的臉便貼合的更加緊密了。如此一來,肖想的更加厲害,渾然忘我到連對方那隻在自己渾身上下游走的越加放肆的黑手都未察覺到。
她認爲自己不該想那些,但是卻又控制不住,是以很糾結,很苦惱。冷不防聽到身邊人低迷地喚道:“鴛兒
?!?
她即刻回過頭去,鬼使神差的顫聲道:“什麼事?!?
四目相對,眼睛是心靈的窗戶,一切盡在不言中。嬴政放下簾子急切得傾身過去,電光火石之間,理所當然的事情便如火如荼地發生了。
當嬴政伸手去扯她衣帶上的花結時,她終於醒悟了,兩手死死的護住帶子,氣若游絲的道:“阿政,兄,長,你,你,難道忘了,麼,我們,我們是兄妹?!边@一次比起三年前的那次,要熱烈了不知道多少倍,若不是及時懸崖勒馬,後果真是不堪設想。在顛簸的馬車裡做那事,雖然狂野的很有創意,但若是顛出毛病來,以致以後都做不成那事,那可就大大的得不償失了。
嬴政的神色間很有些急切,不過卻是沒再繼續,迅速地將那急切隱忍了。他立起身來,眸子裡浮現一絲笑意,卻是轉瞬即逝,歉然說道:“鴛鴛賢妹,對不住啊,爲兄一時之間還真是忘了,記得下回一定要提醒我。”說著伸出一隻手,殷切地說道:“起來吧,我們接著做兄妹?!睉j求不滿卻能夠如此容易便釋然,是因爲有一件事情可以確定了,時至今日爲止,她的心仍舊還在自己身上。
漓鴛瞅著嬴政伸過來的那隻手,肺都快氣炸了。可恨的是,他竟然能夠如此若無其事!都這樣了,還怎麼做兄妹?這世上有兄妹是這麼做的麼?試想,他能夠對朝雲這樣嗎?那,那熊芣能對熊小妹這樣麼?荷子能夠對尚舍瑟這樣麼?她真想狠狠的一巴掌打開那隻手,讓它哪裡來便哪裡去??墒怯窒氲秸嬉@麼做了,顯出她的沒風度不要緊,但若是讓小人因此得意那就得不償失了。若無其事對吧,她要做出更加若無其事的樣子,看看到底誰最若無其事。於是,她很爽朗的接受了對方幫助,坐了起來,還沒坐穩便爽朗地提問:“阿政兄長,你到底要帶我到哪裡去?你那策略是什麼,不如現在告訴我,我也好替你分析分析,倘若不務實,就不要去了?!币贿呎f著一邊往回抽自己的那隻手。
嬴政死命攥住她的手不放,身體更加靠近一些,一本正經的反問道:“鴛鴛賢妹,你看我像是那種不務實的人嗎?”
她因爲手抽不回來,很煩躁,於是皺著眉頭咬牙切齒的答道:“不像!”說著話,手上的抗爭卻還在繼續著,而對方也一直奉陪著。只是,這兩人雖然手上較勁,話卻是一句都沒少說。
“阿政兄長,務實者千務實,必有一不務實!”
“或許有,但絕不是現在?!?
“當局者迷,你怎知不是現在?”
“旁觀者未必清,你如何篤定就是現在?”
“是不是現在,說出來自然分明?!?
“只要我分明皆可,一切有我,你分明不分明有什麼關係!”
“你,你,你!”她氣的肺疼,再也維持不了淑女的美好形象,原形畢露,氣急敗壞的嚷道:“你到底說還是不說?”
嬴政絕然道:“不!”
她憤然道:“那就怪不得我了!”
嬴政斜靠在馬車壁上,閒閒的問:“你待要怎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