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想一個醉生夢死的人怎麼可能到了人家的新房呢?原因只有一個,她並沒醉,而是憑藉著一股沖天的酒氣順利的進(jìn)了洞房,明目張膽的趕跑了新娘??墒?,到底是怎麼趕的,她當(dāng)時是如何的意氣風(fēng)發(fā),荷子又是如何的萎縮膽怯卻是一點都記不起來了。不管了,先確定阿政有沒有受傷纔是關(guān)鍵。結(jié)果是很重要的,過程雖然也不能夠忽視,但那待會兒再說。
體會到這個認(rèn)知,她再次坐起來,撲到他胸前,伸出手便去拉他的領(lǐng)口,邊拉邊問:“阿政,荷子沒把你怎麼樣吧?”沒聽到回答,領(lǐng)口又拉不開,她很有些慌張,結(jié)結(jié)巴巴的問道:“你,你,你到底怎麼樣,她,她,到底怎麼了你?”
當(dāng)然還是沒有聽到回答,她知道這世上絕對是沒有男人願意回答這種問題的。於是手上加大了力道,狠狠扯著他的領(lǐng)口,本意是想要拉開來瞧一瞧脖子胸口上有沒有傳說中那啥痕跡的。但是,拉了半天,感覺很不順手,他衣服穿的很緊實,簡直就是密不透風(fēng),天衣無縫。她很有點納悶,手上便又加大了力道,死命扯著他的衣服,既然拉不開那就撕開吧,反正是殊途同歸。沒想到衣服的料子忒好,死命拉扯也撕不破。這可怎生是好,她犯難的死盯著那塊地方。
“鴛兒,你幹什麼吶?”嬴政再也無法無視她的侵犯,一把抓住她的手,似是無奈一般道:“停手!”
她的內(nèi)心頓時咯噔一下,壞了,越是捂的緊就說明有問題,不知道他被荷子糟蹋成什麼樣了。遂執(zhí)著的掙脫他的手繼續(xù)進(jìn)行未完的事業(yè),撕不開也要撕呀,怎能放棄。嬴政越是阻止,她越是堅定。在被阻止了若干次後她焦急而又氣惱的說道:“阿政,不要鬧了,讓我看一下你會死嗎?我得要確定一下,假如荷子真是欺負(fù)了你,我定然不饒??!”見嬴政的手鬆了一下,連忙再接再厲的繼續(xù),同時問道:“阿政,你感覺怎麼樣?有沒有覺得頭昏眼花?”
他搖頭。
“四肢無力,腿腳發(fā)軟?”
他又搖頭。
目前她專注著手頭那一番艱難困苦的工作,根本就看不見他搖頭,還以爲(wèi)他已經(jīng)無力的說不出話來了,禁不住渾身顫抖起來,說出的話也打顫了。
“那,那腰痠腿疼。”
這一回嬴政沒有再搖頭,伸出手來在她腰間輕輕捏了兩下,問:“你是不是還沒醒酒呢?”
她認(rèn)真的答道:“我醒啦,醒的很!”見他衣服還是沒有一點破綻,看來用手是不成了,嘆了口氣決定放棄,轉(zhuǎn)而改爲(wèi)用咬的。
嬴政的身體抖了兩抖,顫顫道:“那你這是在做什麼呢?”
“做什麼?尋找罪證!”她仍舊無知無覺,直到臉頰所貼之處傳來雷鳴一般狂跳不止的節(jié)奏之後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了目前二人的狀態(tài)。
嬴政似一個柔柔弱弱的嬌娘般被她壓在身下,而她則一手放在他脖子上,一手拽著他的領(lǐng)口,臉頰貼在他胸口,嘴脣與他的胸肌作著若即若離的接觸。她陡然驚覺,此景象乃是色中餓女對美男欲行霸王硬上弓之事也。
天啦!怎能如此!怎
會如此!此時此刻的阿政,定是覺得她們師姐妹統(tǒng)統(tǒng)都不是東西。她猛的鬆手,整個人頹喪的跌坐到牀上去。卻是還沒等她坐穩(wěn),阿政便翻身壓了過來,狠狠壓在她身上。
她被這一壓壓的懵了,擡頭撞見他那張本該清冷此時卻是一片熱情的俊臉,她覺得他的眸子亮到似乎就要著起來了,然而那樣火辣辣的目光沒有燒到他本人卻是燃到了她的臉頰上去,那一處頃刻之間便如同剛纔醉酒那般灼熱。嬴政居高臨下盯視了她好久,緩緩的將高度降低,再降低,直到一個降到不可再低的高度。兩個人就這麼幾乎是鼻子靠著鼻子,眼睛靠著眼睛,嘴脣靠著嘴脣的對視著。半晌,嬴政忽然輕笑一聲,緩緩直起腰來,若有所思的總結(jié)道:“我發(fā)現(xiàn)兩個人若是靠太近對視的話,什麼都看不清呢?!?
身上的重量與燻人的氣息陡然消失,她長長舒了口氣,順口接道:“真是笨吶!兩個人靠那麼近不是用來看彼此的,而是……”她倏忽閉口,覺得下面的話實在很難說。
嬴政附下身盯住她,眸中雪亮一片,似笑非笑的問道:“怎麼不說了?”見她迴應(yīng)了一個緋紅的臉頰,也不再追問,微笑著伸手去解自己的衣服。
她驚道:“你,你做什麼?”
他雖然仍舊笑著,卻是一本正經(jīng)的答道:“幫你做你剛纔沒做完的事情?!蹦樕闲θ轁u漸加深,嘴角浮現(xiàn)出一絲邪魅來,柔聲道:“你不是想看嗎?”
在印象中,嬴政或是眉頭緊蹙,或是面色平淡,或是怒火難平等等等,不過不管哪一種表情皆是一本正經(jīng)的模樣,幾時見過這樣渾身透著絲絲妖媚的他,當(dāng)場就被嚇呆了。不過好在她心理素質(zhì)良好,很快便鎮(zhèn)定下來,奮力將他推到一邊,大喝道:“喂!停止!趕快停止!我現(xiàn)在不想了!”
嬴政淫笑著逼近,面目猙獰道:“爲(wèi)時已晚,不想不行!”他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描畫著她的嘴脣,滿臉柔情蜜意,膩味的說道:“這可是我的新婚之夜,沒道理要我獨守空房。既來之則安之,該怎樣做就怎樣做吧!”他邪笑著逼迫她到了牆邊。
她逃無可逃,拽過被子緊緊裹在身上,顫巍巍的道:“不要呀,千萬不要!阿政,請給我一個懺悔的機(jī)會吧!我承認(rèn)深更半夜闖進(jìn)你們的洞房是我的不對,但我也是爲(wèi)你好,我是擔(dān)心你。”
嬴政停下來坐在一邊,閒閒地問道:“擔(dān)心我什麼?”
“擔(dān)心你被,被,被?!北皇颤N呢?被荷子強(qiáng)了嗎?說的確切一點是擔(dān)心他被荷子強(qiáng)了無數(shù)次,但是這話實難出口,她斟酌了好久也沒想到一個合適的語句來表達(dá)。
嬴政瞅著她那爲(wèi)難的樣子,眸子裡滿是笑意,問道:“被怎樣?”
“被,被,被……”忽然她眼前靈光一閃,如釋重負(fù)道:“被人冷落了。”說著狠狠擦了一把冷汗。
嬴政點了點頭,很是贊同的說道:“你擔(dān)心的很有道理,我的確是被人冷落了,難得你如此知情知意,肯來陪我。”說著身子有意無意的往她這邊靠了靠。
她的身子也往他處靠了靠,詫異道:“你是什麼意思?難
道荷子她……”
嬴政笑著問:“她怎麼了?”
“她,她。”她猶豫半天終於說道:“她臨幸了你以後便棄之不顧了?”
嬴政嘴角狠狠一抽,卻是沒發(fā)作,反而笑盈盈的道:“若是這樣你待要如何?”
“我,我?!彼龂@了口氣,“你們兩個已經(jīng)成了親而且入了洞房,發(fā)生點什麼都是合情合理的,就算完事後她便無情的離開了你,全無一點憐香惜玉之心,那也算不上是多大的錯誤,從道義上講似乎也不能夠?qū)⑺鯓?。?
嬴政的語氣有些急迫,道:“那就不要講道義!說出你心裡真實的想法。”
“如果不講道義……”她低頭思忖一番,仍舊是嘆了口氣,無可奈何的說道:“那,那也似乎不能夠?qū)⑺鯓??!?
嬴政泄氣的哼了一聲,冷冷說道:“想不到我在你心裡竟然是這般的無足輕重!”憤憤的扭過頭去不再理會她。
她想都沒想便湊到他面前,將他身體扳正,懇切的說道:“並不是這樣!你看,我跑不過她,打不過她,毒也毒不過她,樣樣皆不如她,能夠?qū)⑺鯓幽??事實是殘酷的,我們只能夠直面慘淡的人生。”說到後一句話一雙手情不自禁的便搭上了他的肩膀。
嬴政不悅地將她的手拿開,淡淡道:“做什麼!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你的師姐夫了,這麼黏黏糊糊的不合適吧。”
她的心一緊,一句話脫口而出:“你們兩個真的已經(jīng)成就了好事?你是真的打算將她養(yǎng)在宮外嗎?”
嬴政看著她,淡淡道:“其實搞進(jìn)宮也不是不行,這件事情我會想出辦法來的?!?
她著急的說道:“我看你還是不要想出辦法來比較好。荷子若是進(jìn)了宮,不出數(shù)日就會將咸陽宮變成全國規(guī)模最大的藏毒點,我保你穿衣帶毒,吃飯帶毒,安寢的牀鋪帶毒,出行的車架帶毒,甚至就連呼一口氣都是帶毒的?!?
嬴政不信,渾不在意的說道:“哪有你說的這麼嚴(yán)重?女人麼,只聽說過有醋罈子可從未聽說過有毒藥罐子。我看你師姐就很好,長的蠻不錯的。”
她心急火燎的嚷道:“光長的好有什麼用?漂亮的臉蛋又不能出大米!你可千萬不要被表面現(xiàn)象給迷惑了!再說,長的不錯的女人多了去了,你們咸陽宮,不,你們秦國比比皆是,就非要選她嗎?”
嬴政一臉的無可奈何,嘆道:“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茫茫人海之中恰巧就撞見了?!?
這個她是省得的,事到如今只能夠慨嘆,緣分呀,緣分。緣分是什麼?緣分就是適齡未婚異性們不早不晚時辰剛好的看對眼。可是,荷子不行吶,且不說她已經(jīng)嫁了人,就算是未婚少女也不是做王妃的料。漓鴛寧願相信哈雷彗星落到地球上將珠穆朗瑪峰給砸扁了,也不會相信荷子能夠安分守己的在宮牆之中待上一輩子。這個撞禍精師姐,到底是哪根神經(jīng)搭錯脈了,竟然跑到這裡來學(xué)人拉郎配。配就配好了,好死不死的怎麼就配到秦國第一人身上了呢?
沉默良久的嬴政忽然幽幽說道:“其實要我不選她也可以,但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