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還沒有身體不能說話,只能通過意識交流。而此刻,她的意識顯然是比藍(lán)草心還激動興奮的!
都來不及向藍(lán)草心傳達更多的信息,黑龍劍直衝到鱷魚王那已經(jīng)被藍(lán)草心轟掉了鱗甲的眉心處,劍尖劃過一道黑色的流光,直直刺入鱷魚王的眉心,劍身立刻發(fā)出一陣一陣興奮無比的嗡鳴!
劍身上並沒有再出現(xiàn)黑霧狀的虛影,鱷魚王碩大無匹的身體卻突然痙攣起來,無數(shù)奇異的能量光點彷彿奔騰的溪流,從它的眉心湍急地涌入了與它龐大的身軀相比顯得那樣藐小的劍身!小小的劍體彷彿無底洞一般不斷容納著越來越湍急的能量溪流,漸漸地溪流變成了小河,流速原來越快!而鱷魚王的身軀卻開始在顫抖和掙扎中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小!
藍(lán)草心在空中看得驚訝無比:“天哪!小稚,那是什麼?怎麼鱷魚王失去了那些能量點之後連身體都會縮小的!”
小稚此時已經(jīng)從藍(lán)草心身體裡鑽出來,變成一隻巴掌大的小彩稚傲嬌地蹲在藍(lán)草心肩膀上,七彩的尾巴一翹一翹的,一雙掩不住狂肆的斜挑鳳眼依舊顯示出標(biāo)誌性的御姐範(fàn)兒:“那是精元和骨血汲取啊!那些發(fā)亮的小點點就是真龍精元。骨血汲取你是看不到的,直接融入劍身了。等汲取的足夠多的時候,這柄小黑劍纔會發(fā)生外型上的變化呢!”
鳳小稚歪著腦袋看了一會兒又忍不住道:“話說這小黑劍遇到姐姐,運氣還真不是一般地好!這頭大傢伙體型夠大,體內(nèi)的精元也蠻多,渾身還有這麼一身直接就能化形龍鱗的好鱗甲!姐,不過我就不明白了,你從哪兒找來這麼一柄蛟龍骨劍?既然有這麼稀罕的寶劍了,拿著用不好嗎?幹嘛又要幫它重塑蛟龍真身呢?這要是重塑了真身,可就跟白夭矯那傢伙一樣,是一個獨立的傢伙,不能給你當(dāng)隨身兵器用了哦!”
藍(lán)草心笑吟吟地說:“我有五行幣,暫時不用更多的兵器了!你說對了,我就是要小黑重塑真身跟小白一樣,然後跟小白做伴兒啊!你不覺得,小白今後還有漫漫的修行路,一個人太孤單了嗎?”
“哦!原來是這樣……”小稚的聲音低了下去,藍(lán)草心正興奮於眼前的場景,沒有注意到。
又過了一會兒,鱷魚王終於連垂死的掙扎也掙扎不動了,身軀越縮越小,漸漸縮小到了一條普通鱷魚的長度,渾身生機喪盡,灰暗無光,最終四腿兒一蹬,死了!
而此時的黑龍劍,原本烏黑無光的古樸劍身發(fā)生了明顯的變化,劍身寬大了一些,也厚了一點,整把劍不再是平平的齊緣刃口,而是整個劍身上覆蓋著細(xì)密的鱗甲狀花紋,使劍刃也變成了鋒利鋸齒的形狀。劍柄上兩側(cè)多出兩顆綠幽幽光芒閃耀的透明珠子,幽深狂野,有些像那條鱷魚王的眼睛。劍身通體黝黑中泛著精亮的透明光澤,配著通體鋒銳逼人的鱗甲,讓人一眼看上去,就再也挪不開眼睛!
藍(lán)草心卻是驚訝不信地失望道:“小黑!怎麼回事?沒有塑性成功?”
黑龍劍輕快地發(fā)出一聲嗡鳴,劍尖一挑,一顆足有臍橙大小的透明的綠油油光華流轉(zhuǎn)的妖丹從鱷魚王額頭處被挑了出來,飛到了藍(lán)草心身前!
藍(lán)草心堅定搖頭:“我不需要妖丹!你要能用趕緊拿去用,我只要你塑形成功,這就是我對你最大的願望了!”
黑龍劍發(fā)出了一聲感嘆的輕吟,劍身一招,妖丹飛了回去,奇異地消失在劍身中不見了!
吸收著妖丹的黑龍劍發(fā)出似痛苦似歡愉的長長龍吟聲……然後結(jié)束之後,劍柄上出現(xiàn)了一枚惟妙惟肖的黑色蛟龍頭像,劍身更加光華流轉(zhuǎn),黑綠精雅,甚至握著劍柄時可以感覺到微微奇異的心跳脈動!
只是……它依舊是一柄劍的形狀。
藍(lán)草心呆呆握著煥然一新的黑龍劍發(fā)愣,心情簡直如淚奔千里滔滔不回!“你是說……塑形不能最後成功是因爲(wèi)那傢伙的內(nèi)臟和骨骼,除了心臟……其它的都稀巴爛不能用了?”
她真想立刻發(fā)動時空之軸把時間拉回到火箭炮沒發(fā)射的那一刻啊啊啊啊啊!做什麼她要打碎它的內(nèi)臟跟骨頭!她爲(wèi)毛不直接打一顆毒氣彈進去嗚嗚嗚嗚嗚!
藍(lán)草心可憐巴巴地問:“沼澤裡還有很多其它的鱷魚哦!它們的內(nèi)臟跟骨骼都是完好的,你不能用嗎?”
黑龍劍發(fā)出一聲撫慰的輕吟,跳出藍(lán)草心的掌握,凌空立在沼澤中心處,突然爆發(fā)出一陣奇異的威壓!
威壓到處,整個沼澤的鱷魚都乖乖地浮上了水面,顫抖地垂下了腦袋,四肢伸展不敢妄動!然後,就像鱷魚王殺戮衆(zhòng)多鱷魚獲取每條死鱷魚體內(nèi)只有少許的真龍精元一樣,此刻所有的活鱷魚身上都漂浮出了閃亮的精元光點,百川歸海般地涌入了小黑的體內(nèi)!
從活體中汲取真元,顯然比從死體中汲取,更難上百倍!然而小黑卻如此輕鬆地做到了!
活體精元汲取完畢之後,小黑劍身一震,活鱷魚們長長鬆了一口氣不敢動彈,而所有死去的鱷魚眉心齊齊裂開一個劍斬般的洞口,一枚枚小到米粒大小,大到蠶豆大小的妖丹飛向小黑,不一會兒也被它吸收了個乾淨(jìng)!
這一切全都做完,藍(lán)草心的意識海中收到一道柔婉的聲音,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小藍(lán),這些活著的鱷魚除了肉體強悍些,其它已經(jīng)跟外面世界裡的鱷魚一樣,不夠?qū)嵙﹄S便傷害玄門弟子了,我想放過它們,你覺得呢?”
藍(lán)草心自然沒有意見,卻對小黑明顯人性化了的聲音很是欣喜。小黑的語氣也很愉悅:“我離成功塑形的距離越來越短了!小藍(lán),你對我真好!無論我塑形成功與否,我都會把你當(dāng)做這一生最好的朋友看待的!對了,那些死去的鱷魚屍體你還要不要?如果你不要的話,我把它們攪碎重新混入沼澤中吧,免得腐爛之後臭味難聞,讓人噁心!”
毛線?攪碎成血肉渣渣混到爛泥裡難道就不噁心了?更何況那是渾身是寶的鱷魚吔!
藍(lán)草心趕緊黑線地制止:“別別別!你看不上的這些噁心屍體,拿出去以後可渾身都是寶,一條鱷魚的骨肉內(nèi)臟配成的藥劑能解救上千人的病痛呢!在俗世裡,那每一顆都稱得上是靈丹妙藥啊!我的藥業(yè)公司正要打入國際市場一批中醫(yī)特效藥,你還是幫我把它們都刮鱗剔骨分部位解剖出來,我試試看提煉一下之後揹包裡能不能裝下,儘量帶出去製藥吧!”
唉!自從有了白夭矯的這個空間揹包以來,藍(lán)草心還是第一次感覺到揹包裡一百平方米的空間不夠用!一百平方米的空間啊,平常放些隨身物品、寶貝、藥材、爐鼎什麼的綽綽有餘,幾次上苗疆採藥也沒把揹包裝滿過。可是到了這個神秘的空間……
木有辦法,這裡簡直遍地都是寶啊!
藍(lán)草心那是什麼眼神?空間存在千百年來恐怕都沒進來過她這麼變態(tài)的傢伙!毒?什麼叫毒?在她的眼裡,所謂的毒都是某方面極其精純而人們不大會用的極品的藥!兇獸?什麼兇不兇獸?在她的眼裡,那都是汲取了天地之間精純的靈力之後連妖丹都已經(jīng)能夠結(jié)成的靈物,一身的靈血靈骨靈甲靈皮毛啊!
可是,這裡的生物,無論動物植物還是昆蟲,都太大了!害得她的揹包動不動就滿了,不得不每天一邊往裡裝東西,一邊抽時間想各種辦法煉製揹包裡佔地方的各種好東西!要不然她能連明憫身上都給裝滿了藥丸、毒粉、肉乾之類的寶貝玩意兒?
一丈長的鱷魚,幾百條!百分之一她也裝不下!可眼睜睜看著這麼好的玩意兒,她又財迷地捨不得不帶!
青藍(lán)藥業(yè)有這麼個發(fā)展契機容易嗎?衝擊全世界的高端藥品市場啊!可是原材料中的精微物質(zhì)從哪兒來?要是都靠著苗疆,苗疆遲早有一天被蜂擁而至的各大藥品企業(yè)開發(fā)殆盡,環(huán)境都被破壞了怎麼辦?
她還得有別的渠道才行啊!
某女眼饞流著口水看著沼澤裡那些活鱷魚,唉唉,要是能把活的也帶回去繁殖就更好了……
鳳小稚跟小黑嗨嗨地按照藍(lán)草心的吩咐去分解那堆得小山一樣的鱷魚屍體去了。藍(lán)草心沒有小黑那銳利無匹的劍鋒和鳳小稚不輸給小黑的利爪,剖不開鱷魚的肚子,也不操那個心過去幫忙了,直接來到了那個神奇闊大的圓形平臺上,使了個法術(shù)挪開了鱷魚王的屍體。
看小黑的架勢,剛剛好像沒有發(fā)現(xiàn)圓臺下面有什麼異常啊,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是她判斷錯了?
圓臺上覆蓋著腥臭的稀泥,藍(lán)草心低空在圓臺上飛來飛去用神識探測也沒發(fā)現(xiàn)什麼。想了想剛剛鱷魚王是死活趴在圓臺上不下去,而小黑是隔著鱷魚王施法的,也許這玩意兒需要直接接觸才行?
想了想應(yīng)該是這麼回事,不過,這臺子現(xiàn)在也太髒了一點!藍(lán)草心招手掐起一道複雜的馭水訣朝著整個平臺衝去!
很快平臺上被她洗乾淨(jìng)了一大塊,露出了一些奇異的紋路!藍(lán)草心精神一振,衝啊衝啊衝,一鼓作氣把整個平臺沖洗了個乾淨(jìng),升高一些再看,整個平臺上赫然雕刻著一個離奇繁複的陣法!
仔細(xì)地在空中揣摩了半天,藍(lán)草心自信地向其中的一處應(yīng)該是類似八卦陣中“生”門的所在落去!如果所料不錯的話,那裡應(yīng)該是開啓陣法的最佳位置!
腳面剛一接觸到平臺,一種奇異的感覺突然衝擊進了藍(lán)草心的心田!那是一種說不清楚的狂肆感受!冰冷、睥睨、傲然、強大到想要讓衆(zhòng)生跪地膜拜!
渾身的蛟龍血脈都在這一刻沸騰!彷彿突然間渾身充滿了力量,每一個細(xì)胞都充盈著無比精純而強大的戰(zhàn)力!
血脈中另一股深沉悠遠(yuǎn)的力量彷彿隨之被驚動,微微地張開了一線眼臉,緩緩地釋放出了透明的精純氣息,融入了腳下石臺的大陣之中……
偌大的沼澤不知何時開始暗潮洶涌,以中間百米圓臺爲(wèi)核心,緩緩轉(zhuǎn)動起來!
圓臺漸漸閃亮,陣法各處開始閃耀著明滅不定的光輝。一聲蒼然龍吟突然從圓臺深處悠悠響起,下一刻,陣法大亮,整個沼澤掀起滔天泥浪!
藍(lán)草心全不知道!此刻她渾渾噩噩無知無覺地僵立在石臺中央,彷彿神魂已經(jīng)消散在天地之間!意識,一片混沌!
“姐姐!”“小藍(lán)!”是誰在驚呼,彷彿極近,又彷彿極遠(yuǎn)……
一隻七彩鳳鳥和一柄奇古黑龍劍電射向陣中倩影的方向!黑龍劍嗖地一聲沒入陣中,而鳳鳥卻“嘭”地一聲撞在一道看不見的結(jié)界之上,胸骨直接折斷,慘鳴一聲暈死過去,被沖天的泥浪兇猛地?fù)滹w到了數(shù)百米之外!
一個手持金臺法器的道士剛剛從空氣中顯出身形,昏死過去的鳳鳥“啪嗒”摔在了他的腳邊……
沼澤旋起漏斗狀的巨大漩渦,漫天泥浪落下之後,圓臺,以及圓臺上的人都不見了!
端木明榮、明憫、明慈、羽翩躚、尹丹兒、無心、江浩雄一行人匆匆趕到沼澤邊,卻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沒有藍(lán)草心的身影,有的只是安靜的沼澤和岸邊整整齊齊碼成一座小山樣的鱷魚屍體!死去的鱷魚足有百餘頭,有十幾條已經(jīng)被解剖,骨骼、內(nèi)臟、鱗甲整整齊齊地分開放置,地下一灘一灘的血漬,其它的還小山一樣堆在那裡。
江浩雄查看著那些被解剖開的部件,伸手用力從鱷魚皮上掰下一片鱗甲,滿臉驚愕地甕聲道:“這是藍(lán)草心乾的?這些鱷魚的鱗甲這麼堅硬,她是用什麼兵器切開的?”
無心則是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了另一處異狀,驚呼道:“她取了所有鱷魚的妖丹!”大家隨著她的手指看去,果然,所有的鱷魚頭部都有一個一模一樣的孔洞,屍體上沒有任何法力波動,顯然妖丹都被取走了。
“藍(lán)草心她……怎麼可能有這麼強的實力?不可能!這一定不不是她乾的!是剛纔那個十年前的人!或者其他困在這裡很久很久實力高超的高手!藍(lán)草心絕對不可能有這樣的身手!”尹丹兒臉色難看地斷言。她跟她交過手的,要不是瘋道士任曦突然出現(xiàn),她差點兒就殺了藍(lán)草心,一個人再能裝也不可能命都不要!從那時候到現(xiàn)在纔多久?她絕對不可能進境到如此地步!
“是不是藍(lán)草心乾的都不重要,關(guān)鍵是她現(xiàn)在不在這裡,我們失去了她的蹤跡。”羽翩躚皺眉喘息著道。
明慈也喃喃道:“阿彌陀佛,她一個女修孤身一人,若是找到引路符出去了還好,若是沒有出去,又沒有回去找我們,前路豈不堪虞?”
少見地從來到這裡之後一直黑著臉沒有說話的明憫突然瞪著明慈道:“你胡說什麼!她一定是找到引路符出去了!她能有什麼事!”
大家齊齊怪異地看了他一眼沒吭聲。剛剛別人說藍(lán)草心是找到引路符出去了的時候,是誰跳出來堅持說一定不會的?
明憫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刺激到了,面容一派堅定地大聲道:“下面我和師兄要去找引路符了。願意同行的同行,不願意同行的隨意!是吧,師兄?”
明慈能說不嗎?明憫終於不再掛心著那個藍(lán)女施主的安危,專心到正途上來,他慶幸還來不及呢!一身僧袍的玉面紅脣小和尚對著一身帥氣黑衣黑褲的玉面紅脣小和尚點頭如搗蒜:“阿彌陀佛!明憫,無論何時何地,都有師兄陪你!”
端木明榮蒼白著臉蹙眉道:“明憫,你不要激動。我知道你想趕快出去確認(rèn)藍(lán)師妹的安危,可是你聽我說。如果是以前,我不會阻攔你,因爲(wèi)賽場本就如此,各走各路,各尋各的緣法也是應(yīng)當(dāng)。可是現(xiàn)在明知有異變,再分開來走的話真的太危險!”
明憫水汪汪的眼睛顯出些少有的焦躁:“你願意一起走,那就跟著走就是了。你和羽女施主都有傷,一起走的話我和師兄不會不管你的。”
“你這是說的什麼話?難道跟我們走的話我們就不管表哥和翩躚的傷了?”尹丹兒怒道,“你們願意離開就自己離開!誰耐煩跟你一起走?”
“丹兒!閉嘴!”端木明榮一聲呵斥累得自己喘息了好幾下才能再開口,“明憫,你也不要一意孤行!不管怎樣,人總要先活著,才能談到其它。而此時此地,我們七個人,再也不能分出去任何人,只能齊心合力一起走!我提議,所有人放下之前的成見,共同赴險地,找到引路符。找到之後,優(yōu)先分配給出力最多的人。但拿到引路符的人先不要使用,要幫助其他人繼續(xù)尋找,直到我們七個人都得到了引路符,再一起離開?你們認(rèn)爲(wèi)如何?”
大家神色各異,卻沒有人提出不同意見。實際上,這也是目前唯一的辦法。
只有無心彷彿無意地問了一句:“那萬一得到靈符的同時還得到了靈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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