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陵伸手讓那隻鳥兒站在自己的手臂上,那鳥兒和她親暱的很,還用翅膀,拍拍她的手心,微微一聲吼叫,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藍兒他們也很是高興,同跳到廣陵的手臂上要和那鳥兒接觸。
就連廣陵背上兩隻被封印在長劍中的龍脈,都化成虛型,探出頭來,看著新出生的神獸。
曉柔望著這靈獸匯聚一堂的模樣:“看這個樣子,咱們竹門以後怕是要熱鬧了,從前有了小綠,如今有了這麼些麒麟,還有龍脈。”她掩面而笑:“也不知道二師兄要高興成什麼樣子。”
白暢和麓揚未曾過去,只是站在不遠的地方看著他們,見他們正歡喜的盯著那來回飛舞的麒麟高興。
“你瞧,第五隻麒麟。”
“嗯……”麓揚輕輕點頭。
“這竹門以後怕是衆(zhòng)矢之的了,龍脈,麒麟,還有她們偶然提起的五鳳,都是厲害的東西。”白暢笑道:“也不知道將來這些東西要怎麼洗牌呢。”
麓揚卻搖頭:“我倒是覺得無人敢在竹門境內(nèi)撒野吧。若是人間真的知道竹門有那麼些神獸,避之唯恐不及纔是真的,哪裡還有人會往上撲的,只有麒麟的話,往上撲還是有可能的,畢竟是那麼多的神獸,他們也是惜命的。”
“惜命?”他諷刺道:“人間不惜命的人多不勝數(shù),你還指望他們良心發(fā)現(xiàn)嗎?”
“是啊,說道不惜命的,我背上就有一個,怪不得旁人。”他說的風(fēng)趣卻也是在刺激白暢,白暢一聽到這話,立刻變了臉,卻也找不到一個字來反駁,頭一側(cè),不與麓揚辯駁了。
那麓揚見白暢無言,悶悶的樣子,心中舒爽,不再多言。
“生氣了?”
無人回答。
見自己又惹了人生氣,只是心中得意。
廣陵回身的時候只見白暢一臉鬱悶,麓揚一臉得意,也不知道是怎麼了?這二人入了一趟血谷。這性子就轉(zhuǎn)變了?
澤新與曉柔也不再多看,拉著廣陵道:“咱們也該走了。”
“要去找出路嗎?”
“嗯,自然要去找出路了,這晃盪了一圈應(yīng)該也有半日的時間了。”
“確實。”對著遠處兩個人道:“你們兩個,咱們該出去了,準(zhǔn)備走吧。”
麓揚揹著白暢,大步的往他們身邊走去。
帶著他們往外走,只見那石獅子的口已經(jīng)閉上,廣陵上前去觸那石獅子。
“這獅子的口閉上了,咱們出不去。”
“獅子的口閉上了?”澤新上前來:“”奇了,咱們也沒有給這個獅子放什麼東西啊,怎麼這個獅子的嘴巴就這麼閉上了呢?
環(huán)顧四周,廣陵也不知道該如何,只能靠在牆壁上:“不知道,應(yīng)該也是什麼機關(guān)之類的東西吧。”
“機關(guān)啊。”
白暢這才擡頭:“出什麼事情了嗎?”
曉柔將情況解釋了一遍,白暢就道:“咱們回去那個滿是水晶的洞裡面,那裡面應(yīng)該會有出去的路。”
麓揚也疑惑問了句:“你怎麼會知道?”
白暢不理他,直接看著廣陵道:“陵兒姑娘,你就聽我的,往那邊走吧。”
她本就對白暢有莫名的信任感,況且他們黑莊去過的地墓,必然比他們要多,她點頭,帶著他們往回走,這也發(fā)現(xiàn)了白暢對麓揚沉默的這件事情。
“你們兩個鬧彆扭了?”
白暢立刻回答:“沒有。”語氣倒是有了幾分不滿和彆扭。
這麓揚只是壞笑,然後擡起腦袋看著廣陵:“哪裡是我的錯,我只是說了實話而已,他就這麼和我鬧了,我也不知道,我做錯了什麼。”
曉柔和澤新只是但他們二人是隊歡喜冤家,笑過便好,澤新卻道:“記得從前,大哥和我們說過一對摯友的故事,那二人也是一見面就鬧,一見面就吵,每每都鬧得不可開交,每每都是一副冤家的模樣。”
“冤家?”
“可不是冤家嗎?”
廣陵想起一句話,見白暢一副憋氣的樣子就道:“可謂,不是冤家不聚頭啊。”
回了這滿滿都是水晶的屋子裡面,白暢指了指他們身上的麒麟:“你們叫麒麟探路吧,應(yīng)該某處會有出去的路。”
這藍兒跳下廣陵的肩頭,在四處嗅著,最後對著一處空無水晶的地方吼叫著,廣陵最先上前:“真是奇了,這一處沒有水晶,我們也沒有發(fā)現(xiàn)。”
澤新問了:“你如何知道這裡有出路?”
白暢道:“這是風(fēng)水裡面的一種說法,我自小便在各個古墓中流連,這些東西比你們還是要多瞭解一些的。”
“原來是這樣啊。”曉柔望著白暢有些發(fā)白的臉色:“你這面色倒是不太好,不舒服了嗎?”
麓揚聽到這裡,也不顧著白暢和他還在置氣,就這麼回身看著他,臉色卻是不好。
“要不要我給你度一口真氣?”
“收好你的真氣吧,鬼才要。”他直接反駁回來。
廣陵那邊對著藍兒吼叫的牆面發(fā)呆,腦中猛地竄出一大堆奇怪的文字,意識一瞬間,她恍惚的捂住自己的眼睛,可是那些文字卻越漸的明顯,想起自己剛進第一個地墓的時候看到的那些文字,本以爲(wèi)只是自己的幻覺,可是如今看來……
“陵兒,你怎麼了?”曉柔見廣陵身周冒出奇怪的真氣,大驚的上前。
可她剛剛靠近,就見那真氣消失殆盡。
廣陵轉(zhuǎn)過身,有些迷茫的盯著曉柔:“我怎麼了?我沒有怎麼。”
“這樣啊。”曉柔抿脣啓齒道:“可找到出去的辦法了?”
廣陵道:“應(yīng)該就是從這裡出去,只是我們也不知道這裡通往什麼地方。而且,是不是要……”
澤新明白她話裡的意思:“我來開這牆吧,你們也不太好在我家這裡動兵器。”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這個門的開的方法,肯定不是我們動動兵器那麼簡單,肯定有別的方法。”廣陵有些頭疼:“你們放在這裡拿的那把雙劍,試試看用那個來打開吧。”
曉柔嘴角微微一彎,提起那紫光滿溢的雙短劍,兩招飛過,只見那牆壁紋絲不動。
“沒用。”
牆壁上偶有兩道波紋出現(xiàn),廣陵將手中的長劍背到身後,再將藍兒喚回肩頭。伸手去觸了那牆壁,竟然是虛的。她的手可以穿過那牆壁。
“誰說沒用。”
她率先走了出去,曉柔和澤新讓麓揚和白暢先出去,他們也隨在後面,走了出去。
走出這虛掩的門,迎面便是巖漿的炙熱。
廣陵他們站在巖漿之上的石塊上。
看這個情況,這裡原來是通往鳳凰谷的。
“本以爲(wèi)逃出了昇天,結(jié)果居然跑到這地獄之中來了。”澤新笑著將手裡的長刀凝了真氣:“你們都在後面躲著,我來開一條路出來。”
廣陵拉住了他的肩頭:“哪裡需要你這麼大費周章?咱們不是有麒麟嗎?麒麟的鱗片可是不懼風(fēng)火不懼冰霜的。”
且說他們乘上麒麟,離開那已經(jīng)成爲(wèi)廢墟的鳳凰谷後。
落在一處村落之上,臨海而居,衆(zhòng)人都有些累了,便在那處尋了一個客棧住下。
這安排房間的時候,白暢自己摸出了銀子:“我自己住一間。”
麓揚也不攔著,將白暢送回房間之後,自己也就住了一間。
夜半時分,廣陵坐在屋中,看著那鑲嵌在長劍上的紅石,也已經(jīng)不是紅石了,退去了顏色如今也不過是兩枚無顏色的靈石。
她無法入睡,只能坐在那處呆呆的想事情,藍兒和新出生的麒麟倒是睡的很好,是雷麒麟應(yīng)該是紫色的,只是這比翼鳥兒天生的金色羽毛著實漂亮……怕也是改不掉了的,改不掉也好。這孩子就叫金兒吧。和藍兒一對,也好稱呼。
麒麟睡覺倒是沒有什麼聲音,這夜半,月兒高懸的時刻,窗外海浪聲脈脈而來,確實是好睡的時候。
外面有腳步聲,虛浮的很,應(yīng)該是白暢。她聽到腳步聲是往樓下去的,便站窗前,看著窗外的人。
白暢身上揹著包袱,不知道要去何處。
她轉(zhuǎn)身飛下,停在白暢面前。
只見青衣飛舞而下,女子靈動的模樣任誰看去都難免動心。
“你要去那?”她蹙眉問道。
白暢的面色還有些蒼白:“黑莊有些事情,我要回去處理。我如今幫不了麓揚,反要他照顧,實在是不應(yīng)該,你們在他身邊,必然比我在他身邊要好。”
廣陵問:“你還會回來嗎?或者說,你還會去見麓揚嗎?”
那人輕咳兩聲:“如果梅林的門主一直都和黑道中做殺人生意的黑莊有往來,你覺得江湖人會怎麼去想他?”
“我沒有問你這個,我問你,你還會見他嗎?”
廣陵站在揹著月光的地方,那月光全數(shù)灑在白暢的臉上,那人已經(jīng)將一身白衣?lián)Q回來,翩翩公子的手上始終都握著一把燕蓮扇。
“不會。我以後不會再去見他了,或者等他退下梅林門主的位置,我會再去找他巡遊江湖,只是不是現(xiàn)在。”
“再過幾日吧。”廣陵說道:“我把你的傷治好,你再走。如今這樣紛亂的時候,你一個人還有傷在身,這麼離開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