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陵看著一室異於正常的卵子也變回正常的大小,無奈的笑了:“原來都是因爲你啊。”她握住手裡的水晶笑道:“咱們走吧,這裡的危機也已經(jīng)解除了,你的愧疚也該結(jié)束了。”
阿尤的視線一直都在那塊水晶之上:“這就是麒麟的真身嗎?一塊水晶?”
“誰知道呢,我又不是麒麟,你要是想知道,要摸摸看嗎?不過要帶著真氣摸不然很容易被電到,這可是雷靈。”
阿尤往後退了退:“我就算了,咱們還是快些出去吧,他們肯定都等急了。”
說起他們,廣陵才道:“他們纔不會安安穩(wěn)穩(wěn)的等我們呢,說不準他們已經(jīng)出去了,你快些回去你的襄陽城吧,今日之事,記住要永生保密。”
阿尤點頭:“自然,多謝姑娘。”
“你謝我?不是應該我謝你嗎?”
阿尤笑著搖頭:“不……是我該謝謝姑娘。”
廣陵對他點點頭,然後兩個人在暗道中分開,阿尤歸去襄陽城,廣陵也有她要去的地方。
臨走時,阿尤笑道:“聽曉柔前輩說,廣陵姑娘是這個世上最溫柔的人,我原以爲她是說鬧的,今日看來,她說的沒錯。”
帶上面巾的人消失在從從黑暗之中。
廣陵站在原地,肩頭站在已經(jīng)變回來的藍兒,藍兒見自己的主人在發(fā)呆,上前舔了舔她的臉。
她緩緩回神,眼中有些溼潤,有些溫暖,她將藍兒捧在手裡,笑道:“其實,我覺得世上最溫柔的人是淇奧,因爲他溫柔我纔會這麼溫柔,你說呢?對你而言世上最溫柔的人是誰?”
藍兒像是聽不懂廣陵的話,眼睛裡面都迷茫,然後跳回廣陵的肩頭,對著出口的方向,吼了一聲,像是在說出發(fā)的樣子,廣陵無奈笑了:“好,咱們走吧,要去問問莫笑這塊雷靈石要怎麼辦?”
麓揚等人接著光慢慢的找到了出口,在出口之處等待了許久,只覺得洞中的溫度漸漸降了下來。
“是寒淵真氣。”段思繡立刻感覺到。
天井道:“這不是寒淵真氣,是另外一種力量,裡面的沒有打鬥的感覺,你們不用緊張,咱們稍稍等一等。”
平花仙子的看著暴露在月光之下的蜘蛛腳,想了想還是與天井商量道:“這個腳很奇怪,從出了那個洞口之後就一直在融化。”
“融化?”
衆(zhòng)人都順著那聲音看過去,只見月光下已是一盤黑漿,就連白暢珍貴的蜘蛛眼睛都化成了黑漿。
“真是奇怪,難道這東西還畏懼月光不成?”
“倒不是畏懼月光,可能是脫離了那股輕靈的力量後,自然消亡而已。”
麓揚看著腳下的黑漿:“不知道靈兒在裡面有沒有找到什麼東西。”
“應該是找到了,不然不會這麼久不出來的。”徐帆找了塊平坦的石頭,有從包袱裡面拿出一塊方巾鋪在上面,拉著段思繡坐下來,徐帆倒是個頂頂通透的人,迎著月光笑道:“咱們就在這裡等著吧,她的能力,你們還不清楚?只有她欺負別人的份那裡有被別人欺負的份?”
天井倒是笑了:“你這話說的和當年禮吉一模一樣,只有他們?nèi)テ圬搫e人哪裡有被欺負的份呢。”
“禮吉?”徐帆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笑道:“禮吉是誰,也是竹門的人嘛?”
提起禮吉,天井原本溫和的笑容漸漸消失了,眉宇都蹙了起來,擺手嘆息道:“都是些陳年舊事,不提,不提。”
“陳年舊事?”麓揚也看過去,只見水瑤也是滿目傷懷,自是不提。
一陣冷香傳來,伴著少女的聲音:“禮吉是竹門的人,不過已經(jīng)去世了,死在當年那場大火裡面了,連屍骨都沒有留下。”
月光下,清風中,少女的青衣微微擺動,青絲也隨著風兒揚起,像是另一個世界的人,她站在那處,背上有一柄長劍,手中也有一柄,肩頭的藍兒對著衆(zhòng)人微微一吼,示意他們的歸來。
“回來了?”
“嗯。”
天井問:“可找到什麼奇怪的東西?”
廣陵笑道:“確實找到了東西,可是不是什麼奇怪的東西,是好東西。看,雷靈石。”
“雷靈石?”平花仙子靠近:“你怎麼知道這個東西叫做雷靈石?”
“我自己想的,總歸要有個名字吧,不然……怎麼稱呼?紫色的石頭?”廣陵說笑般解釋道:“這應該就是第五隻麒麟了,但是我不知道該怎麼把它變成麒麟的樣子,所以只能先冰封起來,等咱們到了瀟水見到了莫笑,他應該會有辦法的。知道了嗎?那些蜘蛛就是因爲雷靈石的力量纔會變得那麼巨大。”
天井等人都點頭:“原來如此。”
她有些累了,整個人都泛著疲乏,看著坐在那處的端思緒和徐帆,不由笑道:“真是想不出來若是將來段思繡懷了徐帆的孩子,徐帆要緊張成什麼樣子。”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看過去,只見徐帆鬧了一個大紅臉,就連一向冷靜的段思繡都羞惱道:“木靈!!”
廣陵笑了:“我是廣陵,可不是木靈,別叫錯了。”
水瑤走到廣陵身邊:“那……阿尤呢?”
“他回他的襄揚城去了,咱們也快些往前走,從襄揚到央城,再到安溪,最後到瀟水還是有很長一段距離的,咱們?nèi)羰遣豢煨┶s路,說不準會出什麼亂子,還是快些離開爲妙。”
天井道:“水瑤交給我,大家用輕功快行吧。”
廣陵道:“我們時刻換人,每個人揹她一段時間,爭取在天亮之前趕到驛站。”
“好。”
廣陵的輕功最爲高深,她在最前方探路,其餘的人都緊跟其後。
他們?nèi)藬?shù)不多,功力高深,輕功也都是上乘的,天亮之前趕到驛站並非難事。
這太陽方方而出,衆(zhòng)人便到了驛站,許多人都在那處休息,茶室的攤子也是夫子輪班上前,還有些煮麪,買包子的。
他們找了個位置坐下,段思繡和水瑤蒙上面紗,平花與廣陵倒是絲毫不懼,直接拍坐下,周圍的休憨的人的目光一直都落在她們身上。
衆(zhòng)人見他們器宇非凡,各個容貌出塵,眼睛都移不開。
掌櫃的過來送食物的時候,象徵性的問了兩句:“客官去何處啊?”
“央城。”徐帆答道,於此將段思繡的手握緊,段思繡瞪了他一眼,卻也不惱心中還是歡喜的,將徐帆的手拉緊了幾分。
聽到央城兩個字,掌櫃的眼神得地在幾個姑娘身上轉(zhuǎn)了一圈,最後緘口不言。
廣陵見此便問了:“掌櫃的可是有什麼話想說?”
那老人家立刻嘆氣道:“別說我沒有提醒幾位客官,如今是亂世,這央城也早已換了主人了,新城主是個好女色的,你們幾位只怕會吃虧啊。”
廣陵笑問,一雙眼睛裡面滿是溫和,叫人看的癡癡呆呆,她柔聲道:“你怎麼知道?那城主做了什麼事情了嗎?”
老人家嘆氣,指著隔壁未曾出攤的包子籠屜:“那賣包子的老張頭,他家姑娘就是被強行搶走的。”
“強行搶走?”
“是啊。”
平花立刻怒道:“居然如此對待女子,簡直是混賬。”
掌櫃的無奈道:“這不過是一角而已,多的是被他搶走的姑娘,長得好看一些皆是強行搶走的。”
衆(zhòng)人都沉默下來,廣陵看著平花仙子一副剋制忍耐的模樣,又望著那邊水瑤滿心擔心的模樣,再是段思繡蹙眉怒然的模樣,以及所有男子心中的憤然,她淡淡道:“咱們?nèi)羰羌泳o趕路,也不是不能在央城停留半日。”
天井擔心的看著廣陵道:“你當真要停留半日?”
“以仙子現(xiàn)在模樣,我想應該也是沒有辦法好好趕路的吧,都說不撞南牆不回頭,咱們也該看看南牆長得什麼樣子。與其讓大家這幅模樣上路,不如,咱們一起吧,人多好辦事。”
衆(zhòng)人都微微寬下心來,只聽見廣陵道:“老闆幫我們包些乾糧,直接帶走。”
老闆並不知道他們是什麼人只是看他們這副模樣也知道不會是什麼善茬,也不再多問,直接幫著去打包乾糧了。
正在驛站休息的人全都將目光放在廣陵面上,下一秒,整個驛站就陷入極度寒冷之中。
徐帆拿出腰間的廣寒石:“木……廣陵,你還是記得這個?”
“嗯,記得。”
“你打算去拿翼陽石嗎?”
“嗯,肯定是要拿回來的。”
徐帆將自己手裡的廣寒石推到廣陵面前:“你先拿著吧,萬一你日後有什麼用,或者可以用這個找到翼陽石。”
廣陵一怔,然後拿起那塊石頭隨即道:“等我滅了那些老禿驢,就把兩塊石頭一起你拿給你,你們什麼時候成親啊,我到時候當成賀禮給你們送過去。”
“等到天下大定的時候就成親,我和思繡都約好了。”
廣陵滿目溫和,笑意也如三月初開的桃花,美不勝收:“那你們打算在梅林成親還是蕭門?還是從蕭門將人接到梅林去?反正也不遠,不過半日的路程而已。”
“那是你,我們擡轎子還是要走兩天的。”
衆(zhòng)人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