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忘了哪年哪月的哪一日, 我在哪面牆上刻下一張臉一張微笑著,憂傷著 凝望我的臉……
伊藤川仔細(xì)地把剛剛踩來的草藥碾碎,放入藥罐裡, 一股濃濃的藥味在空氣裡蔓延著, 側(cè)過頭看了眼屋子裡那個少年, 還是沒有一點轉(zhuǎn)醒的跡象, 微微有些失望, 已經(jīng)七天了,怎麼還不醒。
這個少年是他在山谷間的小河裡發(fā)現(xiàn)的,那天他和幾個同村的人一起去採藥, 路過河邊的時候,遠(yuǎn)遠(yuǎn)的他就被那一抹金色吸引住了, 從水裡撈起那個少年的時候, 感覺到那微弱的呼吸, 他下意識的鬆了口氣,少年雙目緊閉, 臉色蒼白,緊抿著嘴脣,金色的短髮溼嗒嗒捻在額頭上,那隱忍著痛意,看起來格外的脆弱讓人心生不忍。
煎好了藥, 伊藤川把藥盛在碗裡, 剛要端起來, 屋子裡忽然傳來一聲輕微的響動, 伊藤川連忙走進屋子, 卻見那個少年正搖搖晃晃的從牀上爬起來。
“你別動!” 伊藤川快步上前,伸手就要扶住那彷彿隨時都會倒下去的身影, 還沒靠近,驀然間,手腕被狠狠抓住,接著一隻蒼白的手掐住了他的脖子,少年緊閉的雙眼猛地睜開,剎那間幾乎讓伊藤川失神,如果不是那隻看似無力的手正厄住他的脖子,真想不到,這麼虛弱的身體卻依然帶著那樣不可思議的力量。
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了,湛藍(lán)色的,純淨(jìng)的像雨後的天空一樣明亮,卻又那麼深邃,像一汪一眼望不到底的深潭,此刻那雙眼睛正警惕地瞪著伊藤川,凌厲而又防備,伊藤川絲毫不懷疑,只要自己稍微有一點反抗,那隻手就會毫不猶豫地掐斷自己的脖子,好危險的少年,伊藤川平復(fù)了下緊張的身體正要說話,那雙手忽然就軟了下來,看著再次昏迷的少年,伊藤川 鬆了口氣,這個少年即使是這樣虛弱也那麼警惕,他到底有著怎麼樣的身份和經(jīng)歷。
左手腕斷了……囧,伊藤川有些哭笑不得,不帶這樣的吧,病人還沒照顧好自己到也成了傷員,伸出唯一能動的那隻右手放在少年的額頭上,還好,燒已經(jīng)開始退了。
旋渦鳴人,在木葉,他不單是一名上忍,是五代火影大人的得力助手,他還有一個最特別的身份,九尾人柱力,是各個國家還有神秘莫出的曉組織都想得到的,所以,鳴人一墜落懸崖的消息被知情人知道後,不少勢力都在尋找他。
收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鹿丸正在鳴人家的陽臺上,給那株向日葵澆水,手一滑,水壺咣噹一聲落下,打在花盆上,花盆一下子摔落在地上,摔的四分五裂。
沉默了半晌,鹿丸默默地拾起那株向日葵,小心地包起來,回頭纔對一臉擔(dān)憂的丁次道:“麻煩你幫我把這花送到井野家的花店,讓他們幫我處理下,千萬不要讓花死了。”
“鹿丸,你……沒事吧!”
“沒什麼,我去五代目那裡一下,麻煩你了?!?
還沒走到火影辦公大樓,鹿丸就看到那抹純白,寧次十分焦急地朝火影辦公樓走去,看樣子和鹿丸的目的是一樣的。
“鹿丸,你說……鳴人他會沒事的對嗎?”寧次遲疑地開口。
“恩,他不會有事的。”鹿丸堅定地說,宇智波家的人,全都是麻煩。
血紅色的,入眼裡,天空,地面,到處都是血紅色,血色的天穹裡那是一輪淒涼的血月,地上橫七豎八躺著一具具面目獰猙的屍體。
“殺手是不能有感情的!”
一個冷漠嚴(yán)峻的聲音在腦海裡響起,誰在說話……是誰……
“忍者要時刻保持冷靜,絕對不能將自己的感情留露出來。”
那是什麼……到底是什麼……
許多人,許多的畫面從腦海裡劃過,卻怎麼也抓不住,轉(zhuǎn)眼間就消失不見了,你們是誰……
少年猛地從牀上坐起來,茫然地望向四周。
“你醒了!”伊藤川微笑地走過去,卻不敢走的太進。
“你是誰?”少年防備的盯著伊藤川,眼裡滿是警惕,右手習(xí)慣性地朝袖子裡一摸,卻什麼也沒有,微微一楞,他竟然不知道自己爲(wèi)什麼要這麼做。
“我叫伊藤川 ,你可以叫我川,我在河邊發(fā)現(xiàn)受傷的你,就把你帶回來了?!币撂俅睾偷匦Φ?,這個少年,沒睜開眼睛的時候,柔弱的讓人心疼,可現(xiàn)在,那雙清冷漠然的眼睛,凌厲的眉,竟襯映的連那頭耀眼的金色都有些冰冷,整個人彷彿出鞘的利劍,讓人心生寒意。
“謝謝!”淡淡的聲音,有些沙啞。
“對了,你叫什麼?”伊藤川試著靠近了點。
“我……”少年忽然就迷茫起來,眼神裡滿是掙扎和茫然……他是誰呢……
午後的陽光,透過繁茂的枝葉間斑斑點點地灑落在地上,少年就那麼靜靜地站立在湖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微風(fēng)輕輕揚起他的衣襬,那是一件藏青色的長衫,少年的衣服在被救起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破爛不堪,伊藤川喜歡穿白色的衣服,所以他的衣服基本上都是純白色的,當(dāng)他找來一件很乾淨(jìng)有七成新的長衫給少年換的時候,意外的少年很厭惡的皺起了眉頭,他說:“好刺眼!”
忘記了自己是誰,忘記了自己叫什麼,心裡一片空虛,腦海裡也全是空寂的白色,什麼都沒有,什麼也想不起來,什麼都不知道,少年眼裡溢滿了茫然和失落,他緩緩揚起頭,無聲地望著天空,天很藍(lán),雲(yún)也很白,是個好天氣,鳥兒在天空裡歡快的遊戲,雲(yún)朵悠閒地飄蕩,天大地大,似乎自己就像是多餘的,似乎哪裡都不需要自己呢,他到底是誰呢?
陽光斜斜照在少年的身上,將他的影子拉的老長老長的,有一種很孤寂的感覺在空氣裡蔓延,尖銳的劃過伊藤川的心裡,伊藤川不知道爲(wèi)何忽然就感覺心裡堵的慌,他緩緩朝湖邊走去。
轉(zhuǎn)眼間少年來這裡就半個月了,他身上的傷復(fù)員的很好,一般的人要是受那麼重的傷,不休息個一兩月纔怪,伊藤川對次很鬱悶,自己不過是手腕骨折了下,還比這少年要復(fù)員的慢些。
聽到腳步聲少年猛地回過頭來,見是伊藤川才舒緩了繃緊的身體,他就像是一隻全身都是刺的刺蝟一樣,總是小心的提防著,卻又讓人感覺到他是那麼的孤獨。
“這裡風(fēng)大,你的傷纔剛好,小心著涼。” 伊藤川溫和地說。
“沒關(guān)係,已經(jīng)好了。”少年淡淡地說著,眼裡異常的平靜。
“呵呵!”伊藤川微微一笑,半開玩笑道:“真是不公平,你傷的那麼重,卻只要半個月就好了,我一小小的骨折,居然還沒好,你是怪物嗎?”
剎那間,伊藤川感覺到少年臉色一僵,隨即忽然就抱住腦袋。
“你這個怪物,滾開!”
“打死他,他是個怪物!”
一些陌生的畫面突起間出現(xiàn)在腦海裡,揪起少年的每一根神經(jīng),少年緊緊咬住嘴脣,不讓自己叫出聲來。
“你怎麼了?”伊藤川一驚,急忙扶住少年搖拽的身體。
少年緊緊抓住伊藤川的手,沒有說話,像是在極力隱忍著什麼,好半天才鬆開手,虛弱卻冷淡地聲音道:“我不是怪物,我只是……忘了自己是誰?!?
感覺到自己那句話似乎觸動到少年的心裡,伊藤川一臉愧疚,是啊,那樣奇特的恢復(fù)力連自己都羨慕,別人應(yīng)該也會嫉妒吧,少年曾經(jīng)到底經(jīng)歷了什麼,伊藤川誠懇地道:“對不起!”
這個村子很偏僻落後,村子裡的人基本上是自己自足,偶爾會有些年輕力壯的少年出門一躺,到離這裡很遠(yuǎn)的城鎮(zhèn)上,用藥材獸皮換一些生活用品,他們對人都很熱情。
“你爲(wèi)什麼從來沒有笑過,你不會笑嗎?”村子裡那個可愛的小孩子眨巴眨巴圓圓的大眼睛好奇地問。
“笑?”少年有些微楞,似乎自己真的就沒有笑過,似乎自己真的就不會笑,他看著那個雙烏黑的眼睛裡的期待,扯著嘴巴,嘗試著讓自己笑出來。
“不對不對那,笑不是這樣子的。”小傢伙揮揮爪子道:“你笑的看起來好難看,笑應(yīng)該是很好看的纔對?!?
“那我應(yīng)該怎麼樣?”少年平靜地問。
小傢伙比畫了半天,最後一擺手懊惱地說:“我不知道該怎麼說那,反正笑不是你那個樣子?!?
少年伸出手輕輕摸了摸小傢伙那頭淺灰色的頭髮,語氣淡淡的,很平靜,卻讓人聽了感覺那麼悲涼。
“我不是不想笑,我只是不知道要怎麼去笑,有什麼能讓我笑的,我已經(jīng)忘記了怎麼去笑?!?
少年身體好後,便跟村民們一起去採藥,一起去打獵,少年很厲害,每次打獵採藥他總是收穫最多,一隻野豬村民們要幾個人一起想辦法做陷阱才能捉到,少年只要一個人,一把刀就可以了,他會跳到一棵樹上靜靜的潛伏著,湛藍(lán)色的眼眸裡,那光芒犀利逼人,等野豬出現(xiàn),他悄悄的靠進,朝野豬最致命的地方一刀下去,又快又準(zhǔn),自己對獵殺很在行,少年有這種感覺,可是,卻又覺得哪裡不一樣,自己以前到底是做什麼的呢?難道真像村民們說的,是專職獵人。
少年回村的時候,伊藤川正站在窗戶邊上擺弄著一盆很稀有的草藥,那草藥開著嬌嫩的白色小花,葉子卻是藍(lán)色的,剎那間少年腦海裡就浮現(xiàn)就一個熟悉又陌生的影子,那個身影似乎也常常站在窗臺前,擺弄著什麼……那個身影很溫暖很溫暖……
夜裡,少年又做噩夢了,醒來時候臉頰是溼溼的,心裡一陣又一陣的失落和悲拗,少年卻怎麼也想不起自己夢到了什麼,他只記得,夢裡有一雙暗紅色的眼睛冷漠的注視著自己,那感覺悲傷的讓他幾乎不能呼吸,起身,他輕輕走下牀,入地冰涼的觸感讓少年頓時清醒了些,他緩緩走出房間,腳下輕輕一點,少年竄上一棵大樹,蹲坐在樹幹上,月色很清涼,少年伸出手捂著心臟的位置,那裡很空虛,很寂靜,他到底忘記了什麼?到底發(fā)生了什麼事情呢?
有一股熟悉的力量從身體裡涌出,少年熟練地借用這力量爬上樹的最高處,轉(zhuǎn)過頭平靜地望了眼這個小村莊,這裡歲好,卻不屬於他,在這裡,少年總感覺自己格格不入,也許,是時候離開這裡了。
下章預(yù)告:鳴人還沒有來得及離開,就有人找到他,兩年沒有相見,再次見面,鼬和鳴人之間到底會發(fā)生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