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直在尋覓, 尋覓,執(zhí)著的尋找著那個我們都有的結(jié)局,執(zhí)著讓我們變的瘋狂, 變的迷茫, 變的……
急速在樹林裡跳躍著, 奔跑著, 撲面迎來的山風(fēng)吹起了額頭上的留海, 那雙湛藍色的眼睛,悲傷無奈的不能自已,每個人都有權(quán)利選擇自己要走的路, 自己想走的路,可是, 他不懂, 真的很不懂, 有些事情他很清楚,他相信佐助也一定明白, 也許,曾經(jīng)年幼無知的少年,真的認爲那表面的假象就是一切,就是一切罪惡的根源,但是, 在經(jīng)歷了這麼多後, 曾經(jīng)懵懂的少年早以長大, 那些事情佐助不可能不明白, 爲什麼他還是依舊選擇了這條路。
他, 在執(zhí)著什麼……
“轟隆”一聲,前方的樹林裡傳來一陣巨大的爆破聲, 風(fēng)裡,有一絲淡淡的若有若無腥鹹的味道,幾隻淡藍色的蝴蝶輕輕顫動著那透明的雙翼,從樹林裡飄渺而來,夢幻般的淡藍色從眼前劃過,悽美的如同那一望無際的大海上清幽的月輝,在悽迷淡然的海風(fēng)裡,迷失了人們的雙眼,瞳孔猛地收縮,鳴人閃電般地朝爆炸方向掠去。
夢幻的淡藍色翅膀在少年背後輕輕顫動,少年那臃腫的身體忽然就變的不真實,彷彿隨時都會隨著輕風(fēng)飛走,眼神堅定的望著前面的路,那裡有同伴走過的痕跡。
“鹿丸……我失言了……”淚水緩緩從眼角劃落,少年踉蹌退後幾步,淡藍色的翅膀一點點變淡,最後終於消失在樹林裡,在也找不到一絲痕跡,少年轟然倒在地上,執(zhí)著的睜大眼睛。
恍惚間,那個扎著馬尾巴懶洋洋的身影清晰地浮現(xiàn)在眼前,笑著對他說:“丁次,你果然是最棒的!”
“鹿丸……對不起……請你一定要成功……”
從蛹破繭而出的瞬間,是撕掉一層皮的痛苦徹心徹肺,很多蝴蝶都是在破繭而出的那一刻,被痛得死掉了,臃腫的少年,堅毅地撕開那層皮,爲了他最珍惜的人,爲了他心中的守護,在那一瞬間,他,是這個世界上最美麗的蝴蝶,溫柔,且善良。
死死咬住嘴脣,鳴人不知道自己是用什麼樣的心情離開丁次的,那種感覺,複雜的難以言語,等他看到前面樹下的那一抹白色的時候,他忽然前所未有的憤怒了。
那個清冷高傲的少年,虛弱地躺在地上,黑色的髮絲散落在臉頰兩旁,嘴角有一點殷紅,胸前的肩膀上,是一個觸目驚心的傷口,鮮紅的血,灑落在純白色的衣服上,恍如是那忘川地獄裡盛開的彼岸花。
一抹金黃色突然出現(xiàn)在在視線裡,纖長的睫毛一顫,少年虛弱一笑,溫柔地道:“鳴人,佐助在黑暗裡找不到路了,去把他找回來吧。”
小櫻的淚,丁次的善良,寧次的溫柔,眼睛裡忽然就溼潤起來,模糊的前面的路,宇智波佐助,你這個白癡,你這個混蛋,你的執(zhí)著爲什麼……
在鹿丸等人的幫助下,鳴人順利走出森林,當他看到對面阻攔自己的少年時,緩緩?fù)O履_步,清冷的風(fēng)裡,樹葉紛飛,冷俊少年站在風(fēng)裡,堅定不移地說:“爲了完成大蛇丸大人的心願,我絕對不會讓你過去?!?
明明已經(jīng)殘破不堪的身體,明明下一秒說不定就會倒下,是什麼樣的執(zhí)念讓這個少年那麼堅持,到最後一刻也不願意倒下。
“輝夜君麻呂!”鳴人平靜地望著眼前的少年,緩緩?fù)鲁鰩讉€字。
“你認識我!”少年眼神平靜沒有一絲波動。
不知道從何開口,鳴人扣住袖子下的手裡劍,冷然開口道:“我知道你是大蛇丸的棄子!”猛然間趁少年情緒波動的時候瞬間衝上去。
“哼,像你這樣的人怎麼會明白大蛇丸大人。”少年憤怒的抽出一根骨頭,猛烈的攻擊而來。
輝夜一族,天生的戰(zhàn)鬥狂,無與倫比的體術(shù),在少年的手裡展現(xiàn)的淋漓盡致,優(yōu)雅的動作,翩翩舞動,白衣飄飄,少年燃燒著自己最後的生命,演義出一曲最悽美的修羅之舞。
手裡劍寒光閃爍,避開少年凌厲的攻擊,鳴人猛地高高躍起,從一個最刁鑽的角度刺向少年脖子右頸的大動脈,突起出現(xiàn)的骨矛狠狠刺穿了鳴人的手臂,鮮血飛灑,暴出一蓬悽迷的光,緊咬著牙凌空一翻,早已蓄好的淡藍色查克拉爆發(fā)出強勁的光,打在少年的胸前。
一排排骨矛像堅實的盾,螺旋丸打在上面也緊緊只有少許裂痕,鳴人皺起眉頭迅速後退,捂著右臂大口大口的喘起氣來,偶爾間視線對上那個清冷少年的眼睛,鳴人剎那間愣神,那雙平靜冷漠的眼底極力隱忍著什麼,他現(xiàn)在一定很痛苦,如果不是心裡的執(zhí)念說不定他已經(jīng)倒下,可是爲什麼要這麼堅持呢?
“明明大蛇丸只把你當作一件失去價值的工具,拋棄了你,爲什麼你還能做到如此!”
“我的存在就是爲了大蛇丸大人!!”少年堅毅的大吼出來,一排排骨矛彷彿要證明他的誓言,從地底下鑽出,幽森的白光從骨矛上閃過,卻炙熱的彷彿能融化世間的一切。
這就是你存在的意義嗎?那麼,就由我來爲你證明吧……
“螺旋手裡劍!”泛著妖美紅光的查克拉出現(xiàn)在鳴人手裡,一條妖異的查克拉尾巴在鳴人背後晃動,腳下一用力,眨眼間鳴人就落在少年的身前,橘紅色的查克拉丸印入少年的胸口,空氣裡有風(fēng),在淒厲的嘶吼……它在爲誰哭泣……
“大蛇丸大人……我終於……可以和你融爲一體了!”少年帶著滿足的笑緩緩倒下。
很久以前,鳴人不懂,他不懂那個善良的純白色少年,那樣單純執(zhí)著的只想跟隨自己信任的人,從來都不曾後悔過,即使是當作工具一樣的存在,現(xiàn)在,躺在腳下的少年依舊那麼單純,到死都不後悔的只想跟隨那個並不把他放在心上的人,堅定、執(zhí)著,恍惚間,少年臉上平靜幸福的微笑,和記憶裡那個純白色的少年慢慢重疊在一起,這一刻,鳴人忽然有那麼一點明白。
咬著牙拔掉手臂上的骨矛,鮮血立刻不受控制的流出,這是那個少年留下的最後證明,鳴人默然地看了少年一眼,拿出繃帶簡易地處理好傷口,朝前走去。
“喂!吊車尾,你不來學(xué)校也一樣!”記憶裡那個少年總是一副彆扭的樣子對自己反反覆覆說著這句話,好像除了這句話,他就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其實很討厭這個人,明明想跟人說話,卻偏偏擺出一副高傲的不的了的樣子,生怕被別人人看出來他那蹩腳的示好,擺著一張臭臉,很受那些亂糟糟的女生歡迎,偏偏這傢伙喜歡坐在自己旁邊,吵的連他上學(xué)也不能安寧一刻,上課的時候最愛出風(fēng)頭,狠不得全校所有人都知道他很厲害,還在大家的誇獎聲中很欠扁的朝自己露出一個挑釁的眼神。
可是,那時候,那個少年是那麼的真實,一條寬闊的鴻溝橫在眼前,那個少年就這麼背對這他,決絕的朝前走去,暗淡的陽光下,此刻,那個身影顯得那麼模糊的,那麼不真實。
“宇智波佐助!”鳴人大吼一聲,猛地不顧手上的傷,憤怒地躍過鴻溝,猛然撲到那個身影,一拳打在他的臉上。
“砰!”少年狠狠摔在地上,他緩緩爬起來,眼裡帶著一絲殘忍邪魅的笑,冷聲道:“鳴人,你是來阻止我的嗎?”
“理由!”鳴人冷冷地說:“每個人都有自己要選擇的路,我不想阻止你,但是,我需要一個理由,是什麼讓你可以拋棄一切。”
“哈哈哈哈!”少年瘋狂的大笑起來,彷彿聽到一件很有趣的事情,“理由,變強需要理由嗎?我是一個復(fù)仇者!”
少年瘋狂的笑著,笑的臉都開始扭曲,嘲諷的笑聲掩藏著他痛苦的心,“住口!”鳴人緊緊握住拳頭一拳,毫不留情地打在少年的臉上,“你給我清醒一點,當年宇智波一族到底發(fā)生了事情,以你的機智你不可能猜不到,你口裡的那個男人他怎麼可能以一己之力殺死所有的人,宇智波家的天才,難道你的腦袋被驢踢了嗎?”
絲絲鮮血從少年的嘴角溢出,伸手擦掉嘴角的血跡,少年冷冷的看著他,忽然一把卡住鳴人的肩膀,力氣大的狠不得把鳴人的骨頭捏碎,他竭斯底裡的大吼道:“知道又怎麼樣,不知道又怎麼樣,我什麼都沒有了,父親、母親、大家都死了,都不在了,什麼都沒有了,除了恨我還能做什麼,既然那個男人要我恨他,既然他認爲恨他可以讓我變的強大,我爲什麼不恨他,除了恨他,除了恨,我還剩下什麼,你這個混蛋!”
驀地少年憤憤地揮拳朝鳴人打去,彷彿想要發(fā)泄什麼,毫無防備,鳴人被這狠狠的一拳打落山崖。
“嗵!”大片的水花濺落,傷口在湖水的撞擊下,點點殷紅,浸染了湖水,冰冷的湖水刺激下讓鳴人的頭腦變的清晰,仰頭望去,陰暗的天空下,那個少年眼底最深處的痛苦一點一點被挖掘出來,壓抑的窒息感讓少年幾乎擡不頭來,他咬著牙,倔強地昂起頭,一步一步走下來,居高臨下的看著鳴人,冷聲道:“人是被逼出來的,而我,除了這樣,我還能怎麼樣,我還可以怎麼樣?”
壓抑以久的痛苦在少年的眼裡噴薄而出,忽然想起,少年那個寬大陰暗的家,曾經(jīng)幸福歡笑的家在一夜之間就這麼消失了,空蕩蕩的家,死氣沉沉的,在陽光照不到的角落裡,少年縮在陰暗的角落裡,無助地蜷縮在一起,獨自垂淚,身邊沒有一個人,那時年幼的少年,是用什麼樣的信念才能再次站起來,走出那個黑暗的角落,那個時候,他真的就只有恨了。
緩緩站起來,緊了緊手臂上的繃帶,鳴人忽然平靜的開口道:“那,佐助,其實人,還可以破腹產(chǎn)的!這是常識!”
少年原本還痛苦不堪的臉頓時很不幸的黑線了……
揚起手一拳打在少年的眼睛上,其實很早就想這麼做了,只是一直沒有機會,那張臉一直都很欠扁,就跟那個男人一樣,“佐助,小櫻她哭了一整晚,寧次和丁次,他們爲了追你回去傷的很嚴重?!?
捂這眼睛,少年嘲諷的一笑:“這關(guān)我什麼事情,什麼同伴之類的傻話,只會成爲我復(fù)仇的阻礙,我,不需要?!?
“是嗎?”鳴人覺得自己從來沒這麼憤怒過,揮起拳頭打過去,“你這個混蛋,就算是走,我也要把你給揍成熊貓?!?
在佐助眼裡,他一直以爲鳴人是個吊車尾,即使是經(jīng)過了這麼多的事情,鳴人也不會比他強多少,可是,現(xiàn)在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錯的很離譜,那一拳一拳結(jié)實的打在自己身上,即使是寫輪眼也只能捕捉到一點影子,該死的混蛋。
“火遁,豪火球之術(shù)!”
“火遁,豪火球之術(shù)!”兩個相同的術(shù)撞在一起,佐助驚訝的看著鳴人,那結(jié)印的姿勢,比自己還要嫺熟。
收回術(shù),鳴人冷冷大叫道:“他們每個人都在爲你拼命,爲你受傷,你知不知道,丁次幾乎都沒命了,他們都把你當成同伴,你可以不接受,但是你不能侮辱他們”
“雷切!”腥紅色的寫輪眼翻涌旋轉(zhuǎn)著,千鳥鳴叫著,哀號著,少年惱怒地吼道:“ 同伴這種東西,對於一個復(fù)仇者從來都是多餘的?!?
“螺旋丸!”
“轟??!”兩股強大的力量□□撞在一起,暴起巨大的空氣亂流,湖面波濤洶涌,翻身退到岸上,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一滴一滴水珠混著絲絲血痕順著那蒼白的臉上劃落,鳴人死死盯著眼前的少年,“你們宇智波一族的人從來都這樣自以爲是嗎?永遠都不管身邊人的感受,永遠都這麼自以爲是,鼬是這樣,你也是這樣!”
果然,姓宇智波的都他媽的混蛋,果然,他最討厭宇智波家的人,討厭他們……
少年的臉色瞬間扭曲,猛地從地上躍起,重重的撲過來,一路從木葉趕過來,跟君麻呂一場惡戰(zhàn),現(xiàn)在又跟佐助打了這麼久,失血過多讓鳴人頭腦漸漸發(fā)暈,猝不及防,鳴人被狠狠壓在地上。
一雙手死死卡住鳴人的脖子,少年顫抖的嘶吼道:“你認識那個男人,所以,你會宇智波家的火遁,是那個男人交你的,是不是!你和他究竟什麼關(guān)係?”
什麼關(guān)係呢?那些記憶再次被打開,回想著那個人的點點滴滴,那個人的溫柔,那個人的殘忍,那個人的決絕,最終鳴人只能苦澀的道:“或許我們算是朋友。”
“呵呵,宇智波一族的天才居然和一個吊車尾成了朋友,真是好笑??!”嘴角抑制不住的嘲諷聲,少年緊緊卡住鳴人的脖子,腥紅色的眼睛裡閃過一絲妒忌的光。
“你不是也打不過我這個吊車尾嗎?”鳴人冷聲道。
“可是,現(xiàn)在被壓著的是你,吊車尾!”少年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盯著身下的人,被湖水浸溼了衣服緊緊貼在身上,起伏的胸膛上傳來絲絲熱度,鳴人那蒼白的肌膚若隱若現(xiàn)地呈現(xiàn)在眼前,白皙的脖子下,因爲打鬥張開的衣領(lǐng),露出誘人的鎖骨,一滴水珠順著少年的頭髮落下,滴在鳴人的脣瓣上,驀地,少年俯下身去狠狠覆蓋在鳴人的脣上。
霸道地翹開懷裡可人兒的嘴脣,瘋狂的吸吮著,啃噬著,探索著,腥鹹的味道從口腔裡傳來,少年只是稍微楞了一下,更加瘋狂地擁吻著,恨不得將將對方吃入腹中,永遠都只屬於自己一個人。
激烈的喘不過氣來的吻,讓鳴人幾乎不能呼吸,脖子被對方卡的死死的,鳴人絲毫不懷疑只要自己稍微反抗一下,這個已經(jīng)從白癡升級成腦殘的人,會立刻把自己的脖子扼斷,失血過多本就很虛弱的身體沒有一絲力氣的攤倒在地上,呼吸越來越困難,眼睛開始發(fā)黑,鳴人無奈的翻起了白眼,難道他這輩子的死法就是被一個腦殘給吻死,他媽 的,果然宇智波家族的人都有隱性神經(jīng)病,都是腦殘的白癡。
就在鳴人真的以爲自己快要無法呼吸而死的時候,壓在身上的少年忽然放開手,緩緩的擡起頭,少年認真的注視著他,暗紅色的眼睛裡帶著期待,他說:“鳴人,跟我走吧。”
剎那間腦袋幾乎窒息,鳴人呆呆的望著少年,眼前一片恍惚……如血的殘月……鮮血鋪出了一條通向地獄的大道……那個身影……麻木的眼神裡……悲涼,絕望、悽美、殘忍……
天不知何時下起了雨,悽迷的大雨迷失了人們的眼睛,顆顆雨珠打在鳴人的臉上、身上,也打在他的心上,猛地,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他狠狠地推開少年,衝進悽迷的雨幕裡。
曾經(jīng)自己多麼希望那個人帶自己走,曾經(jīng)自己是多麼的憧憬著,和那個人在一起……
“鳴人!??!”身後傳來一聲淒厲的吼聲,撕心裂肺的聲音尖銳地劃破雨幕,直入鳴人的耳朵裡……
這一天,木葉宇智波一族最後的一個天才逃叛離村,宇智波一族從此在木葉徹底消失。
這一天,那個少年決絕的離開了所有關(guān)心他的人,少年選擇了一條道路,沒有人能夠告訴他那條路會多麼的孤寂和沉重